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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你為什么不說話?跟你說話呢沒聽到嗎?”說話的男孩抓起地上的雪,用力團成一團,朝禪院甚也扔去。 被刻意捏緊的雪球砸到了禪院甚也額頭上,當時就砸出了一記紅痕。 零碎的雪落到禪院甚也身上,從領(lǐng)口滑了進去,帶來了更加刺骨的寒冷。 五條悟看到禪院甚也抖了抖,同時也感受到了禪院甚也此時的徹骨寒意。 不止是身體,還有心靈。 那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雖然是心寒,但卻不只像是心理上的,反而如有實質(zhì)。 有什么東西從眼前這幾個孩子身上傳遞了過來,像是長了手,掐著脖子,抓著心口,讓人感受到一種比身體上遭受的寒意更加刺骨的寒意。 隨著幾人嘲笑的聲音愈發(fā)響,這種感覺也愈發(fā)明顯。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一點點加深、加深、再加深! 禪院甚也聽著他們嘲笑的話,拳頭緊緊捏了起來。 忽然,他上前一步,緊捏著的拳頭朝領(lǐng)頭的那個男孩重重砸了過去。 力量不夠,慣性來湊。 他整個人朝那男孩撲去,根本不在乎這一拳下去之后他自己能否還站在那里。 “甚也!”五條悟喊了聲。 禪院甚也聽不到,他的拳頭落在了男孩鼻子上,砸出了血來。 然后,男孩被他帶著一起倒在了地上。 “廢物!你居然敢打我!”男孩一臉憤憤,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個廢物給打出了血來,還被撲倒在地了。 他立刻爬了起來,抓著禪院甚也的一只胳膊,將他翻了個身,重重朝他臉上踹去。 只一下,禪院甚也的鼻子里就流出血來。 但男孩卻還感覺不夠,繼續(xù)又踹了幾腳。 禪院甚也在掙扎,可是剛剛那一擊似乎已經(jīng)用掉了他的全部力氣,他微弱的掙扎沒有絲毫效果,只能被動承受著這一下又一下的攻擊。 五條悟感受到禪院甚也的絕望,下意識朝那個男孩踹了過去。 可是就如之前一樣,他的腳穿透了男孩的身體,依舊沒有造成絲毫影響。 這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這是回憶,是無法改變的。 難得的,五條悟心中產(chǎn)生了一種無力感。 原來這世界上還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如果可以,真想回到過去,回到這個時間,救救他的貓貓。 他清晰感受到,他的貓貓在求救,在心里求救,仿佛在說:救救我,有沒有人可以來救救我。 男孩踹夠了,把禪院甚也扔在了地上,再次團起了一個雪球,重重砸在了禪院甚也身上。 “你有什么臉還留在禪院家啊?” “廢物就該有廢物的自覺!” 其他孩子也加入了他,紛紛將雪球砸在了禪院甚也身上。 “就是!快滾出我們家!禪院家不需要你這樣的廢物!” “滾出我們家!不要拖累禪院家的名聲!” 一個個雪球砸到了禪院甚也身上,很快潤濕了他本就單薄的衣服。 寒風拂過,愈發(fā)冰冷。 這時,五條悟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出現(xiàn)了自己的身影。 他?他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他絲毫沒有這樣的記憶,他確定自己那時肯定沒有來過禪院家。 仔細一看,他發(fā)現(xiàn)那不是他本人。像是七八歲時的他,但又不完全像。 明明是冬季,卻還穿著夏季的常服。 他看到那個自己就那樣站在那里,視線沒有落到實處,仿佛在看著虛空中的某處。不似真人,只像是一個不存在的幻影。 這里是禪院甚也的回憶,是禪院甚也當時所看到的畫面。 這更像是…… 幻覺。 再看向禪院甚也,他看到禪院甚也正朝自己的幻影看去,嘴角竟然微微彎了彎。 居然笑了。 他清楚感覺到,自從自己的幻影出現(xiàn),他的貓貓情緒就逐漸穩(wěn)定了下來。 讓人窒息的寒意還在,但卻沒有那么明顯了,有一種更加復(fù)雜的情緒在心中升起,緩解了痛苦。 他的貓貓似乎對此習以為常? 他不禁聯(lián)想到其他,他的貓貓是否一直會看到這樣的幻影? 否則在拿著絳雪想他時,怎么會沒有察覺到異常。 很快,他就得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一個個畫面閃過,他的貓貓一次次被欺辱之時,他的幻影都會出現(xiàn)在畫面中。 幻覺仿佛是一劑治療痛苦的良藥。 畫面再次放緩之時,是一個深夜。 禪院甚也走出房門,試圖離開禪院家。 可是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艱難,越往外走,他的腳步越是緩慢,仿佛有什么沉重的東西掛在他腳上,阻礙著他前進的步伐。 呼吸變得沉重,胸口仿佛被什么重物壓著,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他一步步向前走著,起初是鼻子里流下了鮮血,漸漸的,嘴里、耳朵里、眼睛里都不斷有鮮血流出。 腳步慢慢變得輕快起來,仿佛踩在了棉花上一樣。 腦海似乎也變得輕快起來,思緒開始飄忽。 眼前的一切逐漸褪去顏色,他閉上了眼睛,落入了黑暗之中。 畫面再亮起來之時,五條悟首先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像是之前在那些孩子身上感受到的那種讓人窒息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