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學校當老師
接下來三天時間都是在處理私人社交關系。 當年一路領著桑都司成長的導師福克多也趕了回來,之前自己帶過的學員聯絡后也回了來,大家一起天天喝爆。 關于結婚的事情,汀娜私下里跟她母親克里斯女士商量過了,這會兒克里斯女士過來找上了邱楓烈,表示很支持結婚這件事,同時表示想舉行一場雙重婚禮,她想跟雷爾諾里和瑪莎納組成新家庭。 說實話,來自古代的邱楓烈對現代的倫理法有點接受不能,真是太自由了點……但別說社會了,宇宙環境就是如此,也沒有什么好多說的。還好桑都司是在這種世界觀下長大了,讓邱楓烈少了不少抵觸……在銀河系那會兒他并沒有多少功夫去了解這一塊事情,這邊人類是從銀河系出來的,所以其實銀河系那邊差不多也是這種社會倫理。 依然是那個古老的問題——什么是愛。拋開了原始生殖本能之后,純粹的喜歡想待在一起的心情,那是比帕拉圖愛情更加純粹的“愛”。 而倫理方面,個人關系都是單個算的,所以邱楓烈并不算是多了個新母親,大家依然個算個的,十分自由,沒有什么束縛。因此既然大家互相喜歡著,愿意著,邱楓烈也沒有什么好去阻止的了。 于是事情就都算是說通了,現在正好趁著親朋又都在,舉行儀式挺好的……但是結果到最后剩下的問題居然是出在汀娜那邊,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猶猶豫豫支支吾吾起來,一連一個星期,都對跟桑都司的婚事避而不談。 假期說是長假,雖然沒有個具體日期,然而任務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下來,什么時候就又要走上戰場了,畢竟是邱楓烈這種有著“新生代最強將軍”外號的存在。 大家都覺得要結婚就趕早的好,跟圣杰明都聯絡好了。然而汀娜最后干脆把自己鎖在了房間里——其實是桑都司的房間,每次回來她都住在桑都司的那個波波球生產線院落里,一直都是一副女主人模樣。 家里私下商量認為汀娜可能是婚前恐懼癥,畢竟太突然,時間太趕,馬上就要結婚什么的,需要時間做心理準備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最后一合計,決定先讓長輩們的婚禮完成了比較好,一是可以給汀娜做個示范,二是無法共同婚禮,那么至少讓兒子女兒能夠觀禮。 剛選了一個好日子然而邱楓烈的新任務還真就下來了,只不過并不是人類遠征軍最高總司令部那邊的戰斗任命,而是帕維利安共和國政府和軍方這邊的一個請求,由于邱楓烈的軍職還是掛在hac那邊的,所以這個任務差不多是兼職性質—— 國家政府那邊感覺,反正是休假中,休著也是休著還不如給大英雄找點事情做,以此做到社會效益最大化。 在戰爭歲月里,這于是正常思維,邱楓烈自然也不可能拒絕。 由于不是hac的調令,家里人們松了口氣,長輩們繼續抓緊時間準備自己的婚禮,汀娜不急著結婚了,所以也出來幫忙了,而邱楓烈這邊則在休假的第十天走馬上任去做他的兼職了——當一名軍校教官。 本來政府的意思是讓他當校長來著,然而無論是軍方還是邱楓烈本人,都對此一笑置之——短期內要收益最大化,當軍校校長完全不如當一名教官。 但邱楓烈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首先學員要他自己來挑選,光成績好看,沒潛力的他不要,其次就是隱瞞自己的身份,用信息遮蔽自己面容,不要讓學員先入為主,盲目崇拜了。 于是5073年三南月二十日,墳場帕維利安共和國首府星球,著名的共和國軍校,迎來了一名“普通”的戰艦戰課程代課老師…… 既然要隱姓埋名當老師,自然不可能繼續用“桑都司方可里”這個名字,邱楓烈跟之前一樣,直接用自己地球的名字“邱楓烈”作為假名來用了。 以帕維利安國名命名的軍校,自然是這邊最高的學府了,位于首府星球一個盤地峽谷地形內,高空俯視的外觀,就像是一個錘形透明水晶瓷瓶,插在一個褐色陶瓷盤子里。 由于是一個“自然形成”的高赤鐵礦峽谷,因此唯一的綠色植物是一種矮球莖仙人掌,幾公里范圍里只有一株,正個環境十分荒涼,在瓷瓶高處觀景窗口,可以遠遠眺望到紅色地平線盡頭的正正方方的盒子外殼工廠建筑。 雖然看起來十分荒蕪,但峽谷內是有小河流和小溪存在的,都是由盤地與海平面高低差壓力方面的地理原理滲透出來的地下水匯聚而成。軍校學員們閑暇時的活動之一,就是在周邊峽谷的天然巖洞里探險,進行速降或者徒步穿越,尋找地下水水池、水潭。 另外一項極限探險活動,十分受廣大師生歡迎的就是跳傘。邱楓烈乘坐公共懸浮車來的時候,就看見峽谷巖壁邊全是天女散花一般的降落傘和滑翔翼,十分壯觀有趣,讓邱楓烈一陣心動,也想試試…… 其實他并不是沒有過高空空降的經驗,只不過那都是仗著動力服直接硬著落來著,還沒有降落傘之類的體驗……地球上的時候,降落傘在自己的腦海里的印象就是有錢人的游戲,現在既然有機會可以隨意體驗,不去試試還真有點對不起現在的人生了。 說起來自己這算是返回母校了,然而當年只花兩年就畢業了,真是太趕,根本沒有享受過一丁點這邊的生活,每天閉眼就是睡覺睜眼就是學習……別人都說自己是天才是學霸,卻沒人看到自己背后的努力與付出…… 總之,重新回來,還沒有開始工作,邱楓烈就想好了要怎么玩樂,反正是兼職,自己沒什么壓力,等父母那邊婚禮準備好了,自己還要回去觀禮,一直緊繃的心態漸漸平緩、快樂了起來……應該可以通過心理健康輔導了吧。 校區主體瓷瓶建筑是高空的感覺,其實一點不小不細,看過參數之后,大致估計其底面積有有三十個足球場那么大,高度相當于五百層樓……就是為了避免太接近高空大氣,氣流影響建筑穩定性,所以才選址在這處海平面下兩多百米的盤地峽谷。 除了主體建筑外,瓷瓶底座是一片附屬功能性質的城區,平均建筑高度也有三十層樓,算是一片摩天大樓城區,然而在軍校主體面前,就如同一片青青草原之于參天大樹了。 軍校這種建筑結構,其實是模擬軌道通道,制造無重力環境,不止要實現最真實的太空環境,還要制造出各種扭曲的空宇空間來。畢竟交戰時間一長,滯留的能量就會扭曲時空,讓原本正常的時空出現各種不規則的扭曲—— 這就是邱楓烈第一堂課上以及之后一段課時里主要要講解的知識點,不要小看太空環境,以為其單純單調,只是一片漆黑各種虛粒子瞬息誕生泯滅的所在,其也能變得如同行星系內,存在各種重力圈干擾,乃至變成生態星球地表那樣,有高低起伏落差遮蔽視線的地方。 “所以古老的中華文明有一句老話,打戰打的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天時、人和很大一部分都是主觀的,只有地利是純粹的客觀條件,對敵我雙方都是對等的存在,一名合格的艦長,乃至戰斗機戰斗人員,都必須對此有清晰明確的認識……” “老師!” “嗯,有什么問題?” 飄在半空中,在一堆全息屏后面看不清樣貌的一名學員大聲問道“裝備十級主力艦艦炮的艦船,不是直接可以進行超越打擊,理論上攻擊范圍可覆蓋全宇宙。那么,我們的艦隊可以完全待在‘地形’邊緣,對敵人發動打擊,對于扭曲的時空,我們艦隊并沒有踏入的必要。” “是的,是可以如此,然而跨越宇宙的超越打擊,不說命中率了,比買彩票還低,即使打到了,也不比陽光照到身上的威力來得大……大家都有標準戰艦戰規程,以及發放的教材,人類知識庫里也都是大把這些理論,所以在軍校里,老師們只會教授最實用的技術…… 最佳攻擊位置,是在敵人絕對觀測圈外,自己主炮有效射程之類,我一般習慣秒相距不差過一分鐘……一分鐘時間太漫長了,炮擊過去,預判的敵人走位變化不定不說,空宇突然扭曲影響也是不可控的,貿然開炮只會暴露自己。 而且我們與抹殺者之間的戰斗往往會變成持久戰,雙方即使單艦遭遇戰,沒有瞬間結束,就會一步步發展成戰役規模,更別說現在進行中的總體戰了。 交戰的時間變長最后遲早會被扭曲時空波及,提前注意到‘地形’因素,有利無害……之前那位學員,應該是看了銀河系那邊戰例才會有這個問題的。我們人類內戰,戰艦都如同是兩名劍術高手,講究一招致命,敵不動我不動,忍耐力與心理戰的比拼。 但面對抹殺者就大不一樣了,你積極主動出擊,抹殺者他們都會出擊的呢!好了,那邊那位舉手的學員,有什么問題要問?” 一名學員在墻壁上點了一腳,借反作用力,讓自己變成跟邱楓烈同上同下的漂浮姿態,這樣對話比較有禮貌“老師!您是進攻戰法的推崇者嗎!對于桑都司將軍的軍事理論您怎么看?對于他這次完全戰敗怎么看?” 環繞自己的一圈二十來名學員發出了嗡嗡聲,大家看起來對這個話題都十分感興趣。邱楓烈自己也十分有興趣,看來剛剛講課的時候,不自覺把自己平時的戰術思路給帶進去了,他也想看看一般人對自己的看法。 “安靜一下……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問一下——這位學員,你是怎么看待桑都司將軍的?” “我很崇拜他,因為他的戰績!”這個少年毫不避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但對他的戰術思路卻不敢茍同,我有仔細研究過他的學術論著和那本戰爭回憶錄,發現了他所有戰略戰術都有一個大前提——強有力的部下,以及部下們100的執行力。” 另一個學員插話“嘿!你忽略了桑都司將軍本人的天才!” 少年“是的,那是,天才到爆!反正我是比不得的。” 另有學員“不,我覺得就天才而言,我們都不差,即使差了點,后天努力也能努力追趕上!不然歷史就是退步的,名將只存在與古代、上古、遠古,那怎么可能!” 又有人道“那是啊,但534部隊說到底不是他一人,沒有優秀的艦長,還是很難成事。” 旁人“你這么說不對,如果希望在,畢業之后我們都不可能差……” 邱楓烈拍拍手“打住了打住了!大家分析的都有道理,戰爭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不說別的,沒有后勤支持,根本打不成持久戰,所以后方軍事人員一般是前線戰斗人員的一百倍到一千倍的數量級—— 我很贊同那位學員的觀點,只有一個人的話是成不了事的,不說作戰群級別的,就是戰斗機作戰都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大家畢業之后,切忌個人英雄主義,多跟同生交流,同生會成為你們一輩子的助力。” 有學員插話“那么老師!這次戰敗對桑都司將軍會形成致命的挫折!一共有七名艦長戰死,其他人全部返回原籍,534部隊撤番,桑都司將軍會不會就此退出歷史舞臺呢?!” 邱楓烈“具體就是hac那邊的安排了,我們只能拿他的戰例進行學習、討論,具體的事務就與我們無關了。” 一名女學員道“你們追星呢?說戰例的話,我認為最后時刻,他果斷接管圣女大人的戰艦管理權限,是十分正確的,換我我就做不到……” 她旁邊有人笑道“那是,誰叫你是虔誠的信徒呢。” “之前就有提過到過,軍隊中最重要的是執行力,不服從命令的士兵,再優秀也不如不要……” “畢竟是圣女大人哎,更加關心每一個個體的生命。” “耶拉教就是如此人道主義精神。” “別吹噓耶拉教了,戰場上就要堅決執行命令,教會艦隊不止一次為了救人白白送命了!” “這個我贊同,接受任務,執行命令,實現使命,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