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敷衍的繼續(xù)拍賈珍，問道：“兩個都是男孩？”

    守衛(wèi)聞言，忙不迭解釋道：“赦大爺，這……這老奴沒表達清楚，是女孩兒，少……不，夫人生了四位小姐，四位！據(jù)說全京城都很少見呢！可金貴了，皇上甚至都龍顏大喜，還賞了。說夫人從今后是郡主了！”

    “什么？”賈赦一把扯開歡呼的賈珍，問道：“四個？”

    【點讀機，不會這世界知曉有我這個變數(shù)，一口氣把原應(yīng)嘆息湊成四胞胎了吧？】

    第58章

    普法系統(tǒng)對此也無法回答, 沉默以對。

    而賈赦一行, 除個歡呼的賈珍外, 其他人對著守衛(wèi)的三連擊—點頭，洪亮的嗓門, 與有榮焉的表情，不受控制的齊聲喃喃—“四胞胎。”

    這得全大周都罕見了！作為一支專業(yè)的“產(chǎn)婦”調(diào)查小分隊，其他人家不說，但是多子多福好生養(yǎng)的家庭, 他們還是走訪收集資料比較多的。那么多的家庭中, 也僅僅碰到過一戶人家媳婦生了三個。那可都是整個縣都鼎鼎有名了，而后也因為種種因素，諸如嬰兒身子骨弱照料不周生病啊等等的, 只活了一個，哪怕精心養(yǎng)著，也有些瘦弱。

    嗯……

    在聯(lián)想就連出家的賈敬都回府去了，侍衛(wèi)們瞧著歡呼著“可以湊七仙女”的賈珍，面色就有些凝重了。

    賈赦抬手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控制住所有的胡思亂想，就一個指令—快馬加鞭趕回家！

    孫忘憂坐上馬車, 目光定定的看著葉素問, “是不是你搞得鬼？”

    “孫忘憂, 你當(dāng)我是送子觀音不成？”葉素問驚駭上下打量了眼人, 不可置信：“四胞胎？說真話, 我也沒見過。”

    “那你之前不還是說一舉得男？”孫忘憂面色冰冷無比翻舊口供。

    “孫忘憂, 你是不是跟賈家人呆多了腦子進水了？”葉素問冷聲，“是，我是有消息不假，那也頂多賣個藥。男歡女愛生子懷孕，雖女子有病不孕不育也有，但這世上，妻子嫁過來三年沒懷上，丈夫不就立馬納妾了。當(dāng)妻子的不肯，還會被人嘴碎不賢惠？所以那些求子的，大多不就是男人的問題。男人的問題在于津液。”

    孫忘憂面色沉沉。

    葉素問繼續(xù)道：“這些個道理賈赦不也是掛嘴邊的？你身為大夫，更應(yīng)該清楚才對。我是因為手札，從一線牽這蠱蟲里得了些靈感。但你也別給我扣這么頂帽子。就賈珍那媳婦，不是說有御醫(yī)請什么平安脈的，還配了個醫(yī)女時刻照顧著。這么些人都言之鑿鑿的雙胞胎，一落地翻倍，你覺得是檢查有誤？還是有鬼？”

    說著，看著孫忘憂依舊板著臉，還愈發(fā)面色陰沉漆黑的，葉素問眸光閃了閃，語調(diào)和緩了幾分，“當(dāng)然他們醫(yī)術(shù)不佳也有可能。這產(chǎn)婦懷孕生產(chǎn)，是男是女，生幾個，不到最后一刻呱呱落地，誰也不敢拍胸脯保證。”

    “…………謝謝。”孫忘憂眉頭擰著，告誡自己一碼歸一碼后，道個謝，目光轉(zhuǎn)向了窗外。不用掀翻簾子，隨著馬車飛快的行駛，也有些風(fēng)聲伴隨著議論聲飄了進來。

    排起的長隊漸漸遠去，但是不受控制有些話語卻依舊在耳畔回旋飄蕩，就像鉤子一樣，勾著人心跳一下一下的跳動加快了起來。

    “這可真白粥啊，真香，還有這白面饅頭！賈家為了個丫頭片子，可真夠下血本的。”

    “你都得人小小姐的好處了，說句好話不會？再說了，這是四胞胎，京城頭一例！金貴得很！你以為是你家那賠錢貨？”

    “那也太金貴了，據(jù)說賈家還在道觀寺廟都去求了不少平安符，撒了不少錢呢！要是男孩子，那就好了。聽說啊，相比其他四王八公的將軍家庭，就賈家子嗣最少呢。要都是男丁，日后跟戰(zhàn)神賈將軍那樣，多神氣啊。咱老百姓不更有安生日子過了。”

    “賈將軍那是榮國府，今日這小小姐可是寧國府。”

    “榮寧一賈啊，可聽說了沒，郡主娘娘難產(chǎn)的時候，就連賈將軍都從營地里回來了。榮寧兩家的少爺們在外頭立功了，忙碌著。所以老爺子們可急了，連王妃都好些來寧府幫忙。”

    “…………”

    “你爹娘很愛你很疼你，你家人也一樣。為了救你，為了一絲的希冀，求遍了漫天神佛，你祖父寧國公，還有榮國公，他們自己陪著老臉，從親朋舊友手里淘換了不少的珍貴名藥，寧公拄著拐杖親自三跪九叩懇求神佛開恩。”

    “為了你，兩老都信佛，怕真因為自己殺生太多報應(yīng)到了子嗣身上。”

    話語漸漸的重疊在了一起，孫忘憂眼眸閉了閉，浮現(xiàn)著自己猛然知曉身世后，師父語重心長的寬慰勸解。

    他本不信的，挑釁般的進京，看見了長明燈，看見了自己親娘內(nèi)疚懊悔—懷著孕還打架，因賈珍受傷又陷入傷痛之中，沒有半點肆意傲然的俠女風(fēng)范；看著親爹那么魁梧的壯漢，唉聲嘆氣，沒有任何話本傳奇的威風(fēng)五虎將之名。

    還有那個弟弟。

    孫忘憂想著，捂了捂自己的心臟。他能夠活著，也的的確確是因為家人親人們的愛，支撐著他。

    葉素問本嘴角隨著一聲謝謝彎了彎，但轉(zhuǎn)眸又瞧著孫忘憂西子捧心般的動作，眉頭擰了擰，他最最不耐看見孫忘憂這番的動作，眸子一沉，抬手一揮診脈的絲線朝孫忘憂的胳膊一卷。

    這一番動作行云流水的，看著隨車伺候的藥童，還有個負責(zé)記錄的書吏都心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