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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墻邊,盯著那排像機關一樣的白色按鈕。許久,池慕安抬起手,摸上了機關。 她試著一用力,按鈕被按下,一聲脆響,房間中央瞬間亮起來。 池慕安驚詫地望著天花板上透過水晶散發出的光芒,久久才回神,目不轉睛地盯住房頂,指尖不由自主地開始在別的按鈕上跳動。 不同的燈光此起彼伏,直到整個客廳被燈光照得亮堂堂,不留一處死角,嘎啦的開門聲驀地吸引了池慕安。 江沫眠從臥室里出來,客廳傳來的動靜讓她知道這個人醒了,但她的毫無教養著實讓人反感,所以江沫眠臉上沒什么好臉色。 六個小時前,她找人調查過這人,令江沫眠萬萬沒想到的是,池慕安竟然半年前就簽約了自己所在的那家娛樂公司。只是她一直掀不起什么水花,只能被擱在分公司的一個小角落。 池慕安的身世絕對是不幸的,沒父母,沒房子,沒配偶,這么大了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吃住都只能窩在公司,像個被世界遺棄在角落的孤兒。這是唯一能讓江沫眠容忍她在自己家里休息六個小時的理由。 但現在看她的樣子,已經能夠生龍活虎的在客廳里搗亂了,江沫眠沒好聲氣地問:“你休息夠了是嗎?”她下一句就要開口趕人。 沒想到對方看見她,反應竟然比她還大。池慕安甚至后退了一步,“是你?” 眼底的厭惡很快就漫了上來:“是你把朕帶到這里來的,你想怎么樣?”池慕安以為她又是想羞辱自己。話剛說完,突然感覺到手臂上一陣陣發麻,她這才想起先前受傷的事,抬起手臂一看,手上被白色的繃帶一圈圈纏住,傷口處除了微微發麻,一點痛覺都沒有。 池慕安怔了怔,語氣因思緒遲鈍而緩和下來:“是你…幫朕包扎的傷口?” 江沫眠一直沒說話,好整以暇地等著她表演完畢,然后從她旁邊走過,走到客廳門前,二話不說打開了門,“夠了,我沒興趣看你接著演戲,我看你現在也沒事了,你可以走了。馬上離開小區,別讓我請警方來幫忙,不然我想到時候誰的面子都掛不住。” 她說了太多奇怪的詞匯,池慕安聽得一知半解,但其中趕客的意思卻淺顯易懂。想她平日里去何處巡訪都是萬民敬仰,四下跪地相迎,沒想到到了這里,卻屢次遭人轟逐。池慕安心頭不是滋味,但想到如今邊關戰事吃緊,只能先平定了外亂,再來教化此地的惡民。 她看見窗外日頭升起,陽光透過云層,心道事不宜遲,扭頭便走,只是仍不悅地哼了一聲:“好,朕這就離開。” “等等,把你的東西帶上。”江沫眠把一個臟兮兮的包丟給池慕安,然后砰地關上了門,掏出手機,撥通了保潔公司的電話。 池慕安捧著一個陌生奇怪的包站在門口愣了愣,她低頭看了眼包,終于還是拎著一起走了。而江沫眠,當天喊了家政人員來把家中里里外外每個角落做了一遍徹底清潔,尤其是池慕安走過的地方、按過的開關和可能摸過的所有東西,都經過了殺毒液的一番洗禮,連她睡過的沙發都換了一副新套。 江沫眠不算有潔癖,但無法容忍家里有另外一個陌生女人的味道。她嫌棄。 確定這家里沒留下池慕安的一點痕跡后,江沫眠才安心的睡下去。 當晚經紀人來了電話,把近期的工作安排匯報給她。公司打算給江沫眠接一個選秀節目,不過以她的名氣絕對不是去做學員,而是去當導師。 江沫眠大致聽了一下這款綜藝的介紹,痛快地否決掉了:“不去。” 電話那頭傳來經紀人苦口婆心的哀求聲。 江沫眠仍然不愿意:“不去。每次都是一個套路的選秀,就算觀眾看不膩,我都嫌膩。” 金嵐沒有辦法,別人的公司都是經紀人一手遮天,哪怕沒那么大權力的,安排個手下藝人的行程那也是能夠獨斷決策。只是到她們這就反過來了,行程大小事無巨細都是由江沫眠這個祖宗說了算。 誰叫公司最大的股東姓江呢,坐在整個企業最上頭位置的兩個人,一個是江沫眠她爸,一個是江沫眠她媽。四舍五入,江沫眠也是他們經紀人的金主不錯了。 但江沫眠有一點沒說錯,盡管近幾年的選秀節目層出不窮,但觀眾還真看不膩。只要是主辦方有名氣,成員陣容有噱頭的選秀,基本還沒開播就能預定大把熱度,更別說播出以后各種收割流量了。 金嵐看就看上了這大把流量的收益以及江沫眠本身不菲的出場費,好說歹說,退而求其次,總算是勸到江沫眠簽了第二份合同。她不去做固定導師,而是選一期以飛行嘉賓的身份加盟。 江沫眠掛了電話,點燃床頭的熏香,因為池慕安的搗亂害她昨天一整晚都沒睡覺,現在房子做了徹底清潔,她安心把燈一關,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幾天是她新戲開工前的緩休日,江沫眠特地選了一個不擁擠的時間段自駕去拍攝地點勘察環境。她不喜歡拿著劇本錄綜藝,但演戲卻是天生的愛好。 拍攝地點環境很不錯,已經有不少工作人員在那里搬拖工具、布置場景,為新戲的開拍做準備。 江沫眠向在場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心情很好的回家,車子準備駛進小區時,她意外的看見了池慕安。 距離她趕走這個人已經三天了,保安也說那天是親眼看著她離開了小區,但現在,江沫眠卻在離小區門口幾百米的馬路邊上再一次看見池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