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夏洛蒂的秘密
那么這個背景看似簡簡單單,茉維依系的人,其到底是個情況,自己就得多留點心了——啊,這種燒腦的事情真是在枯燥的銀河系無法比擬的啊!想著充滿激情的每一天,讓王若夜整個人都無比亢奮,托托腮看著楓鈴兒,等待著她給自己帶來新的驚喜、新的挑戰……雖然王若夜展露著溫柔的微笑,然而知道其底細的邱楓烈,可不會被她外表迷惑,這種熟悉的笑容,意味著她又有了什么“壞”主意,只感覺自己被盯得毛骨悚然。 然而卻想不出來自己怎么就惹起這位大小姐的興趣了,現在自己又不是她的“玩具”白莫邪,現在自己是楓鈴兒啊!她哪里能想象得出來,自己隨意的一舉動,居然惹得王若夜想了那么多推理出來,還等著自己走出下一步,進一步的蛛絲馬跡。 被王若夜盯得心毛毛,不敢跟她多搭腔,于是只回答菈妮婭說話,道“不是的哩,沒有什么問題。” 結果王若夜自己找上門來,搶先菈妮婭一步問道“哦?沒問題噢,是說情報沒問題,還是對這兩人本身沒疑問呢?以我們的情報實力是不可能出問題的呢,即使信息不足也不會濫竽充數……啊,我明白了,是翻譯的問題對吧,鈴兒meimei的‘沒問題’在帕維利安語這個語境里,應該是有明確指代的對吧。嗯我看看呀,嗯,‘濫竽充數’翻譯得挺到位呢。” 一如既往的話術,不知道陷阱設置在哪里。如果自己是邱楓烈的話,那是可以隨便大大咧咧地應對,反正無論什么回應在王若夜那里都不會掉好感度。 但現在就得三思了,而這個深思熟慮本身會不會就是王若夜的陷阱呢,哎,頭疼……又一次體會到了,站在王若夜對面時的恐怖。就在會話場合因為在一大段發言后,接著長時間無聲開始變得越來越尷尬、沉重,無形中施壓讓楓鈴兒不得不馬上做出應對時,菈妮婭跳出來解了圍—— 王若夜是有意識學習訓練出來的話術大師,而菈妮婭則是生存環境被迫練出來的察言觀色。王若夜是不搞事情會死星人,而菈妮婭是在被事情不斷搞上,隨時真會死掉星上。 黃金騎士團中能讀得懂空氣的社交達人雖然不少,但能做出目的性明確、策略性強勁應答的,只有她們兩個。而此時菈妮婭對楓鈴兒的援助就十分巧妙,她并沒有接王若夜的任何話茬,而是裝作沒讀懂空氣那樣,自顧自把楓鈴兒挑出來的兩人信息給念了出來。 環境中有了人聲,對話環境的壓抑就為之一輕,給了緩沖,拖延了時間。 “我看看呀,夏洛蒂,銀河帝國人,天使族,職業是雇傭兵,擁有自由槍騎士頭銜,任務履歷是空白,嗯,背后是銀河帝國勢力圈耶拉教勢力,更進一步情報需要權限呢……楓鈴兒權限不夠呢。 逍遙云兒,銀河帝國人,人類,曾爺爺輩是帝國皇室中人,作為皇家分支,一直生活在……嗯‘數據刪除’了呢……鈴兒應該只是覺得銀河帝國人種很多吧。” 確實,一般一個勢力都存在單一主體人種,典型的如奧霍蘭精靈,帕維利安合成人。王若夜“其實我覺得這些事情跟鈴兒meimei說了也沒事,鈴兒meimei你覺得呢?想知道嗎?其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啦。” 邱楓烈“……感覺知道這些秘密之后就得徹底加入了哩。”王若夜“鈴兒meimei真見外,現在就不是徹底加入了嗎。放心哦,你看,我們是全力支援你的哦,不用擔心什么哦。” 菈妮婭“嗯吶嗯吶,鈴兒meimei加油,我們代理團長特別交代要我們好好照顧你呢,只要不是特別‘添麻煩’的,我們都會全力配合。” 王若夜“嗯嗯,鈴兒加入我們騎士團沒人會覺得是添麻煩呢,只用簽份保密協議,一點麻煩都不存在哦。” 菈妮婭“我是絕對歡迎鈴兒成為我們一員的,團成員里有個圣女的話,對團長會有很大幫助,佩小姐也很期望如此……跟我們簽合同時,佩小姐有跟鈴兒說過吧?” 邱楓烈“……有……有哩?” 王若夜“是的呢,就看鈴兒自己的意思了,現在也不急,畢竟候補生的學習才剛剛開始呢。鈴兒meimei在那邊過得怎么樣?那邊到底學什么呢?好神秘哦,教廷里有一堆信息屏蔽的小塊區域,真讓人好奇,鈴兒meimei跟jiejie說說唄,菈妮婭也想聽對吧。” 菈妮婭“是哦是哦,好好奇呢。”已經不是當年青澀少年的邱楓烈,也是個大大小小社交場摸爬滾打過來的成年人,自然能聽得出兩女對話中有交鋒,然而具體是那些關鍵節點,則曖昧含糊不清了。 只能聽出最后是王若夜做出了退讓,而菈妮婭則從善如流。 于是邱楓烈開始說起那邊進行的,要把淑女、公主風度肌rou記憶進身體里的教育。 似乎不再關心夏洛蒂、逍遙云兒的事情,已經忘到一邊了一樣。 然而實際上已經酷機聯上了茉維依,讓她把剛剛對話中的“機密”“數據刪除”,不能隨便在墳場內公開的情報發了過來——當年在皇宮大殿里接受帝國皇帝授勛時,當時在場的其他十九人中,給邱楓烈印象最深的四人,一個狂妄無比的天才科學家;一個風度翩翩的惡魔族男人;一個智械行星建造者,然后就是這名感覺普愛世人的天使族女孩,夏洛蒂。 當時老將軍公開墳場情報時,有慷慨激昂的例如皇族五人組,有強烈責任義務感的,例如智械建造者,而最悲天憐人,感覺都要為那邊人民哭出來了的,就是這名天使族少女了。她來至所羅門星域,這個“所羅門”就是取至所羅門王,是一個舊教星域。 而夏洛蒂正是舊教教內人士,她授勛的理由就是公益方面的,在和平年代里,想要靠和平方面的貢獻就獲得自由槍騎士,可不是只要表現突出就夠了的,首先你能有那個表現的機會就意味著你非同尋常了。 別看銀河系一顆行星可能只有十人不到居住,地廣人稀,然而4000億恒星、星云的數量級,這還是天然的,如果算上人造天體、星城、星屋,而且也存在皇域那種人口密集的星域……人類人口的數量級已經到了三個億字,然而放到直徑十二萬光年銀河系的里后,依然是空蕩蕩的,用光速跑上一年都看不到一個人影。 然而這個夏洛蒂卻聲名遠揚廣為人知,在宗教是正式職業,甚至人人都是教士而不是單純教徒的一片銀河系星域之中,就她一個人獲得了面見皇帝的成就……她是龍女觀月還是香菲兒?年紀不大就如此輕易成名? 答案是奈琪露娜挖出來的—— 夏洛蒂所羅門其實是所羅門共和國上任大總統的親身女兒,最開始她是作為下一任大宣書內定人選來著。但銀河系那邊舊教中宗派更多,最近幾年來各個保守教派占據了金頂講堂里的全部席位。 于是女兒身的她就不受待見了,又年輕又無自己根基,只是被前人作為接班人培養的她,如今就如同是被放逐、物理排除一般,不止趕出舊教,甚至被趕出了銀河系。 而她自己似乎甘之如飴,認為這是一場試煉、是一趟巡禮苦旅,開開心心跑到了墳場這邊來。 這里就必須提到當初二十七大銀河系軍事勢力,后期十三大之一的所羅門共和國……那段變遷的宇宙戰爭歷史,末期涉及到現在銀河帝國的誕生,以及各個勢力間的武力合并、和平演變,在人類知識庫里被編撰成了三十卷的恢弘宇宙戰爭史,而這部史書的作者還因此獲得了文學類最高級別的列秋文學獎。 然而對于這個陌生的勢力,邱楓烈最想吐槽的一點就是——所羅門明明是王,跑到未來世界里后怎么就被冠到了“共和國”前面,作為國家性質前的象征描述前綴了呢。 其實這里面有其道理的,這里的“共和”指的是多宗教共和,不是一般的通俗的“共和國”里所指的人種、階層共和性質。 現代意義上所謂舊教,是對古代在進入宇宙前人類之間就誕生的宗教統稱,相對的新教就是離開地球,進入宇宙后誕生的宗教。 第一個新教現在看來也十分足夠古老了,因為那是人類還在太陽系里,還用著反作用力推進引擎歲月里誕生的。而且其象征意義更加濃厚,是智械危機時期,智械們為了在文明層面上對人類展開斗爭而創立的,是在表達自己也有“靈魂”。 其圣經是個人就都能全篇背誦,因為整部經典就兩個字“0、1”,圣經名字也就叫《01》。后來智械勝利獲得人類權,與人類簽訂的互認互信互助互相融合公約,之所以叫《人類01公約》里面也有這一層含義。雖然他們的靈魂是用更高級的超越馮諾依曼機體系的“靈魂代碼”編譯,二進制代碼程序不可能承載、表現得了,但01其象征性地位是歷史性質的,一如人類的先知的存在。 之后新教就越來越多了,逐步擠壓舊教的生存空間,不少有著宗教外觀的星薙婭們,隨著時間流逝也都搞出了一套自己的哲學宗教學說,跟舊教分道揚鑣。 比較有代表性的哲學思想,是奧霍蘭精靈們所推崇的新未來信息主義,人類知識庫是其理論的實踐。 時間真是可怕,地球時代舊教也就不過一千來年歷史,而現在人類在宇宙生存的時間是其近十倍了,誕生什么都不為之奇怪……這里用帝國時制計算。 于是最后所羅門共和國就誕生了,全部舊教會抱團是因為其哲學觀念上出現了共性,這就十分諷刺了,因為這種共性是在地球上時不可能誕生的,也就是說其本身就被歷史意味上的“新教”了——首先是新舊人類之間的分裂,最終還導致了戰爭。 哲學上稱之新人類派,其中極端為人類超進化派,康蛇之后的星薙婭就是他們哲學觀念的具現化,經典是記入人類知識庫里的《人類超進化論》,主張人類已經脫離自然進化樹,物種不該再是被動去演化適應環境,而是拋開環境自我規則進化。 其中又進一步分支出了泛人類論,認為“人類”已經不能再用狹隘的外觀來界定了,應該著眼于文明,出自太陽系融合銀河系的文明系統就是“人類”。那么往下推論一步,就是讓所有人類變成一個人就是最終極的進化——伍德黎安一切行動的價值核心,人類如果要毀滅那么就拯救文明。 那么與之相對的、戰爭的另一方,舊人類一派,哲學史稱人類本源派,來至地球的所有宗教,其本身就內涵了其人類本源的觀點。當人只為人之時,其自然不顯不言而喻,然而相對事物一旦出現其中的隱藏大前提就會慢慢露頭,變得違和、矛盾、激烈沖突、最終對立。 舊教的人類本源同質相吸,在從根源上對立著的不可調和之存在面前,雖然當年地球上他們之間打得不可開交,但其中三教本身就是同源同門,所以現在最終形成現在這個樣,舊教共和站在統一戰線上就變得不那么不可理解了。 既然是共和自然會出現一個處理公共事物的所在,這就是金頂講堂,機械地翻譯成“金色屋頂下的議會”就很好理解了,議長、書記叫做“大宣書”,議員分為“座上”“席上”“位上”三等,但全部都有投票權、選舉與被選舉權,唯一的區別就在是否有詮釋經典的權利上,這點就是其它議會所沒有的特色了,因此可以被高度概括意譯為“金頂講堂”。 大宣書自然是站在講臺前捧著書本擁有最高詮釋權利的人,“座上”代表有座的至尊,一般宗教畫卷里中間正位者之下、旁邊在坐者,也是能幫著詮釋經典的人。 而不會出現在畫卷,或者最多只作為背景存在的兩個,“席上”表示在前兩者面前、周圍席地而坐之人,多為聽眾,偶爾能就經典發言互動提問。最后的位上,就是最外圍站立著的人群了,在圈外自然只有聽道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