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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殘疾人的世界里有某種特別的友情。

    有些病人會對同樣殘疾的人產生類似于兄弟或戰友的感情——我們聯手抵抗世界,別惹我們。其他一些人則更多是相互安慰型的:嘿,你難過的時候要是需要一個肩膀,我永遠都在。我們都一樣,朋友。

    然而這兩種情況哪一個都不屬于林肯·萊姆。他是名犯罪學家,只是恰好無法隨心所欲地cao控身體而已。就像阿米莉亞·薩克斯是個警察,有關節炎,但依然熱愛飆車和玩槍一樣。

    萊姆從不把自己定義為殘疾人,那只不過是他的個人特點之一。就算殘疾,也有每天開開心心或機智風趣或尖酸刻薄的人。萊姆會一個個分別加以判斷,就像對所有其他人一樣。

    他認為蘇珊·斯特林格是個讓人愉悅的女人,并且欣賞她獨自前來的勇氣。她完全有理由躲在家里可憐兮兮地獨自舔舐傷口,為經歷的噩夢悲傷哭泣。盡管如此,他倆之間除了脊髓損傷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共同點,而且萊姆的注意力早就回到蓋爾特的案子上了。他估計蘇珊很快便會感到失望,因為這個有名的癱瘓犯罪學家根本沒時間跟她聊家常。

    并且他也絕對是全天下最不適合討論什么命運的人。

    “不信。”他回答,“可能和你所相信的命運不是一碼事。”

    “我指的是,看起來像是巧合的事物卻可能是命中注定的。”

    他確定地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信。”

    “我想也是。”她微笑著說,“但對你這樣的人而言的一大福音就是,也有像我這樣相信命運的人。我認為今天被困在電梯里和現在來到這里都是有原因的。”她的微笑變成了明亮的笑容,“別害怕,我可不是跟蹤狂。”然后小聲說,“我不是來游說你捐款的……也不貪圖你的rou體。我的婚姻很幸福,并且也能看出你和薩克斯警探是一對兒。所以不是那樣的,我說這些只和你本人有關。”

    他真想……呃,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想干什么。他只盼望蘇珊趕緊離開,卻不知該怎么做,于是只能半好奇半戒備地挑起一邊眉毛看著她。

    她問:“你聽說過彭布羅克脊髓中心嗎,在列克星敦那邊?”

    “也許聽過吧,我不太確定。”他總是不斷收到有關脊髓損傷康復治療的傳單、商品和藥物信息。這樣的東西已經多到不再能讓他產生興趣了。他對fbi和紐約市警察局的案件調查十分專注,根本沒時間做大量的課外閱讀,更別說走遍全國求醫問藥、尋找新療法了。

    蘇珊說:“我參加過那里的好幾個治療項目,我的sci互助小組也有人去了。”

    sci互助小組(脊髓損傷互助小組)。萊姆的心沉了下去,他終于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只是蘇珊又一次先發制人:“我可不是要你加入我們,別擔心。你看著也不像能成為……”瓜子臉上的大眼睛閃著狡黠的光芒,“任何組織里的好成員的樣子。”

    “沒錯。”

    “今天我只是希望你能聽我聊一聊。”

    “這個可以。”

    “好,彭布羅克中心是脊髓治療界的翹楚,他們什么都有。”

    這世上有各種治療嚴重殘疾的優秀技術,唯一的問題在于資金。盡管這些嚴重殘疾會對病人造成終生影響,但事實上與其他疾病相比,遭遇嚴重脊髓損傷的患者人數卻相對稀少,這也就意味著政府和企業研究經費會被優先劃撥給別的領域,比如能夠幫助到更多人的醫學研究。因此,能夠幫助癱瘓病人恢復身體機能的治療方法在美國依舊處于未經批準的實驗階段,即便其中一些治療手段的確取得了相當良好的結果——某些實驗室里有嚴重脊髓損傷的小白鼠甚至能夠通過治療恢復行走能力。

    “他們有一個重癥響應小組,不過那對我們自然是沒什么用了。”

    減緩脊髓損傷的關鍵在于受傷后立刻使用抗腫脹類藥物對傷處進行治療,以防止傷口處的神經受到進一步損害。但要實際做到這一點卻十分困難,因為通常情況下,傷者都是在幾小時或者(更常見的是)幾天后才能得到醫治。

    作為資深病患,萊姆和蘇珊·斯特林格只能盡可能利用現代科技“修復”損傷,但這又會引出另一個棘手的問題:中樞神經系統細胞——大腦和脊髓細胞——并不能像皮膚一樣在受到損傷后自行復原。

    這就是sci醫生和研究者們每日奮戰希望能夠取得突破性進展的領域,而彭布羅克便是其中的佼佼者。蘇珊向萊姆介紹了該中心提供的一系列令人驚嘆的先進治療手段。他們正在研究如何利用干細胞重建神經通路——比如利用外周神經系統(即脊髓以外的神經系統,有再生功能)——再在傷口處輔以藥物治療及其他能夠促進細胞再生的手段。他們甚至還嘗試在傷口周圍搭建非細胞的“橋梁”,連接并傳導大腦和肌rou間的神經活動。

    該中心還有一個龐大的義肢部門。

    “簡直了不起。”她對萊姆說,“我看過一個視頻,有個半身癱瘓的人身上植入了一個電腦控制器和幾條電線,現在她幾乎已經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了。”

    萊姆的眼睛一直盯著那條被蓋爾特用來制造第一次襲擊的本寧頓電線。

    又是電線……

    她又講起了一個叫“自由手臂”的系統以及其他一些類似的系統,是在手臂里植入刺激器和電極,并通過特別的聳肩或轉動脖子的動作,激發手臂與手掌產生相應動作的方法。有些四肢癱瘓的病人通過這個辦法甚至已經能夠自主進食了。

    “那里沒有那種唯利是圖、拿病人當搖錢樹的庸醫。”蘇珊生氣地講了一個中國醫生收取病人兩萬美元,然后在他們的腦袋和脊椎上打洞植入胚胎細胞的事情。這種療法當然沒有任何效果——除了讓病人面臨死亡風險、遭受二次傷害和破產之外。

    彭布羅克的醫務人員都是來自世界各國頂尖醫學院的人才,她說。

    并且收費合理——換言之,不算太貴。像萊姆這樣四肢癱瘓的人或許沒辦法重新行走,卻可以改善肺部功能,甚至還能增強身體其他器官的功能。最重要的是,能夠奪回腸道和膀胱的控制權。這將極大地減少神經反射異常現象的發生——血壓飆升,嚴重時還會引起中風、加重殘疾程度的元兇甚至還可能導致死亡。

    “反正我是得到了很大的幫助,再過幾年說不定就能重新走路了。”

    萊姆只能點頭,他想不出該說些什么。

    “我可不是他們的員工,也不是殘疾人權利的倡導者。我只是一個恰好半身癱瘓的雜志編輯罷了。”這種和萊姆如出一轍的論調令他嘴角勾起了一絲淺笑。蘇珊繼續道:“不過當我聽薩克斯警探說和你一起工作時,我就想,這一定是命運。命運安排我來到這里告訴你彭布羅克的事情。他們可以幫助你。”

    “我……很感謝。”

    “我讀過關于你的報道,這無須多言。你為這個城市做了很多好事。或許現在是時候為你自己做些什么了。”

    “這個嘛,情況比較復雜。”他也不知道這話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脫口而出。

    “我明白,你擔心治療的風險。這也是應該的。”

    是啊,對他這樣的c4癱瘓病人來說,手術需要承擔的風險比蘇珊更大。他的身體很難抵擋高血壓、呼吸道感染和其他感染并發癥的攻擊,平衡身體機能是個大問題。值得冒這樣的風險做手術嗎?幾年前他本來差一點就要接受一項手術了,可是由于有突發案件又不得不延后。從那以后他便一直無限期地延遲各種醫學治療項目。

    那現在呢?他想:現在的人生是他想要的嗎?當然不是,但他卻很知足。他愛著薩克斯,而薩克斯也愛他。他為這份工作奉獻一切。他對于拋開這所有的一切只為追尋一個縹緲的美夢不感興趣。

    盡管平日里從不肯輕易對人透露內心的感受,今天的萊姆卻把這些想法坦率地告訴了蘇珊·斯特林格,而后者也表示完全理解。

    然后令他自己也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又接著跟她說了一些至今為止從未對任何人說過的話:“我覺得很大程度上來說,我其實就是我的思想。我活在我的思想里。有時候我甚至認為,那是讓我成為現在這樣一個犯罪學家的重要原因之一。我并不因為身體的狀況而焦慮,我的力量正是來自身體的殘疾。如果改變這種狀況,如果我變得——按通常的話來說:正常了,會不會對我的法醫刑偵科學工作造成影響呢?我無法回答,但我并不想冒這個險。”

    蘇珊思考著他的話:“這是個有趣的想法。但我在想,這會不會只是你的一種逃避方式?用來逃避承擔風險的借口。”

    萊姆明白她的意思。他喜歡直來直去的談話方式,于是坐在輪椅上點了點頭:“要是我能逃跑,那也算是一種進步了。”

    蘇珊笑了起來。

    “謝謝你的關心。”他接著說,心里覺得應該這么說一句,蘇珊理解地看著他。這種表情現在已經不那么令他煩躁了,但還是會覺得有些尷尬。

    她把輪椅從萊姆身邊挪遠了些,說:“任務完成了。”

    萊姆皺起了眉頭。

    蘇珊說:“多虧了我,你才找到了兩根纖維。”她微笑著,“要是能再多些線索就好了。”說著再次注視著萊姆,“不過,有時候越是微小的事物才越重要。現在,我該走了。”

    薩克斯向她道了謝,湯姆送她出了門。

    等她離開后,萊姆說:“這是你故意安排的,對不對?”

    薩克斯回答:“從某種角度來看,是的,萊姆,但我們本來也需要找她問話。我打電話給她安排的時候聊了一下,她一聽我是和你一起工作就提議要來跟你談談。所以我答應安排她來見見你這個‘穩坐泰山’的人。”

    萊姆淺淺地笑了笑。

    這個笑容隨著薩克斯湊近,用梅爾·庫柏聽不見的聲音對他耳語時漸漸消失了:“我并不是要你做出任何改變,萊姆。只是,我想確保你是健康的。對我來說這才最重要,至于你想做何選擇我都理解。”

    有那么一瞬間,萊姆想起了那位科裴斯基醫生留下的宣傳冊,關于“死亡尊嚴”組織的。

    選擇。

    她俯身給了萊姆一個吻。他能感覺到薩克斯搭在他的腦側的手掌微微用力按了一下,那可不是愛撫。

    “我體溫太高了?”他問,微笑地看著被抓了現行的薩克斯。

    她笑道:“誰沒有體溫呢,萊姆。至于你是不是發燒了,我也說不好。”她又吻了他一下,“現在去睡會兒吧。梅爾和我會再調查一下,但我很快也會去休息的。”說完便回到了證據臺前。

    萊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去休息。他太累了,累到即使繼續待在這兒也幫不上什么忙。他控制輪椅朝電梯駛去,湯姆在那兒等他一起登上狹小的室內電梯,往樓上去。汗水不斷蔓延到前額,他感覺雙頰有些發紅。這就是所謂的神經反射異常現象,不過他并不覺得頭疼,也沒有感覺到通常會有的那種難受。湯姆為他換好睡衣,又做了各種睡前檢查。血壓儀和溫度計真是便利。“有點兒高。”湯姆指的是血壓,至于體溫,他確定萊姆并沒有發燒。

    湯姆熟練地把萊姆抬到床上、蓋好被子,而萊姆的耳中卻反復回響著前一刻薩克斯的話。

    誰沒有體溫呢,萊姆。

    他不禁想到,從臨床醫學上來說這話確實沒錯。人人都有體溫,就算死者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