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磊還沒說什么，王寅一把牌一攤：“胡了，給錢吧。”

    賀西舟走到博欽身后，博欽嘆了口氣：“我輸?shù)弥皇l內(nèi)褲了。”

    賀西舟按了按他的肩，說：“我來。”

    王寅一：“喲不是吧。”

    喬磊：“找場子來了。”

    岳礪：“剛說不想打麻將的不是你？”

    博欽笑得不行。

    博欽是在沙發(fā)上被賀西舟叫醒的，他睜開眼看見賀西舟蹲在他面前，對他笑了笑，聲音很溫和地說：“本來不想叫你的，但這睡著不舒服。”

    博欽閉上眼，啞著嗓子說：“他們走了？”

    賀西舟嗯了聲，將沙發(fā)扶手上博欽的外套遞給他，博欽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蓋了小毛毯，鞋也脫了，還枕著個枕頭。

    “你助理剛給你打電話，我給接了，”賀西舟說：“我讓許知和你工作室對接了，等會兒他會把你明天的行程發(fā)給你。”

    博欽剛醒，狀態(tài)還沒回過來，聞言說：“許特助太慘了也，啥事都得干。”

    賀西舟從衛(wèi)生間出來，手里拿了張白色的濕毛巾，他走過去將毛巾蓋在博欽臉上，說：“我在電話里問你助理明天幾點你要回工作室，他支吾半天，和我說話都打結(jié)。”

    毛巾是溫?zé)岬模J笑了下，拿著毛巾抹了抹臉，說：“那是你太嚇人了。”

    “我嚇人嗎？”賀西舟彎下腰來和坐在沙發(fā)上的博欽平視，盯著他的眼睛，說：“我為什么嚇人？”

    博欽和賀西舟相對，賀西舟黑得發(fā)亮的眼睛里全是他的倒影，博欽的視線隨著賀西舟眼睛漂亮的弧度滑到眼尾，他說：“可能是太漂亮了吧。”

    賀西舟：“……”

    博欽：“……我是說你眼睛太漂亮了。”

    賀西舟輕笑了一聲，他站直身體，說：“謝謝夸獎。”

    回楓江時是賀西舟開車，博欽系安全帶時說：“傍大款就是不一樣，這車一天換一個。”

    賀西舟開了音樂，說：“換車只是為了安全。”

    博欽聽到歌的前奏就覺得不妙，當(dāng)聲音一出，他哀嚎了聲：“大哥，這合適嗎？”

    “為什么不合適，”賀西舟看了他一眼：“我聽我對象的歌。”

    博欽心里咯噔一下，抬眼看像賀西舟，賀西舟好像沒察覺似的，看了眼后視鏡，說：“這首是實驗電子？”

    博欽：“……對，叫《opposite day》，或者叫《相反日》，但發(fā)了以后水花不大，實驗電子還是比較小眾。”

    賀西舟笑了下：“你很喜歡玩音樂。”

    “音樂不就是用來玩的嘛，紅了就這點好，”博欽說：“有資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賀西舟：“明天晚會你表演什么？新歌嗎？”

    博欽：“對，有昆曲的元素。”

    “你還會唱昆曲？”

    “會一點，”博欽打了個哈欠，他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做賀西舟的車都會困，“以前學(xué)過。”

    賀西舟關(guān)掉了音樂，說：“把椅背調(diào)一調(diào)，睡吧，到了我叫你。”

    博欽沒太睡著，朦朦朧朧地，基本上賀西舟將車停進(jìn)車庫里他就醒了，賀西舟說：“吵醒你了？”

    博欽搖了搖頭，“我沒睡著。”

    兩人乘電梯一路上了二樓，在走出電梯時博欽突然意識到，他和賀西舟的關(guān)系居然能處到這個份上。

    挺不可思議的，博欽想，以他這個龜毛性格，更別說賀西舟作為他結(jié)婚對象這個身份，他倆現(xiàn)在相處居然能這么融洽。

    博欽無聲笑了笑。

    客廳里有兩大紙箱，博欽脫外套時順嘴問了一句：“那是什么？”

    賀西舟換好了鞋，走過去看了看，說：“我的書。你幫我拿下剪刀，在鞋柜上面的暗格里。”

    博欽將外套掛在落地衣掛上，從暗格里取了剪刀，是全銀制的，觸感冰涼又沉重，博欽握著剪刀尖將手柄一側(cè)遞給賀西舟，說：“這么多嗎？”

    賀西舟接過剪刀，剪了透明膠帶，“這不算多，還好。”

    博欽看著賀西舟打開了紙箱，說：“我能看看嗎？”

    “為什么不可以？”賀西舟開了另一個箱子。

    箱子挺大，最少裝了三四十本書，博欽翻看了下，都是精裝，且都有閱讀的痕跡和賀西舟的批注，博欽摸了摸字跡，說：“你這字也太好看了。”

    鐵畫銀鉤，瀟灑俊逸。

    賀西舟抱起箱子，說：“練的。”他對博欽說：“幫我抱下另一個箱子，我去書房放好。”

    博欽將書放回去，正準(zhǔn)備彎腰，就聽見賀西舟帶著笑意的聲音：“能抬起來嗎？”

    博欽一把抱住紙箱，伸腳踹他：“瞧不起誰呢你。”

    賀西舟的書房在二樓走廊盡頭，博欽抱著箱子跟著他，說：“這不是只有一面墻嗎？書房在——”

    博欽的后半句話在銀灰色墻面緩緩開啟后隱了下去，雖然博欽曾在視頻里見到過，但當(dāng)墻面完全打開后，博欽還是被驚艷到。

    書房分上下兩層，將近七米高，左右墻面有兩個巨大的旋轉(zhuǎn)樓梯，中間鏤空設(shè)計，做了休閑區(qū)及辦公區(qū)，博欽仰頭望向頭頂，是露天的玻璃窗面，浩瀚的夜空橫跨其中，繁星閃爍，冷月如霜，他站在其中，竟然有一種渺茫感。

    “這是書房？”博欽說：“這是圖書館吧，你是直接打通了三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