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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一旦觸及就會徹底撕開兩個人的偽裝。 耿夜不愿意。他可以為過去的自己買單,也有權利拒絕讓過去影響他現在的生活。 甚至他把從前的那一段都當成自己年少輕狂的代價,但不代表他會希望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過去。那段壓抑苦悶令人瘋狂的歲月沒有人愿意再體驗一遍。 時間沒在薛勁臉上留下痕跡,但他眉宇之間的滄桑不是假的,這幾年改變的不只是他一個人。 耿夜偶爾也會想起當年這個男人的好,想起那時候讓他徹底燃燒過的感情。 與愛難舍,與痛相關。 人一輩子也就年輕一次,那種能為了愛情連生命都可以奉獻的勁頭一輩子大概也只有一次。 薛勁問他怪不怪他,他當然怪,但年輕時的那段感情卻并沒有錯。 只是那時候耿夜碰上的恰好是薛勁罷了。 他向來不諱言自己的自私,一開始與薛勁接觸也并不單純是仰慕,以至于這個男人把一切都當成互惠互利的交易時,會那么痛。 因為開頭就錯了,所以才一錯再錯。 好多年都不愿意再想,更別提把這些東西一點點剝開,割rou傷身,剔骨流血,明知道忘不了,就更恨人重新提起。 說的再多,時間總不能倒退。 薛勁也在看他,從柔軟的頭發看到精致的眉眼,從高挺的鼻梁看到微抿的嘴。 最后落在他的眼睛上。 耿夜變了。變的不是外表,而是眼神。 眼神能代表的東西太多了,越是看得深了,越覺得心里空蕩蕩的,要是苦澀難言也就算了,關鍵是面對面的時候,說的每一句好像都是錯的。 看著心里的人越走越遠,觸手可及又無從下手,薛勁也自嘲過。 偶爾想起少年時徐西仿佛玩笑般的話,唏噓不已。 “薛勁啊,你這人情商有缺陷,IQ越高反而越是麻煩,以后你看上了誰或者誰看上了你,不折騰死才怪。” 一語成讖。 他少年獨立,心智堅韌,身在圈內,游戲于商場。繁花迷人眼,他把花當成游戲。 有來有往,好聚好散,也從不虧人,給的永遠是讓人滿意,情人之于他不過是生活的調劑。 遇到耿夜的時候跟從前看上的那些人沒什么不同。 一樣是美人,一樣年輕新鮮,一樣朝氣蓬勃。 在灰暗的圈子看到這樣的人,總會讓人想要抓進手里,到他們慢慢適應了圈子或者被圈子同化,再松開手,送人一個錦繡前程。 其實,沒什么不好,不傷身不傷心。 但人心難測。 喜歡上了的時候不知道,甚至分開的時候也不知道,只在日復一日某個人不斷在記憶里徘徊的時候終于漸漸明白。可惜耗費的時間太久,想要追回或許需要兩倍三倍的時間去填補,但既然醒了,自然再不會放手。 如果心里沒有人,薛勁大可以等到薛家的權利自動落到他手上的一天,薛老先生的年紀總會走在他前面。 但心里有了人,要能安安穩穩在一起,總要掙出不一樣的未來。 對耿夜,他始終心中有愧,要不是他的放任,薛老先生和陳家也動不到他頭上,因為他的不自知,幾乎讓他錯失一切。 午夜夢回,想到某一天那個人突然不在世上,就大汗淋漓驚懼難言。 如果他再往前走一步,那個人會不會就掉下萬丈深淵? 他需要時間,耿夜也需要。 他曾經問徐西“你有沒有試過一直忘不了某個人?” 徐西反問,“你要是真的愛上某個人,寧愿舍下一切也希望他好。如果他現在的生活就是最好的,你愿不愿意不去打擾他?” 薛勁很想說一句“愿意。”但始終說不出口。 徐西那時候笑得很得意,話說地意味深長,“給他機會讓他飛的更高,他要是能過的好,你放手也是愛他,要是不好,你再站在他身邊也無可厚非。身后的位置可不好坐,看你能堅持到幾時。” 事實上,時時刻刻都是煎熬。 耿夜跟魏揚在一起。 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報復。 不管相顧無言的時候思緒轉了多少圈,摩天輪也有停下來的時候。 薛敏醒過來了,她揉著眼睛,望了耿夜一眼,輕輕開口:“哥哥?” 似乎察覺到兩人之間凝滯的氣氛,她臉上有幾分擔憂。 “嗯。”耿夜拍了拍她,“要不要繼續睡?”小女孩敏感得讓人心驚,耿夜安撫地朝她笑了笑。 薛敏搖了搖頭,轉過頭把手伸向薛勁,“爸爸抱。”她眨巴了兩下眼睛,殷切地望著薛勁。 薛勁點頭,薛敏又回過頭看耿夜,“哥哥。”像是確認一般又叫了一聲。 “我在。” 薛敏終于甜甜笑了起來。 “去吃飯吧。”薛勁還是尋常的語氣,征求對方的意見。 “哥哥?”薛敏看出耿夜的猶豫,立刻叫了他一聲。 都已經出來了,也不在乎再晚一些,耿夜點頭。 “我去開車。”薛勁把薛敏交給耿夜,自己先去了停車場拿車。 第二天早晨,吳穹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他已經半個月沒睡個好覺了,除了偶爾帶手底下的幾個新人走走重要的場合,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處理耿夜的事情。耿夜的緋聞雖然有些麻煩,但并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只是折騰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