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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儒生:…… 十幾厘米高的草叢,人如果躺在上面一目了然。 他這是找人呢還是找螞蟻呢? 眼看著莊姚要去扒樹葉鋪滿的樹根, 莊儒君再也沉不住氣,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姚姚,你冷靜一點,我們要找的是姜連成。” 被莊儒君一拽,莊姚愣愣地看著自己翻開一半的樹葉,眼神一晃,突然回過神來,趕緊又重新把樹葉蓋在樹根上。 莊姚:“我……” 莊儒君拽著莊姚的手腕往前面走,“別擔(dān)心,姜連成那么大的人了,怎么會出事。” 莊姚任由莊儒君拉著自己走了一段路。 他們來到這座縣城已經(jīng)快兩個月,還有幾天就要進(jìn)臘月了。 臘月初八,是姜連成的生日。 寒風(fēng)呼嘯而過,雪松雖然沒有樹葉,但也發(fā)出了簌簌的聲響。 磨人的涼風(fēng)順著莊姚的脖子灌進(jìn)他的羽絨服里,被汗水浸濕的后背頓時涼颼颼的。 忽然,一件溫暖的毛絨絨圍在自己脖子上。 莊姚抬頭,就看到莊儒君把自己的圍脖解下來圍在了莊姚脖子上,“姚姚,看你著急的,出門圍脖都忘了帶。姜連成還沒找到,你人就先凍壞了。” “我不能,你年輕體力好,還是你圍吧。”莊姚說著就要把圍脖拿下來還給莊儒君。 莊儒君牢牢抓住莊姚的手,“你圍著,好不好?” 莊姚看向莊儒君的眼睛,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里竟然還帶著幾分哀求的意味。 正要解開圍脖的手頓住,莊姚煩躁地抓了兩下圍脖:“好吧。” 淺灰色的圍脖是用上好的羊毛織成的,羊毛細(xì)膩柔軟,一點也不扎rou。因為圍脖剛才一直圍在莊儒君的脖子上,到了莊姚脖子上的時候還殘留著溫暖。 莊姚食指拇指碾著羊毛圍脖,嘆了口氣,“哥,你說姜連成那么大的人不會出事。可天這么冷,他連外套和鞋子都沒有穿,他怎么受得了。就這么光著腳出來,就算再大的人,在大自然面前也只是毫無反抗能力的嬰兒。你說地上這么涼,他光著腳踩在上面得多難受。” 莊姚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一直是淡淡的,莊儒君張開嘴,想要勸說些什么。 可嘴巴張開的一瞬間,他又慢慢闔上了嘴。 莊姚好像是在跟他說話,可他直勾勾盯著眼前的地面,目光根本不再自己這里。 莊姚不是在和自己說話,他只是在自言自語,他說這些不是想得到自己的回應(yīng)。 莊儒君望著莊姚。 過了有那么兩三秒,莊姚又話鋒一轉(zhuǎn),“可他不是一般人啊,他是姜連成,他一定會沒事的,我們快點繼續(xù)找吧。” 莊姚把圍脖正了正,大步流星朝前走著。 兩個人沿著深山走啊走,遠(yuǎn)遠(yuǎn)地,他們已經(jīng)聽不到其他人的叫喊聲。 莊姚還在搜索著草叢,即便這些草叢矮小到根本不可能藏下姜連成那么大的人,即便莊儒君已經(jīng)提示過莊姚一次。 莊姚還是依舊。 莊儒君抿春跟著莊姚身后,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莊姚十歲就離開了莊姚,那時候的莊姚白白嫩嫩、瘦瘦小小,就算看他一眼都帶著害羞和膽怯。 一眨眼的功夫十年過去,那個白白小小的膽小鬼,已經(jīng)長大成人了。 他和莊儒生錯失了莊姚的成長,錯失了他的變化。 莊儒君是三年前才知道莊姚被姜連成養(yǎng)在了身邊的,私家偵探每年都會為他們寄來照片。可突然又一年,私家偵探突然不見了。 無緣無故,不再郵寄照片,只是給他們發(fā)了一條留言:任務(wù)已結(jié)束。 已結(jié)束? 你結(jié)束了,姚姚在哪? 莊家兩兄弟后來去莊姚之前呆的城市找過,卻發(fā)現(xiàn)孫倩倩老公的公司竟然突然破產(chǎn),他們的豪宅被法院封存拍賣,就連他們的婚姻都出了狀況。 莊儒生找上孫倩倩,詢問莊姚的下落,得到的答案卻只是“把莊姚送回了老家”。 莊家兄弟輾轉(zhuǎn)去了孫倩倩的老家,才發(fā)現(xiàn)她的爸媽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根本沒有什么老家。 可到底是誰帶走了莊姚?莊姚又去了哪里,現(xiàn)在又在哪里? 就算是只蜘蛛它還會留下個蛛絲馬跡,可他們滿世界的找線索,就是沒找到莊姚的存在。 仿佛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存在過一樣。 那一刻,他和莊儒生心中突然燃起了從來沒有過的恐懼。 他們對一切都曾經(jīng)勢在必得,以為所有都可握在手中。 就算莊姚被判給了孫倩倩,他們也可以肯定莊姚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在孫倩倩和莊家之間,莊家到底是比孫倩倩更好的存在。 就算莊姚現(xiàn)在不在自己身邊,將來等他長大了,也一定會回到他本該屬于的地方。 他對莊姚有過怨恨,有過愧疚,有過感激。可當(dāng)時他以為,他的感情也僅限于次了。 直到莊姚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他們才突然意識到莊姚是他們血脈相連的親兄弟,是他們在這是個世界上為數(shù)不多的至親親人了。 他們一直以為可以抓在手心里的風(fēng)箏,線竟然突然被不知名的什么東西剪斷了。 自己的親弟弟,他們竟然找不到了。 那兩年,莊儒君和莊儒生滿世界地找莊姚。 直到三年前高中母校畢業(yè)典禮邀請他們兩個參加,他們才在畢業(yè)典禮上又看到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