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父是楊相浦，哼，告訴你，趕緊把我放了，不然，不然我……”楊元說著說著，似是想起自己祖父早已故去，自家已沒了倚靠，可轉(zhuǎn)念一想，父親年年送出去的那些銀子，已將朝廷上下打點遍了，出了事自會有人罩著，于是將脖子一橫，說到：“不然我將你碎尸萬段打入大牢！”

    易輕寒背著手冷冷一笑，歪著頭挑了挑眉毛，看著楊元滿臉鄙夷地說：“可悲，可嘆，楊老狐貍怎會養(yǎng)出你這么個憨呆混子，我看你是病糊涂了，今兒就叫你清醒清醒。”

    易輕寒說完冷笑驟凝，想起楊相浦那時的不作為，氣就不打一處來。

    被綁在木樁上的楊元很快便昏死過去，經(jīng)這冰水和熱水更替淋過，縱是鐵打的漢子也抵不過。易輕寒朝著楊元腹部狠狠踹了一腳，接著又往悠悠轉(zhuǎn)醒的他身上淋上番椒水，楊元直辣得幾欲昏死過去，這才聽易輕寒陰森地笑著說：“夠勁兒吧，這是番邦新進(jìn)貢的玩意。呵呵，你應(yīng)該慶幸，你祖父只是只老狐貍，而不是豺狼。乖乖在這待著，直到下令放了你，若是再說些我不想聽的話……我沒耐性！”

    6、第六章 遇人不淑

    易輕寒說完冷笑驟凝，想起楊相浦那時的不作為，氣就不打一處來。

    被綁在木樁上的楊元很快便昏死過去，經(jīng)這冰水和熱水更替淋過，縱是鐵打的漢子也抵不過。易輕寒朝著楊元腹部狠狠踹了一腳，接著又往悠悠轉(zhuǎn)醒的他身上淋上番椒水，楊元直辣得幾欲昏死過去，這才聽易輕寒陰森地笑著說：“夠勁兒吧，這是番邦新進(jìn)貢的玩意。呵呵，你應(yīng)該慶幸，你祖父只是只老狐貍，而不是豺狼。乖乖在這待著，直到下令放了你，若是再說些我不想聽的話……我沒耐性！”

    楊元縱是想罵也罵不出來了，牢里眾人聽到不遠(yuǎn)處方才還中氣十足的叫聲，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哀哀的低喘，俱埋頭不語，只盼著家里人早點兒拿錢疏通。

    夏督主得了皇帝的首肯后，又傳達(dá)給了易輕寒，大體上是給這群紈绔子弟點教訓(xùn)，教訓(xùn)完事就可以放人了。皇上說得模糊，底下辦事的就可大做文章了，易輕寒左手扶著下巴，右手拈起方才來過大獄的那些紈绔子家人的名單，一一過目。

    “封旬，把這個叫李玉勇的給我提出來。”易輕寒對身邊伺候著的番役說。

    “大人，他父親是欽天監(jiān)監(jiān)判，今兒親自來的。”那叫封旬的番役看出易輕寒要給李玉勇點苦頭吃吃，因得了其父的好處，此時也算是為人辦事，為其說兩句好話。

    易輕寒慢悠悠回轉(zhuǎn)身，只冷冷看著封旬不說話，封旬看了頭皮發(fā)麻，心虛地連連低頭：“屬下這就提人，大人稍等。”

    易輕寒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張紙上，欽天監(jiān)監(jiān)判，李斗。慶元十二年，夜觀北斗異象，上書暗指朝中有jian人作祟。上遂查，牽出榮帥一案。

    李玉勇抖著身子站著，雙手護(hù)著襠部，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眼前的人。

    “莫怕，我只問你幾個問題，照實答。你答得快，走得也早。”易輕寒扯了把椅子坐下，將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雙臂向后搭在扶手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常去哪兒喝花酒？”

    李玉勇正繃緊了神經(jīng)等他提問，卻沒想過他問了這么一個不倫不類的問題，一時間蒙頭轉(zhuǎn)向地答到：“春，春滿園。”說完冷得嘶了口氣。

    “哪個姑娘最好？”易輕寒仍舊氣定神閑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他所思所想。

    “都，都挺好的，都，燕鶯最，最……”李玉勇有些遲疑。

    “最什么？”易輕寒仿似來了興致，雙臂抱在胸前，挑著眉毛問。

    “最sao……”李玉勇心道你一個太監(jiān)，問這些做什么？頂多也就是親親摸摸。

    “哦，榮老將軍的二公子，榮萬水也喜歡燕鶯。”易輕寒貌似不經(jīng)意地說。

    “他不喜歡燕鶯，他喜歡春水那樣能彈曲兒的，我們……”李玉勇說著說著猛地想起什么，突然閉了口，半晌接著說到：“我們不熟，我遇到他的時候，他點的都是春水。”

    空氣瞬間凝滯，易輕寒已不再聽他說什么，因為他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自己，這人定是經(jīng)常與榮萬水在一起鬼混的。

    過了好久，易輕寒站起身往外走去，走過李玉勇身邊的時候，低低說了一句‘后會有期’，便消失在幽暗的牢房里。

    易輕寒站在大獄門口，狠狠吸了口冷冷的空氣，肺部的不適使得自己清明了許多。往事一幕幕涌現(xiàn)在眼前，慈愛但短壽的母親，美麗卻心毒的繼母，威嚴(yán)又疏遠(yuǎn)的父親，頑劣加膽小的弟弟。

    那時的自己是有多么不想見他們，現(xiàn)在的自己就有多么的寂寞，十歲的孩子，就這樣光著腳走出家，走上一條未知的路。不同的是，那時的自己不知道前方有誰，現(xiàn)在卻知道前面有個人在等著自己。

    河邊站著一個淡紫色的身影，是那般柔弱，嬌小。易輕寒微微勾起嘴角，伸手牽過她的手。

    “還在氣？”易輕寒修長的手指勾住紫嫣的下頜，邪魅一笑。

    “奴婢怎敢？奴婢只是個下人。”紫嫣一扭頭，將易輕寒的手指甩脫，轉(zhuǎn)過臉去看波光粼粼的河水。身后的易輕寒看不到，她的眼中有絲嫌惡。

    易輕寒扳過紫嫣肩頭，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等我兩年，兩年后……”

    “你總是說兩年，兩年，你到底要做什么？連我都不能說嗎？”紫嫣說著說著似乎噙著淚，哽咽到：“我不顧世俗眼光，與你這，這……相愛，難道還換不回你一句真話嗎？”

    “我不想讓你承受太多，做我的女人，只管開開心心過日子就好。”易輕寒深吸口氣，感覺心臟突然跳動得厲害，他突然有種想對這個女人說出一切的沖動。

    紫嫣聽了，眼底異色轉(zhuǎn)瞬即逝。“那好，我不問了，但你得答應(yīng)把那女人給我處置，我不想讓別的女人叫你相公。”

    “紫嫣，這，她對我來說還有用，等我的事辦完了，你想怎樣都行。”易輕寒耐心解釋著。

    紫嫣冷笑一聲，避過易輕寒的手，抽肩后退兩步，冷冷地說：“易大人自己考慮吧，我不急，若是還要那女人，明日此時，易大人就不用再來這里相見了。”紫嫣說完頭也不回地跑開，不顧身后一臉落寞的易輕寒。

    賬冊是關(guān)鍵，只有找到賬冊，才能知道哪些是自己的仇人。同時那女人又是找到賬冊的關(guān)鍵，易輕寒狠狠捶著湖邊的樹，葉子撲簌簌飄落，心也跟著痛起來。雖說易輕寒是無情的，但他心底也有一片柔軟，那是種對家的渴望，也是種對從未擁有過的情感的向往。

    易輕寒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回家，他要盡快查出賬冊的下落，若是今晚問不出有用的線索，那就只能……這條線索不是不重要，只是他覺得他還可以通過其它方式找到賬冊，找到他的仇人名單。

    正在吃小點心的藍(lán)語思突覺身后發(fā)涼，一種似有若無的不適感傳遍全身，仿佛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一樣。還沒等她細(xì)細(xì)品味這感覺，就被人拎著提了起來，直提到屋子里。

    “怎，怎么了？”藍(lán)語思嚇得腿肚子打轉(zhuǎn)，前世里，他發(fā)火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白天聽到他說今晚要見那女人的，難道見了那女人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沒耐性了，你最好記起所有的事，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易輕寒將藍(lán)語思狠狠摔到地上，向前傾斜著身子說：“你之前告訴我的，那艘船，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在那之后，姓趙的又見過什么人！做過什么事！去過哪里！”

    藍(lán)語思迅速在心里過了幾遍，心道你當(dāng)我是傻的嗎？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了，人還活得成嗎？于是死咬住口說：“我真的只記起這些，我，我的腦子……”

    “你的腦子就快保不住了，我已沒有耐性，快說！”易輕寒揪起藍(lán)語思的領(lǐng)子怒吼到。

    “我，我真的不……”藍(lán)語思顫巍巍地說，只看到易輕寒另只手已經(jīng)伸向自己的脖子。

    “大人，督主的人來了，有急事兒找您。”門外仆從的通傳，暫時救了藍(lán)語思一命。

    易輕寒重重出了一口氣，狠狠松開藍(lán)語思的領(lǐng)子，打開門走了出去。

    估計事情緊急，那人直接跟著仆從進(jìn)了院子，看到易輕寒走出門，便急急說到：“易大人，事況緊急，我……”

    “無妨，你不是被督主派去監(jiān)視萬家的嗎？怎么來這？有什么事快說。”易輕寒看那人一臉緊張，地上擺著一個用白布裹著的人。

    “易大人，請，請派些人將這尸體和字條送到督主處，我，我被盯上了，險些……”那人說著說著吐出一口鮮血。

    “這是什么人？”易輕寒問。

    “我守在萬府附近，看到這女子在周圍鬼鬼祟祟……果不其然……”那人指了指被白布裹著的人說：“這女子與萬府的人接應(yīng)的時候，我聽到她在向他們匯報督主和您的行蹤喜好……我蒙面制服這女子，本想將她帶給督主處置，沒想到萬府的人又追來，趁我不備將這女探子打死……我們動起手來，好不容易逃到這兒，大人。”

    “竟然知道我和督主的行蹤喜好？”易輕寒一皺眉，心道這人是督主派去監(jiān)視萬府的，還是先交由督主處置吧，于是擺擺手說：“去找易安，他會派人護(hù)著你的。”

    那人剛要走，忽被易輕寒叫住。“等等！”

    易輕寒轉(zhuǎn)身前瞥見那白布角落露出一片淡紫色，突然心頭一震，不知為何竟有些恐慌起來。圍著那白布轉(zhuǎn)了一圈之后，這才慢慢走近，將手伸向白布一角，想要揭開來看。

    易輕寒的手捏住白布一角，慢慢揭開，忽然又猛地放下，只覺心跳加速。待顫抖的手再一次揭開之后，久久未動。

    藍(lán)語思此時正趴在窗戶縫處往外看，從她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易輕寒的側(cè)臉，而仆從和那人是站在易輕寒身后的，所以他們看不到易輕寒顫抖的手正緊緊攥著白布。那手仿佛要將白布攥碎一般，借著月光，藍(lán)語思仿佛看到他眼中一點晶瑩、微張的嘴，和那假山處出現(xiàn)的熟悉的淡紫色。

    “你有何證據(jù)，說她是探子？”過了許久，強壓住聲音的易輕寒問。

    “我聽到她親口對萬府的人說你和督主大人的喜好，還說什么兩年……跟著一個閹人惡心……”那人說到此處生怕易輕寒聽到‘閹人’兩字不高興，頓了頓見他并沒發(fā)作，這才壯著膽子繼續(xù)說：“所以小的猜想，這女子可能是潛藏在督主身邊的，所以才會說出‘兩年，跟著一個惡心……’咳咳，還有這字條。”

    易輕寒抬手默默接過那人從身后遞上來的字條，輕輕展開。

    ‘易輕寒，喜潔，武功不可測，心毒，喜甜食，不飲酒。’、‘夏明，皮膚易過敏，不近花草，每餐必食青筍。’

    是紫嫣，是紫嫣，易輕寒感覺心痛得厲害，一種難以形容的失重感將自己激得不知所措。方才還牽手在河邊細(xì)語，幾個時辰后竟天人永隔，而且……

    易輕寒仿佛失了聰，也不知那人是何時走的，只知道自己輕飄飄來到書房，關(guān)上房門就沒再出去。

    7、第七章 心如止水

    兩天兩夜，這期間都沒見對面書房里的易輕寒出來過，下人送去的飯菜就擺到門口的小桌子上，涼了熱，熱了涼，卻不見他開過門。藍(lán)語思有種身體舒服，精神緊張的感覺，他之前仿似要逼供的，這進(jìn)去兩天不出來，出來之后會怎樣對自己呢？

    正坐在窗前觀察對面書房狀況的藍(lán)語思的心突然抽了一下，只聽那門似乎響了一下，接著就見有小丫鬟低頭站在門口。

    藍(lán)語思直起耳朵，只聽易輕寒沙啞著聲音，說：“打水伺候，再給我一把短刀。”

    要刀干嘛！藍(lán)語思把脖子往回縮了縮，只覺頭皮發(fā)緊。輕輕推開門，小丫鬟將水和刀放進(jìn)去，自覺地低著頭又離開了。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易輕寒走了出來。屋內(nèi)窗扇緊閉，想是極其昏暗，他這猛地走到陽光下，不自覺地用手擋了擋眼睛。適應(yīng)了一下后，繼續(xù)往兩人的房間走。

    藍(lán)語思本能地想躲起來，但是腳卻不聽使喚，只覺渾身僵硬，只能呆坐在椅子上。易輕寒步伐有些虛飄飄的，想是兩日兩夜未進(jìn)食的緣故，人也變得瘦了些，下巴泛白，眼圈發(fā)黑。即使這樣，那渾身的囂冷氣質(zhì)還是讓藍(lán)語思打了個冷戰(zhàn)。

    未及多想，人已到了屋內(nèi)，易輕寒坐在屋中桌旁，跟著伺候的小丫鬟如柳仍是低著頭站在旁邊。

    易輕寒低頭看了看地面，許久才說話：“督主可有遣人來找過我？”

    “有，昨日來人了，易總管說您身體不適，給擋回去了。”如柳想是經(jīng)常為易輕寒辦這種事情，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準(zhǔn)備飯菜，稍后備馬。”易輕寒吩咐完之后，如柳應(yīng)了聲是便出去準(zhǔn)備了。

    藍(lán)語思坐在窗前，易輕寒坐在屋中，兩人就這么長久地默默無語，直到丫鬟將方才擺上，紛紛離去后還將門關(guān)上了。

    “過來。”易輕寒吩咐。

    藍(lán)語思一步一挪地蹭到桌前，站著不敢動。

    “坐下，吃飯。”易輕寒仍舊低著頭，吩咐到。

    藍(lán)語思貼著椅子邊坐著，哪吃得下。

    易輕寒長出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金豬，用大拇指摩挲了兩下，隨即自嘲一笑，對藍(lán)語思說：“還是那句話，找到賬冊就還你自由。到時候你要什么有什么，宅子，地，珠寶綢緞。這個拿著，以后這樣的賞賜不會少，只要你聽話。”易輕寒說完，便將那小金豬丟到桌子上，隨即拿起飯碗吃飯。那小金豬是自己準(zhǔn)備送給紫嫣的禮物，他總是說，她長得太瘦，要吃得像小金豬似的才好。兩人吵架之后沒來得及送，誰想?yún)s永遠(yuǎn)沒機會了。

    藍(lán)語思打眼看去，黃澄澄的小金豬價值不菲。她想拿，隨身有錢才好說話，不然就是寸步難行。但又不敢伸手，易輕寒看著就讓人發(fā)怵。

    “萬篤那邊或許猜到我娶你的緣故，但督主不知道，所以我們該做的還是要做，你聽懂了嗎？”易輕寒放下筷子看著如受驚的小兔般的藍(lán)語思。

    “懂，懂。”藍(lán)語思老老實實地收起小金豬，偷著別過頭喜滋滋地笑了一下。易輕寒看著她，嘴角不禁露出一絲鄙夷的笑，果然是個貪財?shù)呐耍侨赵谮w府找到那幾張房契地契的時候，他就斷定，這是個有弱點的女人。貪財就好，這就可以利用，無欲無求的人才最可怕。

    吃過了飯，易輕寒便出門了，想是要去見夏明。藍(lán)語思又拿出小金豬看了看，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若是省著點用，估計能吃一年吧。她可不想要他的宅子和地，能離開的時候就要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去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這才是最安全的，所以錢財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藍(lán)語思在如柳和幾個丫鬟婆子的陪伴下，到府內(nèi)各處走走。易輕寒與自己的詳情，外人并不知道，所以下人們只當(dāng)她是主子，并沒有限制她的自由。但是易輕寒也吩咐過下人，什么東西是她不能看的，什么地方是她不能去的。

    晌午陽光充足，藍(lán)語思和丫鬟們站在池子旁邊看花喂魚。如柳似乎養(yǎng)成了低頭不語的習(xí)慣，藍(lán)語思決定探探底。“你在這府里多久了？”

    “回夫人，奴婢是三年前進(jìn)府的。”如柳仍舊低著頭說話。

    “一進(jìn)府就來伺候他了嗎？”藍(lán)語思想和她多溝通溝通，畢竟是熟悉易輕寒的人，或許能打聽出點兒什么。

    如柳不安地抬眼看看藍(lán)語思，動動嘴唇卻沒說出話來。藍(lán)語思心下明了，還沒哪個當(dāng)家主母把自己相公稱為‘他’呢，于是連忙改口說：“老爺一直是你在伺候著嗎？”

    “是。”如柳仍舊小心翼翼地回著話。

    “他以前也總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嗎？”藍(lán)語思問完后只看如柳驚恐地左右看看，頭垂得更低了。

    藍(lán)語思心道這也太小心翼翼了，易輕寒也沒在身邊，只是幾個丫鬟婆子，難道她怕這些人告密？于是假裝站不穩(wěn)，讓如柳扶著自己，說：“這日頭曬著不好，我想去亭子里坐坐，你去拿幾個靠墊，你去準(zhǔn)備些糕點，你去……”

    待把其余人都遣散了之后，這才拉著如柳的手往亭子里走去。“好了，現(xiàn)在沒人了，我又不吃你，你怕個什么勁兒。”藍(lán)語思明顯感覺到如柳的手在抖，所以出言安慰。

    如柳聽了這話撲通一聲跪下，顫抖著聲音說：“夫人，夫人你就給奴婢一條活路吧，奴婢，奴婢……”

    未等如柳說完，方才被派去取東西的幾個小丫鬟和老婆紛紛回來了，速度可謂是驚人，好像就在附近取了來一樣。藍(lán)語思趕忙拉起如柳，心道還是找機會再打聽。

    易輕寒一路來到夏明屋內(nèi)，見了禮之后便低頭坐下。

    “寒兒，那日的事你知曉了吧？”夏督主細(xì)著嗓子問。

    “屬下已知曉。”易輕寒不知夏明是否知道自己和紫嫣的關(guān)系，沒有多言。

    “昨日你離開前，提醒我府上可能有細(xì)作，我便查了查。那是我府上一個丫鬟，沒想到是萬篤的人，看來最近得清洗一下府里，時日久了就不知道混進(jìn)了什么人，或者被收買了什么人。”夏明站起身，走到易輕寒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小聲說：“竟然知道我倆這么詳細(xì)的行蹤喜好，可見萬篤是用了心的。你常來我府上，難免被她盯了去，以后記得，事事小心，你府里干凈嗎？”

    “干凈，我府里是下人監(jiān)視下人，另外還有人在暗處監(jiān)視。”易輕寒聽到這里，督主沒有提到自己，想是并不知道自己和紫嫣的事。

    “可惜被滅了口，什么都問不出來了。”夏督主不無遺憾地說，沒有看到易輕寒眼底里那絲異樣。也許，她死了，他才沒那么糾結(jié)了，不然真不知道怎么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