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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又白!” ……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那個聲音太大,還反復叫著那個名字,吵到直接逼的我從夢境中抽出了身來。 叫醒我的秦墨一臉擔憂的看著我,說。 “你做噩夢了。” 我閉了閉眼睛。 “不要再睡了程又白!!” 秦墨的聲音再次變大,透著難以遮掩的急促。 ——我沒有要睡。 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重新睜開眼睛,看向床頭燈柔和光亮中雙眼通紅的秦墨,用在我印象里近乎最溫柔的語氣說: “我現在不想睡覺。我只是想——” 頓了一下,我認真的笑著: “確認我不是在做夢。” 否則怎么會在看見秦墨稍稍腫著的嘴唇時,就立刻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我看見昨天晚上進門之后發生的事情。就在這個房間,這張床上,我跟秦墨做了一點我肖想已久的事啊。 “昨晚我跟你——” 我盯著秦墨的眼睛,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的問。 “上了個床。” 秦墨毫無羞澀之意,直截了當給了我答案。 我最想聽到的答案。 然后我感覺自己的臉似乎騰的一下紅透了。 好像調戲不成反被撩了一把那種。 媽的,慫貨。 可是這種時候,關系下半身的幸福,豈能隨便認慫? 于是我鼓足勇氣,盡量不表現出心中的忐忑,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問: “你覺得……咱們還有下一次嗎?” 秦墨撐起上半身,肩上的被子自然因為重力作用滑了一點下來,露出了秦墨的小半邊肩膀,看得我—— 則嘖嘖嘖,好想舔兩口。 “雖然我不習慣做下面這個——” 咦?! 我驚訝到差點就咬住自己的舌頭。 秦墨慢悠悠的說: “不過相比于欺負只弱雞,我還是可以忍一忍的。” 啊?! 我回神,終于,腦子里那些片段總算在秦墨的“線索提示”下,連成了一個個香艷無比的畫面。 重點在于,里面最好看最動我心魄的,是我抱著秦墨在做某項運動而不是秦墨對著我做某項—— 咳咳咳咳,我覺得我的鼻子有點熱是怎么回事? “你流鼻血了。” 說出這話的秦墨像看一個智障一樣看著我。 回憶太多有點難以忍受終于上火了的我: “……” 我暈暈乎乎的坐在了早餐桌邊,等著吃早餐。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做上面那個在做完之后也會身體不舒服。而做下面那個在做完之后還能面不改色一切如常似的該干什么就干什么。 如果不是昨晚上的記憶新鮮回爐,讓我能夠確定昨晚彼此對對方大概做了些啥,或許我真要懷疑秦墨說他在下面這件事是在逗我玩了。 “38.6度。” 秦墨看著體溫計,報度數,眉頭皺著。 我才不管這個東西呢,看見秦大美人在我身邊絕色無雙的顏,別的東西都被拋到九霄云外似的,根本不想放在心上。 現在的我只想變成秦墨會隨身攜帶的掛件,讓他帶著我,隨時隨地。 秦墨放下溫度計,頓了一下,揉了揉我的頭發,問道: “你剛才做噩夢了,是嗎?”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現在不該是我們兩個你儂我儂的時候嗎?管做過的夢干什么?又不能當飯吃。 “是關于什么的?” 他又問,同時把我試圖摸他那雙白皙修長,骨節勻稱的手的爪子給拍了回來。 想吃豆腐失敗的我只好規規矩矩的重新拿起筷子,一邊吃蟹黃小籠包,一邊說: “我夢見下午拍戲的時候了。不過跟當時拍戲的情景很不一樣,就覺得有點怪,才不是噩夢。” 秦墨把牛奶朝我這邊推了推,示意我喝掉,然后說: “哪里怪了?” 我端起不太喜歡的牛奶,心里默念這是秦墨給我喝的,一咬牙就將杯中的牛奶干了。 打了一個最煩的奶嗝,我接著說: “夢中我沖著齊大導演吼來著,我還嚇唬他呢。對了,就是夢里面的大雨下的好大,聲音太清楚了,聽得我心里毛毛的。” 秦墨沉默了一瞬,又問: “還有別的嗎?” 我仔細想著,別的? 好像有吧。 只是—— 說出來好像更怪了點。 那畢竟只是個夢,不是真的,里面的奇怪都用當真,怎么秦墨問這么細。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秦墨忽然笑了笑,笑容美好到叫我說不出話來。他一字一句的問我: “還有別的,是嗎?” “……我在夢里那場雨中看見地面上有些東西,我甚至覺得那應該是個人。是個——” 我頓住,那個詞語就在嘴邊,可怎么都說不出口。 “沒關系,不想了。” 秦墨忽然抱住了我,抱得很緊。 “只是一個——過去的夢,不想了。” 他說著,將我頭按在他的肩膀處,很快,某種濕潤在他肩窩處慢慢浸散開來。 我這才知道自己在哭。 “不要想了。 秦墨輕聲說著,手在我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慢慢撫著,安慰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