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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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當然是信她的本事,但也納悶,“那您好好給人說便是了,何故要這樣?” 卻聽孟茯嘆著氣,“我如今沒個正經身份,也不是大夫,她哪里會信我?我倒不如胡鬧一場,叫她心里總惦記著,好奇心驅使下,也許就會試一試,到時候得了好消息,再見即便沒有奉若神靈,那也是做神醫來看待的。”反正她算著時間,這藥吃完,也是排·卵·期了。 雖不敢保證百分百能中,但有一半的機會,孟茯也要賭的。 若是真賭贏了,說明自己有這做生意的天賦,到時候再借著他們家的名聲收購藥材,可不節約了不少本錢么? 又不會買到假藥。 沒有的話,自己就老老實實的,等此間事了,將銀票原封不動還回去。 接下來的日子里,孟茯減少了來這條街的頻率。 雖韓宣云他們也住在不遠處,但極少過去,平日不過是讓玲瓏去問問沈夜瀾那邊如何?但今日他們那邊卻主動來了人。 只讓孟茯帶著藥箱去。 孟茯聽得這話,想著多半是有人受傷了,也不敢怠慢,收了不少傷藥裝好,急忙過去。 果不其然,也不曉得他們去做了什么,五六個人受了傷,雖是皮外傷,但到底是要休息一陣子,只怕手上的事情也要耽擱下來。 孟茯便是有玲瓏幫忙,但也忙了半天的功夫。 又給他們開了藥,出來才問韓宣云:“這究竟是在做什么?”她本想說這些跟著韓宣云的,都是些年輕的子弟,家里還有爹娘兄弟姐妹們等著,若真死在這異國他鄉,家里人多難過? 但有些事情,有必須有人來做。 韓宣云曉得沈夜瀾那邊,什么事情都會跟孟茯提,因此也沒有瞞孟茯,請了她到隔壁小廳里說話。 只道:“這些年咱們和金國遼國開戰,都輸在了這騎兵上,可他們的戰馬我們齊國是一匹也買不到,所以趁著上一次在鳳凰山攪亂了幾個部落間的關系,想趁機弄些馬回去。” 遼國最好的戰馬,莫過于這上京的哈青馬,聽說是從西北天山下那里得來的。 遼國也是憑著這騎兵,才將齊國狠狠的踩在腳下,所以齊國,那軍中的人,朝廷也好,做夢都想要一批哈青戰馬,可這前前后后,已經被遼國戲耍了好幾次,不曉得都賠了多少銀子進去,仍舊是沒有拿到馬。 韓宣云他們這一次也是偽裝成夏國馬商,本來已經跟著遼國馬商談妥了,哪里曉得最后又被擺了一道。 此番想起屋子里受傷的那些個兄弟,他氣得兩眼發慌,“誆了我十萬兩銀子就算了,還傷了我們這么多兄弟!”末了又朝孟茯看去,“那銀子,是你家先生攢了一年多的銀子,如今全叫我給打了水漂。” 他如今是萬分自責,“也是怪我,一心想要得到五千匹哈青馬,心急了些,提前給了他們一半訂金。” 朝廷被遼人誆了多少銀子,孟茯沒怎么動容。 但是聽到沈夜瀾贊的十萬兩銀子,就這樣被那些狡猾的遼人騙了去,一下激動起來,似乎能感受此刻韓宣云的憤怒,惱怒地拍起桌子:“也太過份了,怎么能騙人?一點誠信都不講究。” 她拍桌子嚇了韓宣云一跳。 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她問道:“這銀子能想辦法追回來么?” 韓宣云努著嘴朝里面受傷的兄弟們看去,“我們人手不如他們,這銀子不但沒討回來,還吃了這樣的大虧。”后悔地嘆著氣,“怨我!” 孟茯卻只想著,這些遼人也著實太可惡了,回去的路上,還在跟玲瓏說此事:“十萬兩銀子,我想都不敢想,這些人怎么就敢騙呢?” 玲瓏這會兒見著孟茯生氣的模樣,甚至說想要將銀子討回的話,覺得她是有些天真無邪了。只勸著:“您省一省心吧,這些年來,不說私人手里,就是咱們朝廷因這戰馬被騙去的銀子,就不下這個數了。”說著,于她眼前比劃了一個數。 與朝廷被騙走的,韓宣云這被騙的十萬兩算得了什么? 毛毛雨罷了。 又勸著孟茯,“其實,也就是大家不甘心罷了,總想要碰一碰運氣。可但凡能理智些,都能曉得遼國人不可能賣戰馬給咱們的。也不想一想,這遼國就全靠著這戰馬,才死死將咱們壓住,怎么可能將這等利器賣給咱們?” 所以,在遼國其實販賣馬匹是犯法的。 幾乎所有的馬場,這背后都是權貴們再把持著。 話是這樣說,可孟茯這心里還是堵得慌。 她其實是穿越而來的,齊國人也好,遼人金人夏人,再她眼里都是一樣的。 對齊國也沒有什么民族大義可言。然而現在聽到遼人如此過份,來回戲耍齊國,騙人銀子。 還騙到了韓宣云的手里。 當然,這重點是,那銀子是沈夜瀾的。 她和沈夜瀾雖不是真夫妻,但是這一年多來相互扶持,姑且能算個難兄難弟吧?自己怎么能看著他被人騙了這么多錢? 心想這會兒沈夜瀾多半還不知道。 于是第二天,她一大早就起來,全副武裝好,將自己包得跟個綿粽子一般,催促著玲瓏趕緊出門。 只是今兒不盯著藥材了,就專門去打聽這馬匹的關系。 很快便得了消息,這遼國不賣戰馬給齊國,正是因為眼睛盯著齊國那片江山。 可這私下里,各個部落間是有交易來往的。 而且貴族子弟們賭博玩耍,也經常用這牛羊馬來做賭注。 今日在坊間就聽聞,西邊馬場家的少爺,輸了三千匹哈青馬給一位大人家的公子。 不過這公子才差人去趕了馬回來,還沒到自家的馬場,轉手又輸給了別人。 可是,這種賭局且不說她無名無份參加不了,她也沒那運氣。 所以這條路行不通。 不免是哀嘆連連,玲瓏大概也明白她想做什么了,覺得都是些無用功,也就好生勸著,“這戰馬的事情您也別cao心了,前赴后繼栽了那么多人,也沒一個成功的。” 是啊,孟茯也覺得想弄到戰馬,簡直比登天還難。 嘴上是答應了玲瓏,可還是關心起這些貴族少爺們的賭局來,每日換一套裝束湊到賭樓下看榜單,今兒是個賣零嘴兒的,改明兒又成了小賈商。 玲瓏現在就看不懂她想做什么了?只能每天跟她玩起這變裝游戲。 瞧了七八日,有一日她忽然問玲瓏:“手里還有人使么?給我兩個。” 玲瓏不解,本來想提醒著她該去藥材街那邊打探了,看看那老板娘到底吃藥沒。 可叫她這一打岔,也就忘記了,以為她有什么大用處,忙招了兩個人來。 沈夜瀾總共給了她六個人,其他四個用在李清雅的事上。 如今還剩下這兩個。 然后孟茯自己帶著就出門去了,也不喊玲瓏,好叫玲瓏擔憂,想著要不要去回了三公子一聲,她覺得孟茯最近實在太不正常的,每日都神神叨叨的。 從那賭樓回來,畫了些亂七八糟的圖紙,也不曉得是做什么用的? 到了下午酉時左右,孟茯回來了,神情有些不對勁。 但哪里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你去幫我將韓先生請來。”孟茯這會兒說話,氣息有些虛。 玲瓏隱隱覺得出了事情,不敢耽擱,忙去請了韓宣云過來。 韓宣云一進來,孟茯就將一堆亂七八糟的腰牌鑰匙遞給他,桌上擺著墨汁,她趁著玲瓏去叫人的這當頭,寫了這兩排名字,指著上面那一排道:“上面是你們的名字,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呼倫部落賽罕少爺家的總管和馬奴。” 又指著下面的名字,“這些是阿木爾名下的馬場管事,你拿了我給你的這些腰牌,直接趕了馬,就往齊國回去,一步也不要回頭,到了玖皁城,將馬交給沈大人。” 韓宣云聽得云里霧里,有些沒反應過來,但他卻是曉得阿木爾家的馬場。 他那十萬兩銀子,就是阿木爾騙去的,人也是阿木爾傷的。 可憐如今人在屋檐下,卻是不得不低頭,只能認了栽,連仇都沒報。 孟茯見自己各種腰牌都遞給他們了,連名字怕他們記不住,還專門寫出來了。 見他還傻愣愣的,有些著急,“你倒是快去啊,你們不是都有遼人的衣裳么?趕緊換了,東西都收拾干凈。” 韓宣云聽到這話,才慢慢回過神來。 孟茯說的這些話,每一個字分開他都懂的。但是連在一起,就有些不明白,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問著:“你讓我們冒充賽罕家的管事?” 就聽孟茯說道:“哈倫部落上次跟白隼部落才打了一架,戰馬死了不少,他此番跟阿木爾賭了幾天,才贏了這批馬,現在已經收手,打發人去阿木爾家的馬場交接,那些人現在我的手里,你只管以他們身份將馬拿到手里。” 但此刻孟茯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關乎他們能不能把馬群趕走,“你手里有沒有會馴馬的?” 韓宣云他們此番雖有幾個任務,但這主要的就是為戰馬,因此這些兄弟里,當然有那么一兩個會馴馬的。聽到孟茯問,連連點頭,忍不住滿臉的激動,“會,會!” “這些哈青馬到底是野馬馴服而來,所以里面必然是有馬王的,到時候直接找到馬王,趕著馬王走,后面的馬自然會追來。”她對馬起先是一點都不懂的,也就是這些天逐漸了解的。 所以那上千匹馬,只需要幾個人就能趕著走,正是因為這個道理。 只要控制住馬王,其他的馬自然會跟隨而行。 事兒雖然還沒成,但韓宣云聽到孟茯的這些話,已經渾身激動了,當即忙朝孟茯行了個大禮,“孟大夫,若是此事成了,你便是大齊的功臣!” 功臣什么的,她沒興趣,她就是想著那十萬兩銀子不能白白叫他們騙去了。 當下揮著手催促道:“快去吧。”從來沒人敢這樣算計過,那些人又驕傲慣了的。所以孟茯料想這些人應該是沒有什么防備,兩方人馬又不曾見過面,到時候只認牌子行事。 只要戰馬到手了,就算是被發現,也不慌,只管一路往前行就好了。 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阿木爾家的馬場來了一個認識賽罕家管事的,那韓先生他們只怕就在劫難逃了。 韓宣云剛走,孟茯就開始收拾東西,“咱們這里不能住了,換個地方吧。” 玲瓏現在才后知后覺,孟茯干了什么驚天動地的事兒,聲音都是發抖的,“好!” 兩人收拾好,當天就挪了地方。 這上京城有一個莫大的好處,就是來源于遼人的傳統習俗。 城池沒有城墻,沒有城門。 四通八達,處處皆有大道。 所以這來往人群雜,這進了上京城的人也極少真的到各衙門去登記。 孟茯她當然不可能傻不拉幾去自報家門。 所以如今扔了這處房子,又去別處安頓。 只要舍得銀錢,遼人才不管你是什么人。 何況他們如今在遼人眼里,就是一對瘦弱的齊國主仆罷了,一點武力值都沒有,所以彪悍的遼人才不會將他們放在眼里。 晚上,兩人吃過飯,孟茯早早就睡了。 其實她一整天都害怕得要命,但又不敢表現出來,這偷天換日的法子,第一天聽說貴族公子們賭馬的時候,她就想到了。 也正因為想到,才每天變著身份去那賭樓下看貴族們的輸贏榜單。 又慢慢摸清楚了他們各家仆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