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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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念問道,“莊編劇夸我了?” 楚卿點點頭,“就算我不能演《蟬夏》,可我還是想把它做好,衛(wèi)朗他需要這樣一部劇,現(xiàn)在小生競爭很激烈,能走好一步是一步。我可以跟你保證,《蟬夏》就算做不到大紅,也能保證年度前幾的收視水平,我在這種項目上還是有點眼光的。” “你這樣看重衛(wèi)朗,何董他……” 楚卿苦笑,“何西這個人,不過把我當他養(yǎng)的金絲雀,又能有多少真心?我跟他剛有點關(guān)系的時候,何太太就知道了。這次大動肝火,不過是為了離婚,還有女人的那些心思罷了。其實我跟何董現(xiàn)在也淡了,真是情濃的時候,何太太哪里敢動我?” 以色事人,哪能有什么好下場? 遲念看著楚卿依然貌美如花的臉龐,紅顏未老是真,恩先斷也是真。 手機鈴聲響了。 是邱賓白。 遲念抱歉一笑,正準備出去包間找個地方接。 楚卿摁住遲念,“不介意被我聽到的話,就在這里吧,外面畢竟人多眼雜。” 遲念聽楚卿這么說,也就順水推舟,坐了下來。 電話接通。 邱賓白的聲音充滿了喜氣,“念念,《謀宮》給你遞劇本了!” 遲念下意識地看向楚卿,正巧楚卿也錯愕地看著遲念。 兩個人一時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最終還是遲念先開了口,因為她得跟邱賓白講話,顧慮到楚卿就在身邊,她抑制住了自己的喜意,連唇角的弧度都沒什么變化。 即使遲念從來沒打過進《謀宮》劇組的主意,可被《謀宮》遞本子畢竟是好事。 遲念語氣淡淡地跟邱賓白講,“誰聯(lián)系你的?” “總導演焦谷生親自給我打的電話,想要你過來試鏡,說是左導跟他推薦的你。” “試誰?” “淑妃。” “知道了,我現(xiàn)在有事,等等再細聊。” 見遲念掛斷電話,楚卿無奈地搖搖頭,“千算萬算忘了算你的能耐,遲念,你可能比我想的要厲害一些。” 遲念此時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不過是左導給面子,而且,我不一定就要接《謀宮》。” 聽了遲念的話,楚卿再次錯愕起來,她仿佛在聽人做夢講胡話。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文章設(shè)定是跟現(xiàn)實世界的平行時空,會有不一樣的地方,所以藍血品牌會發(fā)生變化啦,不要介懷 第49章、扮豬吃老虎? ... 在拍攝接近尾聲的階段,黎瑞達看著監(jiān)視器里遲念,依然感到不可思議。 從遲念決定接下富江這個角色以來,作為導演的黎瑞達就覺得整個項目出現(xiàn)了一種奇怪的推進態(tài)勢。 他當初把劇本提交給浣熊,并沒有指望人氣正旺的遲念還有她的團隊會選中這個劇本。 甚至可以說,他根本不希望他的劇本被選中。 想想吧,愛豆型藝人的第一部擔主戲,即使這位女主角足夠漂亮,她對表演的無知也足以毀滅整部戲。 普通的主角尚要擔心她無法勝任,遑論富江這樣充滿特色的人物。 盡管遲念的存在,為黎瑞達爭取到了比之前更多的預算。 可直到開機之前,黎瑞達還是抱著一股頹喪的心情。 他投入許多精力改寫的劇本,也許要淪為一部平庸之作了,更有甚者,一部失敗之作。 主創(chuàng)討論會上,那個討厭的邱姓經(jīng)紀人和脾氣糟糕的遲念,加深了黎瑞達的念頭。 “真是一部看到項目書就可以嗅到失敗氣息的作品,看了劇本之后簡直可以肯定確定以及認定了,黎導,你應該去拍小成本文藝電影,而不是來拍電視劇,這種透著絕望氣息的劇情安排,根本沒法做觀眾茶余飯后的消遣,他們既不會感到滿足,也不會覺得心情愉快,反倒是足夠致郁。” “你完全是在高估觀眾的閱劇水平,而且改寫力度太大了,掛羊頭賣狗rou也不過如此了吧。” 如果說作為經(jīng)紀人的邱賓白是庸俗的,這個人明白劇本想要講的東西,也知道劇本的深度何在,只是覺得為了熱度考慮,必須迎合觀眾,迎合市場,為此可以犧牲很多。 那作為主演的遲念,就是膚淺。 她像某位著名女作家形容的富家小姐,“你知道有一種嬰兒,拿燈光一照是頭部透明的,從瞳孔中射出來”。 腦袋空空,除卻美貌,簡直一無所有,相當乏味。 她對他的要求居然是,“我不管你想表達什么,我也不管這部劇好不好看,我要的是,把我拍得足夠美,畢竟會來看劇的人,想要看到的其實是我。” “對我來說,一個足夠標志性的角色,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角色,比劇火不火更重要。” 她想要什么?一部沒有跳舞和唱歌的長篇mv? 可一切在開拍之后都變了。 黎瑞達簡直要抱怨世道不公,遲念看起來居然是罕見的天賦型演員。 她根本不懂角色的內(nèi)涵,也不思考,只是出現(xiàn)在鏡頭前,簡簡單單,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成為富江。 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入戲,她在折疊椅上對著手機自拍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那個討厭卻又極具魅力的富江了。 連黎瑞達自己都忍不住去注意她,天然的光源,你明知道這個女人沒什么好的,可她就是有種該死的魔力,吸引著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并且為此毫不掩飾得洋洋得意著。 這種魅力在攝像機鏡頭里被成倍放大,黎瑞達完全可以想象遲念將來出現(xiàn)在觀眾眼前,對觀眾的沖擊力,她的吸睛度太高了,甚至會存在因為她的個人魅力而導致觀劇者失去對劇情推進期待的隱患。 這位“大小姐”也不算一無是處,她居然還有點基本功,雖然在片場就沒見過她苦讀劇本,可臺詞背得相當熟練,配合上那種能跟角色極度貼合的表演天賦,跟遲念有對手戲的演員無一例外都會被她牽著走,仿佛不是在演戲,而是化身劇中人,在生活里遇到了突兀的外來者――富江。 相當多的時候都是一條過,需要重拍的時候,也基本不是遲念的問題,拍攝進展的異常順利。 結(jié)合遲念的學歷,黎瑞達忍不住猜測,她的智商或者是單純在記憶力方面,恐怕也要比一般人要好。 這種人,生來根本不需要太過于努力,很多事情,輕而易舉。 主角臺詞,不過是個小case罷了。 黎瑞達忍不住抱怨老天不公,如此寵愛遲念,她要什么便給什么。 拍到后來,看著鏡頭里閃閃發(fā)光的遲念,不得不替她辯解,膚淺不是她的錯,她什么都不缺,生存環(huán)境太過于優(yōu)越,自然缺乏危機意識。 “good,這條過。” 黎瑞達話音剛落,片場響起歡呼聲,這是遲念的最后一場戲,她今天殺青了。 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可大家還是很有精力的鬧著。 遲念按慣例,請全劇組吃飯,她有時候討厭歸討厭,脾氣也不怎么好,可有個優(yōu)點,不小氣。 劇組租用場地外有家不錯的火鍋店,遲念的助理提前預訂,今天晚上直接清場,就等全劇組過來聚餐。 主創(chuàng)坐一桌,遲念就坐在黎瑞達旁邊。 黎瑞達看著坐在他身邊的遲念,覺得年輕就是好,從早上六點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居然半點疲態(tài)都沒有,美得驚人的少女。 遲念在劇組地位高,她一向不喝酒,于是劇組聚餐一向沒人勸酒,愛酒的都是叫兩瓶找些同好碰碰杯就算了。 沒酒是喧鬧不起來的,大家也就是涮菜的功夫聊聊天。 聊來聊去,還是聊戲。 不是黎瑞達吹牛,他的劇本確實寫的有東西。 大家都認,怕就怕是對觀眾要求太高。 以往這種話題,遲念是不參與的,她在餐桌上似乎秉持著食不語的規(guī)矩,很少說話。 劇組人員私底下聊天,不免帶幾分得意地猜測,遲念不說話,也許是因為不大聽得懂大家聊的東西,怕露怯。 今天聊的是劇本的主題,黎瑞達從來沒說話他想要表達的究極主題是什么。 大家也都很有興趣的在猜。 整部劇其實不長,按每集45分鐘算,大概可以剪24集。 每三集構(gòu)成一個part,八個單元組成整部劇。 有點類似于破案類電視劇,不同part,由唯一的主線人物富江穿接起來。 黎瑞達聽著大家的討論,笑而不語,他對這個問題有最終解釋權(quán)。 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答出他心里的那個答案。 遲念罕見地開口道“我覺得是無常。” 答對了,這就是他的答案。 黎瑞達訝異地再度看向遲念,他沒想到最終會是遲念給出這個正確答案。 “為什么會覺得是這兩個字?” “八段劇情,每段里都充滿了復雜的人性,好人不見得有好報,壞人也沒有總是受到懲罰,善惡總是在一念之間就發(fā)生轉(zhuǎn)變,每個看似簡單的故事背后總是有要揭開的地方。 其實每段劇情,黎導你都沒有給出終極解答,它們一一指向最容易挑動公眾神經(jīng)的社會議題,可是卻沒有給出如何醫(yī)治的良方。 最好的解答不是勸人向善,這太理想主義了,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一切的發(fā)生,不過是因為,無常,諸行無常。 而富江,她在黎導你的劇本里,不正是無常的具象?她不存在為人的善惡觀,每一次出現(xiàn),帶給身邊人的,都是未知,人性在她面前,永遠經(jīng)不住考驗。” 一番話說出口,滿座皆靜。 在坐的除了邱賓白,沒人能想到遲念能說出這樣的話。 遲念說完,扭頭跟黎瑞達對視一眼,眼神清澈明凈,狡黠地笑了笑,問道“黎導,我說的對不對?” 話當然對,可人不對,遲念現(xiàn)在看起來哪里還有之前給人的感覺。 戲拍完了,人也徹底變了。 黎瑞達心里突然涌現(xiàn)出一個可怕的猜測,連他自己覺得這猜測難以置信。 聚餐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黎瑞達跟遲念在劇組長租酒店的十九層電梯口道別。 “最近這段時間真是多謝黎導擔待了,我那個狀態(tài)很討人厭吧,對了,我把劇本做了筆記,是我的理解,黎導如果有空也有興趣,可以看看我發(fā)到您郵箱的掃描版。” 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遲念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笑容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