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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沒有任何人看見。 唯有在他的視線不小心掃過正睡覺的飛鳥時,小幼崽呆毛一抖,直覺系地蜷縮成一團。 五條悟深吸一口氣,慢慢將憤怒和殺意重新收斂起來。 等他回去的時候,上面的老家伙可都得給他洗干凈脖子等著。 他在心里衡量了一下連夜趕回東京,和明天大清早趕回東京的利弊。 但逝者已逝,他這里還意外多了一個需要精心照顧的幼崽。 明天早點起吧。 不過他調整情緒的速度還是有點慢了,飛鳥在夢里不□□穩,生生被五條悟的殺氣凍醒。 那種恐怖的氣勢就像是有人拿著刀在皮膚上剮。 雖然后面轉好了,但她又不是毫無警惕心的小朋友,總該看看情況。 “Satoru?”她半睡不醒的,鼻音很重,軟軟糯糯黏黏糊糊,把五條悟心里最后那點怒火也埋了起來。 “怎么醒了?”高個青年走過去,盤腿坐在她身邊,笑著拍了拍她的背,“繼續睡吧。” 看了一眼墻壁上時鐘,“你才睡了20分鐘。” “嗯嗯嗯~”飛鳥搖了搖頭,臉頰rou在枕頭上左蹭右蹭,“有~殺~氣~” 她挑著眉毛,一字一頓。 看向五條悟的大眼睛似乎在嫌棄地說:你怎么那么遲鈍,那么強的殺氣還能那么淡定? 人小鬼大。 五條悟發泄一般按著她腦袋一頓揉搓。 “飛鳥不要變成小瘋子!”幼崽咆哮! 然后開始在被窩里打滾蹬腿反抗。 得了,這一鬧完全醒了。 幼崽氣哼哼地從鋪蓋里爬起,眼疾手快將睡衣帽帽帶好,用以保護自己的頭發。 她小手揪著兜帽,用警惕地小眼神瞪人。 這些幼稚的大人嗷,總是覬覦她柔軟濃密的頭發。 一定是他們掉發掉到快禿頂,對她羨慕嫉妒,想把她也薅禿。 五條悟看著這只可愛“熊貓”幼崽的一系列舉動,終于放松了心里繃著的弦,收起偽裝的笑容,只用溫和平淡的眼神注視她。 飛鳥眨巴眨巴眼,放下防備,敏銳地感知到他心情不好。 雖然和她不給摸頭發的事無關,但他可能需要可愛的事物幫忙調解一下? 飛鳥(歪頭):嗯~沒辦法,心地善良的飛鳥只能犧牲自己惹。 她跪坐在腳跟上的小屁股扭動兩下,慢慢挪到了五條悟身邊,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圓腦袋上。 自投魔爪后,她伸開胳膊,“抱抱?” 散發著藥材苦香的幼崽暖融融的,像個小太陽一樣。 五條悟將她撈到懷里,手指幫著她梳理亂糟糟的頭發,自己心緒也被這樣重復的機械動作理順了。 或許是氣氛太溫馨,或許是因為幼崽是來自異世界的完全的局外人,他沒有壓抑住自己傾訴的欲望,倒豆子一樣說了很多。 先是講了御三家,再講了咒術界不懂變通的沉悶和腐朽,中間穿插著關于詛咒師的話題。 最后提到了他看好的學生們。 “就在剛才,我失去了自己的學生,他是被我寄予了希望的同伴。” 說完這句,五條悟輕聲嘆了口氣。 就像是只允許自己的啰嗦到此為止,調整好心態后,他的聲音重新變得輕浮。 “呀,沒想到小飛鳥會因此安慰我吶?真是可愛又惹人喜歡的小小姐~” “不是飛鳥,是陰陽師大人。” “嗨嗨~” “他叫什么名字?”飛鳥突然扭頭看五條悟。 “虎杖悠仁,光聽名字就知道是個精神小伙吧?” 飛鳥突然想起銀時之后吐槽咒回,說它開局就玩主角祭天法力無邊。 “他沒死哦。”她想這么說,然而由于被世界規則監測到有劇透嫌疑,這句話毫不留情被消音。 生活不易,幼崽嘆氣。 她開始擴充句子,鉆規則漏洞。 “飛鳥之前有說過,有些異世界是擁有‘地獄’這個概念的吧?” 她側著頭,笑嘻嘻露出一口小米牙,“雖然不知道你們的世界有沒有地獄,但飛鳥很肯定‘靈魂’是存在的。” “只要悠仁的靈魂還存在,飛鳥能和你保證,會將他救回來。” —————— 鑒于飛鳥還是個需要吃好喝好的孩子,他們倆商量后,一致決定早睡早起,明天再趕回東京。 睡一個晚上而已,耽誤不了什么的啦。 第二天大清早,五條悟左肩背著行李包,右手抱著幼崽,頂著過路人忍俊不禁的眼神,出發坐上回東京的新干線。 到達東京,第一時間不是去看虎杖悠仁的尸體,而是讓伊地知潔高開車,把二人送往之前誕生了未知咒胎的少年院。 車上,伊地知通過后視鏡瘋狂偷瞄后座位一大一小。 那懷疑又驚恐的小眼神在五條悟和飛鳥之間來回跳轉,并且多次將目光停留在前者臉頰的牙印上,甚至不小心笑出聲音。 “伊地知,這樣開車很容易出車禍的。” “是!!” 被五條悟輕飄飄一句話嚇到手指僵硬,伊地知挺直了脊背,不敢再亂看,但是身體里的八卦之魂在sao亂,就和有貓抓一樣。 ——五條先生身邊出現了從未見過的人!還是個超超超可愛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