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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一切看得明明白白,卻裝聾作啞,只有當(dāng)□□味快要沖破天際的時候才出手喝止,將火苗重新壓回去。 而秀明面無表情,全程只顧低頭吃飯,對身邊的暗潮洶涌視若無睹,星見幾次想和他說幾句,都被統(tǒng)統(tǒng)無視。 所以筷子一收,星見就提出告辭。 柳原美惠子還不死心,湊過來想要說些什么,一直沉默的柳原秀明忽然開口了,|跡部學(xué)長讓我提醒你,不要忘了你們兩點鐘約好的見面。 不,跡部下午有活動,他們約定好五點見面。 這明顯是在為自己解圍,星見順著秀明的好意說道:是啊,好不容易來東京一次,當(dāng)然要找朋友浪呀。 能和跡部財閥未來掌舵人搞好關(guān)系,老爺子也很樂意,二話沒說就放行了。 星見看向自家人高馬大的弟弟,讓秀明送我過去吧。 眾人虎視眈眈下,柳原秀明不愿意也不行,只能僵硬著脊背推著輪椅往外走。 出了宅子,是一條栽種著法國梧桐的寬闊大道,高大的樹木在半空中搭成天然涼棚,人走在路上感受不到外面的一絲炎熱。 星見有心問問弟弟的近況,但柳原秀明完全是拒絕狀態(tài),星見說了幾句,沒人回應(yīng),也就閉嘴了。 兩人一路沉默,快要走到梧桐大道盡頭的時候,柳原秀明忽然開口了,你怎么知道那天是我? 想起出庭作證那天晚上接到的電話,星見莞爾一笑,因為我知道你的電話號碼呀。 至于怎么知道的有跡部景吾這個冰帝學(xué)生會長在,查個學(xué)生的電話號碼不過是舉手之勞。 那個,謝謝你關(guān)心我。 誰關(guān)心你啊,少自作多情了!柳原秀明如同炸毛的小獸,紅著臉朝星見吼,吼完了才想起來對方看不到自己的神色。 光憑聲音都能想象得到身后的少年此時別扭的模樣,星見眼底盛滿笑意,擔(dān)心自己笑出聲秀明直接害羞地跑了,便極力壓住泛上喉間的笑。 雖然秀明從軟軟的、拉著自己衣角叫哥哥的小包子,變成如今這個桀驁寡言的少年,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生疏不少。 但星見清楚,秀明其實還是那個別扭的孩子,只是現(xiàn)在的他,為自己涂上了一層保護(hù)色。 就像那天半夜給他打電話。恐怕是躊躇到半夜,抵不過心底對他的擔(dān)心才鼓起勇氣打的吧。 接通之后一聲不吭,被他道破身份又慌忙掛斷。 我家弟弟怎么能這么可愛~ 星見想要達(dá)成什么,那是死纏爛打不要臉皮也要達(dá)成,他想和自家弟弟親近,就不顧哥哥的尊嚴(yán)撒嬌賣癡也要讓對方說話。 柳原秀明雖然不好惹,但和星見一比,完全就是個單純的好少年,沒兩下就經(jīng)不住逗開口了。 兩兄弟都念著彼此,話一說開,生疏僵硬的氣氛就消散了,看時機(jī)差不多,星見沉吟片刻,說起了讓對方去立海大上學(xué)的事。 他希望這件事能由自己親口告訴對方。 柳原秀明沉默半晌,再開口時嗓音莫名嘶啞,你沒和我商量過。 星見預(yù)感不好,忙cao控輪椅轉(zhuǎn)過身。 白發(fā)少年眉宇間散發(fā)著擋不住的戾氣,因過于激動的情緒而赤紅的雙眼讓他看起來越發(fā)兇狠,見星見突然轉(zhuǎn)過身,他急急轉(zhuǎn)過頭,似乎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這幅樣子。 下一秒他卻重新看向坐在輪椅上的人,眼神冰冷,你沒有和我商量我的事情,我總是最后一個知道。 我我想找你商量,可是你沒有給我這個機(jī)會。 星見想要解釋,卻被秀明打斷,你們都一樣,你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父親也好,養(yǎng)父一家也好,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他這個人。 父親需要一個繼承人,才把他這個私生子接回家。他喜愛他,是因為他是合格的繼承人,而不是他的兒子,甚至在外人面前,他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對人介紹說:這是我爸爸。 養(yǎng)父一家對他很好,可這種好的前提條件是他能夠為他們帶去更多利益,他們看著他,眼里卻只有欲望和貪婪。 哪怕一點點溫情,一點點溫情也好。可是沒有。 他相信,如果哪天他沒有了利用價值,第一個踢開他的就是養(yǎng)父一家。 而他一直仰望的兄長,竟然也是如此待他。 他從小到大都在冰帝,這里有他熟悉的朋友熟悉的生活方式,這人卻連問他一句想不想去立海大,能不能適應(yīng)神奈川都沒有,就自顧自替他做了決定,最后只是冷冰冰地通知他一聲。 那他柳原秀明到底算什么! 你們都把我當(dāng)成工具,你們都希望我成為任你們擺布的傀儡! 柳原秀明沖著星見低吼,極力壓抑著這些年受到的委屈和冷待,然而有些東西在心底扎根已久,一朝爆發(fā)宛若開閘的洪水傾瀉而出,根本不是人想要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和委屈涌上心頭,繼而是沖天而起的怒火,柳原秀明極力克制著不讓自己傷害到眼前之人,以至于渾身都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他沒有再說話,可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在訴說著這些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