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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游甚至想:如果白甜甜需要鮮血,那他也愿意伸過脖子露出喉管讓他咬。 可惜不是這樣的。 白樂言需要的,并不是鮮血這樣簡單且表面的物質。 冷游在一旁握著白樂言的手,那只手冰冰冷冷,怎么也捂不熱。 “游兒?”白樂言的腦袋枕著自己的胳膊,偏過來看著冷游。 冷游一直在想怎么樣才能幫到白樂言,怎么樣才能讓白樂言不要那樣的難受,這時聽到白樂言的聲音,雖然沙啞且干澀,但是好歹說了話,冷游一時間激動地眼睛都瞪大了:“哎哎哎!我在我在!” 白樂言聽到冷游這種驚慌聲音,突然笑了。 笑得“哈哈哈哈”抬不起頭的那種。 冷游就像是聽到枯枝墜落在地聲響被嚇一跳的小鹿,看著白樂言的眼睛不停地眨啊眨,慢慢地湊過去,似乎想要看到“哈哈哈哈”之下掩藏的情緒。 這別是……傻了吧? “你好好玩啊,你好好可愛啊!”白樂言頭埋在胳膊里哼哼嗤嗤地笑得停不下來。 “甜甜你好,甜甜再見。” “別呀。”白樂言拿起冷游的手捏了捏,“再什么見呀?” 冷游“哼”了一聲,臉偏了過去不去看白樂言,手倒是沒有縮回去,安安靜靜放在白樂言手掌里任由對方捏來捏去。 “你剛才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遇到危險的鹿!”白樂言揉了揉冷游的手掌心,“就是沒有貓的rou墊墊。” “哼!”冷游不屑道,“你就是踩了我尾巴的罪魁禍首,你就是危險,你竟然還嫌棄我沒有rou墊墊!” “哈哈哈哈,你怎么這么可愛!”白樂言拿著冷游的手擋眼睛。 “哼!”冷游雖然別扭模樣,但是心里還是很開心的——只要能讓白樂言笑一笑,別說是裝傲嬌,就是裝大尾巴狼他都樂意。 白樂言說道:“陪我去外面轉一轉吧?” “好啊好啊!”剛才還扭過頭“生氣”的冷游,瞬間把頭轉回來。 “別急啊!”白樂言看著蹦起來就要往門外沖的冷游,一把將對方撈回來,“把圍巾戴好。” 這個人真的怎么可以這樣好! 明明自己已經瀕臨崩潰邊沿,卻還是分出一絲神給冷游。 冷游拿了圍巾,柔軟的質感,卻是圍在了白樂言的脖子上。 “嗯?”白樂言沒有明白。 冷游笑著啄了一下白樂言的嘴角:“我想照顧你。” 白樂言身體僵了僵,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捂了自己的臉:“是我要照顧你才對。”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冷游硬生生地把白樂言捂著自己臉的手扯了下來,一本正經地修正白樂言的錯誤思想,“憑什么只能你照顧我呀,我當然也能照顧你,我還能很好的照顧你!” “好好好!”白樂言看著如此之正經教訓人的冷游,“圍圍圍!” 冷游把圍巾纏在白樂言的脖子上——著實不好意思,不僅有點丑,而且…… “你會不會覺得脖子……呃……有點勒?”冷游眨著眼歪著頭表情實在無辜。 白樂言嚴肅點點頭:“不止有點勒,是非常勒的。” 冷游訕笑著,相當不好意思地把那一圈一圈的圍巾解了下來:“初次照顧人,手生不熟練,請我家白甜甜多加擔待。” “那不肯定的嗎?”白樂言笑了,是超溫柔的笑容,“謝謝你……照顧我。” 謝謝你愛我。 謝謝你愛著這樣的我。 謝謝你愛著這樣無家可歸的我。 …… 寒假時候的校園中,寂靜悄然,cao場上更是空曠,一眼可見風的軌跡。 “游兒,我想說一會兒話,好想說話……”白樂言和冷游繞著cao場的跑道,一圈一圈地轉。 “說呀。”冷游伸手在白樂言嘴邊揮了揮,“好了,封印解除,可以說了!” 白樂言走在冷游前面,轉過身看著冷游,背對著前方倒著走:“你小的時候有沒有玩過這樣子的游戲,就是秋天的時候,樹葉會從樹枝上墜落在地,把它們撿起來,撕掉除了中間那條莖之外的葉子,就可以將它作為武器去比試。” 白樂言的視線越過冷游,看向冷游的身后,倒著走的時候,眼中的風景是和平日里不一樣的。他看著延伸而去的跑道的白線,看著藍天中被風吹動翻涌的白云,“想做一朵云。” “別啊,你要是變成云了,我上哪兒去找你?”冷游拽著白樂言的手,兩個人牽著手一前一后、一正一反地走,“到時候你在天空花天酒地,我就在地上嚎啕大哭。” “聽起來有點慘……”白樂言評價道。 “是啦——”冷游正兒八經勸道,“如果你變成一朵云,我會超慘的,所以你不會讓我這么慘兮兮的,對不對?” “嗯……”白樂言被冷游說服了,“不做云了。” “乖!”冷游夸贊道,又接著之前的話題,“用樹葉的莖怎么做武器?我沒有玩過……” 白樂言給沒有玩過這種游戲的冷游小朋友解釋道,“就是兩個人,分別拿著樹葉莖,把它們套在一起,分別往兩邊扯,看誰的樹葉莖先斷掉。” “……”冷游搖搖頭,“不是很懂……” 也是。 白樂言說完,自己都覺得如果說成這樣冷游都能懂,恐怕真是不可思議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