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未來人類的原始野外求生
要說一路上最刺激的事情,莫過于去社區商店購買生活用品,進城市是不可能的,不說城市的監控安保、消防、監控各種系統更加全面嚴密,光是搭乘交通工具,刷個車費都是問題。 本來擔心兩人一同行動太容易暴露,然而讓維羅妮卡一個人去自己不放心,而自己一個人去沒法應對突發情況,無法信息戰黑系統進行購物……結果兩人就一同出發了,結果認為這是兩人約會的維羅妮卡興奮莫名,惹得路人不斷矚目。 而后在商店里獲得了一條消息,那就是自己開始被搜捕了——維羅妮卡的事情只字未提,只說自己失蹤,由于自己是自然降生的人類,因此還是很受重視的,看樣子是全國發布尋人啟事了,現在凡是看到自己的人都會馬上向自己家人聯絡,然后被監聽著的上面人找到…… 這讓每次進入商店進行購物都變成刺激無比的間諜活動…… 同時也讓桑都司第一次意識到,離開了現代社會文明之后,一個人要生存下來是多么的艱難——降低能耗,只能親自動手進行個人清潔了,洗發水、香波什么的,自己之前水沖加電離清潔就可以了,現在變得跟維羅妮卡一樣需要使用這些清洗用品了。 同時發現了很多神奇的事物——牙膏,居然還有這種神奇東西存在的?健康系統維護的牙齒,清潔護理根本不用張嘴,含口清水,對著鏡子三秒,口中有清爽感后,吐掉水就行了……現在居然需要手動刷牙了…… 那天自己研究了半天才把自己嘴巴清潔干凈,回頭一看維羅妮卡居然在吹牙膏泡沫、吃牙膏泡沫玩。 沒辦法只能自己幫她刷牙了,一手捏著她的小下巴,一手用牙刷在她小嘴巴里掏掏搗搗,心中莫名撲通撲通,柔柔的卻很興奮。維羅妮卡眼神迷離著,嗯嗯啊啊著,看不出是舒服還是難受,就那么繃緊著小身子,想掙扎扭動,卻又似乎被無形的手所按住,被動接受著嘴巴里異物的洗刷…… 桑都司心中莫名一動,想起一個心理學說法來——口腔可以說是人類表達情感最重要的器官,其敏感與私密的屬性,不止是社會道德倫理概念上的,人類天生就有對其存在特殊性的本能認知——沒有任何人教兩個人接吻,然而人類從最原始的一開始,就自己學會、懂得、了解、理解了通過接吻來傳遞愛意的這種社交行為。 那么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做了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人類學歷史浮上心頭的桑都司,滿臉通紅,渾身燥熱起來,最后草草刷了兩下完事,然后就捏著維羅妮卡的嘴巴,讓她把牙膏泡沫全部吐出來,結束了這次刷牙…… 那天晚上懸浮車上睡覺時,桑都司感覺氣氛怪怪的,只不過第二天起來之后,似乎又恢復了平常……然而只是似乎而已,變化就是維羅妮卡開始每天都纏著桑都司給她刷牙的…… 問她理由,難道很舒服?回答就只是,嘴巴里把這樣那樣,雖然十分難受,但卻有一種莫名十分幸福的感覺…… 心中暗嘆,靠著嘴巴聲音進行社交的社交生物,嘴巴果然是有著特殊意義的器官啊…… 而最大的問題是食物的問題,沒有了料理機之后,讓兩人完全無所適從,一開始兩人都是按照以前的生活習慣,買了各種原料食材就走了,然后回到樹叢隱藏懸浮車的位置后,看著一堆新鮮原材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波波球并進行不了精細料理,別說那種料理機制作的大廚級別的殿堂級料理了,波波球最多就用激光切割一下食材……所以那天用水分子過濾杯清洗了下之后,兩人就吃著生蔬菜,熬了一鍋子rou湯喝了……雖然舌頭告訴自己不美味,但自己動手的新起勁,讓自己心理上絕對十分開心、美味十足。 只不過之后兩人就有經驗了,購買食物的時候,就多選些成品或者半成品食物,可以簡單處理一下就吃的……同時開始囤積儲備食品了。 最后一件問題就是解決上廁所問題,沒有了現代文明衛生間之后,桑都司發現自己的適應能力、接受能力比維羅妮卡還差,畢竟她還沒有形成習慣,不存在慣性思維,外面一切本身對她來說都是無比新奇的,所以不存在什么不習慣的……然而桑都司則要面對足以顛覆其從小建立的價值體系、人生觀的事情了—— 難道、難道要、要用手去碰那黃色污濁之物? 桑都司蹲在波波球挖出的完美土溝上,望著手上的手紙,在舒爽暢快之后,開始懷疑人生,思考存在的價值…… “小桑、小桑?出事了、出事了嗎?” “沒事!還要一會兒,你別過來!!!”桑都司向波波球構筑的天然草叢樹葉遮蔽所往叫道……不行,再在這里蹲在會讓維羅妮卡擔心的! 在衛生間里從來就用不著自己親自動手的!這種事情,波波球不是萬能的,又絕對不可能讓維羅妮卡來代勞……這一切都是考驗,為了維羅妮卡! 激烈的思想斗爭結束,勇敢的少年緩緩探手身后,向著未知的新世界的領域艱難探索前進…… 完事后他洗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手…… 同時開始好奇起古代人是怎么活下來的了,自己讀過的歷史資料,沒有任何討論這種細節的……掛上維羅妮卡的超腦,調取人類知識庫之后,居然還真讓他查到了巨量的關于廁所發展、演變的人類歷史文獻。 哎,有著崇高自然會有低俗,這就是人類啊,不外乎吃喝拉撒……桑都司莫名其妙的感嘆,讓坐在他身旁的維羅妮卡一陣莫名其妙,然后就不去想什么問題,貼上了桑都司。 “維羅妮卡啊,有洗手嗎……” “有哦,還有用香香洗。”維羅妮卡伸直小手,張開巴掌,在桑都司面前晃悠。 “嗯,唔,我們還是再仔細好好洗洗吧……” “……哦。” 這是第一次的情況,之后習慣這事之后,桑都司也漸漸能坦然接受了…… 雖然很辛苦,但一路上全是沒有見識到過、沒有遇到過的事情,大大小小的麻煩全部要親力親為,疲憊不堪之中,卻又帶著奇妙的樂趣……只不過仔細想想,如果是自己一個人的話,那是絕對沒有堅持下去的理由的,正是因為身邊有她在,才沒讓自己打退堂鼓啊。 公約歷5035年二西月6日這天,桑都司帶著維羅妮卡抵達了一片自然海灘。 看著沿著細沙跟大海波浪交界處瘋跑的維羅妮卡,桑都司也沒有忍住自己的興奮之情,跟著沖到了白浪拍岸之處,跟維羅妮卡一起踢起水,快樂奔跑起來…… 工作集中在城市,居住則在環境適宜的大自然中,所有工業的、不健康、有危害的東西,全部被包裹在城市巨大的外殼之中,外面自然的世界是真的美麗,卻又十足原始,完全沒有了生活服務系統。 有透過福克多、大塊頭間接聊起各個海域情況的桑都司,跟維羅妮卡出了海,在汪洋上確定了五處間隔距離有近有遠的無人小島。然后在樹叢、山巖、海島溶洞之中,建造了住所。 建筑工作由沙包完成,這是軍用的叫法,統稱就是自律建筑機器人,給它什么樣的材料,它就能建造什么材質的建筑,從小到大的堆建,絕對跟設計藍圖吻合。 為了隱蔽,兩人住處又不可能建很大,就簡單的一室,中間用長餐桌、沙發隔斷的小房子。本來桑都司想設計自己記憶里標準的三室兩廳的,但維羅妮卡強烈要求跟桑都司住一間房,抵不過水汪汪大眼睛攻勢的桑都司,最后干脆只做一室得了,當然衛生間跟庫房還是有附帶著的。 五間房子內部大同小異,但外面顏色則千差萬別,這是由于就地取材,房屋顏色就保留了最初的砂石、木質色澤,這樣的好處是了種天然迷彩保護色。 自己老家的那棟房子就是用這個沙包蓋的……建筑并沒有花多少時間,基本一小時完工。時間全花在選址、路途以及觀光玩耍,辨別、享用野果子上面了。 至于房屋的現代化文明家電設施,目前就只有展開的過濾水杯用來收集清潔水……現代人之所以能分散居住,主要就是因為不再依賴城市聚居的各種公共設施場所,如自來水、電力、下水道、垃圾處理、食物購物等等需求。 水問題很容易解決了,但現在購物是別想了,不可能進行任何外賣快遞交易了,只能偶爾偷偷去最近的實體商店。 電力方面全球覆蓋著無線充電網絡,維羅妮卡黑掉的懸浮車,可以作為一個充電基站,用來不斷偷電。 垃圾處理,之前就有準備旅行便攜垃圾處理機。 個人衛生用品,有了配方,可以通過沙包制作器皿,然后通過波波球來定量化工制作簡陋卻天然的。就是草紙制作周期可能有點長,但可以彌補備品數量。 既然抵達了目的地,那么這里以后就是自己的活動基地了。可以從商店購買大件的生產組件、設備了,雖然不至于再開條波波球生產線,但可以嘗試各種生活物品自給自足,再買兩、三個波波球,就足夠兩人生活了。 而最需要優先購入的設備,就是料理機。 食材的話,問題不大,波波球外出采集就行了,身邊就是大海,那里有取之不盡的蛋白質,以前那些高級又昂貴的海鮮食材可以隨便吃了。而且自己還有帶上爸媽給的各種蔬菜種子,長期孤島求生,自己開辟作物生產大棚并沒有什么問題…… 波波球編織加工的天然的植物纖維床鋪,漸漸開始炎熱起來的天氣里,躺在上面很舒服……只不過以前永遠偎依在自己懷里睡覺的維羅妮卡,現在卻都自己挪到一邊睡了——貼著在一起太熱了,汗噠噠的,黏糊糊得難受…… 基本生存沒有問題,但失去了室內環境空氣調節系統,是離開文明世界后所要面對的第一個殘酷考驗,現在只能靠rou體硬抗季節更替、氣溫變化了。而第二大考驗就是蚊蟲攻擊……濕熱的環境加上蚊蟲不斷,折磨得桑都司晚上根本睡不好。 看看身邊可愛女孩的嘟嘟臉蛋,為了守護這個美麗睡顏,驅蟲藥物用完之前,必須搞到更好的驅蟲設備了,能有保全系統的話就最好了…… 思考著天然驅蟲草劑配方的桑都司,緩緩進入夢鄉……孤島求生的第六天就這樣平穩的結束了。 于是兩個人的逃亡就這樣滿了一個星期。 二西月三日。 一大早天蒙蒙亮,桑都司被熱醒,窗外的天空是舒爽的鵝黃色,走出屋子,剛剛升起的太陽散發著緋紅的光芒。 伸了個懶腰,回頭瞅瞅這間在海邊樹林中一塊巨大巖石建造的房屋,這是建造完成度最高的一處躲藏點,房屋被樹葉完全遮蔽著,偶爾空隙的地方,有編織的偽裝網覆蓋。 房屋主體是硅元素,顏色是跟天空一樣的舒適鵝黃,而窗戶跟門都是帶縫隙的木柵欄。屋頂著鋪了一層在溪流邊挖掘回來的黏土,烤干之后,挖了一疊草皮、蕨類植物移植了上去,灑了點水,按照知識庫里的知識,應該可以存活,成為房頂的天然掩體和放水層。 小屋子外面是一個篝火和土灶臺,自然是被一個錐形掩體大棚罩著的,生火產生的煙氣被大棚收集,然后使用大腿粗細的被挖中空了木頭,作為導管,引導排入旁邊的蓄水池中進行消煙氣處理。 抽煙的動力,是由懸浮車或者波波球,讓它們旋轉一個沙包制作的扇葉就行了……這個抽風箱,放置在一個密封的石罩里,木頭管道一頭進一頭出,連接大棚頂跟水池。 篝火可以進行燒烤料理,灶臺則可以進行蒸煮煎的烹飪。說是灶臺其實就是用一堆石頭搭起來的矮石桌,桌子腳是沙包制作,圍成一圈,桌面則是搬運回來的天然石板,由波波球打磨成大概一指節寬,半個手臂長度,放在桌腳上,下面生火,加熱上面石板進行料理。 使用著懸浮車上的投影設備,桑都司這些天來,就跟隨投影出來的全息料理步驟,一步一步進行手工烹飪,反正現在時間多,建造事情有波波球完成,自己研究料理,維羅妮卡到處收集食材,過得到比工廠里上班還要充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