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天絕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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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絕峰。 乃是世代住在山下的居民給起的。 只因那山終年四季都光禿禿的,草木難生,飛鳥難覓,就好像一座巨大的墳包,帶著nongnong的不詳。 為何取意“天絕”二字? 若追根溯源的話,便不得不涉及三百年前的一個驚世人物。 卻說三百年前,佛門有一個名叫“武慧”的武僧,此人不通佛法,但根骨卻著實不凡,加之脾性喜怒無常面貌丑陋,自是惹得同門厭棄,最后因奪掌門之位而大開殺戒,被佛門聯手追殺。 可這好巧不巧,此人竟無意闖入一名為“九空無界”的奇域,一個不可思議的魔境。 等他再出來時,已是半年后了。 不知此人在其中得到何等機遇,一身功力暴漲脫胎換骨不說,手中更多了一柄兇煞非常的邪刀——“劫王”。 一經再現便自號“血祖”,屠戮天下,兩月的功夫是血洗了四寺七廟,殺人無算。 如此,自然引得天下群起而攻之。 可惜此人功力甚高,更何況還有邪兵在手,一番爭斗后各勢皆元氣大傷,無奈之余這便請出了一個人來。 云頂天。 此人當世一流,手持神兵“怒辟邪”與那血祖武慧展開了一場百年難見的頂峰大戰,只可惜,他廢盡心力慘勝之后,回家卻看到自己一家老小三十六口俱都染瘟疫而死。 如此變故,試問誰能接受? 云頂天一生義薄云天,為天而戰,為正道而戰,為佛而戰,可如今,卻換來這般結局。他悲痛欲絕帶著對天地的恨意將手中怒辟邪與劫王一碰,這一碰,怒辟邪當場粉碎,碎片鑲于劫王之上,兩刀合一,化作一柄至邪殺器——“大邪王”。 本是義薄云天的云頂天更是就此轉入魔道,變作不世魔頭,指天為敵,屠戮天下。 只不過,哪有絕對的無敵,就在佛門慘遭屠戮,江湖腥風血雨之時,江湖橫空出世了一個名為“武無二”的絕世高手,此人手持“天命刀”,孤身約戰云頂天,與其惡戰十天十夜,最后創出奇招與那“邪王十劫”相斗。 碰撞間,武無二天命脫手,人是墜入無邊大海,至于云頂天,則是雙臂盡斷,但他仍有一息尚存,最后以大邪王自戮而死。 臨死前曾發現詛咒但凡大邪王出世,必是要滅盡世間佛法,屠盡世間佛門,與天為敵。 此惡咒一出,云頂天立遭天譴,被天雷轟作形神俱滅,連尸體都找不到。 然而,后事不提,不過這一戰落定之地,便是在這天絕峰上。 云頂天雖死,可那殺氣邪氣未滅,彌散之下本是生機盎然的翠峰,頃刻化作一片死地,而且天譴過后,這里竟再也長不出一點綠意了,三百年來一直如此,寸草不生。 故此,落了個“天絕”兩字。 可是,不知道何時,原本三百年未曾變化的絕地如今竟又起了古怪。 若是從高空向下俯視,那“天絕峰”就似一點墨跡,本是經久不變,可現在,它竟然在慢慢變大,在擴散,周遭相鄰的一切俱都慢慢黯淡。 周遭的草木,一個個更是枯絕凋零,連鳥獸也無法避免,一身生機氣血俱都詭異消失,干枯如柴。 而且,天絕峰上更是變得陰寒無比,尋常人莫說上去,就是靠近不過三四丈渾身便開始哆嗦,須發結霜,口呼寒氣。 冷的可怕。 更詭異的,短短不過數日,山下村民都發現無數蛇蟲鼠蟻居然都竄了下來,甚至不乏一些猛獸,它們都未傷人,而是逃也似的跑向遠方,就連村子里的家禽土狗也都是如此。 這可把村民嚇得不輕,一合計湊了些銀兩只得去城里找了個算命的風水先生。 那先生名頭不小,本是要價極高,可一聽“天絕峰”發生這般非同小可的變化頓時也來了興趣,竟然分文不取徑直到了村子。 可剛還沒站穩只往那天絕峰打量了一眼,當時就兩腿一軟差點沒被嚇得癱在地上,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的望著峰頂上空凝聚不散的灰云,他身體被人攙扶住,嘴里像是魔怔了般不斷自語道“天吶,大禍臨頭……大禍臨頭……” “有何大禍,還請先生明言?” 村民本就因變故而惶惶不可終日,再聽這話當時一個個也都臉色煞白。 “這山上……有……有……有東西……妄想逆轉生死,竊取陰陽……” 算命先生舌頭都打結了,一個“有”字硬是說了好幾次這才有下文。 “啥東西啊?” 眾人面面相覷。 “別管了,趕緊走,若是等那東西出世,都得陪葬。” 算命先生強自站住了身子,看著那陰煞之氣日漸濃郁的天絕峰臉色一片死灰,嘴里是不停嘀咕著。“陰陽匯聚之所,至陰至煞之地,養尸地?這世上真有養尸地?” 他顫抖著嗓音,可等見那些村民還不動身當下破口大罵。“你們這幫傻子還杵這干啥?快走,那里面的東西可不得了……要是出來估計能把天捅個窟窿……” 說罷他卻是顫抖著身子朝“天絕峰”走去,雙目布滿血絲,居然還懂得輕功,只是越近,他便能感覺到一股濃郁可怕的陰寒不斷襲來,不過幾步的功夫眉毛上已布滿一層薄霜。 就著離那上山的路還有一段距離呢。 “好重的尸氣~” 普通人只覺得陰寒無比,可他到底還有幾分見識,伸手一撥山土表面,地下的,居然都已變得隱隱發黑。 他一咬牙繼續往上走,越往上,每走一段距離便要撥開土面,里面的土是越來越黑,到最后居然隱約能滲出墨汁般的黑水,黏稠無比。 右手只一觸即,那血rou便漸漸潰爛開來,風水先生這才止了步子,渾身瑟瑟發抖的哆嗦著,整個人飛退而下。 “果然,屠龍旱天……引渡瘟神……世間大禍不遠矣……” 看著自己血rou模糊的手,風水先生臉色慘然到了極點,冷汗淋漓。 他一雙眼睛掃了眼峰腰處,當下再無停留的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村子。 “快跑,遲則恐有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