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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大導演揮了揮手。 “有事就去處理,沒關系,下次有的是機會。” “啊……齊導,那個我有點胃疼,恐怕是陪不了你們了。” 我插了一句,認真的說。 齊導給了我一個白眼。 這家伙,跟我混熟以后就不把他自己60多歲的年齡放在眼里了,經常動不動就沖著我喊“小老弟”,勾肩搭背的,好像咱倆是一對老哥們的交情似的。 真是郁悶。 “這種時候還敢溜邊的就只有你了。行行行,你們想去的都去,有事兒的,都趕緊走吧。反正咱們還有的是機會嘛。” 得了齊大導演的指令,徐雋便跟大家告了別,轉身上車,準備出發,結果看到我也跟著上了車,懵了一下。 “梁直還好嗎?” 沒有廢話,我直接問徐雋道。 劇組里面小八卦傳的很快,化妝的時候我就大概知道徐雋上午請假的原因了。更何況,在那之前,我就知道梁直被人打的事——今天上午那個任務可不是白接的。 不錯。 任務的目標人物正是徐雋的哥哥——梁直。 雖然我不清楚為什么家里會接這樣一個任務——讓我去幫梁直把那些揍他的家伙都繩之以法——但是既然家里面都不覺得接這種無聊任務沒有意思,那作為家里一份子,我肯定還是會好好干。 就像現在這樣,找個理由先跟著徐雋去弄清楚情況再說。 再者,梁直兄對我一直具有“投喂美食”之義,就算沒有這個任務,我也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聽到我的問題,只見徐雋咬了咬牙。 漸漸的,他的眼角微微泛紅。 許久之后,徐雋終于低聲說: “不好。” …… 的確不好。 當我看見梁直的時候,我只覺得脊背發麻。 梁直的十個手指和十個腳趾都被掰斷了,身上還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別的,新鮮的傷痕。 據警方勘察結果顯示,梁直的手指和腳趾應該是用老虎鉗一類的工具一根一根,從中間直接掰斷的;他身上大部分的傷痕,除了是用蘸了辣椒水的鞭子抽打出來的之外,還應該被使用過類似電擊棒之類的工具所制造出來的。 還有鐵釘—— 有人在梁直的全身重大關節處幾乎都扎了一根長度約2厘米的鐵釘。 而這樣梁直的都還沒有死,不是因為奇跡,是因為歹徒在折磨他前給他打了類似強心針一樣的東西,讓他能夠在清醒的狀態下感受著所有的痛苦,直到警察趕到。 警察還是歹徒們叫的。 看著被這樣折磨過了的梁直,一時之間我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我哥哥很蠢。” 徐雋忽然說道。 那話里沒有半點起伏的語氣,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半個小時之前差點哭出來的那個家伙不是他一樣。 “他堅持在昏迷前讓警察聯系的聯系人竟然是個我從來都不知道的陌生人。我猜,他大概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可能某天會遭遇這樣的事,所以什么后著都想好了。如果他真的死了,就不讓我知道,找個理由或者之類的,想辦法瞞過去;如果他沒死,那就到時候再面對我好了。 呵……你說,他是不是蠢透了?” 我不知道徐雋為什么會這樣認為梁直選擇聯系人的做法。 或許徐雋是有了一些線索,才會推斷出這么令人匪夷所思的“真相”。可是,如果真相真的是這個,那梁直該是什么人?和梁直互稱作兄弟的徐雋,又能是什么人? 不過,這些猜測,在現在的梁直面前都無足輕重吧。 我想著,默默嘆了口氣。 “徐雋,你哥哥會好的。” 我對徐雋說。 徐雋點點頭。 “我知道,他一定會好的。否則怎么可能一醒來就讓那個冒牌聯系人打我電話,讓我知道他受傷的事?現在他有恃無恐的很啊,知道現在我不可能說他,更說不了他。才會叫我過來看著他在這躺著呢。” 徐雋頓了一下,看向我。 “前輩。” 我看著徐雋。 “上次咱們被出租車拉到巷子里,遭遇了小混混,結果最后平安而歸,并不是什么過路人拔刀相助,而是你自己動手解決的,對嗎?” 我一直在想,以徐雋的智商,什么時候能夠發現那晚的端倪,然后跟我攤牌。 畢竟那天我是當著他的面把他給弄暈的,至于之后那個弄暈他的理由也很扯,本來就站不住腳,再加上秦墨掃尾掃的實在很利落,當事人冷靜下來,仔細一看,估計也就能知道有問題了。 好吧,就是現在。 “對。”我點了點頭。 徐雋直直的看著我的眼睛,問: “那您是不是比那些專業的偵探還厲害?” 呵呵—— 徐雋的智商不但在平均線上,還挺高的。 只是可能對我期待度過高了。 那天晚上給警方證據的不是我,是秦墨,小孩兒,你不要搞錯崇拜對象。 “我不算專業。不過我知道怎么找到比我專業的。只不過——你找到線索之后呢?給警方嗎?” 如果是那樣,那我倒是省事了。兩件委托都是同一個目的,可以一起做,多賺筆錢。 “當然,你把線索給我,我拿給警方,然后就能親眼看著那些家伙被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