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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變態! 冷游揪了被他扔下的小裙子的邊,拎在自己眼前仔細觀察,似乎想要通過小短裙的表象窺視到白樂言內心的黃色廢料。 小短裙的褶子打得挺規整,它的料子應該也屬于蠻挺括的類型,被壓箱底這樣久,取出來還是并沒有奇怪丑兮兮的皺皺巴巴。 不過,當冷游板著一張臉將裙子比劃在自己身前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好消息與壞消息。 壞消息是裙子短的估計連他的屁股都蓋不住,絕對會白花花露著半拉屁股招搖過市。 但是好消息是裙子腰身窄的絕對挎不到他的腰上! 冷游心有戚戚焉,默默將小短裙放在床的邊沿。 接下來被拿出袋子的,還是一條裙子。 不過這條裙子,冷游的接受程度要比剛才那條小短裙高一些,因為它是長裙。 黑色的長裙,質地光滑且柔軟,就像是從前美國電影里的美人所穿。 就這件吧? 既然白樂言想看他穿,又拉不下臉跟他講,一直將可可愛愛小裙子蒙塵于儀軌底,那他便滿足這項愿望! 這樣想的冷游,自覺自己簡直是除夕夜版“圣誕老人”。 或者可以叫做“除夕老人”? 冷游暗戳戳開了空調準備換裙子。 抖開裙子的時候,他愣住了。 他的臉上升騰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表情,這條裙子下半身很好,規規矩矩的曳地長裙,但是上半身可不像下半身似的那般舍得布料,只有一抹布而已,堪堪可以裹著胸繞一圈,上面墜了兩條細細的肩帶,太細了,讓冷游覺得可能他穿進去的瞬間大概率會扯斷。 他還是做出了穿上它的覺悟。 …… 冷游躲在衛生間里做準備,從未有過的非常奇怪的感覺。 他淋著熱水很長時間,熱氣將衛生間蒸騰的白氣繚繞,他的皮膚都變得皺巴巴,凹下凸起,像是山峰與谷坳。 哪怕手指伸進去的難受勁兒讓他崩潰地一點也前進不能,但他還是大概過完了流程,雖然那流程可謂是過得相當潦草。 他用浴巾擦干自己身上的水,將裙子從自己頭上套了下去。 衛生間里的鏡子,早已被蒸汽糊得嚴實,從中根本瞧不出什么人影的存在,更別提這個人影身上是穿了什么。 冷游伸手在鏡子上抹了一把,相當之冰涼,讓冷游沒忍住打了哆嗦。 不過,終于是可以看出一小塊模樣了。 抹除霧氣的鏡子中,若冷游就以這樣的距離這樣的高度站著,便只能看到脖子到胸的景象,他的頭發有些長了,還沒來得及去剪,有一兩撮貼在脖子上,濕淋淋的水珠從發梢聚著往下滾,滾到鎖骨處,便很難繼續往下了,簡直就像在鎖骨處匯了一處小水洼。 黑色的肩帶松松垮垮掛在肩上,他的肩膀在男生中算是比較窄的,如今掛著肩帶竟然也不違和。 冷游將那肩帶往上提了提,不想讓上衣落得太低。 突然之間,他似乎想到一件有趣的事。 從前他覺得白樂言喜歡姑娘,甚至于兩個人在一起之后都會時不時不安,會想若是對方突然醒悟發現自己還是喜歡女孩子怎么辦,會想如果對方對自己起不了反應可怎么辦。 如今倒好,他卻是正大光明要在白樂言面前穿裙子了,并且一直都沒有產生不安的情緒,反而有些期待于對方看到時的神情。 這算是一種進步吧? …… 然而白樂言一直沒有醒,冷游都覺得他把自己活生生變作望夫石。 可也太慘了。 但他也是在厚不了臉皮拉不下臉面去叫醒白樂言。 本來恥度就已然在瀕臨爆表的界限了。 就在這時,已經寂靜一會兒的白樂言的手機突然響了聲,他急急忙忙把手機從白樂言的枕邊拿了過來。 一時之間,他捧著手機,哭笑不得。 他明明想讓白樂言早點醒過來,卻還是在手機震動的第一秒拿過手機,擔心 吵到好不容易睡得安穩的白樂言。 這種知行不一真的是相當奇怪且有趣了。 發來消息是白樂言的那位在寒假鎮守實驗室的師兄,對方說學院在發放春聯和“福”,東西可以去樓下拿了。 冷游原本是沒有下樓的打算的。 他怎么下樓?穿著長裙去嚇人嗎? 更何況,下樓肯定會見到人,至少春聯和“福”字不會自己跑到樓下等他去取,見到別人要說什么?做什么樣子的表情? 當這些考慮進大腦時,大腦就會下達指令:你還是乖乖蹲在宿舍吧。 然而最終,冷游卻是穿了褲子,將裙子拎起來往褲子里面塞了一部分,取了一件長到膝蓋的羽絨服套在身上,將拉鏈一下子拉到最高處,關了門,“蹬蹬蹬”跑下樓。 他現在充滿著對未來的期許,要開心要幸福,所以他想乖乖遵循這種新年習俗,想取了春聯、“福”字貼上去,還要吃頓年夜飯,當然,大概率今夜的年夜飯他與白樂言不會在食堂進行了,雖然聽說學校每年的年夜飯都準備的相當豐富。 真的很順利啊,樓下發放春聯的是他的同級同學,對方是實驗課的隔壁組成員,兩組一起輪流打掃實驗室衛生時,他們還一起倒過垃圾。 打招呼的過程也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