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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的身上出現了數個干脆利落的刀口,他面露不可思議的震驚之色半跪著倒了下去。 “委員長!!”副會長草壁哲夫驚慌地叫了起來,他吃力地朝云雀爬了過去,伸手想要將他扶起。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草壁哲夫,我不需要任何人幫忙。”云雀冷冷地瞪著我,拒絕了草壁哲夫的幫助。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云雀的目光突然變成了盯上了獵物的那種野獸的眼神,銳利且殘忍,沒有一絲驚恐之色。他非但沒有發怒,反而變得更有些興奮:“哼……我可以宰了你么。” [……讓我宰了他,再來一次!小鬼。]信長又開始在我的體內躁動了起來,我感覺自己握著木牌的手不由自主地有些發顫。 “……已經夠了,我們真的會殺了他的。”我皺了皺眉說道。 [哼哼哼……你害怕了?] “………” 也許吧。 如果不是我強行取回了身體的控制權的話,信長或許已經殺死了他。 雖然我是想給這群不良少年們一點教訓,但從來都沒想過要在學校里殺人。如果我在這里弄死了學校里的任何一個人的話,我的下半輩子就得在監獄里度過了,就算是野田汀都無法幫我善后。 雖然遲了點,但我確實有些后怕了。 信長才不知道分寸,他不會思忖后果,會做的僅僅是斬殺所有阻擋在他面前,讓他覺得不順眼的東西。 因為他是魔王大人。 云雀恭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用殘破不堪的身體沖我又一拐子抽了過來,只不過他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 不能讓信長用我的身體宰了他,但這樣下去就沒完沒了了。 所以,老老實實地躺下吧,委員長。 “馬上就讓你輕松。” 我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云雀恭彌,絲毫沒有遲疑,在他用鐵拐抽過來的瞬間側身抬腿一腳踹向他的腹部。 ——麻倉葉宅—— “你做了什么虧心事情。” “噗——” 我一口把嘴里的茶給噴了出來,安娜冷著張臉重重地把煎餅放到了茶幾上,一針見血地指著我質問道。 “咳,咳咳——”我被嗆得劇烈咳嗽了起來,好不容易等平復下來后,便心虛地搖搖頭否認說:“不,沒什么,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別對我撒謊。”安娜瞪了我一眼,拖起地上的榻榻米墊子走到矮桌的對面正對著我坐了下來,冷冷地說:“白天我有放出式神來監視你和葉,我都看到了,你把學校里的風紀委員長打的半死,然后才逃課了出來。” “…………”全中。 “不對,等一下……你居然還用式神來監視我們?”我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叫了起來。 “沒錯,你有意見嗎。”她抓了一塊煎餅塞入口里,無比流氓地一邊嚼著餅一邊說著話。 我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憤怒把牙齒磨得嘎吱作響,想起自己和安娜比試的戰績已經達到0勝47敗,每次她都會收拾得我好幾天都動彈不得,于是非常不情愿地吐出了一句:“沒有。” “那就好。”安娜抹了一把嘴邊沾著的芝麻粒:“你倒是意外的沖動。” 我煩躁地點了點頭,懨懨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時忘了考慮后果。” “沒什么。”安娜傲慢地單手撐起了腦袋,邊啃著煎餅邊注視著我說:“干得好,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讓他后悔被生了下來。” “……走開,你這個魔鬼。” 沒錯,跟安娜比起來的話,我實在是太老實了。 在踹的云雀恭彌肋骨斷裂以后,我不緊不慢地彎腰從他的校服口袋里拿出了他的手機,云雀是個很實在的人,他竟然把救護中心的電話存在了自己的手機里。于是我幫他打了個電話喊來了救護車以后,一溜煙地奔回教室在眾目睽睽中拿起書包奪門而逃。 我已經做好被學校開除的覺悟了,如果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學校除名的話,我會考慮轉學到冰帝去,雖然聽說那里傲慢的大小姐有很多,但不會再有哪個學校會像并盛一樣不正常!救護中心接到電話聽說地點是并盛中學以后,一個男醫生竟然用了類似“啊,原來如此”這樣的語氣問我:“云雀又打了誰了,這次有多少人?” ……更正,是整個并盛鎮都不正常。 心緒不寧地嘆了口氣,見葉還在學校,離他下課還有一段時間,于是我便從身后拿起了書包放到桌子上,打開書包把里面的那只貼著符咒的木乃伊手臂拿了出來。 “這是什么?”安娜冷淡地盯著那只枯手問道。 “你要的手信,我沒搞到兔爪。”我隨口應了一聲,把貼著符咒的枯手遞到安娜面前。 安娜瞥了我一眼不吭聲接過了那只手,拿到面前盯著看了好一會,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 我不清楚她又怎了,疑惑地抬起頭看著她。安娜突然湊上前抓住我的衣領將我拎了起來,“啪”一下用手里的那只木乃伊手臂抽了我的臉頰。 “你干什么!”我忙推開她往后退了幾步,掏出手帕拼命擦被木乃伊手臂打中的地方,惱火地瞪了安娜一眼。 “白癡!你難道不會分辨的嗎?就算是木乃伊的手臂也有分級的,我想要的是法老的‘榮譽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