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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師道哭笑不得地看著寇仲從他的臂彎之間直接滑到了水面底下,只能伸手去拽他,一邊拽一邊安撫道:“不就是一起洗個澡嘛,小仲你真的不需要這么緊張……”難道是這小子預(yù)感危機的小動物本能令他不敢冒頭嗎? 或許寇仲真的察覺到了某些“不同尋常”之處,總之無論宋師道說什么,寇仲就是不出來,于是他們兩個人就在這么個小木桶里玩起了你追我躲的游戲,玩得水花四濺,面紅耳赤,順帶也著吃了不少嫩豆腐……至于是誰面紅耳赤、又是誰吃了誰的嫩豆腐,那還需要問么? 宋師道首次感受到長生訣是多么的神奇和坑爹,他們水上水下地玩了這么久,寇仲居然完全不需要冒頭換氣啊……這小子在水里根本就滑得像條魚,雖然摸上去手感很好,但他們再這樣玩下去,豈不就偏離了少閥主的本意? 要知道宋師道本來想的是,即使這次不能一步到位,怎么也該抱抱蹭蹭、有更進(jìn)一步的發(fā)展才行,可是寇仲怎么就拿不出一點兒他從前偷看花魁洗澡的勇氣來了呢……真糟糕,難道是被矯枉過正了?! 就在他倆“玩”得正“興起”的時候,驀地從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嚽瞄T聲——木桶里的水聲戛然而止,宋師道趁機把愣神的寇仲給撈了起來,將之抵在木桶邊就吻了個昏天暗地:臭小子,一場旖旎共浴竟給他生生地變成了玩水嬉鬧啊……還能更幼稚一點兒不? 或許是因為等了良久沒人開門的緣故,宋玉致略帶了些不滿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jìn)來:“本小姐有要緊事來找寇少俠商討,寇少俠卻把我晾在門外多時,這般行事是否有些不地道呢?” 屋子里陡然靜了一會兒,隨即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又過了好半晌,門終于開了——然而還不等宋玉致看清楚房間里的情況,就被一只手以極快的速度給拉進(jìn)了門里去,僅在下一個眨眼間,那扇門就再度合上了。 進(jìn)到屋里,宋玉致立時甩開拽著她胳膊的那只手,這才看清了此時寇仲的形象——衣服穿得亂七八糟、頭發(fā)還在滴水,更重要的是他那爆紅的臉和微腫的唇…… “你?!”宋玉致怔愣片刻,腦海中頓時浮現(xiàn)出“偷人”兩個大字來,可她才剛剛喊出了一個字呢,她的好哥哥就從屏風(fēng)后面轉(zhuǎn)了出來,淡笑著說:“阿妹有什么事,怎么不直接來和我商討呢?” 宋玉致看了看衣衫齊整、頭發(fā)一絲不亂,一派鎮(zhèn)定自若的宋師道,再對比一下寇仲,不禁恍然笑道:“原來哥你是戴了魯老頭的面具看了全場啊,自然也用不著我來給你抱不平了……這樣看來,倒還是我壞了你的好事,哈!” 宋師道挑眉笑道:“既然阿妹如此明白事理,那么你還有事情要和你大嫂說嗎?” “像我這樣體貼的好meimei,怎么可能繼續(xù)打擾你們的好事呢?”宋玉致朝寇仲眨了眨眼,說:“不過是些閨中密話,等以后我再和大嫂慢慢說也不遲啊,反正日子還長著呢。” 寇仲完全被他們這對“從一個鼻孔出氣”的兄妹倆給擠兌得沒話可說,便鼓著臉垂著頭,干脆不去看宋師道和宋玉致的表情,免得又要受到刺激。 宋玉致迎著宋師道寫了滿臉“你快走”的嫌棄表情,俏目轉(zhuǎn)了兩圈,忽道:“對了,巴陵幫的蕭銑在和智叔談合作的時候送了他一把刀,智叔看著覺得不錯,就讓我?guī)Ыo你呢。”她從背后解下一個華麗的長錦盒擺在桌上,又朝著寇仲的方向擠了擠眼,這才偷笑著離開了。 側(cè)耳聽得宋玉致確實走遠(yuǎn)了,宋師道一把攬過寇仲,溫聲道:“小仲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寇仲最是拿好聲好氣、道貌岸然的宋師道沒辦法,只能哼哼唧唧地說:“你就是抓準(zhǔn)我不會生氣才這樣戲弄我……還害我在三妹面前丟臉,哼!” “怎么會是戲弄呢,那都是因為我喜歡你啊。”宋師道捏了捏寇仲的臉,悶悶地笑道:“好吧,算我錯了,沒料到仲少爺?shù)哪樒み@么薄,我給你賠罪,嗯?” 他的臉皮才不薄呢,不就是一起洗澡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都一起好了……寇仲驀地抬起頭來,正要奮力反擊,目光卻忽然被桌上錦盒里的那把刀給吸引了過去:那是一把看似平平無奇的鋼刀,但刀把刀鞘都透著高古樸拙的味道,在恰當(dāng)時機打開了錦盒的宋師道順勢握住刀身,稍稍打量了幾眼,便將之遞給寇仲,微笑道:“不如就以這把刀當(dāng)作賠罪吧,我總覺得它好像特別適合小仲你呢。” 寇仲眼睛一亮,接過刀來、拔刀出鞘,只見刀身初時暗啞無光,但當(dāng)寇仲灌入真氣,刀身上竟透出朦朦黃芒,顯得威勢十足。 就著那黃芒又輪又劈、玩刀玩得愛不釋手,寇仲興奮道:“從今往后這就是我的佩刀了,我要給它取個名字,嗯……有了,就叫‘井中月’!” 眼看著寇仲都有抱著刀睡覺的沖動了,宋師道驀地出手將井中月奪至手中,寇仲對他半分防備都沒有,只是稍稍愣了愣,就松開了手;宋師道帶著些好奇之意,也將真氣灌入刀中,果然是半點兒黃芒都沒有,顯然這把刀只認(rèn)寇仲……將井中月收回鞘中,宋師道輕笑了一聲,說:“看來我的這份賠罪真是實至名歸,仲少爺想必很滿意?” 寇仲“嗯”了一聲,目光仍舊追著井中月不放,宋師道干脆攬住寇仲來到床邊,將刀擺在床頭,然后掰過寇仲的腦袋,說:“我已經(jīng)賠了罪了,可是仲少爺你欠我的還沒揭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