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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沒忍住噗笑出聲,悄悄給聶懷桑豎了個拇指。 聶懷桑用扇子擋住臉,對魏無羨眨了眨眼,然后就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那些家主。 愿心里也大贊聶懷桑干得漂亮。 這群老東西碰上讀書不行、修為不行,但論消息靈通絕對第一的聶懷桑也只能自認倒霉。 其實,它也挺好奇這聶懷桑私下到底在搗鼓什么,似乎這世上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包括劇中魏無羨身隕不夜天,滿世界的人又是排查又是招魂都找不到魏無羨,偏偏他似乎就知道魏無羨在哪,還把人救活了。 這位聶二公子,它可絕對不相信他真的是個只會搖著扇子、捉雞逗鳥的公子哥。 眼下,那個家主被聶懷桑揭底,臉色微微一僵,看了眼聶懷桑旁邊的聶明玦,訕訕笑道:“實,實不相瞞,我族中內門弟子是有一些,但有一部分只修了基本劍訣,若是參戰怕是無法自保。” 金子勛冷笑一聲,其他人也一臉看透,不過,看在這人好歹起了點帶頭的作用,聶、藍、江、金四家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其他家族果真開始陸續出人,雖然每家人數都不多,但近百個家族湊一湊,還是湊出了一個前鋒。 會后,愿準備回房休整,主要是換回江澄,馬上吃晚飯了,和魏無羨、江厭離吃飯這種事,當然得江澄自個兒上。 只是,魏無羨突然想去江氏弟子的居處轉轉,它不得不陪魏無羨繞路去看江氏弟子,等它和魏無羨再要回江氏院子時,就在路上碰到了藍曦臣和藍忘機。 修士的耳目一向比常人靈敏,它還沒看到人就已經聽到轉角另一邊飄來的說話聲。 “……事無定法,是非曲直原也不是黑白分明的。” “若不能以黑白斷是非定標準,那要如何才能定一人之心?” “人之為人,其在于本身,非是非黑白四字能斷。若視一人,也非以是非黑白可以斷之,而在……于心之所向。” 愿聽著這熟悉的對話內容,眼眸微微閃了閃,沒想到魏無羨并沒有當眾說出那句“陰鐵或不足慮”,這兩兄弟竟還是因為魏無羨談了一次心,而且也同樣讓魏無羨碰上了。 愿轉頭看身旁的魏無羨,卻見魏無羨吊兒郎當的朝前走著,嘴里還在說著江氏弟子進步很大,仿佛并沒有聽到這些談話。 之后,它就和魏無羨轉過轉角,兩邊碰面,雙方一番尷尬又沉默的見禮后,便錯身而過。 愿看著身旁故作無事、強顏歡笑的魏無羨,想了想,還是走劇情的問了句:“你和藍忘機就打算老死不相往來了?” “是藍湛不理我,又不是我不理他。”魏無羨道。 “說得他以前很喜歡理你一樣。”愿翻了個白眼。 “我說江澄,你以前不是不喜歡他嗎?現在怎么幫他說話了?”魏無羨盯著愿。 愿哼了一聲:“還不是看你成天要死不活的。” “誰要死不活了?你給我說清楚,誰要死不活了?”魏無羨瞪眼。 “你沒要死不活行了吧,快點,阿姐還等我們吃飯。”愿推開擋在面前的魏無羨,朝自己房間走,“我回房去拿個東西,你先過去。” 回到房間,愿立刻把江澄拉出來換班,自己歇工休息,前鋒已定,江氏和魏無羨暫時無事,它可以多休息幾日。 誰知,它這一懈怠,再次醒來竟是被《問靈》之音驚醒。 當時,它正在修煉,突然就感受到一股溫和又不可反抗的招靈之力,驚得立即中斷修煉,也不敢調換出江澄,只能以自身意識查看,結果就“看”到外面江澄的身體昏睡在床上,藍忘機正對著江澄施展問靈,魏無羨就站在一旁,兩眼緊緊盯著床上的江澄。 WTF! 它就一天沒出去,發生了什么? 是它露了破綻還是江澄出了紕漏,讓魏無羨又懷疑它?還有,這兩人不是還在冷戰嗎,什么時候和好的? 它知道劇情里在四大家族第一次會議后,魏無羨會去找藍忘機和解,兩人過了兩招會爬上房頂促膝長談,解除冷戰。 可,它并不知道具體時間,也不知道魏無羨居然對江澄的懷疑這么深。 特么的,又被魏無羨悶不吭聲的殺了個措手不及,這讓它怎么弄? 若是以往,它只是一抹意識,自然不懼問靈之術。 可最近,它不知怎么多出了一堆信眾,信仰之力加身,修煉非同一般,短短月余它就凝聚出了靈體,再有一段時間,它說不定就真能修成一方野神。 誰知,野神還沒修成,它就被忘羨兩人給盯上,真是自己把自己坑了。 如今,問靈的情況下,它不能換出江澄,一旦江澄身體上的靈識出現異動,問靈中的藍忘機一定能察覺,可也不能無所作為,否則它一定會被察覺。江澄的靈識也因為身體昏睡也陷入了沉睡,無法助它抵擋問靈之力。 愿感受著越來越無法抵擋的招靈之力,一咬牙,以信仰之力催動風云,疾風破門而入,藍忘機微驚,琴聲斷,它立刻借機拖身遁走。 房中,忘羨二人發現外面并沒有任何異樣,這破門的風來得詭異又突然,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向床上躺著的江澄,心中已有猜測。 藍忘機凝起眉,再次彈響《問靈》,然而,直到江澄有蘇醒跡象,他也沒有從江澄身上發現有其他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