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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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商定好,孟茯琢磨著過兩日去石頭縣的事情,隔壁李大人家打發人來問,“夫人幾時要去石頭縣,我們夫人想與您一道同行。” 孟茯想都不用想,郭氏必然是去見牛夫人的,因此便道:“興許兩日后吧,若沒旁的事情就啟程。” 郭氏那頭得了話,雖一心想見牛夫人,但是想著等孟茯兩日也好,正好托孟茯找的屋子也到手里了,這兩日她正好帶人去收拾,等自己從石頭縣回來,只怕黃夫人就帶著巧哥兒來了。 這廂做了打算,各人忙著各人的。 孟茯要去貝殼工坊一趟,這貝殼做的工藝品品種不斷再增加,就比如上一次的燈臺等等,所以這如今又送了單子來,她總不好都一直讓衛如海來cao心,所以便去一趟。 孩子們聽說她要去,都跟著追來,一輛客馬車還不夠乘。 所以只讓劍香帶著孩子們先去,自己后跟上。 正巧見了李大人,“今日這樣得空?” 李大人擺擺手,“哪里得什么空閑,惠德師父托我過去南城銀杏路,只怕是要打算要動工了,我琢磨著城里少了一尊城隍老爺,打算就挨著這寺廟建一座,到時候香火一處,也不怕沒得供奉。” “好主意。”孟茯回道。 見客馬車來了,一起上了馬車,往南城去。 到南城這菜市場是直接有車站的,孟茯到的時候,若飛他們已經從衛如海家里出來了,長長的一串,孟茯看了心驚膽顫的,也顧不得同李大人說話,急急忙忙上前去,“我的個祖宗們,你們怎好這樣去擾小meimei?”別把孩子給嚇著了。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們是去看衛如海的女兒了。 衛如海沒在家里,衛娘子正哄著孩子睡下,還在屋子里。 這幫孩子是被衛如海的丈母娘攔在外頭的,見少爺小姐們撲了空,十分過意不去,正送著他們出來,見了孟茯,聽得她這話,忙上前笑道:“小丫頭這幾日夜里鬧,她自己不曾睡好,她娘也沒得好休息,所以才斗膽攔了少爺小姐們,白白辜負了小姐少爺們的一片好心意。” 幾個孩子也沒空著手來,各給小meimei準備了不少小禮物,玩的穿的都有,好叫衛如海的丈母娘覺得對不住他們,尤其是這會兒孟茯來了,他們一哄而散,去的去了那貝殼工坊,跑的跑到城外的菜園子里去。 “你管他們作甚?你閨女外孫女才是要緊事呢。”她還以為這群孩子把人給吵醒了,那她才真的覺得對不住人家。 又聽說孩子半夜哭鬧,便問:“可去瞧了大夫?” “看了,說是被驚著了,可是這桃枝柳枝也折回來了,小鬼也趕了,藥也吃了,仍舊不得效果。”老太太就那么個女兒,女兒又是這么個年紀才得來的孫女,都是她的眼珠子。 如外孫女夜夜啼哭,只將她的心肝都給哭碎了去。 如今與孟茯問起,眼眶就忍不住紅了,“可憐的崽兒,還不如叫我老婆子遭罪,換她個安寧呢!” 孟茯聽了,連忙勸道:“莫要胡說,這會兒孩子睡著的,我也不好進去瞧,不過你們旁的法子都試過了,就試一試我的,讓你閨女多喝些骨頭湯,往里添些醋。那些貝殼堅果,能多吃就多吃。” “這骨頭湯是沒斷過,魚蝦貝殼也沒少吃。”老太太不懂,明明是外孫女夜啼,怎么要叫閨女吃這些東西? “吃這些東西的時候,莫要再吃菠菜莧菜,算了我與你說這么多你也記不住,只先吃幾日的白菜,雞蛋近來也少吃。”孟茯約莫著這嬰兒啼哭,不是缺鈣就是尿片涼了肚子。 但這還是小嬰兒,不到五月不敢叫她吃五谷雜糧,所以只能從衛娘子這里補。 又叮囑,“尿片換勤一些,這到底是臨海之地,雖說每日天氣炎熱,可這風卻不小,小孩兒嬌貴精細,才尿了不到幾個呼吸間,這風一吹就將尿片吹涼了。” 老太太連忙給記下了,本要請孟茯進去坐的,但早上才聽女婿說貝殼工坊那邊要加單的事情,想著孟茯是為此事來的,不敢多留,只盼著她一會兒忙完了,還能得空過來瞧。 話說這小嬰兒在這種地方的確不好帶,穿厚一些又熱出了痦子,不多穿又容易驚了涼風。 孟茯與老太太別了,哪里還見半個孩子的身影?也懶得管了,除了李家兄妹倆,他們各人對此都是熟悉得跟自家的自留地一樣。 孟茯也沒去擔心,直徑往貝殼工坊去,卻見原本要去銀杏路的李大人竟然在這里,和衛如海正說著話。 二人見了他,紛紛迎過來。 孟茯詫異,“你們認得?” 只見他二人相視一笑,那衛如海說道:“早前趕工,我從碼頭送貨回來,順道在我表妹夫家的店子里給大家帶些夜宵吃食,正好遇著了李大人在那里吃茶。” 又有些懊惱道:“當時我還請他讓開些,借過呢。若曉得是新來的州判大人,當時就該直接送他們一家三口到衙門里去,哪里叫他們人生地不熟在那里等馬車。” 李大人忙道:“這有什么,何況店里的小二和掌柜都是熱情忠厚的,沒叫我們吃半分虧,也沒多走一步彎路。” 孟茯曉得他倆原來這樣見過,也難怪這會兒能如舊識一般聊天。 只是李大人還忙著去銀杏路,好奇這貝殼功夫,路過就進來瞧一瞧,看到衛如海聊了會,才耽擱沒走。 這會兒曉得孟茯和衛如海要說生意上的事情,也就沒礙在這一處,只和衛如海約了個時間吃茶,便往銀杏路去了。 那邊若飛他們幾個早等著了,只在這幾株百年老銀杏樹下仰頭望著那扇子一般的樹葉。 物以稀為貴,這南海城上了年頭的老榕樹不少,沒見他們稀奇過,可因這銀杏樹難見,都當做寶貝一般,盯著看了好久。 這會兒見李大人總算姍姍來遲了,連上去行禮,便迫不及待地說起這一處絕妙之地來。 哪里要建大雄寶殿,哪里又安置城隍老爺四大天王十八羅漢各路菩薩,他們心里都有了數,只紛紛給李大人指著介紹。 李大人聽了放在心里,心想雖都還是些半大的孩子,但一個個做事這般有章程,往后少不得是有大出息的。 又忍不住想,便是那沈家大宅里多的是出類拔萃的學究,也少不得養出幾個歪瓜裂棗,孟茯這里養著的,竟然個個都長得整齊。 忍不住好奇她平日是怎樣教授孩子的? 其實孟茯也是頭一次做娘,而且還是半路出家的,哪里有什么經驗?大抵是因為她本來年紀也不大,所以對于孩子們的需求了解。 不單是物質上滿足,更要緊的還是精神上,然后尊重他們。 從來不去否定,哪怕他們只是一個小小的愛好而已。 也許在旁人看來是不學無術,就如同那若光,大把的時間都花在土地里,若是別家,少不得要責罵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可孟茯不斷給他提供了良好的條件,還一直不吝嗇地夸贊鼓勵。 不過這些孩子雖是說得頭頭是道,但終究不是專業的,這海邊的建筑比不得別處,除了傳統意義上的防潮防火,還要抗震防風。 反正其中的道理多了去,便是他也不是十分了解,所以早前就打發人去聯系建造海神廟的這批人,只是如今他們都在朱仙縣那亂石灘做建設,這里只怕是顧不上了。 好在還有修建書院這一波,技術上也是十分了不得的。 且說這里各項安排已是有粗略計劃,孟茯這邊和衛如海商議了一回,還是打算再雇傭些工人。 她不建議黑白兩夜倒班,主要還是這工人大部份里,都是些戰場上下來的傷員,要么就是那些個烈士家屬。 人還要回去照看孩子,不好叫人夜里上工。 于是打算將這工坊再擴建些。 也就少不得耽擱了大半天,午飯都是喊著孩子們在這貝殼工坊食堂里吃的,到了這傍晚些回去,孟茯便領著他們下館子。 等到回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孩子們野了一天,各自去休息,孟茯這會兒才想起,沒去衛如海家看孩子,便想著明日再去。 又打發人去隔壁李家那邊說一聲,她這石頭縣之行要托幾天了,也不曉得郭氏能不能等。 畢竟貝殼工坊要擴建,大把的事情,衛如海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 他那邊雖也在培養幾個管事的,可到底還不敢交托出去,不然孟茯也用不著一起過去忙。 如此忙了兩日,孟茯只覺得腰酸背痛的,便準備了藥浴暖一暖筋骨… 沐浴出來,擦干了頭發,正要歇下,樓梯口傳來劍香的聲音,“夫人?” “沒睡,你且上來吧。”孟茯回著。 隨后便聽著劍香在樓梯口脫鞋子的聲音,人影也就晃了上來。 “那仙蓮縣有消息了?”孟茯問道,一面示意劍香坐下,反正也沒旁人,站著做什么? 劍香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兩人中間隔著桌子,她將劍搭在桌上,“您怎么曉得?不過您肯定不曉得,這秦淮又鬧了什么?” “洗耳恭聽。”孟茯頭發已經擦干,這會兒反正也不能去睡覺了,翻了小剪刀,一腳踩在旁邊的圓凳上,將燈盞扶近了些,低著頭剪腳指甲。 劍香見了,笑道:“這活兒按理是我們丫頭做的吧?”在別家肯定是這樣的。 夫人們都是十指不咱陽春水,更不要說自己剪指甲了。 孟茯沒抬眼,“趕緊說正事。” 劍香這才說道:“他惹官司了,被朱仙縣鄉下一位鄉紳老爺家的公子告了,強搶民女。那位蘇公子還是個秀才公。” “強搶民女?”孟茯吃了一驚,連忙抬起頭朝劍香看去,“他腦子壞掉了吧?”不然怎可能做出這等事情,還叫人告了。 不過這位蘇秀才膽子是真真大。一面催促著要跟自己打啞謎的劍香:“快快說個清楚。” 這劍香見她問得急切,才沒吊著,將自己知曉的說了出來。 “這蘇秀才和鄉里一個小漁女王桑榆情投意合,奈何他爹嫌貧愛富,百般阻止,還給這王桑榆下毒,王桑榆那日逃去,正好遇著從南海城回仙蓮縣的秦淮,然后當時可能中了毒,神志不清,就叫那秦淮占了身子。” 反正那蘇秀才是個狠的,不單是告了秦淮,連他親爹他也沒放過,一起告了。 而且王桑榆如今的確是在秦淮的下處,還在一個被窩里,反正是人證物證都有了。 “那現在案子如何?”孟茯只關心重點。 “那王桑榆只說是那日不曉得,清醒過來后想走,可秦淮不許她走,將她軟禁了。”所以如今秦淮強搶民女一事,是板子上釘釘的事情了。 若真如此,那沈淺兒退婚的事情不必自己多言勸說一句也能成了。 只是孟茯也擔心他將那日的事情透露出去,這樣一來,沈淺兒這名聲只怕是要被毀掉了。 如今在大牢里的秦淮如何也沒想通,自己雖有心將王桑榆留下,可那日自己問了她,她說是心甘情愿留下來伺候自己的。 可怎么她那情郎來了,她轉頭就污蔑自己? 他將王桑榆罵了一回,看著這才出去半日不到就被押回來的牢里。 二皇子交托的事情一件沒有辦成就算了,自己還一直遇著些血霉之事。 沈淺兒如今沒音訊倒還好說,沈夜瀾孟茯夫妻倆都看不慣自己,不讓她跟自己來往是正常的,可如今這消息瞞不住,南海城那邊曉得了,她還不知道怎么看自己? 到時候要如何哄回來,便有些難了。 秦淮憤恨地將這些個人都在心里詛咒了一遍,又踹了一腳牢房門,不但沒有解去半分氣,反而越發覺得心里堵得慌。 而牢房外面,那蘇公子單薄的身形后,跟著一個嬌小的身影。“桑榆,都是我害了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我管他是什么侯府公子,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咱們南海郡的知州沈大人最是公正無私的一個人,絕對不會偏袒半分。” 他說到這里,轉過頭來將王桑榆冰涼的小手握在手里,“對不起,我從前攢了幾個錢,我現在就去買香燭,我們今日就成親。” 一直在想著接下來如何折磨秦淮的王桑榆聽到他的話,有些震驚,“成親?”她都非處子之身了,他還愿意娶? 所以有些不確定,“你真的愿意娶我?不嫌棄如今的我是殘花敗柳?” “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你這些天所受的一切委屈,都是因我無能的緣故,我有什么臉面嫌棄你?如今是我怕你嫌棄我沒出息,連你也護不住。”蘇公子說著這話,滿臉的愧疚。 王桑榆仰頭看著他,聽得他這些真切的話語,心里卻開心不起來。 因為她又不是真正的王桑榆,這蘇公子愛的也不是自己。 有那么一瞬間,她嫉妒,嫉妒得想告訴蘇公子,他想娶的人已經死了。 真正的王桑榆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