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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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很多時候,她也覺得沈夜瀾是不是對自己有什么想法?可是她的這身份讓她不敢有半點心思。 她這個身份實在是配不上沈夜瀾。 可是想著若是他以后真娶了別人,單是想一想,孟茯心里就十分不舒服了。 人到底是自私的動物,孟茯想沈夜瀾身邊一直是自己。她想為自己拼一把,人生是很長,孩子們以后也會有自己的愛人,總不能陪自己一輩子。 上哪里再去找第二個沈夜瀾? 可她要如何才能配得上沈夜瀾?照著這樣混吃等死,如果真運氣好跟了沈夜瀾一輩子,那百年后他在史書里被人提起,自己這個無所事事毫無建樹的寡婦必然是他一身的敗筆。 她是不在意名聲,可是她不愿意讓沈夜瀾被后人評價的時候,說他有眼無珠,千挑萬選娶了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媳婦。 但孟茯只擅長婦科,想要混個國手難于上青天。 所以孟茯想,醫術為輔,行商為主,她要賺許多許多的銀子,讓沈夜瀾無后顧之憂,成為他的賢內助,在聲望之上,一定要和他匹配得上。 “你怎么了?”李馥見她忽然一臉斗志昂揚,覺得莫名其妙。 卻見孟茯一臉認真地笑道:“我想,將來能與沈先生齊名。” “你想要名聲,這還不簡單,只要你不怕遼人報復你,這六千匹哈青馬天大的功勞,夠你炫耀一輩子了。” 孟茯搖頭:“那不夠的。”那馬,終究是要給朝廷的。而且空有虛名沒用呀,到底是得手里有銀子,當然有權就更好了。 不過這樣的封建社會,她一個女子想要擁有權力,完全是白日做夢了。 馬上就是壽宴了,這壽宴結束他們就直接離開。 孟茯出去不太方便,所以讓玲瓏幫自己走了一趟,去往烏海藥鋪。另外還給她備了兩副藥,耐心交代:“你也跟我一段時間,藥材的好壞你應該是能分清楚,不用我再說了吧?這藥記得給他們夫妻倆,就說對胎兒極好,可穩固胎心。” 玲瓏聽著,一面應了話,“姑娘且放心,我從中抽幾袋來檢查,若真有質量問題,這藥我就不給他們了。”說著,晃了晃手里的藥。 孟茯想了想,還是說道:“給吧,這么短的時間里,讓他給我收購那么多藥,時間本就有些急促,他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而且他們夫妻是真心想要求一個孩子,孟茯到底是有些不忍他們空歡喜一場。 “姑娘就是心善。”玲瓏哦的應了一聲,方去了。 她這一去,除了從烏海藥鋪子里交接所有的藥材,還要安排人馬上運送出城,反正肯定要走在使官隊伍前面。 因此走后就不會再來了。 而孟茯回等到明天壽宴結束,沈夜瀾來接了她,就直接一起出城。 萬事俱備,隔日一早,李馥便同她依依不舍地告別,與忽云王一起進了宮去。 不過中午,孟茯便聽到院子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覺得有些不對勁,心里想著莫不是李馥的身體有什么不適?不然怎么才中午就回來了? 這時候卻發現吵鬧聲竟然是朝自己這里來的,心里覺得不對勁,玲瓏又不在身邊。 只是也沒個藏身之所,當即一著急,就跳到那結了厚厚冰塊的池塘里,躲到那亭腳下面。 隨后便聽著丫鬟的阻攔聲,以及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從她頭上的小亭子里穿過,一個熟悉的聲音自人群里傳來,“有沒有人,難不成本王不能自己親自去看么?” 這人也不是旁人,而是應該出現在蕭太后壽宴上的蕭元脩。 但見他一腳踹開房門,大步流星進去,見著這房間果然是有人住著的,桌上的茶水都還透著暖意,粗狂俊美的臉上,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來,“看來那李世白果然沒有騙老子,這李馥還真把人藏在了府上。” 原來蕭元脩那日接沈夜瀾的時候,雖沒仔細瞧跟著他的女眷,但是后來忽然沒了,他這才去打聽,方曉得了原來沈夜瀾身邊那女眷,竟然是和他連續錯過兩次的勾人妖姬。 可是忽然憑空失蹤,再也無處可尋。 偏最近到了蕭太后的壽辰,他也沒那么多時間尋找。 直至今日在宮里,才聽那李世白提了,人竟然是藏在忽云王府,所以他也顧不上宴席已開始,直接就領人人來尋。 想來事不過三,這次應該不可能再錯過了吧? 可是如今這院子里外都找了遍兒,卻沒見著半個人影。 但這屋子里的一切,又證明著就在前一刻,孟茯還在這院子里。 “給我找,我就不信她能上天入地!”蕭元脩因沒有找到人,所以再沒了方才的喜悅,有些惱怒起來,只差讓人掘地三尺了。 這王府里又沒有管事,不過是一堆下人,哪里敢攔著? 孟茯就這樣站在冰上,后背貼著亭柱腳,只覺得背脊骨冷颼颼的,連呼吸都不敢太過用力,生怕驚動著上面的人群。 要說她藏身這一處,可能是荷花沒有辦法養活,所以這池塘里種了不少蘆葦,如今雖已干枯,上面也掛滿了冰渣,但卻也能將她嬌小的身體給藏住。 忽然,聽到那蕭元脩喊道:“出來吧,別躲了,我已經看著你了小美人。” 這聲音,好似從頭頂響起一般,孟茯差點就信了,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忽然聽蕭元脩腳步聲遠去,朝著里面的房間去,繼續喊著與剛才一樣的話,“小美人,本王已經看到你了,還躲什么?” 孟茯這才松了口氣,原來是詐她。 蕭元脩還真將這院子里外翻了個遍兒,但就是沒找到孟茯,也沒想著找一找這結滿了冰的池塘。 他本欲還想去別的院子里找,可是蕭家那頭來催促,忽云王夫妻又不在這府里,他不好過份,于是便氣急敗壞走了。 想著帶宴會結束了,直接讓忽云把人到自己府上是一樣的。 走了半個多時辰,孟茯才確定安全了,從亭腳下出來,順著那滑溜溜的冰面上了岸。 剛進房間烤了一會兒凍僵的手,就有丫鬟進來,見了她嚇得不輕,“姑娘跑到哪里去了?”方才可叫人擔心。 “我去別處逛了。”孟茯自然沒有將自己躲藏的地方直接說出來。 那丫鬟聽罷,也不疑有她,畢竟剛才蕭元脩那么多人,差點都要將這院子拆了,也沒見著她的人。 所以就認定了她說的話是真的。 孟茯簡單吃過午飯,將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好,本來以為會等到晚上,沒想到這行李才收拾還沒多久,沈夜瀾就來了。 眼神里有些驚慌,不過看到孟茯的時候,一切都平靜了下來,“你沒事吧?” 他在宴上發現蕭元脩不在,就隱覺得不對勁,不過稍微查了一下,就曉得是李世白漏了口風。 所以給那蕭太后拜禮祝壽,便以喝醉告假先行出宮,然后直接來了這忽云王府尋孟茯。 “沒事,咱們現在走么?”孟茯不知道他和那蕭元脩怎么前后從宮里出來,但既然沈夜瀾已經出來了,自沒有再回去的必要,正好自己也收拾好了包袱。 “走吧。” 忽云王府里,戒嚴按理也算是森嚴的,但是孟茯住了這么久,那沈夜瀾又有李馥給的地形圖,兩人神不知鬼不覺從這府里離開,也不算是什么難事。 沈夜瀾沒回驛館,兩人從王府里出來,便直接從西城出口去。 這里,沈夜瀾早已經備好馬車,當下也沒旁人跟著,兩人就這樣離開了上京城。 孟茯不知沈夜瀾是什么打算?但這方向明顯不是回齊國。所以從馬車里探出半個腦袋,問著他:“咱們這是要去哪了?” “隊伍現在出城太急,引人注目了些,明日李世白會帶著隊伍出去離開。”李世白害孟茯,總不能就這樣放過他。他自己不惦記以往情份,算計到孟茯身上,沈夜瀾自不可能再姑息他。 今日那蕭元脩沒找到孟茯,明日怎么可能讓大齊使團順利離開?必然會攔截下來,到時候李世白交不出人,那蕭元脩自然會對付他。 能活著回大齊,全憑著李世白的運氣。 可他若真有那命活著,沈夜瀾也好叫他看一看,動了自己的人,下場結果是什么。 所以李世白明日即便僥幸命大,活著離開上京城了,但到了齊國,真正的地獄才開始呢! 但這些沈夜瀾覺得終究是瑣事,也是自己一開始沒直接處理那李清雅,才引來的這些后患,因此并不打算跟孟茯提,免得叫她煩憂。 而且也曉得她心里最擔心的是烏海藥材店的那些藥,一手揚著鞭,一面扭頭朝她說道:“玲瓏那邊,我打發了幾個可信的人跟著,他們會隨著別的商隊,一起回到玖皁城,你倒不必擔心你那些銀子砸了水漂。” 孟茯的確最是掛憂這事兒,前兒她還在想,怎樣才能與沈夜瀾齊名呢。眼下這匆匆忙忙走了,生怕粗心大意的玲瓏沒辦成這事兒。 那么多銀子可不就打了水漂么? 這時又聽沈夜瀾說道:“拓跋箏也會隨著商隊一起回玖皁。” 孟茯這才想起問他,“你是早便知道那拓跋聿的身份,當初為何不與我說?” 沈夜瀾聽她這是有些埋怨自己的意思,不覺笑道:“他如今在夏國名聲狼藉,他叔叔只說他弒兄奪位,然后被發現逃躥了,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夏國百姓不知宮中密事,信以為真,我怕你曉得了,也是徒添煩勞,只是倒是算漏了,那拓跋箏在忽云王的府上。” 孟茯聽著這話,不免覺得這拓跋家三兄妹著實悲慘,如此想要回夏國,再奪回王位,只怕是艱難了。 不覺得嘆了口氣,“可見,這皇族子弟,反而比我們這些老百姓危險多了。鄉下老百姓左右不過是想多爭兩畝地罷了,哪里還能為了這兩畝地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兒。”手足相殘,血脈相殺! 說罷,忽然想起沈夜瀾還沒同自己說,是打算去哪里,而且他們這侍衛也沒帶一個。“咱們是要繞路,然后與使團匯合么?” “不,我帶你去西山,看海市蜃樓。” 孟茯在馬車里聽著他這話,即便是隔著厚重的簾子,但孟茯還是覺得這話似乎帶著暖意的一般,將她心頭澆灌得一下沸騰起來,激動地又掀起簾子,“真的?” 其實,跟沈夜瀾來這遼國,她是有些后悔的,太危險了,自己沒干一件正經事兒,好像給他徒添了不少事兒,就比如那蕭元脩,本是無妄之災的。 而且這一路上天氣又十分惡劣,根本沒有什么山水可賞,路上還遇著那么多糟心事。 真要說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自己遇到了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朋友,李馥。 可李馥為了齊國,卻要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還要替他生孩子,一輩子都不能回到自己的故國。 以后,孟茯只怕也見不著她了。 想到此,不免是有些悲傷起來。 但好在,沈夜瀾說帶她看海市蜃樓的話,不是隨口哄她。 她這會兒心里便覺得,興許沈夜瀾于自己,有那么點心意?又或者,他只是個重信諾的人。 沈夜瀾見孟茯伸頭出來問了這么一句后,就沒了后續,便以為她是睡著了,哪里曉得孟茯這會兒卻在糾結,沈夜瀾對她到底是哪種感情? 然后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等她被叫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卻沒有歇在馬車里,而是遼人家的帳中。 孟茯翻身爬起來,看到身旁是沈夜瀾,警覺心才放下,“這里是何處?” “我去過西山幾次,這一路上有幾個認識的朋友,如今借住他們家。”他指了指旁邊呈放著的熱水,“洗漱一下出去吃飯,咱們繼續啟程。” 也正是這一路上都有朋友,他才趕了一輛馬車,也沒帶多余一個人。 孟茯見他出去,這才起身洗漱收拾。 出去與客人家見了禮,一起坐下吃早飯,主人家不會說齊國話,孟茯聽著沈夜瀾用這里的本地話與對方聊著,也不曉得說什么,只是見兩人神情都頗為興致盎然,可見是聊得不錯的。 吃完飯直接啟程,那主人家追出來,送了幾壺馬奶,又朝馬車里的孟茯指了過去,好像是專程送她。 果不其然,沈夜瀾遞到車廂里來,“送你呢。” 孟茯忙道謝一回,這馬車才繼續往前啟程。 上京城地理海拔比較高,可這一路往西走,幾乎都是下坡路,所以溫度也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