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神秘的印度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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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死后,都會出現婚外情私生子爭家產的劇情。” “……” 這家伙是豪門倫理劇的狂熱愛好者嗎? “我確定我們家就生了我們兩個……”米卡卡其實還真懷疑他是艾曼家的私生子,于是偷偷打電話回家問了,結果爹媽說他一點印度基因都沒有,是24k純真的中國人。并扔下一句:“回來之后你死定了”這樣的狠話。 米卡卡的命運咋就這么悲慘呢? “能假冒富二代你還哭慘?”齊木倒是很想找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富二代取而代之,問題是,能長得比他帥的人真少了去了。 唉,做個帥哥真難啊!想到這,他就扼腕嘆息。也只有樣貌平平的米卡卡能碰上這種狗屎運了。“不過,你這皮膚……”齊木指指米卡卡那跟包大人一模一樣的黑臉,“去橫店演少年包青天剛回來嗎?”再在額頭上印個月亮就很像了! “去去去!”米卡卡說道,“他們說我的皮膚太白了,也不是卷發,所以就想辦法把我弄成了這樣。”米卡卡露出小麥色的手臂。 這是涂了巧克力醬還是墨水?齊木伸出手指沾沾他的皮膚,聞聞,只有一股汗味。 這是真皮膚啊。“怎么弄的?拉到沙灘用日光浴曬成黑炭的嗎?” 說這話的時候,齊木已經身處那棟豪華大樓的一樓大廳。因為【說來話長】的緣故,他們用這段漫長的時間離開pub,坐車回到了艾曼家的億萬豪宅。這棟大樓據說造價十億美金,高二十四層,配有小電影廳游泳池什么的,甚至還有私人的游戲廳、大圖書館等等,齊木上網查過艾曼家的資料,但當他身臨其境時,還是被這里面的奢華給驚呆了。 且不說一樓擺滿的古董,也不說那尊埃及木乃伊的真偽,單單那部純金打造的電梯,就讓齊木大腦灌滿了邪惡的搶劫念頭。 這是真金? 他趁人不備,想用牙咬咬看,卻瞥見程美妮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于是轉而咳嗽兩聲,挺直腰板,表現出視錢財如糞土的高風亮節。 “不是去海灘曬的。我被紫光燈曬了一星期……”米卡卡回答剛才的問題,并揪了揪自己腦袋上像玉米一樣的卷毛。“他們還帶我去燙了頭發……” “哦……”齊木原來如此地點點頭,偷偷用指甲使勁摳了摳背后的金子。 他確定這是真金,因為他手指甲都摳崩了。 這時,土豪金電梯帶他們來到了頂樓。齊木剛走出去,注意力被大廳中的變形金剛擎天柱給吸引住了。這東西足足比他高兩三個頭,幾乎頂到天花板了,栩栩如生,好像真從電視機里走出來一樣。齊木小時候也很喜歡變形金剛,現在家里還收藏著一個擎天柱的模型,不過那個跟這個比起來……遜慘了。 這位擎天柱全部用精鋼打造,每一個部位都依足圖紙,聽張哲瑋介紹說它是由好萊塢專業團隊精心制造的,齊木忍不住對美國佬的道具特技水平嘖嘖稱嘆。仰望著變形金剛的頭顱,齊木手多多,無意按下了一個按鈕。 “你好!我叫擎天柱!” “哇!”齊木真被嚇了一跳。這大家伙還會說話! 程美妮咯咯偷笑:“沒文化,里面裝了發聲系統而已。” “我當然知道。”齊木恢復淡定,回禮:“你好,我叫齊木。”然后,他坐到一邊的椅子上,舒服地躺著,“米卡卡你的小日子過得不賴嘛。” “失禮失禮。”米卡卡害羞捂臉,“這里什么都好,就是吃飯不太好。” “怎么了?莫非給你啃狗骨頭了?” “……”你當我是汪汪嗎!米卡卡說:“不是啦。就是他們經常準備咖喱,我不喜歡吃。還有,我沒有鞋子穿。光腳走路都起泡了。” 齊木看到米卡卡光著腳的時候早就想問了,這么有錢的人難道連鞋子都買不起嗎?這時張哲瑋插嘴道:“沒辦法,阿布少爺最喜歡吃咖喱了。而且他習慣光腳,從不穿鞋子。要假扮他就得照足他的生活習慣呢。” “說得是沒錯啦……”米卡卡很委屈,假冒個富二代可真難啊。 齊木對他毫不同情,問道:“程美妮是怎么跑去抱你的大腿的?” “hey!什么叫抱大腿!”程美妮對這個說法十分不滿,“me現在是阿布少爺的高級私人助理,me負責照料他的起居飲食。” “我知道,你就是常說的三陪嘛。陪吃陪花陪睡。” “啊呸!you才三陪,you全家都三陪!”程美妮被毒舌毒得很崩潰。 米卡卡及時出來當和事佬,并娓娓道起那天程美妮來找他的情景。 當時他正在喂魚,程美妮走到他身后,“果然是你。”她的樣子很得瑟。誰知他回頭就說道:“把她給我扔下去。” 立即,幾個黑衣保鏢像埋伏好似的跑出來,架起程美妮就抬向樓頂的直升機停機坪。 “oh,nonono!”可憐程美妮還沒復國,就要英勇犧牲了。她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哭著喊:“饒命!饒命!” “哼!敢對我無禮,定不輕饒!”米卡卡裝得賊像了。程美妮真以為認錯了人。 “阿布少爺!me錯了!five me,please!” 米卡卡充耳不聞。一行人來到樓頂的停機坪,保鏢們抬著程美妮走到樓邊,這二十幾層的高度看得她腳都軟了。 “me再也不敢了!嗚嗚!dad!mum!”我要跟你們去見上帝了! “扔!”米卡卡冷冷指揮道,程美妮直覺身子一拋,重重落到了地上。她啊啊啊慘叫過后,才發現自己毫發未損。保鏢們只是把她往里拋而已。惡作劇的米卡卡在一旁看著她的窘態樂不可支。 “嘖嘖。這孩子有錢就學壞了。”聽到這,齊木充分表達了對米卡卡的鄙視。 “就是!就是!卡卡以前才沒這么bad!”程美妮難得跟齊木同一陣線。他們可都被米卡卡耍過一回。 “就這道德水品還能得三好學生獎狀呢!你說這種壞小孩要那張紙能干什么?” “用來擦屁股唄!” 這兩人一唱一和,越損越開心。米卡卡只得羞愧地戳戳手指,“我錯了……”兩人對視一眼,又很默契地走過來,組團摸摸米卡卡的卷發:“知錯就是好孩子。要乖哦。” “喂……”米卡卡對這兩人無語了。 齊木突然環顧四周,這里好像少了一個人吧。“真正的阿布少爺呢?”他問道。 他很期待看到兩個米卡卡站在一起的場景,也很想知道阿布為什么要讓一個普通的中國少年來假扮自己?但他感到有些地方不對勁——阿布從頭到尾就沒出現過。 聽到他的問題,身為阿布貼身管家的張哲瑋哀戚地看向窗外。 “阿布少爺他,失蹤了……” 和齊木推測的差不多。“怎么回事?”他像一個偵探,準備好傾聽故事的來龍去脈了。 “是這樣的。”一旁,張哲瑋回憶起一切的緣由,臉上籠罩著憂郁的陰云,深邃的眼睛泫然欲泣。 “自從老爺艾曼被炸死了之后,阿布少爺的身邊便不再平靜,開始遭到莫名的襲擊。如果不是穿著防彈衣,可能第一天出門的時候便已吃了摩托車槍手的子彈離開人世。可這一切并沒有結束,襲擊一直持續到老爺葬禮當天,一部遙控模型飛機忽然出現在半空,直直飛向了阿布少爺……”張哲瑋頓了頓,臉上閃過驚恐,仿佛那一天的事就在眼前: “那是一顆遙控炸彈,一個保鏢發現了這一切,撲過去護住少爺。但他死了,死的時候還那么年輕……更悲傷的是,艾曼老爺的骨灰盒也被炸碎了……”說到這兒,張哲瑋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阿布少爺得以逃過這一劫,但再也忍無可忍。他認定這是隱之犯罪師干的,隨即發布高額懸賞要他的命。可就在那天,那天晚上……他就在這里看著變形金剛發呆,思念艾曼老爺,我不敢打擾他,便去廚房叫人準備晚餐,但過了很久,客廳里沒有一點動靜。我跑進來一看,少爺他,他不見了……”話語的最后,張哲瑋幾乎語無倫次,崩潰地把臉埋進了掌心。 “你們這里警衛這么森嚴,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吧。”齊木問道。 “是的。”張哲瑋也承認,“我們安裝的是美國最先進的安保系統,每一層都有監控器。晚上的警衛比白天還要多一倍,而且我們的保鏢都是印度特種部隊退役的士兵。任何陌生人只要進入豪宅方圓兩百米之內就會被嚴密監視。” “確實很厲害。”齊木象征性地鼓兩下掌表示佩服,“但這不一定能阻止別人混入。” 假如讓他紅色犯罪師來干,這任務不費吹灰之力。但…… “我也承認任何安保都可能出現漏洞,但就算有人能潛入,他又怎么帶阿布少爺離開呢?”張哲瑋道出了齊木心中的疑惑——阿布跟米卡卡身形差不多,如果要將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像扛死豬一樣離開,怎么看也很顯眼哪。齊木于是打量米卡卡,心想著把他肢解后再打包這個方法能不能行得通,米卡卡被他宰豬佬般的眼神嚇壞了,緊張地抱住性感rou體,“你想干什么?!” 齊木瞥了一眼他的rou體,一副嫌棄的表情,轉而問張哲瑋,“現場就沒留下什么證據?” “有的。”張哲瑋趕緊離開客廳,去拿了一只形狀奇怪的白色面具走回來:“我當時在客廳里發現了這個東西。”他把面具遞到齊木手中。 “隱之犯罪師!” 其他三人同時喊出聲。 “我們也這樣認為的,但沒找到任何線索。”張哲瑋眼角依舊是散不去的憂愁,“我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沒有發現阿布少爺的蹤跡。更別說查他是怎么從這里消失的了。”他一臉束手無策,頻頻嘆氣。 又是一個消失之謎了。隱之犯罪師的慣用伎倆。齊木扶著下巴思考,復而又問: “可是,這跟米卡卡冒充阿布有什么關系?” “因為米爾汗老爺。”張哲瑋說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齊木瞥向米卡卡。 “你家親戚?” “……不是所有姓米的都是我家親戚好嗎!” 譬如,米老鼠就不是! “米爾汗老爺是艾曼老爺的弟弟、阿布少爺的叔叔。”張哲瑋很快替米卡卡洗清了冤白,他定了神色,緩緩道來: “在艾曼老爺生前,米爾汗便覬覦著艾曼集團的財產很久了。艾曼老爺的妻子在很早以前得了zigong癌去世,僅留下阿布少爺這個獨子,倘若第一繼承人阿布少爺失蹤的消息傳進米爾汗的耳中,作為第二繼承人,他肯定會來惹事生非的。” 張哲瑋說罷,不無憂慮地望向樓外新德里燈火輝煌的夜色。這是個貧窮與富有、圣潔與骯臟交錯的國家,而他與少爺,偏偏身處其中: “艾曼老爺生前對我恩重如山。我是阿布少爺留學中國期間的家庭教師,他學成回國后,我受邀來印度當他的貼身管家。如果沒有艾曼家,就沒有我的今天。所以在阿布少爺回來之前,我必須幫助主人保護好這個家。自從阿布少爺失蹤后,那個時候我真不知道怎么辦……”他不無失落地說著,然后看向米卡卡,眼中又重燃希望:“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在中國的媒體上發現了米卡卡,那一刻我覺得幸運極了,這世上竟然有人和少爺長得一模一樣!于是我心生一計,便派人去中國把他抓來,打算讓他先冒充一下少爺,直到真正的阿布少爺回來。”說到這里,張哲瑋的臉上閃過一絲歉意,似乎在對兩人說對不起。 “原來你是因為這樣才派人去綁架米卡卡啊。”齊木露出挫敗的表情,“我還以為米卡卡是卷入了三角戀,又或是借了高利貸才被人尋仇的呢!” “……喂,我是三好學生。”一旁的米卡卡真想用獎狀拍死他。 “可是,你怎么會在機場下手?你知道我們來印度?”齊木問。 “我派人對你們進行了監視。你們的行蹤我都了如指掌,我還知道齊木你來印度之前上淘寶網買了一打鋼鐵俠內褲。” “喂!”齊木瞬間汗了。大哥,你是故意的嗎? 米卡卡和程美妮立即作出噢噢的夸張表情,并瞄向齊木的褲子,對視而笑。齊木不自然地提提褲腰,“你們別亂想。我沒買那條底褲。我的淘寶賬號被盜了。” “我懂的。”米卡卡鄭重地拍拍他的肩膀。 “真被盜了!”齊木越描越黑。雖然他的賬號確實被盜了,那些底褲也不是他買的,但米卡卡和程美妮已經打算把這一事跡編入《齊木自傳》里了。 好吧。齊木已經放棄自辯了。幸好那盜號者買的是鋼鐵俠底褲,起碼還顯得霸氣,要是敢買蕾絲底褲……他紅色犯罪師一定會把那家伙揪出來鞭尸! 話回正題,張哲瑋繼續說道:“當你們買好機票準備來新德里時,我就開始策劃了機場拐人的計劃。顯然,這很成功。” “等一下!” 齊木想起了汽車消失之謎,他緊盯著張哲瑋:“那個使汽車消失的詭計是你想出來的?” 這分明是隱之犯罪師的作風呀。可張哲瑋羞愧地撓撓腮,“我是從一本偵探小說上學來的。” “什么小說?” “對不起,名字忘了。” 這解釋很含糊,齊木心生疑竇,但張哲瑋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嚇得他腦子一片空白。 “你……你干什么?” 自從上次扮同性戀者姜游后,齊木對這種事特別敏感。但這讓腐女們血脈賁張的場面惹得程美妮和米卡卡兩位好事之徒又夸張地大驚小怪起來,并發出噢噢噢的配樂,就等著看劇情怎么深入發展了。 不過,下面跟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張哲瑋握緊齊木的手,眼中帶著點點淚光:“求求你!幫幫我!” “有事便說。別親密接觸。”齊木面無表情地撥開張哲瑋的手。 張哲瑋也感到有些失禮,尷尬地縮好手,說道:“我知道你是很厲害的紅色犯罪師,我希望你能幫我救出阿布少爺,并且找出殺害艾曼老爺的兇手。”張哲瑋看著齊木充滿期盼,齊木卻不出聲。他站起來,在燈光柔和的大廳里慢慢踱步。 時間已經劃過深夜十二點,深深的黑暗散亂在大樓的周圍。新德里沉睡了,只剩寥寥燈火藏于夜色閃爍搖曳。齊木沉默寡言,他在思考著要不要插手這件事。他本來來新德里,只是為了取回那份失落的筆記。 這些事與他無關。可是,真是這樣嗎?齊木腦海里不禁回放起今天銀行爆炸的那一幕。他看到那么多人在哭,那么多人在傷痛,他們的眼里充滿畏懼與絕望,而這一切,都來自于那個神秘可怕的隱之犯罪師。 籠罩在這個國度上空的,是一張巨大的惡魔的微笑。 與我作對的人,都得死!它如此冷漠陰險,用無盡的殺戮去樹立它的威嚴。 齊木情不自禁地握緊拳頭,血液在燒。 他知道,犯罪師的宗旨是將罪惡玩弄于手掌之上。是的,以前這是一群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但齊木想讓他們重新認識犯罪師這個職業——犯罪師,應鏟除罪惡,而不是制造罪惡。 目前,這是他的理想。目前,他應該做的是,對付這個以黑暗吞噬時間的隱之犯罪師。 “求求你幫幫我吧,紅色犯罪師。”安靜許久,張哲瑋終于再次懇求齊木。 齊木停下腳,看著他,省去一切動作與表情,只是冷冷直視。 米卡卡于心不忍,也幫腔:“對啊,齊木你幫幫他吧。” 然而,齊木對這一切無動于衷。他坐回到那張沙發椅上,燈光軟化著臉頰鋒利的棱角。他說:“我為什么要幫你。”他聲音冷冷,平瀾無波的臉宛若一杯白開水般寡淡。 “我可以付你錢。”張哲瑋迫切說道。 “對呀。他真的可以付很多錢!”米卡卡繼續幫腔,卻被齊木兩顆白眼砸中,“你以為我像某人那么愛錢嗎?”米卡卡被噎得不想說話了。他的私人助理程美妮根本只是打算看熱鬧,拿起水果盆里的櫻桃一邊吃,一邊好玩似的看他們。 “可是,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對付隱之犯罪師了。”張哲瑋說。 “那又如何?” 張哲瑋看到齊木眼中的冷漠,心知很難說服對方,充滿期待的雙眼立即黯淡下來。 紅色犯罪師……確實如傳聞中一樣冷酷啊。張哲瑋很失落,苦著一張臉。可當他要放棄,米卡卡也捏拳頭準備一陣吐槽之時,齊木忽然又加了一句:“想我幫忙倒是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 “是什么!?”張哲瑋和米卡卡同時問。程美妮也咬著櫻桃不動了。 在這三人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期盼目光中,齊木雙眼閃過一絲狡黠的光,竟發出低低的冷笑。 “嘿嘿嘿!” 靠!你一個帥哥為何笑那么jian! 米卡卡冷得直不安。他太熟悉齊木這種笑了。 廚房里,阿布家的印度女仆表情很訝異。因為她接到了一項奇怪的任務。按照張哲瑋管家的囑咐,她需要準備一份美味的藍山咖啡,以及……一些奇怪的調味料。 “辣椒水、醬油、芥末醬……沙……沙茶?”她細心地清點著調味瓶,和咖啡一起放進精致的銀盤里。中國人的口味就是奇怪啊。女仆端起盤子走出去時心里發出如斯感概。她很早就聽說中國有個叫廣東省的地方,那里的人們除四條腿的凳子不吃,啥都敢吃。譬如,蟑螂,老鼠,蒼蠅,蟲子……天啊,一想到他們把這些東西放進嘴里,女仆就惡心得想大叫圣母瑪利亞。 實際上,這都是謠言,廣東人和食蟲族沒有半毛錢關系! 當女仆回到客廳中間,齊木正一臉壞笑地坐在那兒,而她所認識的阿布少爺完全沒有了以往的威風霸氣,而是聳拉著腦袋,深受打擊的神情。 “管家,準備好了。”女仆把銀盤遞給張哲瑋。。 “嗯,你退下吧。還有,待會兒聽到慘叫聲別大驚小怪。”張哲瑋接過銀盤說道。女仆半信半疑地退出門口。等一下誰要慘叫? 張哲瑋將銀盤放到茶幾上。 “好咧!讓你們領略一下本人的廚藝!”齊木馬上捋起衣袖,像高級餐廳的大廚,揮舞著各種調味瓶。辣椒水,芥末醬,咖喱汁……各種味道在空氣中龍飛鳳舞,隨即,咖啡杯便精彩紛呈。齊木還拿起一旁的小勺,意猶未盡地攪拌了幾下。 “e on。baby!”末了,齊木將一杯雜燴咖啡往面前推了推,微笑著看米卡卡。 米卡卡微微張著干涸的嘴,喉結上下拼命翻動。 “能不喝嗎?大哥,我真不渴……” 齊木鄭重地拍拍米卡卡的肩膀,眼睛半瞇著jian笑。“親,你說呢。” 看來不喝是不行了。誰叫他剛才在pub的時候叫齊木喝了一大碗雜燴茶呢。現在齊木是以牙還牙。不,應該說他還是比較幸運的,因為這才一杯。他一開始還以為齊木要用水桶來裝呢…… “快喝!”齊木催促道,活脫脫一拿鞭子抽驢的地主。 “等一下。”米卡卡也不反抗,而是站起來,先扎開馬步,氣運丹田,然后正要憋氣喝下去時,齊木突然端起咖啡跑進了廁所。難道這廝良心發現,拿去倒掉了?不過齊木很快回來了,那杯咖啡一點沒少。 所以,剛才只是尿急了嗎? 這意外的小插曲結束后,米卡卡再次使出內家氣功的最高境界——龜息大法,仰頭便喝光那杯咖啡,這過程簡直是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喝完后,米卡卡還想學武林高手內功逼出毒酒那招,卻怎么也使不出來。 “好喝嗎?”齊木的樣子很善良。 “好喝!”米卡卡正氣浩然,雖然很想吐,但他是有骨氣的人,就連張哲瑋遞來礦泉水讓他漱口,他也堅決不要。 “厲害!”齊木鼓起掌來。程美妮和張哲瑋也紛紛被他的英雄氣概所折服。哼!米卡卡翹起小鼻子,傲視群雄。不過,他聽到了齊木的下一句:“我是真心佩服啊!剛才我去廁所從馬桶勺了一點水進去……” “啊噗!” 米卡卡不當英雄了,瞬間變成狗熊四腳并用奔向廁所,很快,里面傳來持續二十分鐘之久的嘔吐聲。張哲瑋趕緊帶上牙膏牙刷緊隨其后。 客廳里,齊木正愜意地享受著真正的藍山咖啡。“you really倒了馬桶水?”同坐沙發上的程美妮吃著櫻桃,一臉同情地望向廁所。 齊木故作玄虛:“你猜。” “me猜你其實沒有倒。” “何以見得?” “because,toilet里都沒有勺,you難道用手掏嗎?” “……” 這推理簡直一針見血,堪比福爾摩斯金田一柯南。齊木真的只是拿著咖啡在廁所轉了一圈就出來了。他怎么可能勺馬桶水,他紅色犯罪師形象那么高大,可是很講衛生的。 “oh……可憐的米卡卡。”程美妮一邊吃櫻桃,一邊搖頭嘆氣,“跟紅色犯罪師斗,是沒有good下場的啊。” 知道就好!齊木神氣地翹起眼眉。 終于,廁所里的嘔吐聲終止了,接著又過了漫長的二十分鐘,米卡卡才臉青唇白地走出來。他幽怨地看了齊木一眼,悶聲坐在沙發椅上用毛巾擦嘴,一旁,張哲瑋手腳麻利地泡了杯檸檬水,遞給他清理口腔。 “卡卡,其實里面沒有馬桶水哦。”程美妮把一盤子的櫻桃都掃光了,才告之事情的真相。米卡卡一臉“你早說會死啊”的表情,苦逼得想哭:“我剛才刷了十次牙,把牙膏都刷沒了。” 怪不得一口黑人牙膏的口氣!而且,牙齒真的有變白耶! “不怕,醫生說過,睡前多刷牙,對牙齒好哦。” 齊木這是安慰嗎?怎么看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憋笑表情!米卡卡哼哼鼻子,“反正你的條件我已經做到了,你得履行諾言,幫我對付隱之犯罪師。” “沒關系。反正我早就有此打算。” 所以,剛才純粹是為了耍我嗎?! 這可惡的家伙! 這一晚,阿布家的仆人們經過齊木的臥室時,聽到里面有人做夢時哈哈哈笑了十幾次。 而此時,就在這棟大樓的其中一個房間內。 張哲瑋正站在窗邊凝視著新德里的夜景。他的臉浮動在柔和的燈光。 “紅色犯罪師已經和米卡卡接上頭了。現在正在家里。”他拿著手機說。 “明白了。”手機那頭的人回答道。 通話很快結束,張哲瑋把手機放回口袋,繼續注視著窗外的夜景。 第二天,三人在張哲瑋的服侍下正享用著豪華早餐。 米卡卡好不容易忘掉昨晚的噩夢,拿著一塊牛奶吐司蘸蜂蜜正要吃,齊木突然把咖啡往他面前一推,“喝嗎?” 嘔……米卡卡沒胃口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喝咖啡了! 就在這時,張哲瑋腰上的對講機響了,門衛通報:“管家,米爾汗老爺來了。” 齊木趕緊拍拍米卡卡:“你家親戚來了!” “……不是我家親戚好嗎?是阿布家的親戚。” “可你現在不是阿布嗎?” “……”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邏輯啊。總之,米卡卡現在是大侄子無疑。 “要通報嗎?”一片陰云籠上張哲瑋的臉,得到米卡卡的點頭示意后,他皺了皺眉,沉下聲道:“讓他進來吧。” 隨著土豪金電梯緩緩上升,顯示屏數字逐漸加大,張哲瑋和米卡卡的心也越發沉重起來,他們站在白色羊毛地毯上,著裝正式,迎接米爾汗的到來。 “叮!”隨著一聲門鈴通報,電梯門打開,迎面走出一個烤乳豬般肥膩的男人,他一身阿瑪尼西裝,肚子出渾圓得幾乎要把紐扣撐開,口袋掛著一只古董懷表,金條掐成的細鏈來回搖晃。 他的身邊還帶著兩三個西裝男,不知是保鏢還是管家。 “噢!我可憐的阿布!”剛踏入地毯,米爾汗便張開雙臂,熱情十足地朝米卡卡跑去并給了他一個熊抱。滿身的雪茄味嗆得米卡卡難受。他把米卡卡的小腦袋壓在自己的肚腩里,嗚嗚痛哭:“哥哥的死實在太令人傷心了,小阿布,你一定要節哀順變啊!”這家伙臉上的鱷魚眼淚都可以拿下好幾個奧斯卡金像獎了。 “謝謝叔叔,我很好。”米卡卡拼了命才把頭從人家的肚腩里拔出來。 “你很好,那就好了……”米爾汗假惺惺地掏出手帕擦擦眼淚,突然他看見齊木和程美妮兩個陌生人站在旁邊。 “這兩個中國人是誰……”米爾汗怔了怔,神情有些意外。 “哦,這是我在中國求學時的朋友,并不是什么外人。”米卡卡想好了托辭。 “原來是小布的朋友!謝謝你們這些天一直陪他,來,抱抱!” 齊木和程美妮無一例外接受了米爾汗的肚腩洗禮。齊木充分地體驗到了浸泡在豬油里是什么樣的滋味。 “兩位,請坐。別客氣,當自己家就行了。” 米爾汗熱情地讓齊木和程美妮就坐,自己也老實不客氣,自行坐到了主人的位置上。在從前,這是艾曼的位置。這家伙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儼然以主人自居,還吩咐張哲瑋去泡點法國紅茶來。 米卡卡只好坐到一邊。 “不知叔叔今日前來有何貴干?”他廢話少說。 米爾汗看了看侄子,似有一些不屑。“哎……”他重重嘆出一口氣,手摩挲著沙發的扶手,四下張望著偌大的房子,又假意地掏出手帕抹抹眼淚:“我哥哥真是死得太慘了,那個可惡的隱之犯罪師,我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嗚嗚,我最親的哥哥啊,你走得實在太突然了,留下阿布一個人無依無靠的該怎么辦啊。” 哭著哭著,他又緊緊抱起米卡卡。米卡卡的臉被壓在油膩的肚腩里,好像快要憋死的溺水者,兩只手拼命亂抓。 “叔叔!你要淡定啊!” 再不淡定,我就要憋死了!米卡卡死命才把腦袋拔出來,大口喘氣,也顧不上一臉豬油了。米爾汗繼續深情流露。 “阿布,作為你的叔叔,我有責任照顧你。” 天天請我吃豬油?米卡卡對這個叔叔沒有好感,而且他帶來的那三個西裝男其中有一個戴著半框鈦合金眼鏡,直勾勾地盯著米卡卡,讓人感覺很不自在。 “叔叔,我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 “不不不,艾曼家留下這么大的家業,你一個小孩怎么能處理得了呢?而且聽說前陣子,你還受到了襲擊?” “這個不用擔心,我已經加強了保安。” “雖說如此,但艾曼集團始終需要一個大人來打理。” 就在這時,張哲瑋泡好了紅茶,從廚房里走出來。他聽到了對話,插嘴道:“米爾汗老爺,艾曼集團的繼承人是阿布少爺。” 米爾汗瞪他:“我們家族的事輪不到你一個中國管家插手!” 張哲瑋只得畢恭畢敬地退至一旁。米爾汗又恢復了和顏悅色,摸摸米卡卡的卷發:“阿布,乖。你現在還沒有能力打理整個集團的生意,就把它暫時給叔叔打理,叔叔等你長大了有能力了,再把這些交還給你,好不好呢?” 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這樣是不行的。”張哲瑋看不下去了,再次出聲阻止。 米爾汗對這個多事的管家十分不滿,轉頭厲聲叱喝:“你有什么資格插嘴,這是我們家族內部的事!給我滾一邊去!” 說罷,他立刻揚手讓一旁的西裝眼鏡男上前來。這男人自稱是律師,并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產業轉讓文書。 “阿布。”米爾汗真誠地握住米卡卡的手:“為了我們家族的未來,請你簽下這份合同,讓我來捍衛這個家吧!”他一使眼色,律師便將合同書推到米卡卡面前,并將一支筆硬塞過來。 面對著這份滿是英文字母的合同,各種晦澀難懂的詞匯,米卡卡的六級英語證書華麗麗地被pk掉了。其實看不懂也知道,這份合同簽不得。 只要簽下名字,艾曼家的全部資產就會落到這個貪婪的叔叔手里。但米爾汗說得也對,現在阿布下落不明,讓米卡卡一個冒牌貨能頂什么用?做個人rou布景板倒是很稱職,打理一家資產幾千億的公司?得了吧,他米卡卡打從出娘胎起,管理過的壓歲錢和獎學金加起來還不夠吃一頓法國大餐呢。 米卡卡攥著筆,手心一團冷汗。他發現自己被卷入了一場家族爭產的危機中,任何一個舉動,都影響著這世上,那個長相和他相似的另一個人的命運。 我該怎么做啊? “簽啊阿布,”米爾汗催促他,“你想要你父親的產業,目前都無人打理,停止運營嗎?” “可是……” 米卡卡進退兩難,只得看向那邊的齊木。他輕輕但堅決地搖了搖頭。 不要簽!齊木的眼神透露出這樣的信息。 “快簽!”米爾汗有些不耐煩了,語氣變得強硬,抓住米卡卡的手很用力,把他捏疼了。米卡卡又像只小跟班一樣退縮了。如果被這個叔叔發現他是假冒的,會死得很慘吧。他再次可憐巴巴地向齊木求助。 勇敢點吧!記住,現在你是阿布少爺!要讓人看到你的傲氣!齊木的眼神這樣說道。 剎那間,米卡卡體內像注入了紅牛正能量,雙眼炯炯有神,霍然起身,堅定地把面前的文書統統掃落在地上。 “對不起,叔叔,這種文件我是絕對不會簽的!”他直視米爾汗,毫不畏懼:“謝謝你對我的關心,我自己的命運,請讓我自己來處理吧。” “……” 面對著突然反戈的軟包子,米爾汗的雪茄掉了,律師的眼鏡跌了,他們一個個瞪大眼珠,比見鬼還吃驚。這是阿布?那個軟弱無能的富二代?!米爾汗先是愕然,接著是憤怒。這完全不在他的預計之內,他自以為好欺負的大侄子居然敢抵抗。 “你……你……”米爾汗氣得肚腩亂顫,臉部的肥rou夸張地扭曲。 沒有人敢對他用這種語氣!從來沒有! “如果叔叔沒有其他事,請你下次再來。張管家,送客!”米卡卡冷冷下達逐客令,張哲瑋立刻精神抖擻地走上前,做出送客的姿勢。“請吧,米爾汗老爺。” 計劃落空了,米爾汗不甘心地站起來,用力踩滅地上的雪茄煙。米卡卡在他面前露出自信與傲氣,“你一定會后悔的!”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臉都氣紫了。 米卡卡從鼻子里冷笑一聲,那般不屑。 “到時候別哭著來求我!” 帶著手下進入電梯,米爾汗還留下這一句憤怒的叫囂,才狼狽地離去。 望著關上的電梯門,一直提心吊膽的張哲瑋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沒想到米卡卡的表現比想象中的要好多了。 “真棒!”他贊揚地看了眼米卡卡。 米卡卡依然站在那里,背對著陽光,昂首挺胸的身影宛若偉人。 “卡卡!真是令me刮目相看啊!” 程美妮興奮地走上來一拍米卡卡的肩膀,這一拍沒怎么用力,卻一下把米卡卡的偉岸形象給拍飛了。他整個人軟下去,扶著沙發雙腿直哆嗦,爬都爬不起來。“哎喲媽呀,可嚇死我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這慫樣,剛才那個霸氣十足的人還是他嗎? 齊木輕盈地走到他面前,溫柔地張了張嘴,只說了一句話:“我360度全方位無死角地鄙視你。” 米卡卡垂下了慚愧的腦袋。 豪華大樓外面的街道上,停著一輛暗黑騎士般的brabus奔馳。在等候約一個小時后,它的主人米爾汗帶著手下灰溜溜地從大樓里走了出來,滿臉不悅。他很生氣。阿布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對他不敬。 等著瞧吧!阿布,你威風不了多久了! 米爾汗惡狠狠地拿出一根雪茄,點燃了,走向奔馳車,拉開車門鉆了進去。 等候多時的司機戴著墨鏡,看見米爾汗進來,緩緩地發動汽車。 車開出去很久之后,米爾汗狼一般的雙眼依舊牢牢抓著那棟豪華的大樓。 “一群蠢貨!”他開始罵起身邊的手下。“不是早就叫你們解決掉阿布了嗎?他居然到今天還活著!” “對不起老爺!”除眼鏡男外的兩個手下嚇得唯唯諾諾,“我們已經按你的吩咐做了。可是阿布少爺那小子命大,兩次襲擊都被他逃過了。第一次他穿了防彈衣,第二次則被一個保鏢當了替死鬼。” “哼!我不管!我要明天看到他的尸體!”米爾汗怒意滿滿地從鼻子呼出一口氣。 “老爺你不用擔心。”手下一臉自信:“我們已經安排了第三次襲擊。這次一定會成功的!” “最好是這樣,不然你們倆就等著收尸吧!”米爾汗下達了死命令,兩手下頓時噤若寒蟬。如果第三次襲擊還失敗,他們倆的尸體估計很快就會漂浮在恒河上吧。 “律師!”米爾汗轉而對坐在副駕駛座的眼鏡男說:“如果阿布死了,我是不是真的能拿到艾曼家的全部家產。” “是的。米爾汗先生。”眼鏡男推推眼鏡,顯得十分精明,“如果第一繼承人的阿布不幸去世,你作為艾曼的弟弟,毫無疑問將繼承艾曼家的一切!” “這才是我想聽到的話!”米爾汗高興地猛吸一口雪茄,回頭看著那棟豪華大樓,臉上布滿邪笑。很快,他將成為那棟大樓的主人。 這時,他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米爾汗接起電話,手機上鑲嵌的寶石在他肥胖油膩的臉上閃動著瑰麗的光芒。他看到一個熟悉的手機號碼。 “有什么事?”米爾汗粗聲粗氣地問道。但很快,他嘴角的肥rou往兩邊扯開,拉出一張惡心的笑臉。“你說的是真的?嘿嘿。”他拿下嘴里的雪茄。 “千真萬確。”對方說完,掛掉了電話。 握著手機的米爾汗一臉意猶未盡,滿足地拍拍自己的大肚腩,然后一手掌豬油拍在身邊的手下臉上。那手下的臉都可以去炒回鍋rou了,他不解地看著這陰晴變化不定的boss。 “第三次襲擊可以省下了。”米爾汗對手下說。 “為什么?”手下問。 米爾汗轉過豬頭一樣的臉,看著他,又給他一巴掌豬油。 “不該問的別問。” “是是是!”手下畢恭畢敬,轉過頭偷偷把臉蹭在另一個手下的西裝上……擦掉那滿臉的豬油。 身后的豪華大樓已經遠去,混入了繁忙的街景中。米爾汗坐在車上,帶著勝利的微笑。因為他安插的線人剛剛告訴他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方才對他無禮的那個阿布,是假的! 那是張哲瑋請來的替身。真正的阿布,下落不明。 靠!差點把我也騙了!米爾汗想起那假阿布的拽樣,忽然心生一計。 齊木獨自一人回到希爾頓酒店。 他們之前做好了分工——米卡卡留在那個家繼續假扮阿布,而程美妮則繼續充當蹭吃蹭喝的私人助理。而他也不閑著,打算一個人好好調查總理綁架案。畢竟,這是一切罪惡的起源。 萬惡總有因。 齊木站在窗前安靜注視著對面爆炸后的ara銀行。就在一天之前,它猶如地獄,生命被火光吞噬。撕碎的靈魂無法得到安息。報紙上說,這次爆炸案傷亡29人,其中一位是ara銀行的總經理。犯罪嫌疑人留下了它最為人熟知的白面具。街頭上每個人的嘴里都顫抖地談論著同一個惡魔的名字——隱之犯罪師。 如果沒人阻止它,它將會繼續用地獄的業火,燒遍這片悲涼的大地。 我會將你從黑暗中揪出來的。齊木緊握著拳頭,雙眸閃動著光輝。 當他坐回桌子前打開筆記本電腦時,突然桌面上的三星手機響了。屏幕顯示米卡卡新辦理的印度電信手機號碼。 “有事?” “齊木!我剛接到隱之犯罪師的短信!”米卡卡的聲音聽起來很驚訝。 “隱之犯罪師?他怎么會給你發短信?”齊木不解。 “我也不知道,他說自己是隱之犯罪師,下一個目標是沙魯克。” “沙魯克?” 這個名字他知道。沙魯克現在是印度的代總理。上一次目標是總理,這一次又輪到代總理了嗎?隱之犯罪師到底盤算著什么? “這家伙真夠囂張的!居然敢明目張膽地發來犯罪預告!”齊木都能想象得到米卡卡義憤填膺的樣子。 “這件事交給我來解決。”齊木掛掉電話后,用google搜索沙魯克的詳細資料。 沙魯克,五十三歲,執政黨副黨首,是出身于高級種姓婆羅門的大戶人家,熱衷于慈善事業,呼吁印度社會多關注貧困群體,并且身體力行,多次到貧民區進行捐助活動,絲毫不介意與低等種姓的窮人來往,曾經獲得諾貝爾和平獎提名。他是非常受印度人民歡迎的政治家。 齊木盯著電腦屏幕上那張五官深邃的臉龐。這個人,就是隱之犯罪師的下一個目標? 最新一篇報道說沙魯克將要到貧民區中進行街頭演講,呼吁民眾冷靜對待印巴沖突。日期就在明天。 這對隱之犯罪師來說是個絕佳的下手機會,它到時候一定會混在街頭人群里伺機行事。齊木已然猜出了它的行動計劃,卻猜不透它的動機。先是總理,接著是富商,昨天又輪到了銀行家,現在,它又盯上了沙魯克。這些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身處上層的政商人士,但隱之犯罪師與這些人作對會有什么好處?齊木心中不禁疑問,它斷不會只為炫耀自己的犯罪才華吧。 它究竟想做什么呢? 更奇怪的是,這兩次作案它都留下了犯罪預告,簡直就像在挑釁:有本事就來捉我吧! 可惡而又奇怪的家伙。想拿我的筆記干壞事?沒門! 這天晚上齊木早早睡了,養精蓄銳準備好明天的行動。 而就在他入睡的同時,新德里某處居民區的屋頂上,一個人正獨自坐在夜色下,神情專注地翻看著那本黑色筆記,晚風吹過它的臉頰,發絲柔軟地飄動著。它身材高挑秀美,著軍色褲和黑色背心,赤裸的手臂露出一只張著獠牙的野狼紋身。 它靜靜地翻閱著。這本筆記果真名不虛傳,雖然只有三分之一的內容,但里面所記載的各種詭計令人大開眼界。它正看得如饑似渴,身后卻忽然響起了腳步聲。它警惕地回過頭,不動聲色地收起了筆記。來客是上次的雪茄男,嘴中叼著雪茄,裊裊煙霧飄散在空氣中。 “居然又要我來這種下等人住的地方見面。”雪茄男嫌惡地看著周圍,不斷地拿出手帕擦著自己的手,仿佛被什么給玷污了。 “真是萬分抱歉,又勞煩你紓尊降貴了。”它淡淡說道。“總理閣下現在怎么樣?” “按你的吩咐,將總理轉移到那個地方囚禁了。身體狀況還行,反正餓不死。”雪茄男吐出一口煙霧。“明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他無心與它多談,話題單刀直入。 “放心,不會有問題的。”它依然笑著回答,仿佛沒有任何事能使它皺眉:“我們的計劃正在逐步進行中。”它的語氣自信滿滿,在月光之下俯瞰著這座城市,一臉運籌帷幄的神情。 蒼穹之下,它手臂上的狼紋身大張著嘴,仿佛隨時都能夠勇猛地具化出來,撲向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