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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長似乎松了口氣,于是揮手向我道謝:“那謝謝了,青木君,明天見吧。” “明天見。”我隨意地應了一聲。 值日生們離開了教室,并順手帶上了門。 我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本想發條短訊問忍足還需要多久的時候,身后突然聽到了一聲稚嫩的“Ciao.” 我轉過頭去,看到之前被自己誤認成地精的那個小嬰兒,正微笑著站在課桌上注視著我。 他今天還是上次那身黑西裝,一副標準的黑手黨打扮,只是在這個小嬰兒的身上怎么看都覺得十分可笑。 聽到這句“你好”的時候讓我想起了那個不幸入院的意大利少年白蘭,似乎當初他也說了這話來著,說起來,近年來就連美國人都不喜歡說hello了,明明ciao的發音比較難。 “Ciao bella.”出于禮貌,于是我學著白蘭的樣子朝小嬰兒打了個招呼。 “那是搭訕女人時候說的話,很顯然你對我說并不太合適。”小嬰兒平靜地抬了抬帽檐,注視著我說:“如果你是對意大利語有興趣的話,我倒可以教你。” “謝謝,不用了,我寧愿直接學拉丁語。”我對著小嬰兒聳了聳肩,西方的驅魔體系的咒文都都是用拉丁文標注的,如果要深入研究這些的話,也許哪天我真的得去報個拉丁語補習班。 “拉丁語我也會說哦。”小嬰兒說道。 “噢,是么。你可真聰明。”我敷衍地努了努嘴,把身體靠到墻壁上,低頭看著站在桌子上的小嬰兒問:“那么有什么事情么,reborn先生……呃,你是叫這個名字沒錯吧。” “女士記得我的名字真是榮幸。”他取下了帽子滑稽地向我行了個禮,然后把帽子戴了回去,盯著我說:“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你不再考慮一下是否要加入蠢綱的家族么?” “滾。”我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如果是那無聊的黑手黨的話,我連多說一個詞拒絕的興趣都沒有。 嬰兒并沒有什么反應,他兩三步跳到窗臺上,盯著我說:“加入的話你可以得到一大筆錢哦。” “……”我沉默了片刻,低下頭望著窗臺上的嬰兒,猶豫地開口問: “有多少?” 嬰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他勾起唇角,正要開口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稍等一下。”我伸手制止了他,翻開手機的蓋子接起了電話。 “是我,忍足。我在校門口了。” “我馬上來。”我立刻合上了電話,轉頭對小嬰兒說:“下次再說吧,有人在等我。” 雖然聽到一大筆錢的時候我有些動搖,但仔細想想,等我再長大一點我可以像bela一樣去剝削那些有錢的美國佬,一個兔腿就能賣個一百五十萬美金,若是簡單地將自己賣身給了黑手黨,將來說不定后悔都來不及。 除非他現在就能拿出一張方舟船票給我,再議吧。 “是么,真遺憾。”嬰兒勾了勾唇角,平靜地注視著我說:“那么就下次邀請您一起喝杯咖啡,坐下來慢慢談吧。” “如果要約會的話,等你再過個二十年來說這話也許更有說服力。” 我輕輕嗤了一聲,然后把手機塞回了自己的口袋,快步走到自己桌子前拿起了書包,匆忙地沖出了教室。 ——校門口—— “對不起,來晚了。”沖到校門口后,我歉意地對靠在墻上忍足微微鞠了個躬。 “哦,沒關系,我才是讓阿翠久等了。”忍足忙站直身體沖我笑了笑,他看起來似乎情緒不錯,手里還提著一大籃水果,東京的水果尤其昂貴,一片蜜瓜的價格甚至高過了牛rou。 “我今天才聽mama說父親骨折了,沒有及時來探望真是抱歉。”忍足歉意地微笑著,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等一下,你是說mama?!”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臭老頭還私底下和mama有聯系?我怎么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 “是的呢。”忍足輕輕嘆了口氣說:“mama雖然看起來很不滿你的父親,但她還是對他充滿了愧疚吧……偶爾有聯系也不奇怪,不過最好還是不要讓我的父親知道。” “……我會好好教訓他的。”我點了點頭,有些尷尬地說道。 我原以為他們是互看倆相厭,誰知道他們竟私底下還保持著聯系,而我居然完全不知道有這事情。越來越不理解這些大人了……為什么就不能干脆點互相不干涉對方的生活呢?既然還放不下對方為什么當初還要離婚呢? 唉……果然還是因為貧窮吧。 我郁悶地嘆了口氣,老頭子這一輩子是沒什么指望了,我就努力掙點錢讓他以后能夠討個漂亮媳婦吧。 “沒關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忍足自然地把手伸到我肩膀旁邊,然后他突然遲疑了一下,還是裝作隨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著說道:“他們也有自己的難處,就不要去探究了……不過說句實話,以前聽你mama的描述,我和jiejie都覺得你的父親是個相當差勁的人,抱歉這么說,因為在我眼里看來,讓女人哭泣的男人都是差勁透頂的男人。” “的確非常差勁。”我點頭表示贊同:“很高興忍足你這么覺得,相信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好男人的。” “呵呵,至少我的話絕對不會讓喜歡的姑娘難過,得讓她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才行。阿翠這么多年過得一定非常辛苦吧。”忍足半開玩笑著說道,自然而然地伸手來接我的書包:“我來幫你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