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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次伐溫,他們真的是給人做嫁衣了,什么都沒撈到,還損失不小。 另一邊,愿離開炎陽殿后,立刻回了小院房間。 進屋后,它一直壓著的喉間血再沒忍住,從嘴角流下。 它摘下面具,擦掉嘴角的血,低頭看著自己維持不穩的男子形態,嘆息了一聲。 之前,cao控陰虎符壓制魏無羨的笛音時,它的愿力就已經所剩無幾,僅剩的愿力只能勉強維持男身,陰虎符都是學著魏無羨以心神cao控。 而它一邊要以凝神控制陰虎符,一邊要分心和人周旋,終被霸道的陰虎符所傷,這還是它第一次真正意義的受傷。 好在百家被它一通恐嚇,定會連夜離開岐山,現在應該只剩下魏無羨了。 ☆、令愿(35) 炎陽殿里,交出溫氏財物的眾家果真馬不停蹄的下山了,仿佛怕跑慢了,愿又突然出現,出爾反爾,把他們全弄死在這里。 經過這些日子的經歷,他們已經完全看出那個愿真的是無所顧忌,屠殺百家這種事絕對做得出來。 其他各家跑了后,場中只剩聶家、藍家、江家,以及正在收斂門下尸體的金家。 金光善看著滿地的金氏弟子尸體,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 這是他辦的慶功宴,是他壓下另外三個世家,坐上玄門仙督的第一步。 現在全毀了,他金家幾乎成了笑柄。 “金宗主,節哀?!彼{曦臣嘆息一聲,上前勸慰。 金光善沉著臉:“金某總算是體會到了當初江氏的慘痛,金某實在很奇怪,江宗主為何肯放過溫氏?” 金光善的視線落在江澄臉上,看似詢問,實則不懷好意。 江澄面色不動,道:“溫氏嫡系已死,我江家大仇已報,不必牽連無辜?!?/br> “好個無辜,我金氏就不無辜了?”金光善怒喝。 江澄一臉無語:“金宗主做何對我發火,又不是我做的?!?/br> “你……” 魏無羨也笑道:“說來也怪,之前溫若寒沒有被陰虎符控制時,在場那么多人,他不去殺別人,卻盯著金宗主這邊,這說不通啊,畢竟金宗主都沒有參與伐溫,也就是善個后,抓了些溫氏旁支,難不成是金宗主對那些旁支做了什么,才讓溫若寒如此緊盯不放?” “溫氏余孽,本就該誅?!苯鸸馍屏x正言辭道。 “那也不該連襁褓嬰兒也不放過?!蔽簾o羨倏地沉了聲音。 若是在今日之前,他江家勢弱,金家強盛,他還會為了江家忍一忍,可現在,金家自己都成了笑話,金光善也明顯盯上了江家,他還忍什么,他早就看不慣這個老匹夫了。剛才吹笛救人不過是覺得放任溫若寒大開殺戒,后果難測,要是溫若寒只對著這個老匹夫,他才懶得動手。 “金宗主,你不是說只是將那些溫氏旁支關押嗎?”聶明玦怒容質問。 藍曦臣也皺眉:“金宗主,你當真……” “聶宗主、藍宗主,你們莫要聽他信口雌黃。”金光善見聶明玦和藍曦臣都變了臉,立馬反駁,“我堂堂金家家主何至于為難嬰兒?” “金宗主,狡辯是無用的,這岐山上死去的冤魂可都還在,要不要魏某給金宗主一一請來?”魏無羨玩轉著手中的陳情,笑看著金光善。 金光善臉色越發陰沉,看向江澄:“江宗主,你就任你這家臣如此無禮?還有他這功法,到底是什么歪門邪道?” “我父親已經言明,功法沒有正邪之分,金宗主不要顧左右言他,對于魏無羨的話,希望金宗主還是解釋一下,莫要污了我等伐溫之名?!苯尾粸樗鶆?。 “好,好得很……沒錯,金某就是要將溫氏斬草除根,溫氏根子早已爛透,留置必定后患無窮,金某除之有何不對?”金光善冷眼看著面前三家,“斬草不除根,婦人之仁,今日之事,他日你們必定后悔?!?/br> 說完,金光善拂袖而去。 金氏弟子也已經將地上尸體收斂完畢,跟著離開了。 魏無羨低嗤:“走了還要冠冕堂皇一番?!?/br> 藍曦臣嘆息搖頭:“金家今日損傷太重,金宗主難免心有悲憤。” 魏無羨對藍曦臣一向敬重,沒有出言反駁,但心里卻腹誹,他們伐溫,死得人可更多。 藍曦臣又對另外兩家,道:“溫害已平,溫氏旁支也有了安置,那位青公子雖行事大膽,卻也能看出其心持正,想來會約束好溫氏其他人,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云深不知處如今正待重建,曦臣要先告辭了。” “我和你一起走。”聶明玦道。 于是,四大世家又走兩個,只剩江氏和……藍忘機。 江澄看著木頭樁子一樣杵在他和魏無羨中間的藍忘機,想到這兩人近日一直黏在一起的事,臉都黑了:“含光君怎么不走?” 魏無羨連忙笑道:“他留下自然是有事。” “什么事?”江澄問。 魏無羨看向另一邊沉默許久的溫情,和藍忘機一起走了過去,執禮問:“之前事忙,一直沒有認真謝過溫姑娘和溫公子數月前的搭救之恩?!?/br> “不客氣。”溫情還禮。 魏無羨又道:“聽說,后來溫姑娘和溫姑娘的族人失蹤了,江澄說你們已被溫晁所害,我很好奇,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江澄心里一跳,想開口,但又怕自己突然插話,反而讓魏無羨加重懷疑,只能暗暗給溫情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