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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軍中何時多了這樣一個高手?!”李世民神情凝重地低喃了一聲,李神通更是緊張,道:“世民你趕緊避一避吧,對方就是沖著你來的!” 李世民自然不愿意以身犯險,他略一點頭,策馬就要轉(zhuǎn)移陣地,孰料便在此時,宋師道的速度忽然加快了一倍有余,他驀地往前一沖、騰身入空,一甩鏈刃就朝李世民旋斬而去! 李神通當(dāng)即舉起他手中的那個類似于狼牙棒的奇門兵器砸在銀鏈之上,迫其改變方向以救李世民:鏈刃果然改變了方向,但是竟大出意料之外地朝另一邊旋去,刃光一閃,毫無防備的龐玉當(dāng)即就被斬去了頭顱,帶起一蓬刺目的熱血噴向半空。 與此同時,宋師道已經(jīng)越過箭陣,他重重的一腳點在某弓箭手的天靈蓋上,再度騰起,凌空前劈了一刀——千鈞一發(fā)之間,李世民警惕之心大起,驀地從馬上側(cè)翻滾落,下一刻,他的愛馬已然裂作兩半! 見此一幕,天策府諸將皆是肝膽欲裂,紛紛撲上前來護主,宋師道僅被史萬寶、劉德威、李神通和李靖等人纏住了短短幾息,李世民就已趁亂逃進(jìn)了密密麻麻的步兵陣中,再難追及。 宋師道冷笑一聲,不再多做糾纏,最后回身一刀斬落秦王軍旗之后,便往寇仲和徐子陵所在之處殺了過去,而方才阻他的那幾個人,除了武功最高的李神通和李靖以外,史萬寶和劉德威等人都身死當(dāng)場…… 寇仲和徐子陵此時已快支撐不住,幸而宋師道及時趕至,拽著兩人一路沖殺,又奪了馬匹、帶著雙龍與他們的騎兵會合,終于在騎兵們的包圍保護之下沖出了因軍旗被斬而顯得有些亂糟糟的敵陣,策馬呼嘯而去。 他們這隊精銳騎兵僅是從秦王軍陣的一邊撕裂了開口沖進(jìn)來,又繞了個半圓沖出去而已,就損失了近兩千人;他們真正的作用是配合宋師道救回寇仲和徐子陵,并沒有專門殺敵建功,然而即便如此,李世民的軍隊也在這三大高手和騎兵們的沖殺之下折損了近兩千人——對比于雙方軍隊的人數(shù)差距,這一局明顯是李世民敗了。 事實上,就算李世民的軍隊沒損失多少,此番寇仲和徐子陵沒死,他就已經(jīng)是計劃失敗了……更何況李世民還損失了龐玉、史萬寶和劉德威等天策府將領(lǐng),真是虧大發(fā)了! 唯一能讓李世民找點安慰的,或許就只剩下他派出尉遲敬德去攻打東海郡的安排了:那一邊應(yīng)該不會有變故吧? 曠野之上,千余人的騎兵疾掠而過。 “啊哈,撿回兩條命,我們既沒變成烤豬、也沒變成刺猬!”寇仲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往后靠進(jìn)宋師道的懷里,手腳都累得快要沒知覺了。 宋師道一手控馬奔馳,一手環(huán)住寇仲,這種黏糊糊的觸感……他皺了皺眉頭,關(guān)切地說:“你現(xiàn)在這樣也比刺猬好不了多少,小睡一會兒養(yǎng)養(yǎng)神吧,別說話了。” 寇仲哼哼唧唧地說:“馬上這么顛簸、傷口又痛又癢,我哪里睡得著……幾個月沒見,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難道你都不想我的嗎?” “仲少啊仲少,現(xiàn)在可不是調(diào)情的好時機,”徐子陵抱住馬脖子,整個人極為不雅地趴在馬背上,有氣無力地說:“我很困很累很想睡,不如你把二哥的懷抱借給我好哩,反正你和我換換也不會影響到你們說情話,我睡熟了不打擾你們就是……你看怎么樣?” “借你個頭,你抱著馬兒睡好了,小心掉下去被踩扁!”寇仲蹭了蹭宋師道,得意洋洋地說。 徐子陵嘟囔了一聲“沒義氣”,迷迷糊糊地抬頭左右望望,這才清醒了幾分,奇道:“我們現(xiàn)在是往東海郡去嗎?” “東海郡已經(jīng)被我清空,直接送給李世民了。”宋師道回應(yīng)道:“我們現(xiàn)在要去的地方是天城峽。” “哈?!”寇仲心下大震,不可置信地說:“東海郡不是我們的最后要塞嗎?怎可以直接送給李二?!” 宋師道微微一笑,道:“李世民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所以才會一邊縱火圍剿你們,一邊派出尉遲敬德去急襲東海郡……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浪費時間和錢去筑造東海郡的防御工事,而是偷偷轉(zhuǎn)移了陣地,把要塞建在天城峽了。” “天城峽在哪里?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徐子陵愕然了片刻,隨即略微不滿地說:“二哥你早就轉(zhuǎn)移了陣地,居然連仲少和我都不告訴一聲,這也太過分了吧。” “我沒有提前透露消息,于是你們在游擊的過程中隨心所用的種種戰(zhàn)略都會顯露出最后陣地是東海郡的信息,包括這次被圍殺時你們所選擇的路線……也只有這樣才能騙過精明狡猾的李世民,畢竟一旦被他察覺,那就功虧一簣了。”宋師道簡要解釋了緣由,隨即輕輕地拍了拍寇仲的臉蛋,問:“小仲怪我瞞你嗎?” 寇仲笑道:“我什么時候怪過你?總之你這么勞心勞力都是為了少帥軍,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宋師道佯作大松口氣的模樣,說:“幸好幸好,我真擔(dān)心陵少在你耳邊說了我?guī)讉€月的壞話,終被他挑撥離間成功,那我就要傷心死了。” “喂喂!”徐子陵抗議道:“我和仲少浴血拼殺了幾個月,你連個人影都不見,我愛說什么你管得著?哼,之前我還真懷疑你是不是早就坐船逃走了呢!” “小陵你可真是……怎么總愛把我往壞處想,”宋師道無奈笑道:“看來真應(yīng)該早點把你嫁出去,留來留去留成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