第十二章 回憶和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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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什么? 此話一自問,劉蕁竟也不知如何回答自己。 自己來到大漢已歷二十年,想那前十年費了不知多少努力才讓自己以耳代目做到與常人無異。 十歲后,自發(fā)現(xiàn)自己天生神力,便每日練武,發(fā)覺記憶力上佳,便每日背些文章,記下來,需時使用,便彌補自己不可視之麻煩。 十二三歲,村中多少姑娘已嫁為人婦,自己則開始尋訪些名師,可許多世家名士瞧不上自己女子身份,再加上眼盲,閉門不見者不知多少。 路走不通,則自己摸索門道,走了好些彎路,僥幸遇到些隱士不吝賜教了許多,才茅舍頓開,雖說是拜訪許多名家學(xué)習(xí)。 可自己的真才實學(xué)也是由自己所博而來,麒麟女,這個名聲,則是那些隱士對自己服氣的所贈的名。 劉蕁的尷尬身份,讓她吃了許多苦頭,所幸,事物都有雙面性,還是有一些便利的。 因為劉志曾襲蠡吾侯,雖此侯位在劉志繼皇帝便不再承襲,但居于蠡吾的多是河間孝王之后,都是劉氏之后,對劉蕁母女也多有照顧。 另外劉蕁都二十歲了,不必嫁人也是個幸事,大漢女子年十五歲不婚者,罰六百錢,若再逾一年,復(fù)交六百。 官府知道劉氏族人與桓帝有故,也礙于族人之面皮,于是也不管劉蕁之事,不曾罰錢,也不過問。 想想,若是普通人家,該是早就逼迫嫁為人婦,生養(yǎng)了幾個娃兒,想想劉蕁便覺著恐怖。 不過最終想著自己不可娶,也不可嫁,如此也不知是悲哀還是幸運了。 如此想來,二十年來,自己也無什么大理想,也是渾渾噩噩的度日而已。 起初,想讓母親過得好些,便憑本事打獵,再加之私塾教書,賺了些錢財,日子便改善了起來。 然細(xì)細(xì)想來,自己多少日夜除了為自己活得正常些而做了努力,并未曾為他人想過許多,如此便是虛度許多光陰。 甚至想到賺錢改善生活也是在母親一次cao勞生病之后之決定。 劉蕁這人,不愛這世道,不愛那當(dāng)朝者,此不算忠于朝廷,對母親雖服順,然母親卻百般cao勞也是為劉蕁,此不算孝順,慶幸之事,自己無甚朋友,就算只幾個友人,卻還算有義氣。 劉蕁想到此,只有苦笑一番罷,不忠,不孝,如此,麒麟女之名不提也罷。 回到實際來,看著于黃沙間行走之難民,該是讓劉蕁內(nèi)心生出一道想法來。 曾記得高祖曾言,安得猛士守四方,若自己有那番本事,能得一地守一方之土,護佑一方生靈,如此,自己這盲女也算是胸有大志了罷。 許久,劉蕁又暗自自嘲了一番,自己乃一女子,又是白身,何人愿與自己一道?如何做得那些事? 便只好笑自己竟想著這虛無縹緲之事來,委實是幻想多了,搖搖頭,此時之事還是如何安全歸家才是, 隨即劉蕁舒了舒心,放下心結(jié),安下心走那路去。 “轟隆隆……” 一道閃電在遠空照亮昏沉的天,隨著是震耳的雷聲從天上傳來,如此的大場面哪能不引人抬頭望望天,讓人感到一些不安。 劉蕁隨這百姓走了許久,也不知何時,這天變得那么厲害,風(fēng)又吹得猛了起來,烏云竟早已遮蔽了天空,似是要下一場大雨之勢。 如此場景,若是農(nóng)夫在地里勞作,便可安心回家躲躲雨,這雨水對那地里作物可是好東西啊。 然而對這暴露在露天下的南遷行人之眾,并非好事也,畢竟沒有地方躲雨,淋濕了一身也不好受,若是感染上風(fēng)寒,在這荒郊野外無異于給一眾人找了麻煩。 “這天卻是變了,如此黑云密布,怕是要有大雨呀!此地距云中有人家居住之地還甚遠咧,登子,怎處”領(lǐng)頭的一健壯漢子納悶道。 “如此我等該是尋一地避雨才是啊!”那被稱做登子的黑衣漢子道。 面對如此天氣,黑壓壓一片,多少令人有恐懼之感,數(shù)十難民也怕這老天發(fā)怒,若打雷閃電,于這荒郊野外,讓人有種末日之感。 劉蕁倒是看不到的,很久沒有親眼看見下暴雨是什么模樣了,卻是有些想念,好吧,屬實只是無聊的心緒罷了。 不過自己身后紅獅子可看得真切,也是有些不安,不時哼著鼻息,用頭來蹭自己。 自己這膽大的馬兒尚且如此,讓劉蕁也多少感受到那份壓迫,隨即劉蕁只好輕撫紅獅子鼻上算是安撫。 數(shù)十人很容易便會出現(xiàn)領(lǐng)事之人,那先前說話之男子身形健壯,一身灰布短打,模樣有種粗獷的英俊,有些辯才,倒也是像有些武藝之人。 這灰衣男子名叫張度,他牽著一匹黃驃馬,馬上滿當(dāng)?shù)呢浳铮瑧?yīng)是一商販。 他一路來不時幫助其余人解決一些難事,眾人對其倒是頗為感激。 他的那些兄弟也是熱心腸,為人都令人服氣,又聽命于這張度,不覺間一眾人便聽于他之言了。 眾人在路上是不敢停腳的,只想在大雨未至之前尋個地方落腳呢。 張度所領(lǐng)的那幾人卻不急,聚在了一起,像是在商量起來什么,不久臉上卻是露出喜意。 隨即只聽那張度道“某記得這大路往南幾里有一廢棄村莊,可居數(shù)十人,如今時日也近傍晚,又如此天色,吾等可去那暫住一晚,明日再走。” 眾人聽了這好消息,卻是臉上消了擔(dān)憂之事,各個面面相覷的小聲商量著。 最后一眾并無異議,只隨張度一行而去。 風(fēng)卻是大了許多,頂著風(fēng),再行了二三里便有一廢棄村莊現(xiàn)了眼前。 那是土塊與石頭磊起之屋壁,而上以木為頂之簡陋土房,北境多是如此房屋,雖大多已破損不堪,然還是可檢出十幾間頂棚不曾塌陷破敗之屋。 如此,把人領(lǐng)到了地方,大伙都真正松了一口氣,坐在地上稍稍休息了起來。 那名叫張度之男子卻是不忙休息,只叫他的兄弟去探查房屋去了。 又過了一會等那些兄弟回來,他便開始將隨行眾人安置于各屋之中。 劉蕁當(dāng)然也在其中,因眾人皆和家人朋友一道一間房,劉蕁無親朋好友,便一人居于一間。 紅獅子便被劉蕁安置在隔壁屋中,那棚頂還剩半邊,如此若下雨,馬兒也好受些。 “嘩啦啦……” 就在眾人進屋安頓好,又出外撿了些柴火不久,那儲藏在黑云中的雨卻再也等不急了,頃刻之間便傾盆而來,就像崩塌的建筑砸向大地一般。 天卻是黑了,而場雨卻沒有停下的意思,依舊雷鳴電閃的,像是還沒有發(fā)泄完脾氣的小孩。 無人敢出外去,都蜷縮屋內(nèi),倒是感謝有幾人尋了不少干材升起火來,可以驅(qū)那冷氣,也照亮暗夜,讓人少些懼怕。 劉蕁自己也生起了一堆火來,暖意卻是慢慢覆蓋身上,所幸身上衣服也不少,如此卻是沒有感受到雨水和黑夜帶來的冷意。 她早就到將藥包置于地上,便半靠在了上面,坐在一塊木板上。 將手杖置于手間,那暖意襲來,也不需管那電閃雷鳴,聞著夾雜著藥材的味道,心下也疲乏得緊,便悠悠進入夢境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