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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掏出手機給酒店大堂打電話,叫經理上來。 商嘉揚則冷漠地望著這奇怪一家人。 他最先注意到岳櫻。 小姑娘穿白T牛仔褲,身材纖瘦干練,鵝蛋臉白里透紅,沒有假白的粉底膩子感。搭配細彎眉毛,圓杏眼,儼然干凈仙女長相。 他又去打量岳文建章英。 夫妻倆在對上他視線那一瞬,開掛一般,氣勢突然爆棚。 岳文建見兒子被打得不輕,火冒三丈。 他拿抹布指著對方,怒斥:“商嘉楊,你好大膽,給朕跪下!” 章英穿著保潔的衣服,卻儀態雍雅。 她脊背打得筆直,如高貴天鵝一般微仰下巴:“商愛卿,你這是想以下犯上嗎?” 商嘉揚悠然自得打量著一家四口,詭異,又覺好笑。 他看戲一般揚著眉反問:“商,愛卿?” 戲謔的目光又落在岳峯身上,反諷的語氣更甚:“太子?” 現在這些人碰瓷的手段,越來越叫他看不懂了。 岳峯被商嘉揚的語氣氣死了。 他站起身,拾起掃帚,挽了個漂亮的劍花。 掃帚尖兒指向商嘉揚,岳峯怒道:“我早就說這個姓商的圖謀不軌,看,果然是想謀朝篡位。到了這里,直接暴露本性。當時父王你說什么來著?說商嘉揚這是性格,說他比那些面善的老臣忠心?呵呵。” 在家人的節奏帶動下,岳櫻的腦子一時也沒轉過彎兒。 她條件反射般,沖他擠眉弄眼,小聲道:“駙馬,你愣著干什么?快跪啊……” 前世,她曾無數次如現在這般,替商嘉揚找臺階下。 落了話音,她才察覺到哪里不對。 商嘉揚的語氣不對,看她的眼神也不對。 他的目光里沒有黏膩感,只有看猴戲般的戲謔感。 小仙女如此一開口,商嘉揚立刻收回非常難得的似曾相識的好感。 這家人腦子有什么毛病? 經理聽說7樓有保潔頂撞了商嘉揚,立刻帶著會看臉色的保潔上樓。 他不問緣由,戳著岳文建的太陽xue大罵:“不長眼是不是?還不給商總道歉!” 岳文建杯戳太陽xue,怒意上頭抓住經理的手腕:“大膽!” 他堂堂皇帝,什么時候受過如此委屈? “大你媽的膽,明天別來了!” 經理掃了一眼岳櫻,呵呵道:“我總算知道,為什么你們非要帶一雙兒女來這里打掃衛生,狗屁的一家親,早就計劃好來這里碰瓷商總吧?” 商嘉揚帶著助理離開,進了不遠處的房間。 等貴客進了房間,跟上來的保潔也才敢開口說話。 這一家四口氣質發生了很大變化,剛才陳喬英差點沒認出來。 這會兒總算反應過來,說:“呦,這不是岳櫻嗎?怎么也跑來這里做保潔了?張廠長平時沒拿錢救濟你啊?” 陳喬英對經理說:“經理,這家人我認識。就這姑娘,以前我們一個廠的,勾引廠長。如今倒好,居然來酒店勾引貴客。” 她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對著岳櫻錄小視頻,順手就發到了【全廠一家親】的群里。 一個群近1000人,全是張堯廠里的員工。 經理見這一家人壓根沒聽他說話,全程望著商嘉揚離去的方向。 他繼續罵:“偶像劇看多了吧?還真以為王子會娶灰姑娘?人家商總什么人?你們什么人?就你們家這德行,也妄想攀豪門?” 今天如果商嘉揚追究,甭說是他,就是他頂頭上司也得卷鋪蓋滾蛋。 經理氣得沒話說了,震肺一吼:“滾滾滾!!!” 岳櫻最先回過神,問經理:“這周工資結嗎?” “結你媽鴨。” 岳櫻:“你吃糞了?” 經理:“……??” 岳櫻:“就您這素質,難怪會遇見商嘉揚這種狗素質的顧客。” 經理:“……” 你他媽夠膽,有膽子再說大聲點? 陳喬英在旁冷嘲熱諷道:“有膽子再說大聲點?給人家商總聽見,非扒了你一層皮不可。” 岳櫻冷瞥了一眼陳喬英:“大姐你誰啊?我認識你嗎?你拿嘴舔馬桶了嗎?” 說著,拿手捂了一下口鼻,一副“被臭到了”的樣子。 岳櫻還真就跑到702房間門口,隔著門板大聲說:“我還真不屑攀商嘉揚,長著一副嚇哭隔壁小孩的反派臉,我守寡也不會跟這種男人過日子,誰看上誰眼瘸!” 她湊到門前把上輩子不敢說的話,一口氣給說了個干干凈凈。 真他媽爽了。 房間里,正在跟李泰談工作的商嘉揚:“??” 李泰感覺到商嘉揚氣壓變低,心里直打寒戰。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總裁的注意。 李泰道:“大概是看多了偶像劇,想用這種方式引起您的注意。商總,需要我去查一下這一家四口嗎?” 商嘉揚目光陰沉,瞥他一眼:“是我把你喂太飽了?” * 從酒店出來,一家四口一路沉默。 回到家,岳櫻心情不錯,去了廚房煮飯。 岳文建盯著女兒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心情復雜:“看來商嘉揚是不記得前世的事情了。” 章英想起岳櫻隔門對商嘉揚破口大罵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