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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瞳孔微縮,聲音甚至有些微微顫抖地說:“你竟然敢覬覦……難道你想……恩將仇報——罔顧祖訓嗎?!” 獨孤一方的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卻只斬釘截鐵地一揮手,毫不遲疑地說:“上!” 那二十一名大漢,統(tǒng)統(tǒng)目光如電,異常剽焊,顯然并非泛泛之輩,每人手中均握著一柄非常特別的刀,甚至比槍還要長,更在刀刃上有著細而密的鋸齒——他們便是無雙城最核心的力量,只聽命于城主的“狼刀”!只聽一聲令下,二十一人同時動了起來,配合無比默契,隱隱形成陣勢,攻勢便霎時間如潮水一般向姥姥奔涌而去。 姥姥怒氣攻心,舉杖迎向一波又一波的刀陣——可她……終究還是手下留情了——身為武圣的后人,身負世代守護無雙城的職責,又怎能,毫無包袱地去傷害同樣守護無雙城的狼刀呢? 獨孤一方冷眼看著姥姥無奈地防守著,面無表情——他實在夠狠——正因為他清楚姥姥背負的職責,才故意讓狼刀來對付她……只守不攻,遲早力盡被擒。 姥姥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目光微閃,終于是一杖向著攻來的一人掃去,毫不留情——此人乍被擊飛,二十一人組成的刀陣即可被破,姥姥的壓力頓時大減——孰料就在此時,一聲慘厲的尖叫傳來,一霎之間就讓姥姥的身上添了兩道刀痕。 ——“姥姥!”這是……五夜的喊聲……想來她必然已經(jīng)…… 姥姥但覺喉頭一陣硬咽,兩行老淚已不由自主地流出。 “我看你還是交出傾城之戀吧,免得多受苦楚……”獨孤一方淡淡地說。 “獨孤一方——你這不知好歹的家伙!”姥姥從緊咬的牙縫中狠狠地吐出這句話:“我們一直在暗中扶持無雙城,如今你居然為了傾城之戀恩將仇報!你是姥姥我這一生所遇的人之中最卑鄙無恥下流賤格的一個!你根本不配當無雙城主,更侮辱了獨孤家后人這個身份!” 獨孤一方眼神閃爍了一下,最終還是重歸平靜無波,他微微地搖著頭說:“你不會明白……我并不想對你如何,只要交出傾城之戀便一切好說……” 姥姥充耳不聞,她如今雙目赤紅,已然發(fā)了狠——右手的龍頭拐杖一杖比一杖重地掃向周圍的刀手們,左手卻伸入懷內(nèi)——瞬時間就戴上了一只銀絲手套! 瞬時間一股傳奇高手的氣勢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姥姥恨聲大喊著“殺”——圍攻她的刀手們紛紛倒飛而去,瞬時身亡——姥姥看也不看那些殘肢血沫一眼,直向獨孤一方頭頂劈去一掌,恨不能立時取他性命! 獨孤一方面色一變,舉掌迎去,確只在稍碰之下就敗退吐血,臉上也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境界的差異實在是難以逾越的鴻溝,戴上無敵霸手的姥姥已經(jīng)赫然是傳奇高手的境界了;即使她無法擁有本源,卻可以在境界上完全壓制所有絕世境界的高手,自然也包括了,獨孤一方。 姥姥已然殺紅了眼,她如今已經(jīng)不管不顧,只想殺了獨孤一方這小人;獨孤一方微微扯出了個苦笑,奈何技不如人,也只能閉目待死。 只在這時,姥姥即將取了獨孤一方性命的一瞬,一股大力猛地把姥姥震飛十數(shù)丈之遠——姥姥定睛一看,只見一個身著暗灰色衣袍上繡血色鳳凰的人不知何時站在了獨孤一方的身前,他的臉上還戴著極具震撼力的面具,讓人既覺詭異又生出懼怕敬畏之意。 姥姥心知自己絕對不是此人對手,光是面對面地站著,就已有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于是倏爾飛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飛掠而去。 那人也不追擊,只是用那面具臉定定地對著獨孤一方;獨孤一方幾乎不敢抬頭看向那戴面具之人,不過片刻時間額頭已然見汗。 “步驚云?!”妖嬈嫵媚的聲線里只剩下滿滿的恐慌,那個額上有朱砂痣的大姐連忙放開搭在聶風肩上的手,語氣顫抖地說:“你……盡管把他帶走吧,不干我的事……別殺我……” 斷浪用嘲諷的眼光掃了那大姐一眼,又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默默地站在一旁的明月,隨即向聶風奔去,立刻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和xue道。 聶風目光欣喜,語氣欣慰地說:“云師兄你來了……”方一脫困,就立刻向小南和小貓兩個孩子走去,將他們抱在懷里,隨即目光復雜地看向明月。 斷浪十分不滿地冷哼一聲,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氣悶的感覺。 步驚云冷眼掃過明月,凝目看了一眼她右手上的無敵霸手,眼中閃過一絲幽光,手已然搭在了龍淵劍的劍柄上。 明月微微嘆了口氣,眼波盈盈,語氣幽幽地說:“你們走吧,我并不贊成姥姥的所作所為,更不是你們的對手,也無意阻攔你們……如若你們想要討債,那便來吧……” 步驚云無動于衷,眼中殺機一現(xiàn);聶風連忙說:“云師兄,還是不要與她們多作計較了……師父他也到了嗎?” 步驚云頓了頓,直接轉(zhuǎn)身就向洞外走去,連多一個眼神也欠奉。 聶風抱著小南和小貓與斷浪一起走出來,微微猶豫著開口道:“我想……將這兩個孩子帶上,請師父派人多加照顧……” 步驚云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極冷,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fā)。 斷浪愕然,愣了愣才說:“風……最好的辦法是先把他們送回城中,待得戰(zhàn)事結(jié)束后你想怎樣都行……師父那邊必然在與無雙城交戰(zhàn),你帶兩個孩子去……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