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略帶警告的聲音，讓嚴冽差點暴走，心里那個憋屈，抑郁，直想罵娘！該死的，這算什么鳥事兒……

    “她這種情形要維持多久？”凌煜開口問。

    嚴冽磨牙，“我哪里知道要維持多久？”

    “她會黏著你的理由是什么？”溫雅醒來，凌煜最無法接受的就是這個。

    嚴冽惱火，“你沒聽剛才腦科，神經的科的幾位醫生說嗎？人的大腦很多時候非科學能夠解釋，也非醫療知識能分析出來的。現在，在她那根本就沒有記憶，只會用下意識的感覺去分辨人、事、物的情況下。或許，因為你這寶貝疙瘩，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我，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我。這就成了她最后也是最近的記憶，所以，我大概就成了她腦海中，感覺中最熟悉的一個存在。”

    “所以呢？”凌煜聽著皺眉。

    “所以我就被黏上了呀！”嚴冽憤慨。

    “然后呢？”

    “然后，就跟某些動物一樣，她睜開眼睛的那瞬間，我就被她當成了媽。”嚴冽看著凌煜變得冷寒的眼神，開始不自覺的把他這依賴者的身份，極力摘出要命的成分，表達出一種偉大，同性的友愛！

    只是心里嚴冽實在感到冒火，對自己也感到無語，他又沒做錯什么，他心里發虛個毛！可是，要他對凌煜講，他家寶貝對自己有異心，所以才會睜開眼睛就只信任，依賴自己？那……會死人……

    嚴冽看著溫雅依賴的表情，重重的吐出口氣，算了，想開點，他就當提前學習一下養女兒了。

    “冽哥哥……”

    “叫冽叔叔。”娘的，這稱呼嚴冽想罵人。可是，為了被避免被凌煜那股邪火，心里的不平波及，他還是跟溫雅差開輩分的好，也算表示自己對他家寶貝是真的懷揣著母愛的心情，去做這份苦逼的任務的，絕對沒有一絲絲的想法，更沒有半點的企圖心。

    他這是盡最大的能力表忠了，如果凌煜還是無法相信，他也真的沒辦法了，大不了他閃人，只要凌煜愿意，他立馬就可以消失……

    不過，溫雅叫他叔叔了，那么憑著凌煜這老公的身份，是不是也要叫他……咳咳……嚴冽咧嘴……對凌叔叔這身份感覺一下子好多了。

    凌煜看著嚴冽變幻不定的表情，眼睛微瞇，“你很開心？”

    媽的，眼睛還真毒！嚴冽抿嘴，“你不是怕我嚇得你家寶貝，讓我轉換表情的么？怎么？你還不滿意？”

    果子聽著明白了，清楚了！嘴巴抽了，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完全不記得凌煜，卻把嚴冽當成了媽！嚴mama……

    凌煜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溫雅現在的情況理解是一回事兒，可心情上又是另一回事兒。看到她醒來后不認識所有人，卻拉著嚴冽的手不放，那一瞬間他只想砍人。可凌煜不知道的是，在那一瞬間，嚴冽也很想砍人。眼前的情況讓人崩潰。

    凌煜彎腰，在溫雅身邊蹲下，伸手拉住她的小手，表情柔和下來，聲音溫和，“小貓兒，知道我是誰嗎？”

    溫雅搖頭，乖乖回答，“不知道。”

    嚴冽望天，不讓眼中情緒外泄。心里卻感到一種莫名的痛快，輕哼。這寶貝回答的這么利索，凌煜這家伙心里大概快吐血了吧！

    看著溫雅那好奇，卻完全陌生的眼神，凌煜心口抽搐，眼底漫過一抹痛意，可神色卻依然溫和，輕柔，“我是凌煜，是小貓兒的老公。所以，你可以叫我煜，也可以叫我老公。”

    “煜？老公？”

    “嗯！你喜歡叫哪個？”

    溫雅看著凌煜，思索了一下，才開口，“老公……”

    凌煜眼睛一亮。

    “公……”

    老公公……

    噗……嚴冽沒忍住噴了。果子嘴巴抽搐。溫姥姥，夏云天看著凌煜又瞬時緊繃的表情，不知道該說什么。孫女呀！這最后一個字加的可有些太多余了呀！

    注意到凌有再次飆過來的冷眼，嚴冽輕咳，收斂臉上笑意，“咳咳……凌煜，你就滿足吧！被注射了那種東西。你這寶貝沒傻，沒瘋，只是智力退化到了兒時，除了心智不成熟，失去了過去的記憶，可腦子卻還清楚，思路也還在軌道上。這已經是極大的難得了！現在她還年輕，只要好好治療，多輔導，多接觸，學習，恢復的幾率還是很大的。這結果比預想的好太多了，你可不能太貪心了。”

    “本少很滿足，唯一不滿意的就是你的快一步。”凌煜抿嘴，如果他是第一個進來的，那么小貓兒現在依賴的肯定是他了。那樣就沒什么需要糾結的，結果他最滿意。可是現在……看著嚴冽，真是越來與不順眼，處處讓人都感到多余。

    凌煜那毫不掩飾，清晰表露在外的責怪，厭惡眼神。讓嚴冽心里那股抑郁加重，催胸頓足的心都有了。

    該死的，如果他早知道他一定不會快那一步。就那一步，他的功勞全部被抹殺，多伺候一個便宜女兒不說，還要背著凌煜這家伙的冷眼。世上不平事兒很多，而他的特別讓人想吐血，天雷滾滾，狗血淋頭，他最悲催呀！

    果子聽了算是真正明白了溫雅現在的情形，不過，就如嚴冽說的這樣真的很好了。

    想著，嘴角揚起笑容，低頭看著溫雅，輕笑，“雅雅，我是果子，你可以叫我果妞兒，也可以叫我jiejie。嘻嘻……當然了，最好是叫jiejie。”

    嚴冽聽到果子的介紹嗤笑，“楊大小姐，你真是溫雅的好姐妹呀！明知道她現在智力下降，你這馬上就開始提升自己稱呼了，還jiejie？哼……”

    果子白了嚴冽一眼，癟嘴，對著溫雅開始吐槽，“雅雅，這家伙還真是挺討厭的對不對？不過，作為你的嚴mama，他這維護你的樣子看著還不錯。所以，看在你份上，我就不跟他計較了……”

    溫雅聽了笑開，臉頰上酒窩閃閃，點頭，“不計較，果子真好。”

    那一抹笑容，那一聲果子，讓楊果差點淚奔。

    凌煜看著，眼里的戾色頓時化為一片柔色。他的小貓兒沒有傻，也沒有瘋，只是變得更加可愛了！這樣，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