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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狗……要斷氣了。 跟在后面的楊簡看了,臉都白了,上前救下自己的狗,冷笑著說:“我說過不準再抱我家的狗!” 嚴晰瞪他:“為什么,我很喜歡它啊。” “可它不喜歡你。”每次都用勒死它的方式抱他,他能喜歡嗎?! “小氣。”嚴晰依依不舍地看一眼楊簡懷里瑟瑟發抖的寵物,站起來往廁所走。 嚴晰大爺洗漱完畢,大搖大擺地坐上餐桌。王錦程怨恨地端上飯菜,三個人一起吃起飯來。 “你睡我們的床,抱我們的狗,還吃我們的飯。”王錦程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嚴晰,酸酸地說。 嚴晰吃了一口雞丁,說:“我又沒搶你的人,放心。”他扭頭對楊簡說,“這個咸了點,下次多放點糖醋。” 楊簡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 “我喜歡就行,你的意見不重要。”王錦程沖嚴晰喊。 “喊毛喊毛!”嚴晰目光冷冷劈過去,嚴厲地批評王錦程,“食不言寢不語懂嗎?” “……” “吃飯吧,你吵不過他的。”楊簡拿筷子點點王錦程的碗,說。 好不容易等嚴晰吃晚飯,王錦程差點沒五體投地恭送了。 嚴晰走到門口了,突然轉過來,說:“我為什么要走?” 王錦程無語,道:“今天好不容易休假耶,最近期末,我一直住在學校,楊簡也出差剛回。昨天我們照顧你拖到很晚,給你睡主臥,我們睡沙發,現在都中午了,你好歹給我們留點個人時間啊。” 嚴晰這才緩和了臉色,點點頭:“想滾床單早點說嘛。” “……” 嚴晰又說:“其實你們做你們的,我可以在客廳看電視,我不介意。” 王錦程皮笑rou不笑地說:“我再說一遍,我介意。” 終于送走了皇帝,王錦程嘆了口氣:“他自從辭了上一份工作之后一直這樣。” “恨嫁了,寂寞。”楊簡面無表情地說。 “……”王錦程咳嗽一下,說,“是嗎,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安定下來。” 王錦程想了想,忍不住又問:“他找到個固定的人就能安定下來嗎?” 楊簡扶住眼鏡,眼睛看向別處,說:“大概吧。” 嚴晰有五個最好的朋友,其中王錦程和楊簡是一對,謝慶和安臻是一對,另一個王守寧也早就心有所屬。 這堆人里就嚴晰是單身了。 嚴晰覺得單身沒有什么不好,多自由自在,沒有人約束。 但是他的朋友們顯然不這么想。 嚴晰無法理解他們非要找個人把自己拴住才安心的想法,多一個人就多一重負擔,再說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就好,這都什么年代了,還要包辦婚姻嗎? 而且嚴晰覺得他年紀又不大,至于去考慮以后么? 嚴晰向來隨心所欲,他有很長一段時間待在美國,后來回國之后在一家外語教育機構當老師,結果就在不久之前,因為有一個學生在上課的時候玩掌機的時候詆毀他喜歡的游戲角色,嚴晰勃然大怒,跟學生吵了起來,上層叫嚴晰檢討,嚴晰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于是他現在還是個無業游民。 一個妖嬈的、充滿風情的、異裝癖同性戀無業游民…… 現在這個無業游民,把高跟鞋當拖鞋一樣穿,走在上午的陽光里,走向他的公寓。 就在嚴晰進了小區的時候,他突然看見一個圓乎乎的身影迅速地向他靠攏,他臉色一變,快步走了一段,但是還是遲了。 他被人攔住。 “啊,小晰啊!” 所謂一物降一物就是這樣子,嚴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跟他住同一個小區的這位喬阿姨…… 喬阿姨樂呵呵地抓著嚴晰的胳臂,圓潤的她笑起來也頗為圓潤。 似乎每一個小區都會有熱心的阿姨們,特別是對廣大單身青年的個人問題熱心的。喬阿姨就是這樣,從嚴晰住進這個小區起,她非常關照這個漂亮女青年。 “小晰啊,阿姨有個朋友家里有個小伙子,老實帥氣非常適合你,要不要見個面啊?” 長得帥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老實的。 嚴晰從來沒有揭穿自己是男人的事實,他面對一個連的土匪惡霸都敢拎起板磚上,但是他就是怕這位胖阿姨抓住他的手喊他去相親…… “阿姨,我還想多單身一會,謝謝您。”嚴晰幾乎是從喬阿姨的手下逃跑出來,身后還回響著喬阿姨的諄諄教誨“結婚要趕早啊”。 嚴晰抹了把冷汗,上樓進屋,踢掉高跟鞋,把裙子從身上扯下來,挽起頭發,套上T恤,瞬間變成了個普通青年。 他坐在沙發里,剛揉了揉因為宿醉還在發疼的腦袋,電話就響了。 他一看,是他的另一位朋友,安臻。 安臻的個性比較冷淡,很少主動給他電話,嚴晰皺起眉頭,接通了電話。 “嚴晰。”安臻淡淡的聲音傳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嚴晰問。 “沒有,是這樣的。”安臻向來開門見山,“我這邊有個翻譯工作,你要不要來?” 嚴晰一愣。 連安臻都為他出動了……先是被憂慮定不下來,然后在路上被人截住要去相親,現在又有人為他的工作擔心,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