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把人存生態(tài)環(huán)境搬進太空
單腳支撐旋身閃過正面,將要還沒錯身的瞬間,借旋轉之勢彎腰探手一撈,攔腰就把小蘿莉夾在了左手腰側,同時前沖的速度絲毫不減。 做出這么一套流暢的動作,再次讓邱楓烈意識到了雖然臉部相貌沒有不同,大概,但身體素質上,白莫邪的這副身體要比地球上的自己好上太多太多。雖然自己有堅持鍛煉,但那只是為了應付體育中考,到了高中之后,由于體育系特長生分了出去,一般科的學生高考之中也就沒有了體育考試。 而對于邱楓烈所在的這種重點班,以沖全省高考名次的班級,三年下來也就第一學期有體育課,之后仿佛理所當然的一樣,體育課就從課表里消失了。只不過每天的課間cao還是有的,到了每年下半學期,也要跟學校其他班級一起晨跑。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樣樣成績都要爭第一的邱楓烈,就利用上下學的路途進行鍛煉——體育課是沒了,但期末的體育考試還是有的,雖然對于他們重點班來說也只是意思一下,走下形式過場。但只要是考試邱楓烈就要拿第一,他就是這樣從出生開始被教育著的,漸漸深入到了他的骨子里,甚至變成了他的性格一部分,然而他自己卻還沒有意識到—— 這就是為什么他熱衷于刷游戲,要把排名打到第一的內在潛意識原因。而那些以積累、收集,靠時間堆砌排名的游戲,他就以純技術、以完全初始狀態(tài)通關,或者打出最佳cao作輔導,這些另類的形式來展現(xiàn)第一。 所以別看他身體瘦弱,就身體素質來說,在他們班上,他是第一的。無論是跑步、跳遠、鉛球、單雙桿,他全部是第一……然而現(xiàn)在想來這一切并沒有任何意義,自己的極限就是一手一壺二十公斤的食用油上五樓而已,抱著二十公斤的米走五百米,再遠一點都不行了,只能換爸媽來幫手。 然而力氣活的事情,一般也用不著他動手,他只用考第一就夠了,爸媽一直說這樣就夠了,他們很驕傲,然后他自己也以此為驕傲……但是不知為什么,有時候復活忍受全身細胞痛楚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會回想起,自己在地球上身體最疼的時候,應該是一種聯(lián)想比較吧…… 那是過年買年貨的時候,邱家只算是一個普通人家,千千萬萬小市民中的一員,也只有次次考試拿第一的兒子,讓邱家變得不凡……家中只有一套三室一廳的住房,是爸媽一生努力的結果,是邱楓烈在初二那年購置的,童年一直居住的老小區(qū)房子因此也被賣掉了。 這也是因為新房子交通方面更方便邱楓烈所要就讀的一類重點高中……是的,他初二那年他就被內定了,但他沒有跳級——邱楓烈并不是天才,只是比同年齡更勤奮罷了。 家中的小轎車,也是在解決房子問題之后爸媽才開始考慮的,主要原因還是市場跟政策,汽車越來越便宜,幾萬塊就能買一輛,八萬就可以買一輛比較好的了……邱楓烈的爸媽就存了兩年錢,然后找親戚,主要是爺爺奶奶借了一些,買了一輛七萬塊錢算是中檔的小轎車。 買車那一年是在邱楓烈高一下學期,一家人都很開心,邱楓烈也很自豪,因為爸媽告訴他車錢里面有他一份,他全免的高中學、雜費,省了一大筆開支……而急忙忙借錢買車也是為了趕在那年過年之前。 然而相應的問題也來了,買車是簡單,但車位就是大問題了,邱家新家小區(qū)算是高檔小區(qū)了,地下車庫車位價格是汽車價格的三倍還多……所以邱家一般把車停在小區(qū)外面隔著一條街外另一個小區(qū)里,那個小區(qū)內是路邊臨時停車位,按年交停車費之后,就可以隨便停了。 除了距離自己家有點遠之外,在經(jīng)濟方面倒是十分合適,爸爸說就當每個月多燒了二十來塊錢的油。 之前要開車去市內商業(yè)街看電影時,走來走去,并沒有覺得這一段路有多遠,然而當要搬運東西的時候,邱楓烈突然覺得這段路好遠好遠,根本不可能把油啊、米給搬到家里……爸媽是拿了單位里發(fā)的購物券,去超市把年貨一次全領了,車的后備箱不說,后排座位都給塞滿了…… 左手十公斤米,右手三壺一捆的十五公斤橄欖油,邱楓烈強打精神擰了回去,然而那一車年貨并不是一家三口一次能全部搬完的,第二次走到一半,邱楓烈就甩擔子不干了,大叫著手都擰腫了!等下怎么寫卷子?!就自顧自丟下東西跑了回去…… 之后不知道爸媽是怎么一個人看著年貨,一個人搬運,一點點把東西給全部挪回家里的……而當時的邱楓烈也沒有覺得自己有任何過錯,因為第二天他就全身酸痛了,差不多一站路的距離加上上下樓,確實完全超出了尖子生的體力范圍。 那種酸痛是邱楓烈第一次品嘗到,跑八百米什么的脫力完全不算什么了,給他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那幾天他連筷子都拿不穩(wěn),爸媽都心疼無比,mama更是責怪爸爸第一趟就不該讓邱楓烈也來搬,這么一來邱楓烈就更沒覺得做錯什么,當時丟擔子就仿佛天經(jīng)地義一樣…… 為什么突然想起了那么久遠的事情了?久遠?過了很久了嗎?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一閃念間,回溯起的記憶,邱楓烈眼角斜了斜被自己夾著的小蘿莉……小蘿莉小手緊緊按著自己的漂亮大帽子,因此看不見她現(xiàn)在是個什么表情……雖然一直叫人家“小”,然而怎么說都應該有四十公斤以上吧,然而現(xiàn)在自己卻能輕若無物地裹攜著她健步如飛,氣不喘速度不減。 如果當時自己有這樣的身體素質的話……不,如果自己當時自己再成熟一點的話,就算搬不動了也可以代替爸媽看著東西,然后慢慢一點點搬上樓吧……穿越了又如何,時間回溯又如何,知道了二十一世紀還沒有出現(xiàn)的科學知識又如何? 想著拯救妹子、拯救艦隊、拯救世界?拯救自己…… 自己不過也只是一介凡人罷了……心中一聲長嘆,哎。 跑出一段距離之后,引得帶著休息長椅過道里的學員紛紛側目,這里有自動咖啡、果汁機,聚集了兩、三個沒有課程的學員在這里喝飲料休息…… 邱楓烈夾著小蘿莉突然出現(xiàn)在路口,三兩步間筆直沖向他們所坐著的長凳,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邱楓烈就踩上他們之間空出的位置,跳躍起來,然后踏上了后面的自助飲料柜臺,踢翻瓶瓶罐罐一堆,閃進后面的小門之內。 警衛(wèi)這時才出現(xiàn)在路口,沒人詢問發(fā)生了什么,需要什么幫助,因為事態(tài)簡報第一時間就發(fā)放到了他們的通訊里面……正常情況下,非絕對緊急狀況,警衛(wèi)都不會尋求教師、學員幫助的,主要是為了不擴大混亂。 本來就兩、三個人在跑跑追追著的,一要求幫忙,那就變成十幾上百人跑跑追追了……所以大家還是別妨礙公務,自己該干嘛就干嘛去,讓艦船警衛(wèi)方面來處理吧…… 邱楓烈鉆進了房門內,之前他已經(jīng)有這種鉆小門的經(jīng)驗,已經(jīng)大致知道那些是死路,那些其實是四通八達,各個方向都有開口的艦艙了。 如果自己有學員權限在,終端機開著,肯定可以看到這些艙門上的各種投影標示。其實在現(xiàn)實社會城市里,商業(yè)街上的商家一般都是用自己設備在現(xiàn)實場景里投影出全息影像來,就如同古代時的霓虹燈廣告一樣,而不是借助i信息進行屏蔽,就如同屏蔽垃圾廣告短信一樣,但在現(xiàn)實中商店自己立起的廣告牌,路過的人就沒辦法屏蔽了。 而在艦船上,這樣直接在艦船現(xiàn)實場景里投影全息影像,會造成艦內空間光污染,已經(jīng)得到科學證實的是,長期在光影復雜變幻的地方生活的人,心理精神壓力會更大,更容易疲勞。聯(lián)上艦船內網(wǎng),用“功能”來查看艦船內部標示、信息就行了。 而且遇到了緊急狀態(tài),例如艦船被攻擊、爆炸、失去電力、終端機機房全滅,這種時候都無法保證在艦艙里投影的三維影像標示能正常顯示,所以是完全沒有意義,在極端情況下,依然是最原始的才是最可靠的——失去高科技信息手段之后,艦船內會亮起燈來,跟著綠色的走就安全了,而全亮紅燈的區(qū)域就是危險的。 但現(xiàn)在對于邱楓烈來說眼前的門都是沒有任何標示的,就如同剛剛穿越過來,還不知道開啟終端機“功能”里面的全息投影時一樣,看艦艙內部就是純凈沒有任何多余色彩的白茫茫空間……對于現(xiàn)在都聯(lián)上過人類知識庫的邱楓烈來說,那時的自己真是太原始人了。 他已經(jīng)充分理解了龍女觀月為什么會選擇橙子少女號呆著,其實官方早就大大方方地把理由寫了出來,這屬于公開的情報——龍女觀月因為生態(tài)環(huán)境原因而乘坐橙子少女號教學艦。 這里不但有那種海濱會議場,可以讓她玩水,而且“食堂”“水吧”都是名副其實的自助式的——所謂自助,那是蔬果都是可以現(xiàn)場采摘來食用的。在這種自助休息、吃飯艦艙附近都會有一扇氣密小門,里面是一大片植物園,無土栽培技術發(fā)展到現(xiàn)在,植物已經(jīng)可以在專門的膠質上生長了,固定、清潔、收割起來都很方便,十分適合太空種植。 踩著蘋果林的草地,一腳就是一坑的瘋狂飛奔著,朝著最近的墻壁方向沖去,在墻邊就會有通道,要趕在警衛(wèi)進來,用權限關閉封鎖整個植物園之前逃出去。 植物園區(qū)的地面全是草地,自然這些草也都是種植在專門的軟膠上的,這種植物膠踩起來其實跟土地或者橡膠跑道差不多。而要種植一片嫩草地,并不是因為未來世界的人們在宇宙里開始連草都吃了,而是創(chuàng)造出一片野餐地來……這種植物園雖然艦內很多,但光靠植物園是絕對養(yǎng)不活艦船上所有人的,畢竟不是自給自足地殖民飛船,植物園最多提高百分之十的消耗。更多的只是作為一個優(yōu)化生活的生態(tài)區(qū)的存在,既然如此,那么就最大的利用起來,專門進行優(yōu)化之后,對那些想享受野外就餐體驗的船員們開放。 根據(jù)之前的逃亡經(jīng)驗,穿過一片植物園之后,就可以進入另外一塊食堂區(qū),目前并不是就餐的高峰時間。通過植物園變向后,可以拉開不少距離。所以雖然通常邱楓烈逃跑都會盡量選擇沒有門的通道,到處亂竄,但有些必須冒險的時候,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嘗試一下的。 然而這一次,他估計錯了……這片植物園要比他想象中的要來得大得多,至少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能明顯看見地面的弧度了都。 橙子少女號,是一個胖胖的橙子外形的,人類一般感覺的就是重力方向是腳下,然而橙子少女的艦內空間卻并不是平整分層,有著標準的“腳下”朝向的,就跟地球一樣,各個方向的重力大體指向中心部位,艦艙小的話,看不出來什么,在感官上,內部結構也盡量做成平整一塊的視覺感覺,然而空間一大,艦船結構的弧度還是能明顯看出來的。例如宿舍區(qū)的圓弧穹頂,還有這片植物園。 在距離出口還有二十米的時候,警衛(wèi)進入了植物園之內,畢竟自己夾帶了一個小人兒,速度上怎么說都會慢上一些了。 邱楓烈連忙減速剎住腳步,因為他知道前面的氣密門不會自動開啟了,自己一個人的話撞上去試試也沒什么,但現(xiàn)在自己手上還夾著個小蘿莉呢。 “沖過去……” 邱楓烈低頭看了一眼,確認是小蘿莉的聲音之后,變緩的腳步再次提起速度來,他知道,奈琪露娜可是有艦船控制權的……氣密門打開,然后關上…… “你可以休息一下。” 邱楓烈先掃了一眼門外的空間,沒有其他人,是一個小食堂,有種和風飯店的感覺,桌子都放在過道兩旁的矮臺上,沒有椅子,只有靠背坐墊,顯然是要人們席地坐在榻榻米平臺上的意思。 回頭看了下氣密門,沒有開啟,想來警衛(wèi)反而被鎖在植物園里面了。 “可以把我放下來了嗎?” 邱楓烈這才回過神,把小蘿莉放到了地上,然后自己往前走了兩步,一屁股坐在榻榻米臺子上順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