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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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沈清兒如今就是這樣認為了。但是一想起,心里還是不痛快,只拉著孟茯的手臂央求著:“小嬸,您素來說話最頂用,您倒是幫我勸一勸,我實在是看不下去我娘這個樣子。” 孟茯勸不了……她搖著頭,“方才不是說了么,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心里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了,怎么改變?而且俗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誰還能忽然改變了心性的?” 萱兒則在一旁問道:“清兒姐,你莫不是怕阿瞳生的孩子以后與們分二叔的財產?這有什么好怕的,門第間不是講究什么嫡庶之分么?她自己是妾,往后她的孩子就是庶出,永遠也比不得你們。” “誰在意這個了,何況我爹又沒多少銀子,從前養了那么多妾室,個個吃穿用度都是要好的,全靠著我娘拿嫁妝貼補呢!何況就算真的有,我和哥哥也不稀罕,我們自己將來能掙。”不過好在她阿娘嫁妝庫房的鑰匙還在她這里攥著呢! 她就算是不要,但也不想讓阿瞳用。 更不可能將來落到阿瞳孩子的手里去。 孟茯卻是聞見她這話,“既如此,何必為著這些凡事生惱?左右又沒法子改變你阿娘,現在只該努力些,將來過得了好日子,將你娘接到身邊來不就好了。” 既然二嫂房素屏是傳統的后宅女人,那她往后必然是要跟著沈玨一處過日子的。 所以兄妹倆只消現在多努力,將來得些好日子過,將他們的母親接到跟前來享福不就好了。 萱兒嘆了口氣,多少想通了些,“是了,不該將這好時光拿來放在這種事情上蹉跎了。” “好了,快將行李收拾收拾,我看你都廋了一大圈,一會兒讓蘭若給你做好吃的,將這廋下去的rou給補回來。”孟茯見開解有效,揉了揉她的腦袋,發現居然快有自己高了。 李紅鸞全程沒發言,也不知在沉思什么,這會兒才慢悠悠地說道:“我覺得寫話本子,寫這些個閑事,想必也能賣給茶館的先生們,掙一筆。” 沈清兒頓時跳起來,“你莫要胡來,家丑不可外揚,你倒是好,還恨不得給我弄個天下皆知。” 說著兩人笑鬧起來。 孟茯見沈清兒還有這力氣去瘋玩,也就徹底放心了。 李紅鸞一年躲一邊笑:“我稍微改一些,拿這個做腳本總算可以的吧?何況我寫我義父。” “你義父是我爹!” 孟茯聽著這笑鬧聲,也不管了,起身穿了鞋子下樓去。 到了前廳這邊,見拓跋箏竟然還在這里,有些吃驚,“你不會一直坐在這里吧?” 拓跋箏抬起纖細的手指指了指旁邊桌上的各種帖子賬本,“我倒是想走,可剛要起身,又有人送帖子送賬本,我倒是服氣了書香,竟然還能顧得過來。” 看了一眼,走過去挑了一回,把那些無關緊要的帖子都給扔了,最后就只剩下一兩個。“你是不大熟悉這城里各家各戶,書香心里有數,這些個帖子,門房那里她不會讓收,自然就沒得這么多事情了。” 不過這賬本卻是自己的,孟茯看著厚厚的一疊,不禁嘆了口氣,“這才感覺整理過一回,怎么又送來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拓跋箏卻將她剔除的那些帖子隨便撿起幾本來看,卻見著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邀約函,什么個誰家做東,那家又有個什么花會的。 不禁道:“果然這城里福貴閑散人還是多,見天這么多個花樣玩著,就不累么?” 孟茯聽了,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你好歹是一國公主,難不成從前就沒去赴過這些宴席?” “我忙著練武,哪里有那些個閑情雅致。” 孟茯點了點頭,“也是,都說你是練武的天才,所以那長月師父打得過你么?”孟茯猜是打不過。 卻得了拓跋箏一句,“看我心情。” 孟茯笑了一回,原本是想喊劍香幫自己把這些個賬本抱回去的,可是卻沒見著人影,這才對劍香時不時就失蹤上了心。 等著今兒晚上她回來時,孟茯便偷偷打量,一面問,“你這些天都在忙什么?” 叫她一問,劍香明顯有些緊張起來,“沒什么啊,就是后院里練練武,反正我想著箏姑娘也在。”夫人身邊就算她沒在,也沒什么事情吧…… 孟茯明明曉得她有事情瞞著自己,卻沒有再多問,只將兩個賬本扔給她,“今兒又送來了,我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你也給我看兩本,別的我明兒喊萱兒她們。” 劍香應了,拿了賬本,也沒在樓上多待就下樓去。 隔日孟茯喊了萱兒她們三個一人分了幾本去,見著劍香居然在樓下的房間里對賬本,有些吃驚。 以往她可沒這么積極的。 莫不是想對完了賬本,然后再出去? 這想法從心底一滋生出來,就越發好起來,只與拓跋箏偷偷說道:“劍香不對勁,我總覺得她有事情瞞著我。” “要我去給你看看?”拓跋箏挑眉問著。 孟茯想了想,還是搖頭:“算了,誰還沒點私人空間,她是大姑娘,我叫她寸步不離跟著我不好,我自家夫君都做不到這一步呢。” 拓跋箏被她這話逗笑了一回,“你是主子,看著些也無妨,免得她叫外面的壞小子給騙了去。” “那倒不至于。”劍香就是個直女……所以孟茯覺得她要真遇著喜歡的人,應該直接給扛回來了。 哪里還用得著偷偷摸摸擠時間出去見面? 劍香還真跟孟茯說的這般,不過她賬本對得差不多了,曉得孟茯與拓跋箏在一起,便又偷偷地出了門。 海神廟后山,大片的椰子樹下,青茵茵的草地上,撒滿了些不知名的野花,藍色紫色品紅居多,襯著這綠草越發鮮艷分明。 所以這里既是能乘陰躲涼的好地方,更是引來不少年少女們將此選為城中踏青之處的首選地方。 玩得高興了,情到興頭,還可手拉手直接到海神廟前的月老鼠下求紅線許姻緣,訂個山盟誓約什么的。 劍香先到的,皺著眉頭抱著劍,目光隨著那些個年輕男女身上逐個地轉,然后臉色越來越難看。 怎么約到這個地方,自己都不好展開拳腳了?還是自己來錯地兒了? 原來這些天她總是偷偷出來,只因叫那阿亓說了她武功不如誰云云。 她哪里能吞下這口氣,立馬主動揚劍跟對方單挑。 前幾次約的地方還好,兩人打個不分上下,但是劍香覺得那阿亓絕對讓自己了,他受傷比自己嚴重,所以打算今天好好叫他跟自己打一場的。 但是這場地,她明顯不滿意。 “傻丫頭,你怎么來這么早?吶,給你的。”一個聲音從身后響起。 劍香條件發生地拔劍轉身,便見著阿亓從那光滑的椰子樹上下來,手里拿著一只吹糖人,笑瞇瞇討好地遞給她。 她當然沒接,“我又不是你玲瓏,我才不喜歡這些甜膩膩的東西。”說到此處,口氣加重了幾分,帶著些警告:“還有我比你長了三歲!”叫她傻丫頭,怕是腦子有毛病吧? 阿亓愣了一下,訕訕地將糖人拿回來,隨后嬉皮笑臉道:“不吃就算,我自己吃,甜著呢!”但看到劍香拔劍張弩的模樣,有些無奈,“你就不能陪我玩一會么天天打你不覺得膩味?姑娘家家的,當溫柔些才是?” 劍香卻只有一句:“你打不打?”一面掃視著這四周的環境,“換個地方切磋,這里不合適。” 他當然曉得這里不合適切磋,這是問了此處的本地人,才曉得了這么個談風弄月的好地方,可是明顯根本就不受用,劍香是一點沒感覺到自己的熱情,滿眼都只想切磋。 這讓阿亓有些受挫起來,“今天難得天氣好,咱們到處游玩唄,我最是會彈琴了,我給你彈琴?” 劍香皺著眉頭瞥了他一眼,“男人彈琴有天仙樓的姑娘們彈琴好看么?”她又不是腦子有病。又見阿亓今天是不打算跟自己動手了,便道:“你今天既然沒心思切磋,那你先玩,下次準備好再約我。”說罷,竟然就毫不留情地走了。 留下沒反應過來的阿亓愣在原地…… 直至見著劍香背影湮沒在人群里,才如夢初醒反應過來,懊惱又挫敗,“竟然還有小爺撩不到手的姑娘!小爺不信這個邪了!”說著,便要追去。 只是這重重人影,哪里還能找到劍香的身影? 劍香這會兒已經跨到前殿了,馬上就要到廣場,眼見著殿門口香爐里鼎盛的香火,便到旁邊攤上買了三把香,跑去燒給海神娘娘,求她保佑玲瓏能長命百歲。 到廣場里時,只見著老榕樹底下都掛滿了紅綢條,上頭都寫滿了各人的心愿。 她雖不信這些的,但是香都燒了,再買跟紅綢條豈不是顯得更誠心,萬一真有海神娘娘呢? 于是又去買了。 旁邊的石桌上到處是人,都聚在一處彎腰寫著各人的心底愿望。 她轉了一圈,都沒找著借筆的人,忽然有個溫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姑娘再找筆么?” 劍香聞聲轉過頭來,只見眼前站著一個清雋少年郎,穿著一身竹青色的圓領長衫,外罩著對襟白色紗袍,原來是個讀書人。 他另外一只手里,拿著剛寫完的心愿,只怕正要掛往榕樹上。 “多謝。”劍香不知道為何,對上他的眼睛,心頭突突地跳起來,有些慌張地接了筆過來,不小心碰著那書生的手,明明他的手溫溫的,可自己卻覺得碰到他的那些皮膚,忽然變得guntang。 于是不敢再多看,拿了筆轉過身,找了一處空桌連忙寫下。 此處多的是求姻緣的,什么在天愿做比翼,在地做連理的。 要么就是那求子的仙帝乘龍降凡間,海神踏云送子來:求福貴的土中生白玉,地下長黃金。 她尋思了一回,自己這求健康平安的怎么寫?提著筆思略了片刻,寫了一句大家平安長壽,往后健康暴富。 然后拿著筆去尋那書生想要還給他,卻見他在前面大榕樹下仰頭找掛的地方。 他夠得著的地方幾乎已經掛滿了,所以不免是有些愁眉不展的,總算找了個地方,偏他又夠不著,如今正試著踮腳。 玲瓏遠遠看著,這才發現他的腿有些問題,便大步走過去,“我來幫你吧。”一面將筆遞給他,把自己的那副咬在嘴里,輕盈盈一跳,便給對方掛好了。 “多謝姑娘。”那書生彎腰作揖,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腿腳不便,露出什么難堪或是自卑的神情來。一眼瞟見了劍香嘴里叼著的紅綢條,“姑娘這個很別致,想來海神娘娘必然能一眼瞧見,滿你心愿。” 劍香覺得這人真會說話,一時發現也沒了剛才那么緊張了,笑道:“就是字寫得不怎么好看,希望海神娘娘能認識。”說著,也跳起來,將自己的掛上。 剛落下來,就圍過來幾個小孩子,“jiejie,jiejie你好厲害,可不可以麻煩您也給我們掛起來,要和這位哥哥的一樣高高的。”高高的海神娘娘第一眼就能看到了。 小孩子們的心愿,無非是讀書能考得甲,想要的風箏燈籠陀螺父母能買,反正看著都是一片天真無邪。 劍香哪里能拒絕,一一給他們都掛了上去。 那書生在一旁含笑看著,偶有習習微風吹過,明明耳邊是一片吵鬧,可是如今那些個喧囂似乎都離得遠遠的,他這耳邊只聽得見樹葉嘩啦啦的聲音和孩子們童聲笑音,以及眼前那姑娘上上下下的纖細身影。 忽然,只聽小孩子們朝自己揮手道謝,“謝謝哥哥和jiejie,你們也要玩得開心哦。”然后高高興興一下跑不見了身影。 感情以為他們倆是一起來游玩的。 畢竟來這海神廟的年輕男女本就不少。 劍香有些尷尬,“方才多謝你的筆,我先走了。” 書生卻道:“是我要謝謝你才對。”然后指了指上頭她幫自己掛的心愿。 劍香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不敢再多待下去,她只覺得自己好似發熱了一樣,渾身都燙燙的。 從廣場出來,剛到這廣場外的小吃街,忽然一個驚喜的聲音喚來,“劍香,你還沒走?那正好,前面有一家特別好吃的烤魚,我們去吃。” 這人也不是旁人,正是從后山尋她來的阿亓。 本來已經放棄了,這人海茫茫的,上哪里去找,又想她興許已經回來了。 沒想到正是沮喪之際,竟然又看到了劍香,一時是歡喜不已。 “我不餓,你自己去吃。”劍香卻是頭也沒回,直接跳上一旁的馬車,走了。 阿亓想要追上去,可是馬車已經滿了,他又急又懊惱,忽然反應過來,好像劍香的臉色不對勁,怎么那么紅? 他年紀雖不大,但卻是這風花雪月的老手了,一時想到了什么,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難以置信。 自己辛辛苦苦約出來的姑娘,居然被人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