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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遇事臨危不懼的,心理素質不錯。晾他幾天戳戳銳氣,否則真用藥進行,反倒是會被挾制了。”賈代善一說,又忍不住頭疼,“我現在還真最擔心忘憂。” “您擔心他?”秦楚涵越發不解了,“不……不是葉素問最好這些略偏門的醫道。” “小翠的夢做得迷迷糊糊的,雖隱約有些征兆了,可葉素問和孫忘憂的性子來看,忘憂更令人憂愁啊。”賈代善負手,“世俗禮法,還有孫神醫的教導,讓他醫者仁心。可對于醫藥以及世俗三觀,他并未形成自己的原則。且因他的病以及經歷,他很戀家。我怕小翠夢里是認錯人。” 秦楚涵一聽這揣測,心中咯噔了一聲。 葉素問行事囂張,仗著醫學偏激,若是在因開竅了為愛癡狂,用藥滅了黑巫一行,他會覺得這個夢沒錯,非常合邏輯。 可若是孫忘憂,那簡直是天雷滾滾。 孫神醫那是真有些醫者仁心的,莫說他們相遇的時候,孫忘憂為百姓義診,為剿血月魔教勞心勞力的,而且他不像葉素問那種瘋狂,最簡單有力的證據便是人研究完解藥后,對于賈珍體內蠱蟲如何運行啊,還有血月魔教教眾的那些尸體都不感興趣的。可葉素問呢,喪心病狂的能用尸體來練針法,刀法,活生生削成一具骨架的那種,還說為仵作事業發展做貢獻,簡直就賈赦說得的變態蛇精病。 “但愿這也是我多心了。但去川蜀一行,還得勞煩你多注意些。”賈代善道:“不可能讓他們不去。途徑素問門涉及斂死人不提,這兩江湖神醫,也不可能一直留在京中,到底要云游、行醫,才能便覽病癥,收集匯編成冊,造福世人。” 秦楚涵鄭重無比點頭應下,而后神色肅穆的看著賈代善真毫不猶豫就把兩人砸昏過去,心理還頗為有些忐忑,上前幾步,小心翼翼幫忙攙扶住賈赦,免得人一手一個提溜不過來。 賈代善揪著后衣領的手一緊,看著秦楚涵如此“偏心眼”的舉動,緩緩吁出一口氣,干脆手一松。 秦楚涵:“…………” 賈赦:“…………”爹,我警告你啊,你這樣子很容易失去我的! 正當賈赦腹誹的時候,就見他爹又收一松,把賈政也當麻袋朝秦楚涵扔過來了,當下氣鼓了腮幫子。 這親爹嘛啊? 秦楚涵手忙腳亂的拉住了搖搖欲墜的賈政,頗為不解的看了眼賈代善。 “生一個的好處,老子懂了。”賈代善啪了拍手,道:“你兩個都拖回去,我還是抱大胖孫子安全。” 賈赦:“…………” 【普法,你覺得我爹是不是隔輩親濾鏡太厚了?他就不能兩個都拖回去……等等,拖回去?看看這像親爹的用詞嗎?】 【那您覺得為何你親爹把你率先丟給秦楚涵呢?】 【因為秦楚涵懂事,想幫我爹分憂啊。我跟他……】賈赦話語戛然而止,而后帶著些興奮【我爹是不是要神助攻?畢竟他也年輕過,這第六感還是有的,對吧?】 【對不起,我不是蛔蟲呢。】 【普法,你太傲嬌了。算了,我自己腦補。】 賈赦美滋滋的腦補,美滋滋的睡了一覺,而后活生生被傳入耳畔的鬼哭狼嚎給嚇得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外頭夕陽正好,照耀進屋內,還有些溫柔和煦的暖光。可偏生這個光將一身睡衣,還披頭散發的賈珍暈染出幾分詭異的鬼影來。 “珍兒,這……”賈赦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了身來,不解,“你哭什么啊?” “不知道,但是就完你們的故事,感覺好慘啊。”賈珍淚眼巴巴,怯怯著抓著賈赦的袖子,弱弱開口:“而且赦叔,你還憋著,強顏歡笑,萬一憋出病來怎么辦?” 抽噎了一下,賈珍孝順著開口:“我替你哭。” “……好好好,有心了,但是你能不能換個地方哭?”賈赦手指門口,“我還想睡個回籠覺。” “那不成,家丑不可外揚。”賈珍拒絕,“我本來很乖的,在宗祠里哭的,還想行使族長特權呢,但是被我爹胖揍了一頓。說我不懂事兒,不能除名。” 除賈史氏! 他再也不喜歡叔祖母了。 “除名?”賈赦手指勾勾,示意賈珍附耳過來,“你添一個總可以。” 賈珍聽得賈赦壓低了的話語,驚駭得瞪圓了眼睛,原本打轉的淚水都被驚得縮回去了,“這……這是不是太驚悚?” “你怎么用詞啊?” 賈珍怯怯的看了眼板著臉的賈赦,想想人悲慘的遭遇,點點頭,“那……那我把族譜不小心火燒一下,到時候去戶部重新申請一本,就可以悄悄改動了。” “聰明。”賈赦贊嘆了一聲,“走,不哭了,咱叔侄兩吃飽了,審案去。” 先前因為涉及“證人保護制度”,他偷偷把秦楚涵加入了族譜之中,成為律法上的近親屬,實行保護。 可根據律法,這一個戶口本上的,不好撩,要被和諧啊。 連死后魂魄都不好拐走。 “哦。” “把衣服穿好。”賈赦道:“你二叔那邊怎么樣啊?” “二叔被你踹下床好幾回了,比你早醒了一時辰,去看敏姑姑了。”說著,賈珍眨眨眼,湊近了賈赦,壓低了聲音,“赦叔,您是不是想問秦三叔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