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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若疑惑地說:“咦,爹爹不是應該比他先突破?為什么會不是他對手?” 凌傲天想了一會兒,說:“趁此機會讓你們知道高手的層次也好——你們都知道一流高手之上就是絕世高手,如今云兒也已經達到這個境界了。”凌傲天贊賞地看了一眼步驚云,接著說:“幽若和霜兒離突破也已不遠,你們都只練一種功法,勝在專一,只要積累夠了便能一舉突破了。”幽若狠狠地點頭,秦霜也在心里下定決心要更加努力。 凌傲天繼續(xù)說:“絕世之上便是傳奇高手的境界,這一境界已可以溝通天地本源,完全突破了自身力量的桎梏,對資質、領悟和機緣要求更多。” 步驚云若有所思,眼神忽而明亮了起來。 凌傲天淡笑著說:“要突破傳奇高手的關鍵是要先溝通天地之橋,這一點我已經做到了,也將這關鍵告訴了他,因而他也很快就突破了。可是光如此還不夠,還要找到自己合適的本源,才能真正發(fā)揮出傳奇高手的實力。” 幽若似懂非懂地說:“那爹爹說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凌傲天平淡地說:“那是因為我還沒有找到自己的本源,可是他完全不需要為此煩擾——因為他的本源就是劍,也只能是劍——這連我都知道,他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幽若嘟嘟囔囔地說:“早知這樣爹爹就不該告訴他那個關鍵。” 凌傲天又拍了拍幽若的腦袋,笑著說:“好啦,你這個小丫頭怎么這么記仇?他雖說不承認我是他朋友,但我其實是把他當作朋友的,所以告訴他也沒什么,以他的本事,遲早自己也會知道的。” 幽若眼睛一轉,問:“若是沒有這個人情在,那他是不是這次根本就不會出手幫我們?” 凌傲天頓了頓,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若是那樣他會不會出手,不過要是他不出手那就麻煩了——當時要是他不答應,我就會立刻自己趕去對付劍圣,不然要是你們三個都折在那里,那我恐怕真是要吐血了。” 步驚云聞言心下一震,周身的氣息都柔和了下來。秦霜的眼睛也濕潤了,幽若的眼淚啪嗒啪嗒又掉了下來,喃喃地說:“爹爹,幽若以后再也不到處亂跑了,害爹爹為我們擔心。” 凌傲天看這三人好像都要感動得不行了,連忙說:“好了好了,用不著這么rou麻,你們一路趕回來也累得很了,快去洗洗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幽若抹了一把眼淚,秦霜說:“師父也要多休息,畢竟可是傷得不輕。”步驚云在一旁微微頷首。 凌傲天淡笑著點點頭,三人遂一同出去了。 第48章 番外二 我是一個已死的人。 無名無姓的死人。 曾經的一切,名字、榮耀、毀譽、恩仇,我都已經拋棄,這外物于我早已無半分意義。 在她面露微笑死在我懷中的那一刻,我只覺得一切都已離我遠去——最深刻的悲哀是撕心裂肺?不不不,是麻木心冷,是生無可戀——于是我拔劍而起將圍攻的人殺盡,只用了一招——我把這招叫作悲痛莫名,這是我至今為止最強的劍招。 從此我遠離塵囂,在小溪邊建了一座石屋,決定就這樣下去,了此殘生。 我還剩下什么呢?劍?不不不,是酒。 我本是劍,劍也就是我,所以我永遠也不會失去劍,即使我已經是一個死人。 可我還需要酒。 我的心還在跳動,可它已經死了——所以我喝酒——人事不知的時候我似乎真的死了,完完全全地死了。 我總到那個簡陋的酒館里買酒,老板自己釀的老酒——除了烈,我嘗不到別的味道。 直到那一年冬天,我在颯颯的寒風中撿到了一個凍得青紫的嬰兒,我猶豫了。 于是一個人的生活變成了兩個人的,我給他取了個名字叫作劍晨。 劍晨的根骨很好,很適合練劍,我那猶如死水的心似乎泛起了波瀾,我終究還是收了劍晨作徒弟,專心指導他的劍法。 劍晨漸漸長大,于是多了幫我買酒的任務。劍晨是個很活潑的孩子,我并不希望他因為我的沉默寡言而被壓抑了天性,所以他常常到小酒館和別人交流,我從不阻止。 直到那一天,我感覺到除了劍晨以外另一個人的氣息,那人是個高手。 劍晨并沒有被那人挾持,而是很輕易地跑到了我可以掌控的范圍內,我松了一口氣——在劍晨跑過來的途中若那人稍有異動,我必然會讓他感受一下悲痛莫名。 那人氣息很平和,并無惡意,當我見他第一眼,就已從他的氣質上猜到了他的身份——近年來迅速崛起的天下會的幫主。 我早已遠離江湖,卻并不代表我一無所知。 他說要請我喝酒,于是我們各坐一邊,各喝各酒。 喝完了酒,他忽而說起了我的劍道——他對我知之甚深。 我忽而從心底深處升起nongnong的戰(zhàn)意——于是,戰(zhàn)! 出乎意料,他竟然破了我的悲痛莫名,我忽而很想知道,這些年我究竟錯過了多少高手——我的心似乎又活了過來,我還想要——變強! 他的招數(shù)原來是從刀法而來,他毫不猶豫說出了刀訣,我自然也將悲痛莫名的劍訣告訴了他。 他似乎很了解我,知道我從不愿欠人。那刀訣對我意義甚小,可劍訣對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