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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靜王妃的嘴角亦往下壓了壓,淡淡地扭頭看了這姑娘一眼,慢慢道:“既如此,我們就往那邊走走吧。如今海棠花開的剛剛好,正正襯的上那句‘猩紅鸚綠極天巧,疊萼重跗眩朝日。’本妃知劉姑娘素日亦是個愛花之人,同去賞賞,不定便會有錦言妙句。” 那白衣女子心中極不情愿,但卻又不能出言反對,因而拿貝齒輕咬著櫻唇,一副猶豫不決之色。盈盈美目卻向那邊兒立著的銀白蟒袍的俊美青年掃來,眼中流轉的秋波幾乎是個人便能看懂。 偏偏,水溶不是個人。 ......等等,這話好像有點不對。準確來說,他的確非人,而是薄情寡欲之仙人。九重天上的嬌娥仙子亦不曾讓他動心,如今不過是一點中人之姿,在水溶的眼里...... 還沒那邊自在跑著的小四有魅力。 更別說跟他親手養大的賈小瑯比了。 因此,他的眉目俱是淡然一片,恍若一座冰的雕像,豎起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將那些傳情的眉眼通通排除在外。甚至優哉游哉從袖中掏出了把烏木雕修竹的小梳子,打磨的很是精致,一點點替滾滾梳理它短而蓬松的毛發。 而那些滿滿的愛慕纏綿楚楚可憐,則全部拋給了睜眼的瞎子。 “你可曾餓了?”他溫聲問懷中的滾滾,“這幾日真真是委屈你了,日后定會給你補回來......” 他抱著自家的寵物大步離去,一人一寵緊緊相偎,空氣中流轉的皆是脈脈的溫情。一干小姐目瞪口呆看著他離去,望著那正主身影毫不留戀的消失在了小路盡頭,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片刻后,方有一女子喃喃道:“真真的人不如寵啊......莫不是我投錯胎了?” 她身旁的同伴沉痛點頭。 沒錯,就是投錯胎了。 若是當初生做個滿身絨毛可憐又可愛的小東西,說不定僅憑這顏值便可以進這北靜王府呢,還能被當寶貝一樣供起來...... 一時間深深覺著,下世還不如投做個動物呢。 她們的這番心思賈瑯自不知曉,這幾日他因不在朝堂,對許多政事掛心的很。先聽水溶提了提那番薯之法推廣種植之事,又說起西邊西海沿子似乎不大太平,以及皇帝這幾日又被催著立太子。 “太上皇還沒故去呢,”賈瑯愁眉苦臉,“一朝兩君,這算是個什么事......” 他輕聲嘆了口氣,圓潤地躺倒在水溶懷里裝死,隨即便被人突襲,撓了圓滾滾毛茸茸的肚皮。 滾滾被他撓的渾身一顫,險些沒從那床鋪上摔下去。 “怎么這般敏感......”水溶笑著搖搖頭,隨即拿了那鮮嫩的竹葉喂它,也不顧賈瑯一副生無可戀之態,輕聲哄著,“別的只怕你吃了不消化,左不過這兩日了,且再忍忍就好了。” 賈瑯悲憤地躺倒在床,哼哼唧唧地跟那群神仙抱怨道:“太上老君方才也是這么說的!怎么不換你們自己來試一試!” 誰知這夜,一人一寵本闔目安穩而睡,卻在那夜色正濃之時,漫天的白光皆照進了這房中。一瞬間,房里明亮如晝。 水溶瞬間睜開眼,便見著懷中那滾滾的身體不斷拉長再拉長......片刻后,一個赤裸裸的小美人便出現在了他懷中。兀自砸吧著嘴,睡的香甜。 水溶:...... 現在問題來了,滔天福利就在眼前。我是吃......還是不吃? 第62章 61.59.58.12.04 滿室月光遍灑。床里頭躺著的少年縮在那楊柳色的被褥里, 像是蝦米般將自己團成一團。他對自己夜間忽然變回來這件事顯然是毫無知覺的, 只側著身安穩的睡著, 纖白的手指還緊緊抓著他的衣襟。 水溶側過身去看他,少年的皮膚皆是薄而透明的白,此刻烏壓壓的黑發一襯, 竟襯出幾分令人目眩神迷的妖冶來。嘴唇亦是微微張著,很是茫然的樣子。上面潤澤一片,很是淺淡的粉色。 水溶知曉這一身皮rou究竟觸感如何——那是比那些絨毛更令他興奮的柔膩,像是一片薄而香甜的奶衣。賈瑯這一世嬌生慣養,顯然被養的極好, 該有rou的地方一點也不少rou, 只是外頭看著單薄些罷了。此刻正蓋著一角錦被, 卻把那綿延美好的身姿遮了一半,卻愈發令人心旌搖曳。 這般風景, 便連水溶這般清心寡欲(咳咳)的神仙也按捺不住, 一點凡心便熾熱起來。他慢慢將那錦被撤去, 將這所有的風景都盡展于眼前, 一時間眸色眸色便深沉了下去。 他勉力睜開眼,卻仍是半迷蒙的,只垂著眼睫委委屈屈地嘟囔道:“冷......” 水溶的手頓了頓,隨即意味不明地啞聲笑了下,“馬上就好了。” 他說到做到,果然立刻便使盡渾身解數讓懷中這美人暖和起來。賈瑯初時還茫茫然睜著眼,全然不知身上這人正在做什么,直到后來方猛地一聲嗚咽,死死抓住了這人的衣裳,將那上等的絲綢做的月白色里衣都撓的亂七八糟。最后硬生生倒抽了口氣,抬腳便想把這個色神仙踹下去。可是身子早已軟成了一灘水,哪里還有這個力氣?因此只得趴在床上,無力地哼哼唧唧,全然不知今夕何夕。 二人翻騰了整整一夜,待到第二日起來時,這差別就顯出來了。 賈瑯扶著自己軟成面條的腰,躺在床上簡直下不來,看向水溶的目光都是惡狠狠的,簡直恨不得撲上去咬對方幾口。只是眼角薄紅眼中含淚,再加上身姿纖細,看上去反而有了種雌雄莫辯的美感,一點威懾力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