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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皇商之家,對宮里的人總是更多幾分小心。 寶釵也是一驚,忙叫了管家和兩個年長說話得體的婆子去迎候。 一時將慎郡王府的太監迎了進來,薛寶釵原借口去收拾茶具躲在側間,再聽了這太監轉述的慎郡王的求娶之意后,只覺得如墜云霧,心中悲痛,差點失手砸了東西。 薛姨媽也驚愕莫名,分外惋惜,然而也只得將真相告知,說薛家已然與賈家定了婚事。 那小太監原本就是皇上廢了明妃后,又指給辛泓原的人,算不得心腹,此時見事有不成,也絲毫不詫異更不曾努力,接收完薛家的信息后,起身拱拱手就走。 薛姨媽又坐了一會,才往側間去,果然見寶釵正伏在一張芭蕉葉小幾上痛哭,肩膀一抖一抖哭的格外令人心酸。 “我的兒,你快別哭壞了身子!這都是沒有緣分,沒有緣法。” 寶釵嗚咽道:“我等了這幾年,可偏差這幾日,但凡早幾日也不當這樣!母親,我的命難道就這么苦?當年我去宮中選公主郡主陪讀,就因家世和哥哥的錯失被屏了下來,只能看著那些不如我的姑娘入選,得了女官的職位;后來在太后娘娘的賞花宴上,又看著那些才不如我貌也遜色的姑娘,各個做了王妃,甚至太子妃!娘,她有什么?她父母雙亡家財盡失,要論家世,咱們固然是皇商,可林家爵位也是到了頭的,還不如咱們家呢。她能我如何不能?” 寶釵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這幾年沒有動靜,我還以為王爺嫌棄咱們的門戶,不肯應承此事。可娘你看,并不是這樣。王爺只是身不由己。他這一出宮建府,就立刻派太監來咱們門上了。” 薛姨媽摟著她落淚:“是,是,我的女兒這般好,誰會不喜歡。只是這世上的事,陰差陽錯罷了。” 且不提薛姨媽母女兩人正抱頭痛哭,只說那位小太監,嘟嘟囔囔往外走——因薛姨媽太過震驚,所以給錯了封賞,只給了個二等封,令他非常失望。 慎郡王處原本就油水稀薄,聽說能來薛家,這位小太監還以為能發個大財,結果竟只有這么少的封賞。 “這位大人還請住一住。”小太監回頭,就見一個金玉滿頭的婦人走過來,還沒走到跟前,就開始拔頭上的簪子,等走到跟前,這小太監只覺得手里一沉,一只赤金簪子險些沒晃瞎他的眼。 于是臉上立刻就帶笑起來:“這位奶奶有什么話要問。” 夏金桂自然要問這小太監為何而來,他便也一五一十說了,見面前的財神娘娘臉色不好看,還描補道:“府上豪富,姑娘想必另有好姻緣,我們王爺也是天潢貴胄,自然不缺側妃娘娘,再尋就是了,這也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夏金桂抬腿就走,還是丫鬟跟在后頭對這小太監福了福身,這才匆忙跟上:“奶奶去哪里?” “套車!這就去賈家問問!他們家如今都沒個正經官職,那位銜玉而生的寶二爺也不過是個皇子伴讀,如何就敢阻了我們家這大好的前程和姻緣?” 嚇得小丫鬟們肝膽俱裂,想攔著又怕金桂的打罵,只能跪著看她上了車,才連忙來回薛姨媽。 這里夏金桂只帶著她陪嫁的丫鬟金蟾上車往賈家趕,金蟾就奇怪道:“這府上大爺糊涂混鬧,如今已經被奶奶制住,事事都聽著奶奶的話行事;太太也是個可欺的,雖是婆婆卻也拿奶奶無可奈何。唯一就是這位大姑娘,很有些城府。說出話來雖不見得尖刻,卻叫人回不了嘴。奶奶何苦還要讓她高嫁?以后豈不是要看她臉色?” 夏金桂在丫鬟額頭上狠命一戳:“你就是個蠢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任憑她嫁到誰家,都不能再來要我的強!可她嫁的好不好,跟咱們家可有直接的干系!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皇上的人漸漸上來了,內務府自然也是如此。比如那個尚飾處的葛主事,被太子妃娘娘處置了后,往宮里送金銀模具的古家,也吃了掛落,這會子元氣大傷。 咱們兩府也是如此,京中那么些商人,若是旁人被宮里抬舉了,還有咱們什么事?所以咱們家這位大姑娘,別說嫁給一位正經王爺,就算是個五服內掛名的宗親,能在宮里說上話,就能保住咱們的富貴。至于她自己,死活憑她去吧!” 金蟾這才恍然大悟:“還是奶奶有智慧!可,可到底兩府換過庚帖了,親戚中也都放出了風聲,此時還能悔婚嗎?” 夏金桂擼袖子,手上套著一對叮當響的金鐲子,目露兇光殺氣騰騰:“不能也得能!我去賈家鬧上一場再說!” 若是能毀了婚約,寶釵嫁入王府,對夏金桂來說只有好處;而若是鬧了一場仍舊不能解除婚約,她也無所謂,橫豎寶釵的名聲又不在她心上。 今日,賈寶玉并不在家,而是在宮中讀書。 五皇子從他手里抽走了書:“你又在發什么呆?皇爺爺不是說了嗎,等你成婚,也賞你個主事的六品官職,只要你用心做事,總能有個前程。比如你表兄賈璉,這會子已經做到正五品的實缺,在禮部也算是能獨當一面的人物了。” 到底在宮里待了許多年,賈寶玉沒有像幾年前在府里一樣,誰跟他談仕途經濟學問,就罵人家庸俗,然后抬腿就走表示不堪與之為伍。 太上皇多年的棍棒教育,雖說沒有把賈寶玉的本質擰過來,但表象已經改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