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石像
“走吧。”我起身對著李爾一笑,邁步率先走了出去。 李爾急忙一口將面前的粥飲盡,著急忙慌的跟上了我。 “沈罪哥,什么地方才能夠找到這上吊繩?。俊崩顮枔项^道。 我思索一番,緩緩說道:“你這忠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夠藏上吊繩,并且不讓它氣息外露的地方就幾個?!?/br> “其一,是之前我們所在的墳山。但是那里并沒有上吊繩的存在?!?/br> “其二,我發現你這里的祠堂有很重的香火氣,將充滿陰氣的上吊繩放在這里。不僅能夠鎮壓上吊繩的陰氣,并且還能夠將其隱藏于香火氣之下?!?/br> “其三,便是村口的老槐樹,但是那里常年有人經過,我不認為會有人將上吊繩放在那里?!?/br> 我一一解釋,李爾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你要是問他懂了嗎? 他肯定說懂了。 但你要問他懂了什么。 那李爾肯定一問三不知。 所以沒有給他做過多的解釋。我便帶著李爾來到忠縣的祠堂。 因為是周六,來祭拜的人并沒有很多,最多只是有幾個老頭老太太來上上香。 我雙手掐訣,不已雙眼看這世界。 這充滿香火氣的祠堂中,果然存在著三根上吊繩。 看來的確有人將上吊繩藏到了這里。 我急忙跑到一個隔間,翻找起來。 果然還沒有翻幾下,就被我找到了這上吊繩。 我將上吊繩僅僅的抓在手里,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沈罪哥,怎么了?這不是找到了嗎?”見我眉頭緊鎖,李爾不禁開口問道。 我搖搖頭,嘆了口氣:“這上吊繩雖然的確是兇器,但是其中已經有了斑駁的香火氣,對于水猴子已經沒用了,還不如讓其待在這個祠堂,將陰氣消磨殆盡?!?/br> 李爾的神色有些失落,這好不容易找到了上吊繩,竟然變得毫無用處。 實在對人的打擊太大了。 “我想要再回水庫一趟,李爾你去嗎?”我冷眼問道。 “當然!沈罪哥去哪我就去!這可是長知識的時候!”李爾拍了拍胸脯果斷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做好準備。 “倒是去了那水庫,我需要你去準備一個鐵球。”我點頭道。 “鐵球?”李爾雖然疑惑,但還是將其記在了腦海里。 我跟李爾上了去橋頭的大巴,我在車上都在思索著。 小六子當時腿上綁著鐵球,或許不僅僅是讓他不能浮上岸,而是另有隱情,或許跟那側翻的大巴車有關聯。 來到水庫,我跟李爾再次分頭在岸邊尋找線索。 我到了當日小六子從岸邊落入水里的痕跡。 泥地上有著拖拽打斗的痕跡,我又有些疑惑了。 六叔身高也不過一米七。他如何能夠干趴一個一米八的小六子? 偷襲? 至親偷襲的確讓人防不勝防,可是這打斗的痕跡又是如何出現的呢? 思緒越想越亂,總感覺這水猴子的身上另有隱情,可是我卻不能夠將其揭開,這讓我心中不免有些急躁了。 如果本來六叔就想要殺了小六子,將小六子誘騙到了水庫邊,想要將其推入水中…然后水猴子出現,將小六子一舉拖了進去。 沒錯,或許這就能夠說得通了。 六叔在車上聽到了我跟李爾的對話。這才決定提前挖墳,將上吊繩取出,放入祠堂消去其邪性。 可是…要知道將上吊繩放入祠堂這個舉動,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所以說這六叔很有可能是在江南一帶極有本事的人。 看來我得重新去尋找方向了。 跟李爾匯合后,我對其問道:“李爾。你知道你這六叔的本名叫什么嗎?” “本命?只聽忠縣的人都叫他老六,我也就跟著叫他六叔,他本名叫什么,我還真是不知道啊?!崩顮枔项^道。 我挑挑眉,拍了拍李爾的肩膀,將一個符箓放進他的上衣口袋。 “你去忠縣的人普去看看,找找六叔的本名到底叫什么,或許我就有辦法了。”我點頭道。 “好。”李爾點頭,我隨即便跟李爾再次分頭行動。 我去了江南的市區。找到朦朧,有她幫助,對于這六叔的行動能有更好的監視。 “主人。我明白了?!彪鼥V對我點頭道:“每晚我會用飛頭降,去查看這位六叔的行動軌跡?!?/br> 跟朦朧閑聊幾句,詢問有沒有去苗疆的線索。得知沒有后,我便再次前往忠縣,去跟李爾碰頭。 正巧,李爾此時從人普出來,他看著我苦惱都搖搖頭道:“沒有查到六叔的名字…他壓根就沒有在縣里登記?!?/br> 這六叔有點神秘,或許我只能等到朦朧給我消息了。 等到半夜,我的手機突然噔的一下。 朦朧來消息了。 她看到六叔在忠縣靠著河流,有著三個歪脖子柳樹所在的地方,祭拜著什么。 “李爾起來!找到線索了!”我猛了推了兩下已經熟睡過去的李爾。 李爾抽了一下,呆滯的驚坐起:“啥?沈罪哥你不是一直都在睡覺嗎?哪來的線索啊?!?/br>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夢到的!” 跟李爾趕緊穿上衣服,便趁著月色,朝著忠縣的河邊走去。 根據之前來忠縣的大巴車看。這條盤旋蜿蜒在忠縣周圍的河流,其實是從水庫這邊延伸出來的。 這六叔…到底埋藏著什么秘密。 跟著熟路的李爾來到這河邊,找到那三顆歪脖子樹。 “沈罪哥!你看六叔竟然真的在這里!跟你夢到的一樣!”李爾壓低聲音,驚呼道。 我忍不住再次白了李爾一眼,使用他不要出聲,等到這六叔走后。再去探查他到底在祭拜什么東西。 過了半會,這六叔點燃了一根煙,坐在河邊開始喃喃自語,因為距離比較遠,我跟李爾也聽不到。 往頭頂看了看,朦朧的頭并不在天空,想來是體力不支,已經召回了飛頭降吧。 我皺著眉頭,等到六叔這根煙抽完,他便緩緩起身離開。 李爾剛想起身,就被我給按住了。 “不要著急,這六叔一走不知道會不會折返回來,再等十五分鐘?!蔽尹c頭道。 人類對于未知事物的耐心一般是十五分鐘,即便這六叔覺得有人是在監視他,佯裝離開也會在十五分鐘內折返回來。 果然,六叔在十分鐘后,從河邊折返回來帶著一分疑惑,四處觀望了一番。 最終毫無發現,只能是離開。 “沈罪哥!神了啊!”李爾對著我比了個大拇指:“你怎么知道六叔會回來?是不是掐指算的???好神??!” 我笑笑擺手道:“這是心理學,對于人有用。” 李爾撓撓頭,擺手道:“心理學這東西…我學不來?!?/br> “走吧,六叔大概不會再回來了,去看看他到底在祭拜什么東西。”我起身,率先朝著六叔之前所在的地方走去。 李爾踉踉蹌蹌起身,立馬跟上我。 來到河邊,我不禁眉頭緊皺。 石像? 一尊張牙舞爪的石像,這石像渾身濕漉漉的,想來是每晚退潮之后才會顯露出來。 我皺著眉頭,看著地下的幾根煙屁股,心中不禁想到六叔到底對著這尊石像坐了多久。 “這石像…看著好滲人啊。”李爾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 我點點頭,這石像在這黑黝黝的夜里的確滲人,猶如一個干枯消瘦,卻極其猙獰的干尸。 這石像不大,不過這石像的樣子我從來沒有在什么古籍道書上見過。 就算我在心中問了遍沈千軍,他給我的答案也是否定。 “這東西…到底是什么怪物?” “難道跟水猴子有關?” 我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而就在那漆黑的河里,在我的不遠處似乎莫名的激起了一圈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