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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洗華》。 這一個月,藍氏研究了當初溫情在大梵山吹奏的曲子,發現曲中反控傀儡的玄妙后,融入《洗華》,就變成了現在的凈化傀儡的曲子。 看著一個一個傀儡倒地,所有人都大喜于色,這次征伐終于出現轉機了。 再后來,因為一路上的傀儡都被困住了,江氏成功和其他伐溫分支軍匯合,包括金氏和其他家族。 經過一番商議,眾人一致決定趁傀儡被制,一鼓作氣殺上不夜天,接應赤峰尊,誅殺溫若寒。 …… 不夜天上,溫若寒發覺大批傀儡失控,又驚又怒,立刻催動陰鐵。 沒多久,一直跟著魏無羨身后的紅苕猛地一頓。 她的迷陣破了。 為了不讓人懷疑,那些傀儡被《洗華》制服后,迷陣并沒有消失。可現在,迷陣被破了。 她立刻返回去,就看到原本倒在地上的傀儡全部變成了青皮人怪,實力大增,在陣中亂劈亂砍,強行毀了她的迷陣,一步一步朝不夜天而去。 她心道不好,連忙設下好幾道迷陣阻攔這些傀儡,以最快的速度飛去攔魏無羨。 可,終究晚了。 魏無羨等人已經進入不夜天廣場,整個廣場已經殺成一片,伐溫聯盟和變身成青皮人怪的傀儡殺得混亂又慘烈。 那些青皮人怪不但殺不死,還免疫藍氏的《洗華》,受傷的各家弟子門人也會在瞬間變成傀儡,反過來對同伴舉劍。 ☆、令愿(19) 戰場中心,江澄奮力殺怪,但始終沒有離開魏無羨周圍五尺,藍忘機亦是。 兩人將魏無羨護得極好,但壓力也很大,青皮傀儡刺不傷,殺不死,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門人弟子變成傀儡,他們幾乎已經被傀儡包圍了。 魏無羨躲著傀儡的攻擊,想反擊卻能力不濟,手里的鬼笛攥得死緊。 這時,又一個傀儡揮劍朝他砍來,他退身躲開,身后就是江澄。 他剛退到江澄身邊,就聽到一聲不甚清晰的低語。 “怎么還沒來?” 魏無羨回頭看江澄,就見江澄一邊揮劍抵擋三只青皮傀儡,一邊分神看著遠方,像是在等什么人。 魏無羨心里生疑,可不及多想,身旁忽然響起藍忘機的聲音:“怎么了?” 魏無羨轉頭,就看到藍忘機揮劍擊退一個青皮傀儡,護在他身前。 “先過了這關再說。”魏無羨道。 藍忘機點頭,卻不再離開魏無羨半步,始終護在魏無羨身周,開啟了繞羨式殺敵,連江澄都近不得半步。 可,他到底是凡人,哪怕修為不低,也不如傀儡那般不死不累。 魏無羨察覺到藍忘機越來越重的呼吸,也親眼看到藍忘機的劍刺入青皮傀儡身體,青皮傀儡卻像沒事一樣繼續攻擊,如此不傷不死不累的怪物,如果不解決,別說誅殺溫氏,他們怕是都不能活著離開。 他握緊手中長笛,忽的飛身而起,落在廣場前一根高高的刻日石柱上,看著下方慘烈的戰場,越來越多的修士倒地、傀化,甚至有家主遇難,澤蕪君、江澄、金子軒也都出現疲態。 他的視線又落回在一直看著他的藍忘機身上,終究拿起陳情,橫笛于唇,閉上眼吹奏起來。 “公子,不可!” 快速穿梭在戰群中找人的紅苕一抬頭看到魏無羨,青白的臉都嚇變了,連忙飛掠過去。 可,戰場殺聲震天,她的聲音根本傳不到魏無羨耳中。 下一刻,笛聲起,陰虎符被催動,本就受陰虎符挾制的她再無法靠近魏無羨,不受控制的顯出身形,加入戰場,擊殺傀儡。 …… 愿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魏無羨高立在刻日石柱上,橫笛吹奏,carry全場。 如果不是知道后面的糟心劇情,就眼前這獨立高臺、受眾人仰望的一幕,它還真的很想跟著阿令彈幕來一句“恭迎夷陵老祖”。 可惜,它知道劇情。 愿嘆氣。 其實,它早該到的,只是一路上總是被突然出現的各種邪祟攔住,幾乎一個山頭一堆怪,一路行來簡直堪比唐僧取經。 它知道這是劇情在作用,就好比當初它明明已經毀了移丹古籍,可那古籍竟然修復了,理由也扯,特殊墨?鬼都不信。 如今,既然魏無羨已經催動陰虎符,它就只能善后了。 愿低頭看了看因為一路除祟的功德,已經完全凝實的女子身體,略施了個術,變成男子身。 也許是因為令牌幾乎都是女子,導致它化形的靈體竟然也是女子身,可這是個連開創了弦殺術的藍翼都要因為女子之身飽受非議的世界,它現在要干大事,自然還是用男子身更省事。 愿剛變幻成男子,就見炎陽殿大門倏地大開,溫若寒從里面沖出來,陰沉的雙眼在混亂的戰場上快速掃過,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到立在刻日石柱上的魏無羨。 “是你。”溫若寒瞇起眼睛。 魏無羨停下笛聲,轉過身,看著溫若寒的神情沒有半絲異色,平和得仿佛在看一個普通陌生人:“溫宗主,幸會啊。” “你身上的陰鐵是哪來的?”溫若寒冷聲逼問。 此話出,廣場上的百家修士頓時稍動起來。 魏無羨身上有陰鐵? 金子軒、藍曦臣也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