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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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蘑菇烤rou好好吃5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秋天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1章 沈夜瀾接了衣裳,卻是放到一旁的椅子扶手上,將孟茯撈入懷中,下巴抵在她帶著梅花香的青絲間:“阿茯,這一次謝謝你。” 孟茯有些嫌棄他滿身的風塵,從他懷里掙扎出來,撿起衣裳重新塞給他,“快去洗澡,你我之間,還要說謝謝這個字么?” “阿茯給我擦背?”他挑眉,一臉的戀戀不舍,似要將孟茯也一起帶到洗浴間去,才甘心一樣。 “我累。”孟茯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一身疲倦。 “那我給你阿茯擦。” “我洗過……”然孟茯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夜瀾攔腰一把橫抱起來,往那洗浴間去。 孟茯腳下踩空,身體失重,無奈只能摟住他的脖子,一面沒好氣道:“你怎么也胡鬧起來了。” 擦背是不可能擦背的。 洗澡也不可能真的只洗澡。 不多會兒,那里面便傳來了汌急擊石的水聲,好似那驚濤拍岸一般,將所有的噪雜之音都給掩了下去。 夜空里顏色斑駁不一的云層將月色完全擋住,一圈淡銀色的光暈從云朵邊緣隱隱而現(xiàn),孟茯筋疲力盡地躺在沈夜瀾的懷中,細細說著這一趟景州之行。 沈夜瀾聽罷,竟有些寬慰,想著那王桑榆的事情有些蹊蹺,自然也將自己查到的以及那猜測都跟孟茯說了。 孟茯聽得一臉膛目結(jié)舌,心說沈夜瀾這猜測十有八九是真的了,畢竟連自己好端端的一個人都能穿書,更何況對方只不過是魂穿罷了。 然而孟茯還不曉得,這柳婉兒還是個重生的。 重生后她現(xiàn)在又魂穿到王桑榆的身上去了。 但不敢跟沈夜瀾說,不然自己要怎么解釋,只怕他也會懷疑起自己來。 不是不信任沈夜瀾,而是沒有辦法去解釋自己穿書一事。而且若是告訴他,這個世界不過是一個作者所創(chuàng)造的世界,他的世界觀豈不是要就此崩塌? 所以孟茯并不打算說。 只是好半天才緩過來,接受了王桑榆就是柳婉兒的事情,“如此的話,只怕往后還要小心些才是。” 本來以為柳婉兒死了,終于可以松口氣,畢竟除了她這個自己和沈夜瀾都防不住的仇人之外,像是京城那些欲將沈夜瀾處之而后快的皇子大人們,其實都不算什么。 那些人的殺意,很容易就會擺到平面上來,自然是可防備的。 唯獨這柳婉兒,每次都出其不意。 她正想著,忽聽沈夜瀾說道:“你去景州這一陣子,李馥給你寄了信來。” 孟茯心里歡喜,忙要起身去:“信哪里呢?” “明日再看一樣,天色不早,休息吧。”沈夜瀾一把按住她,吹滅了燈。 孟茯一下沒有適應這黑暗的夜色,正要怨他著急吹燈,忽然感覺到欺壓過來的身影,無奈嘆氣,“不是說好休息么?” “嗯,你休息。” 這樣她還怎么休息? 如此折騰,孟茯第二天哪里還能起得過來,幸好她往日也有晚起的習慣。 但出乎意料,沈夜瀾今天竟然沒有出去,孟茯是這樣認為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竟然沒去衙門?” 沒想到沈夜瀾指了指剛換下來的官服:“嗯?” 孟茯懶洋洋地爬起身,沈夜瀾給她拿著衣裳過來,坐在床榻邊,要替她穿。 “我手腳還好著呢。”孟茯十分不適應,連搶了過來,“衙門里不忙?” “沒什么大事。”沈夜瀾回了,將李馥的信給她,“我不打算讓阿佾繼續(xù)讀書了,往后你將他帶在身邊。” 正要拆信的孟茯有些疑惑,“怎好好的不讀書?不是才中了秀才么?如今他們這幾個過了龍門的都榜上有名,韓宣云那邊的生意必然是不錯吧?” 她還給幾個孩子準備了禮物,是景州帶來的筆架筆筒,昨日便讓他們各人來拿了去。 “生意孫大幫忙看著呢!”沈夜瀾回了一句,并沒有同孟茯深談這個問題,而是提起李琮夫妻倆,“他們夫妻將孩子送來是什么道理,你應該是知道的。” 孟茯當然知道,到底還是因為自己這張臉與玉妃娘娘相似,而且又極有可能是當今陛下的女兒,所以他們猜測著若是將來自己若是與陛下相認,那么在自己身邊長大的李君佾,在其他的皇子皇孫跟前,李君佾便是不戰(zhàn)而勝。 但孟茯覺得這可能只是他們夫妻的一廂情愿罷了,萬一事實上根本就不像是他們所預想的那樣,陛下愛極了玉妃以及那個失蹤,可能是自己的小公主,并沒有那么深的感情。 所以他們將李君佾放在自己身邊,其實是極其冒險的一件事情。 沈夜瀾見她凝眉沉思,想是已經(jīng)猜到了她心里此刻的想法,“他們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所以愿意冒險,走這一招險棋,若是贏了,自然不必多說將來這潑天的好處,便是輸了也沒什么,本來他們的處境也沒好到哪里去。” 孟茯愕然,雖然自己也想到了這些可能性,但是聽沈夜瀾說出來,心里到底是有些不痛快,“說到底,還是想要利用我。” 沈夜瀾見她忽然氣惱,不由得想起當初李琮夫妻為了南海郡出力之時,她還感動得一塌糊涂。這會兒又怨人家,不禁覺得好笑,一面勸慰著:“要這樣說也可以。不過孩子心性是純良的,如今在咱們的身邊,往后教成什么樣子,還不是要看你的意思。” “你莫要胡鬧,且不說三殿下他們到底能不能賭贏,即便是賭贏了,可這個帝王之師也不是誰都能做的,我什么權(quán)馭之術(shù)都不懂得,道理也不曉得,教得了什么?”孟茯說著這話的時候,朝著沈夜瀾傾身而去,認真地打量著他的眼睛。 被她這奇怪舉動引得好奇,“你做什么?” “我在看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樣子的?你怎么這樣看得起我?”不然怎么會想到讓自己教未來的皇帝呢?不怕自己倒是教出一個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沈夜瀾聽得這話,嘴角忍不住揚起,雙手將她的肩膀扶住,湊過聲去,往她唇上輕輕點了一下,“再也沒有誰比阿茯更合適了,你也不需要特別教授他什么,你只要將他帶在身邊,看著世間百態(tài),百姓疾苦,便已足矣。” 至于別的,他自然會來教。“大齊,需要的是一個能治世的帝王。” 孟茯愕然,呆呆地看著沈夜瀾,不是因為他忽然偷襲的那個吻,而是他這話。好一會兒看著那自信滿滿的沈夜瀾,才忍不住脫口問道:“這十幾年的時間里,你真的可以將這舊山河收回?保這大齊得盛世太平么?” “阿茯,別這樣質(zhì)疑自己男人的能力,好么?”沈夜瀾似乎很不滿意她這口氣,但眼光卻是柔情脈脈,按著她的后背,直將將她摟在懷中,聲音溫潤既堅定:“可以的,所以阿茯,我將阿佾交給你了。” 孟茯靠在他的懷里,耳邊是他堅定的話語和充滿期待的托付,心口緊緊貼著的,則是他那顆熱血沸騰guntang著的心。 “好。” “阿茯真好。”沈夜瀾揉了揉她的腦袋,“娶了你,是今生大幸。” “遇見你,也是我的運氣。”孟茯想,倘若一開始就沒有沈夜瀾,那她和孩子們只怕早就在那一場旱災里沒了。 所以她才是最幸運的那個才是。 這時候,耳邊又響起沈夜瀾的聲音,很平淡。“如今忽云王已經(jīng)被李馥勸動了,我利用蕭元脩之死,離間了遼國各部落與蕭家,王室內(nèi)也有些亂起來了,忽云王若是膽子大一些,尋得好機會,到時候遼國內(nèi)亂,自然是無力顧及大齊,禹州這邊,我就沒有什么顧忌了。” 忽云王能力不差,尤其是與蕭太后的那些的兒子比起來,更能凸顯出他的優(yōu)秀能力。 但是他卻了一個強大的后族。 李馥能成為他的后盾,只怕是所有遼人,甚至是齊人都沒有想到的吧?孟茯拿起信拆開來看,李馥果然提了幾句。 孟茯這才反應過來,“禹州那邊,果然是按耐不住了?” “何止,霸王條款都已經(jīng)送到京城去了,但不管如何,這一仗肯定是會打的。”只是看晚些早些罷了。 孟茯聽得他這樣說金國提出的條件,便仔細問起,聽罷也忍不住吐槽起來,“他們哪里來的自信?這也著實是欺人太甚了,這就好似那種不出麥子的王麻子,還不許隔壁小明種麥子了?小明如果一定要種麥子,麥子到時候不但要全部給他,還要附帶給一筆巨款。” 沈夜瀾被她這神奇的比喻句給逗得笑出聲,“阿茯這個比喻很是通俗易懂啊。” 但孟茯擔心,依照她的了解,肯定是大部份的官員主張賠償求和……所以忍不住朝沈夜瀾看去,“若朝廷真要賠償,那怎么辦?” “不會。”他也不會允許齊國再簽下這等喪權(quán)辱國的條約,所以這一次能用的關系他都已經(jīng)用上了,依照他對宮里那位的了解,商量半個月,不見得能有結(jié)果,到時候少不得又要看反對的臣子和求和的臣子各有多少。 所以這一次,朝廷求和的會少。 即便有的官員會遞上求和的奏章。 但到了陛下跟前,也會變成反對…… 當然了,這些暗箱cao作沈夜瀾自然是不會跟孟茯明說,因為他覺得若是說了,孟茯只怕是將他當做那一手遮天的佞臣了。 事實上他沒那么大的本事,只是這一次的確是金國太過份了,而且現(xiàn)在的大齊有精良的武器和衣甲,南海郡海盜一戰(zhàn),給了他們無限的自信心。 這些個相爺里,只要有兩個主戰(zhàn)。 即可。 孟茯雖然知道沈夜瀾有理想有抱負,但完全沒有想到他把這樣重大的責任交給自己,所以去往時家的路上,心里仍舊還在想著這件事情。 耳邊只聽著萱兒她們?nèi)绾握f九餅是怎樣可愛,一天變成一個樣子云云。 這讓孟茯不免就想起了李大人家的孩子,當初可不就是因為孩子還小,一天一個樣兒,穿的戴的都一樣,這才讓人給換了。 于是便道:“可要看得仔細些。” “她外祖母喜歡得不行,每日睡著也要給抱著,如今她外祖父也來了,任何事情都不經(jīng)手,也就是奶娘喂孩子那會兒抱離開罷了,但還有少熏姨盯著呢。”這般小心,就算有人存心想報復,也沒得機會。 孟茯聽了放心些,待到了時家,果然見著了白白胖胖的九餅萬般可愛,這個時候的小團子,放屁拉臭臭只怕長輩們都覺得是香的吧? 現(xiàn)在讓她外祖母給抱在懷里,司馬少熏在一旁無奈嘆氣,“這樣下去,只怕要給寵壞的。”又有些吃醋的樣子,“從前都沒這么對我,如今反而這般慣著小丫頭,我才是他們親生的。” “所謂隔代親,你又不是不曉得,而且你爹娘這個年紀,正是含飴弄孫的年紀,寵愛孩子沒個界限,再正常不過了。何況這是你親生女兒,你吃哪門子的醋?他們又不是對外人這般好。”孟茯勸著她,不過那孩子是真的可愛,容貌像她爹時隱之多一些,將來應該也是個小美人。 心里頭不禁又有些羨慕,自己到這個世界時,孩子們不大不小,已經(jīng)過了最可愛的奶娃娃時期了,那時候他們雖也還小,可顧著逃生活命,哪里顧得上別的? 眼下是有些這個實力了,可孩子們又都過了撒嬌滾在自己懷里睡覺的年紀。 所以孟茯心底的遺憾,不是沒有生孩子,而是缺少了孩子們這一部分人生。 現(xiàn)在讓萱兒他們變小是不可能的了,到底還是要自己生一個。 “你也要抓緊,你年紀也不小了。”司馬少熏不止一次在她耳邊催生了。 孟茯早就習以為常,按理是繼續(xù)當耳邊風的,但看著遠處被司馬夫人懷里抱著的九餅,忍不住心動起來,“回去商量商量。” “這有什么可商量的?”司馬少熏不懂,難道沈夜瀾不愿意當?shù)窟€是這夫妻倆,真打算一輩子替人樣孩子? “你不懂,你現(xiàn)在都做娘了,我跟你說也沒用,反正我若是打算要孩子,他必然得好好休息,不能喝酒,也要離抽旱煙的同僚們遠一些。” 聽得她這話,司馬少熏有些隱隱明白了,但卻不以為然,“就是你們這些大夫小心,你瞧人家那自己抽旱煙的,生下來的孩子也沒什么毛病。” “小心點總是好的。” 司馬少熏點了點頭,這人運氣指不定什么時候背了,也不好說,運氣沒辦法改變,那就只能自己避著些。 忽想起早上聽到皓嵐和戎嵐的話,說的正是拓跋箏認了什么外甥女的事情,便問起孟茯,又道:“說長月師父今兒就要去景州,到底是真是假?” “應是真吧。”一樣兩樣有些關系就算了,幾樣巧合撞在一起,不是陰謀就是真的。 而孟茯已經(jīng)查過了,不是陰謀。 所以基本是真的,不過這獨孤長月去得也太著急了些吧?兩人說了幾句閑話,戎嵐不知來作甚,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有些神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