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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棠心里,老公張堯就是個老實人,加上她從廠里打聽來的消息,更加篤定了岳櫻是個野心勃勃的廠妹。 她看完視頻也是哭笑不得。 這廠妹不僅跑去碰瓷商嘉揚,居然還P聊天記錄?這是想炒紅自己的新套路? 這些低素質的窮人,她多看兩眼都覺得惡心。 得窮成什么樣?才會這么惡心庸俗? 張堯心理素質也是好得一批,這一次對他影響不大,倒長了他的膽。 他也發現了岳櫻一家最近的變化。 一家窮人的氣質突然改變,大概是突然有了錢。 岳櫻在他面前突然變得那么有底氣,八成是有了金主。 想到此處,張堯暗自冷笑。 要錢是嗎?呵,誰差那點錢? 這幾日他跟中蠱似得,一閉眼,全是岳櫻那張臉。 他就是饞岳櫻的身子,饞得無法自拔。 岳櫻這么一搞,他的勝負欲反而被激發。 他還真不信,一個窮到骨子里的廠妹,會在他的金錢誘惑下不動搖。 這種窮怕了的女人,會嫌錢多嗎? * 岳峯一個多月沒去學校,學校老師聯系不上岳家人,以為岳峯自動退學了。 岳櫻送岳峯去學校。 高二三班的班主任是個年輕女老師,叫宋愛佳。 辦公室里,坐著幾位文科老師。 宋老師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框,看了眼岳櫻,又看岳峯,敲著桌子道:“岳峯jiejie,你知不知道,這一個多月,我往你家打了多少個電話?你們一聲不吭讓岳峯曠課,又一聲不吭送他回來,當學校是什么?當學校是你們家嗎?” “岳峯父母呢?為什么沒來送岳峯?為什么讓你來送?岳峯,你自己說,為什么曠課一個月!” 岳峯一臉茫然看向jiejie,面對如此兇悍的夫子,他既不敢怒,也不敢說話。 岳櫻自知理虧,也不敢回懟。 她把醫院出示的鑒定報告遞給老師,說:“老師,一個多月前,岳峯和我爸媽在廠里出事,砸到了頭。我爸媽的腦子有些不清楚,岳峯也忘記了很多事情,醫生說是創傷性失憶。養了一個多月身體才恢復,只是……很多事情還是忘了。” “失憶?”宋老師看向岳峯,上下打量他。 今天的岳峯,仿佛是變了很多。 從前吊兒郎當,此刻倒是文靜不少,全程都沒頂嘴。 宋老師問:“都失憶了還能學嗎?” 岳櫻點頭:“能。她只是忘記了很多人和事,但是學業上的東西他沒忘。這一個多月,我讓他在家補課,學了不少東西呢。” 宋老師冷哼一聲:“他能在家學什么東西?” 政治老師也嘲笑說:“在學校都學不到東西,擱家能學到什么?” 禿頭歷史老師:“都這樣了還學什么學?宋老師,這種學生也就您愿意多費口舌,我要是你,都懶得多說兩句。這種不愿珍惜學習機會的學生,留著過年?” 岳峯:“……” 感受到了現代夫子們的鄙視。 岳櫻眼里揉不得沙,實事求是地懟:“您怎么就知道我弟弟在家沒學到什么東西?歷史老師是吧?你這么能耐,你能背《五經》嗎?” 歷史老師嗤一聲:“岳峯能背?” 岳櫻:“對不起,還真能。” 眾老師:“……”這牛皮吹大了。 “行了行了。” 宋老師打斷大家說話,從抽屜里抽出幾張試卷。 她說:“這里是學校,還是要講規矩的。岳峯是我們學校特招進來的貧困生,他成績總是墊底,如今還曠課。別說我不給機會,這是昨天月考的試卷,如果總成績能脫離倒數十名,我就去幫你跟校領導說說,讓他們通融通融。” 歷史老師:“還脫離倒十呢,怕是連倒數第二都超越不了。” 宋老師咳了一聲,又說:“如果岳峯成績不如意,這學也沒必要上了。與其在學校浪費時間,不如回家好好養腦子。” 文科要考語、數、英、政、歷、地。 數學和英語是岳峯的短板。 為了方便考試,政治地理他直接死記硬背。 語文和歷史自不必說,是岳峯的長項。 這時候,班長商妍打了個報告進來。 宋老師對她招手:“商妍,你們下節應該是體育課吧?你跟體育老師打個招呼,體育課你就別去了,你在辦公室里監考岳峯。” 商妍是高二三班的班長。 一米七的個子,留著齊耳短發,穿著偏中性,皮膚偏黑,五官卻精致漂亮。 岳峯和岳櫻看見商妍,不約而同對視一眼。 岳峯小聲,沖她張口型:王姐,是李慕妍。 李慕妍是大岳一代女將,從小長于軍營。 李慕妍雖彪悍,也有柔情一面。 表面上和太子岳峯親如兄弟,卻從小愛慕岳峯。 李慕妍暗戀岳峯這茬,岳櫻是知道的,還暗中撮合過兩人。 可惜岳峯是根木頭,成天摟著人姑娘稱兄道弟,毫無男女之情發展。 國破那日,敵軍攻入大殿,李慕妍誓死不退,為岳峯擋了無數箭。 最后死在岳峯懷里,帶血的手緊攥著岳峯的衣袖。 她想說話,喉嚨里卻只顧冒血泡,至死都沒把想說的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