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犯傻吧，太子 …

    世上有一奇人，名曰李宗吾。這李宗吾自號厚黑教主，蓋因其一本驚世巨作《厚黑學》，這厚黑學博大精深，難以簡言，然而真要簡略說來，卻也不過只需一句話：臉皮要厚，心腸要黑。

    宮九深以為然。面厚心黑的的確確是一門極為重要的技術。比方說，在朱宏景拿著他手下人收集的關于江湖的情報的時候，只要無視對方的眼神，厚著臉皮，宮九就可以從朱宏景那里把資料摸過來讓自己了解一下到底整個江湖體系是怎么樣的。

    連南王都能派人找上自己了，這就說明未來劇情開始的時候，恐怕不是單元劇了，作為其中一個單元的BOSS，宮九覺得就算自己不打算繼續干這行，也得小心著免得哪天人家給自己安了一個榮譽BOSS的名頭就把自己牽扯進去了不是？這年頭，名人不安全啊。什么名譽教授，榮譽市民的最好少當。

    不過，要讓宮九這貨像朱宏景一樣把每一股勢力都記下來，對他們之間的關系了若指掌，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清清楚楚，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很大程度上，宮九把這些情報當成是故事在看。雖然這個時代的故事沒有某大型站那樣想象力豐富到讓修真者拽著扶桑的一個島拉進華夏海域這樣喜感和神邏輯感并存，但怎么說，也算是原汁原味的武俠了吧？古龍大大的世界哎！

    娛樂歸娛樂，正事還是要做的。對于名偵探陸小鳳中曾經出場過的人物，宮九自始至終抱有高度的重視。而在這中間，他自然發現了很多難以言說的事情。像花滿樓，陸小鳳之輩，雖然將來會光芒萬丈，現在也已經漸漸聲名鵲起，但到底還是新手，遞上來的情報上面寥寥幾句而已。

    而同時，關于西門吹雪的情報……

    默默看著桌子上一寸厚的紙張，宮九確信，關于謝葭曾經說過的那個別人家的孩子，恐怕已經成了朱宏景的眼中釘了。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對周遭很敏感，朱宏景不可能派人去跟著西門吹雪這種劍術高手，情報的來源恐怕來自于各種傳言和周遭的觀察，所以他居然到現在都沒發現謝葭講的那個故事實際上是多么不靠譜。

    西門吹雪是一個，另一個被朱宏景如此重視的江湖人物，是葉孤城。不，事實上朱宏景關注的不是葉孤城，而是前朝皇室遺族勢力白云城的少城主。就如同他關注各位王爺一樣，警惕地。

    不過對比西門吹雪充滿各種傳言和不靠譜傳奇故事的資料，葉孤城的相關情報只有薄薄一張紙。或者說每次都只有薄薄一張紙，上面通常只有五個字：尚未入中原。

    畢竟是前朝皇裔，對自己地盤的掌握力極高，加之葉孤城沒有真正步入江湖，聲名不顯，所以沒有什么相關情報出現。

    估計等到葉孤城在江湖上露臉之后，朱宏景認知中別人家的孩子，又要多上一位。

    “看完了？”宮九還忙著花費字數進行心理活動，那邊朱宏景斜著眼神，瞥著他，問。在仔細觀察了宮九好多天之后，朱宏景確認這廝其實真的沒有認真揣摩這些資料，就是和他表面一樣的在把這些當故事看。既然看出了這一點，還讓宮九在這里拿著這些重要的資料打發時間，他就是傻子。

    “沒看完。”非常無辜地搖搖頭，憑借自己厚實的臉皮，宮九完全無視了朱宏景的鄙視。

    好吧，他的確是傻子。朱宏景覺得自己內傷了。面對這么一個臉皮厚似城墻拐彎，更貼三磚的人，妄圖用目光使得對方退避，這根本就是無法達到的目標！

    “那你看出個什么來了？”要看話本傳奇的宮九就不能換東西看嗎？賴在這里看自己的情報，他到底有沒有身為太平王世子的自覺？就算他表示過他不屬于太平王一方，但很明顯現在自己根本就沒有真正信任他，在這種情況下這廝居然還能恬著臉來攙和明明就是機密的事情！

    自從碰見宮九這個人，朱宏景就覺得自己認識中的一切底線都不是底線，而新的底線還在不斷被打破。

    “呃，這個……”看出什么來了？宮九默默地摸上了自己的下頜，學習柯南小朋友的招牌動作，一邊嘴上順口帶出來了一句，“真相只有一個！”

    真相？朱宏景糊涂了。

    “什么真相？”

    “看小說不吃點零食喝點飲料感覺就沒有那么爽啊。”

    原本想著捉弄捉弄這個最近讓他很不爽的家伙，宮九才故意這么說了，然而看著面前那個人迅速陰沉下來的臉色，他一邊暗嘆變臉神功，一邊迅速改口：“咳是這樣的，朱宏景，你不覺得你手下人收集的這些與其說是情報不如說是留言嗎？雖然廣度夠了，精確性真的很差啊。”能夠讓他當小說看打發時間的情報，真的算是情報嗎？

    果然，每一次都是先胡言亂語，然后才說出他真正所思所想。時而讓人覺得頑劣癡傻，時而又顯得高深莫測，宮九這個人，難以斷定。朱宏景收斂了目光，抽過宮九手里的那一疊紙張，掃視幾眼，卻沒有發現什么不對。

    看著朱宏景疑惑的目光，宮九默默地浮起了一個想法，該不會朱宏景已經被謝葭給洗腦了吧？這么夸張的故事居然他完全不覺得不對？

    “朱宏景，你難道沒想過，怎么一封情報里連某個劍客虎軀一震都會出現？你手下的人，呵呵。”

    朱宏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