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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為了看我撐破肚皮嗎?” 商嘉揚挑眉:“那倒也沒有。” 岳櫻捧著滾圓的肚皮, 呵呵一聲:“我這樣沒辦法跳舞了, 休息半個小時再跳吧。” 岳櫻一臉認真看他, 不信這人是來給她送溫暖的, 應該是在記恨上次在酒店的事兒。 這位商總喜歡女人主動, 而她偏不主動,所以他就記恨上了, 半夜拎著4L的參湯就來了。 他來了他來了, 拎著4L的毒參湯款款走來了! 為了掩蓋想撐死她的真相,還特地送來了一捧大玫瑰! 當然,以上這些可能, 岳櫻只要稍微動動腦筋想想就不可能。 商嘉揚討厭一個人, 有必要這么兜兜繞繞嗎? 參考陸微的父親。人家不喜歡就直接掐死了,連和他對手戲的時間機會都沒有, 哪兒還會來給你送參湯報復? 人家工作挺忙,擠出時間,凌晨點來看你,就為了搞這些有的沒的嘛?顯然是有目的。 所以岳櫻只想到一個可能,這人是真的看上她,饞她身子了。 這種大半夜捧著鮮艷玫瑰喝參湯來給看她的行為,讓她想起前世的商丞相。 大岳朝每年元宵有燈會,每年岳櫻都會跟父王母后弟弟,站在城樓上觀賞王城的燈火繁華。 到了午夜,王城會放孔明燈,滿城的燈火升天,猶如無數螢火,又如浩瀚星辰,美不勝收。 可她16歲生日那年元宵,生了一場病,沒能下床,也沒能看見元宵節那天的壯觀孔明燈。 為了這個,她還委屈巴巴地哭了一場。覺得自己身體不爭氣,浪費了這么個和家人一起看孔明燈的絕好機會。 等她能下床出門了,已經是半個月后。 那晚王城下了一場鵝毛大雪,帝都被覆上一層銀白。 窗外銀裝素裹,天寒地凍。岳櫻房間內暖烘烘一片,只穿了一件單薄的中衣。 她剛躺下,房梁上跳下一個黑衣人。 那人將她從床上撈起來,用貂皮披風把她裹得嚴嚴實實。而后,帶著她從王宮的屋頂,一路飛躍至城樓方向。 他們腳下是極速飛掠而過的瓦頂,以及深宮大墻。 這也是岳櫻頭一次以這樣的方式看王城內院,看著那些侍衛成隊巡邏,卻沒注意到房頂上的動靜,岳櫻就意識到商嘉揚這人的輕功有多出神入化。 商嘉揚平日里在朝堂上,一副文人弱勢。她沒想到這人居然也會武功。 商嘉揚帶著她在屋頂飛馳,耳旁冷風獵獵,凍得她渾身發抖,大口的冷風灌入她的喉嚨,她覺得自己整個人要變成冰雕。 男人用手捂住她的嘴,阻隔了冷風灌入她的腹腔。又扯下自己的披裘,將她給裹成人粽。 岳櫻看著王城銀瓦從自己腳下飛走,又不時感受失重,加上顛簸,幾番要嘔。 商嘉揚似體會到她的痛苦,安慰說:“櫻櫻,再忍耐一下。” 就在她要吐出來的時候,商嘉揚總算帶著她飛躍上了城樓。 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商嘉揚的輕功居然比岳o還要好。他的武功,也絕對不在岳o老師之下。 她再一次從男人身上嗅到了恐怖的味道,也終于知道,父親為什么如此忌憚這個男人,而不能動他分毫。 他藏得太深了。 商嘉揚將她穩穩放下,指著城外說:“櫻櫻你看,今天像不像元宵?” 岳櫻踩在雪里,體溫將腳下的積雪融化,很快化成一灘水。 她垂眼看自己的一雙赤腳,不由地蜷縮了一下腳趾。 她的臉都羞紅了,人生第一次這般窘迫尷尬。 她若是尋常女子,在半夜被男人這樣劫走,大概只能以死證清白了。 可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商嘉揚也不是普通的采花大盜。 商嘉揚注意到她的赤腳,傻乎乎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腦勺。 他立刻扯下自己一層外衣,單膝跪地,幾乎伏在地上。 商嘉揚在她腳邊攤開手,卑微的語氣:“公主,請您抬起貴足。” 岳櫻看他一眼,把腳放在了男人掌心。 商嘉揚仔細用一衣服將她的腳裹住,等一雙腳都裹好才起身站直。 他抬手一指城下:“公主。您看,今日可像你喜歡的元宵?” 岳櫻往前走了一步,垂眼去看王城之下的街道。 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好像真的就像元宵那般熱鬧。 不多時,城里升起無數孔明燈,像夏日里升起的無數螢火,壯觀浩瀚,宛若星辰。 她欣賞孔明燈,商嘉揚欣賞她。 城樓的風吹動她的長發,凍得她縮了縮脖子。 等孔明燈結束,岳櫻才說:“商嘉揚,你知道嗎?我喜歡元宵,從來不是因為天上這些漂亮的孔明燈,而是因為元宵佳節,能和家人一起欣賞孔明燈。你,明白這個邏輯嗎?” 她扭過臉看男人,一字一頓:“你費盡心思搞這些,我并不喜歡。商丞相,你今夜舉動,是殺頭之罪,你真夠膽大妄為的。” 商嘉揚單膝跪地,低聲說:“公主,臣會努力了解您的喜好。” 岳櫻被他氣得沒話說,她低頭看著商嘉揚,深吸一口氣:“送我回去。” 商嘉揚起身,將她打橫公主抱。 岳櫻發怒:“背我!不許這樣抱!” 商嘉揚沒聽見似的,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