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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吉納瓦·塞特爾在奔跑。

    為了逃生而奔跑,就像她的祖先查爾斯·辛格爾頓。

    她喘著氣,和辛格爾頓一樣。

    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一百四十年前她的祖先在逃亡中表現出的尊嚴。她一面啜泣,一面呼叫求救,而且在驚慌中重重絆了一下,撞上一面墻,手背都擦傷了。

    她在那兒,她在那兒,那個皮包骨的假小子……抓住她!

    經電梯逃命的想法讓她感到恐懼,覺得自己有可能會被困在里面,于是選擇了逃生樓梯。她用力撞開門,力量大得把自己都嚇了一大跳。一片黃色的光躍入眼簾,她繼續往前,從樓梯平臺向下一躍,跳到四樓,伸手去轉門把。但這是安全門,從樓梯間無法打開。她只能從一樓的大門逃走。

    她氣喘吁吁,繼續沿著樓梯往下沖。她很想知道:為什么?他在追什么?

    皮包骨的小黑母狗,沒時間理會我們這樣的女孩……

    那把槍……就是讓她起疑心的地方。吉納瓦·塞特爾并不是什么幫派不良少女,但是作為一名哈萊姆區中心地帶蘭斯頓·休斯高中的學生,從小到大至少也見過幾把槍。當她聽到清楚的咔嗒聲時——與合上手機的咔嗒聲完全不一樣——她本以為這個發出笑聲的男子只是來隨便逛逛,有機會的話就找點麻煩。于是,她故作輕松地起身去喝水,準備逃跑。但是當她從書架間偷看時,看到了他的滑雪面罩。她馬上就明白,除非把他的注意力引到桌子上,否則她不可能經過他身邊溜到門口。于是她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將幾本書堆起來,偷偷將附近一個模特的衣服脫掉,給它穿戴上她自己的帽子和運動衣,再將它放在縮微膠片閱讀機前。然后就等著他慢慢接近,他一走上前,她便從他身旁溜走,沖向逃生門。

    抓住她,抓住這個母狗……

    吉納瓦跌跌撞撞地朝下一層樓逃去。

    上面傳來腳步聲。天哪,他追來了!他跟著她一起進了樓梯間,現在離她只有一段樓梯的距離。他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她護著擦傷的手,跌跌撞撞地沖下樓梯。快到一樓時,她一步跳下四級臺階,落到水泥地上。她的雙腿已經失去了力氣,而且還撞上了粗糙的墻面。聽著他的腳步聲,看到他投射在墻上的影子,這個十幾歲的少女忍痛站起身來。

    吉納瓦看著逃生門,倒抽了一口氣,門把手上居然纏了一條鐵鏈。

    不,不,不……那條鐵鏈不應該在那里,但是,這并不表示管理這座博物館的人不會用它來阻擋竊賊入侵;或者,也許是這個家伙想到她可以從這里逃脫,于是自己在門把上纏了鐵鏈,將她困在這個幽暗的水泥陷阱里。但是,門真的被鎖住了嗎?

    只有一個方法可以知道答案。沖吧,姑娘!

    吉納瓦從樓梯處往前沖,一頭撞上門把手。

    大門啪地打開了。

    哦,謝天謝地——

    忽然間,一陣巨大的噪聲充斥雙耳,疼痛燒灼著她的靈魂,她放聲尖叫。難道是她的腦袋被槍擊中了嗎?但她很快就明白這只是大門警報發出的尖銳聲音,就像基莎小堂弟的哭聲一樣刺耳。接著,身后的大門砰的一聲關上,她便置身于外面的小巷里了。現在必須要找出最佳逃跑路線,是向右,還是向左?

    按倒她,戳她,戳這個母狗……

    她選擇了向右,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五十五街,一頭沖進上班的人流里。她的模樣引起了路人關懷而謹慎的注視,不過大部分人都對這個神情慌亂的女孩視而不見。攻擊者推開了大門,她身后的火警鈴聲越發響亮了。他會逃走嗎?還是會追上來?

    吉納瓦一路直奔基莎所在的街道。這時基莎正站在路邊,手里邊拿著希臘熟食店的咖啡紙杯,一邊在風中點煙。基莎是她的同班同學,有著像摩卡咖啡般的皮膚,她化著精致的紫色妝容,戴一頂瀑布般的金色假發。但和吉納瓦同齡的她比吉納瓦高出一個頭,也豐滿得多,身材凹凸有致,穿著打扮就像一名推銷員。這個女孩就這樣站在街邊等著,她對于博物館或任何建筑物都沒有興趣,因為那里都是禁煙的。

    “吉恩!”她的朋友一把將咖啡杯扔到街上,沖上前來,“怎么回事?有人找麻煩?”

    “那個人……”吉納瓦上氣不接下氣,覺得胃里在翻騰,“里面有個男人,他攻擊我。”

    “哦,媽的!”拉基莎向四周看看,“他在哪兒?”

    “我不知道,剛才還在我后面。”

    “鎮定一點,姑娘,你不會有事的。我們快離開這里。快,一起跑!”這個身材高大的女孩開始慢跑起來。她在學校里,每一節體育課都逃課,而且煙齡長達兩年。此刻她氣喘吁吁、手臂在身體兩側擺動著,全力奔跑。

    但吉納瓦跑了半個街區就慢了下來。接著她停下來,說:“等一等,基莎。”

    “吉恩,你要干什么?”

    驚恐已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感覺。

    “快點,姑娘,”拉基莎喘著氣說,“快跟上來。”

    吉納瓦·塞特爾下定了決心,憤怒取代了恐懼。她想:絕不能放過這個混蛋。她轉過身,上上下下看著街道。最后她看到了她要找的東西,就在她剛剛逃離的那個巷口。她往那個方向沖了回去。

    在離非洲裔美國人博物館一個街區的地方,湯普森·博伊德在擁擠的高峰人流中停下小跑的腳步。無論從什么角度看,湯普森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中等長度的棕色頭發、中等體重、普通的面貌、中等體格(在獄中人稱“凡人喬”),人們常常會忽略他的存在。

    不過除非是趕公共汽車、出租車或火車,否則一個男人在中城區奔跑還是會引人注意的;所以他放慢腳步,做出一副悠閑的樣子。很快,他的身影就在人群中消失了,沒有人注意到他。

    在第六大道和第五十三大道交會口等紅綠燈時,他想了一下,然后做出了決定。他脫下雨衣,將它搭在手臂上,確保自己可以隨時掏出武器。接著他轉過身,開始向博物館走去。

    湯普森是個一切都按照書本行事的手藝人,他現在的舉動——回到剛才攻擊未遂的現場——并不是一個聰明的做法;毫無疑問,警察會很快趕來,而且數量應該不少。

    不過他經歷過這樣的場面:當到處都是警察時,人們會因為放松警惕而導致疏忽。這時你可以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接近他們。這個中等個子的男人不緊不慢地穿過人群,朝博物館方向走去,現在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行人。“凡人喬”要開始工作了。

    簡直是一個奇跡。

    在頭腦中或身體某處,當一個刺激產生時,不論是心智還是身體上的刺激——我想要拿起玻璃杯、我必須扔掉燙手的熱鍋——都會造成一個神經脈沖,沿著全身的神經細胞膜傳導。與大多數人想象的不同,這種神經脈沖不是電流,而是神經細胞的表面迅速從正極轉變為負極時產生的波動。神經脈沖沒有強度的變化,只有存在或不存在,而且速度很快,每小時二百五十英里。

    神經脈沖到達目的地——肌rou、腺體及器官——之后,那里產生回應,于是我們的心臟跳動、肺葉充氣,我們的身體可以跳舞,雙手可以種花、寫情書以及駕駛飛船。

    一個奇跡。

    除非,某個地方出了差錯。比如說,你是犯罪現場鑒定小組的組長,在地鐵的一處建筑工地勘查兇案現場時,一根橡木橫梁從上方掉落,砸在你的脖子上,并壓碎了第四節頸椎——從頭蓋骨底部往下數的第四塊骨頭,就如同林肯·萊姆幾年前所經歷的一樣。

    如果發生了這種事,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即使重擊沒有當場砸斷脊髓,流經的血液造成的壓力也會將它們壓碎,或使它們得不到所需的養分。而毀滅性原因是,當神經細胞基于某些不明原因死亡時,會釋放出一種有毒的氨基酸,殺死更多的神經細胞。最后,即使病人活了下來,結疤的組織也會充滿神經周圍的空間;用一個形象的比喻來說,就是像墳墓中的泥土一樣。因為腦部與脊髓的神經細胞和身體其他部位的神經細胞不同,它們是無法再生的。一旦死亡,就永遠麻木了。

    根據醫學界的謹慎說法,經歷過這樣一次“災難性的意外”后,一些被稱為“幸運兒”的病人會發現,控制著心肺等主要器官的神經細胞會繼續發揮功能,因而他們也就活了下來。

    也許他們是“不幸兒”。

    因為有的人寧愿心臟早已停止跳動,讓自己免受感染、褥瘡、攣縮和痙攣之苦,免于自主神經異常反射的攻擊以及由此造成的中風,也使他們免于恐懼,免于連阿司匹林和嗎啡都無法消除的、讓人捉摸不透卻又毛骨悚然的痛苦幻覺。

    更不用說他們生活上發生的重大改變:理療師、護理人員、人工呼吸機、各式各樣的導管、成人紙尿布,以及對他人的依賴……當然,還有沮喪。

    在這樣的情形下,有的人選擇放棄,一心求死。自殺永遠是一個可能的選擇,只不過并不容易(設想一下在只能轉動腦袋的情況下殺死自己)。

    但是有的人會反擊。

    “夠了嗎?”向萊姆發問的年輕人身材修長,穿著便褲和白襯衫,打著一條酒紅色的花領帶。

    “不,”他的老板由于運動而上氣不接下氣,“我要繼續。”位于西中央公園大道西側一幢房子二樓的備用臥室里,萊姆被固定在一臺復雜的健身自行車上。

    “我認為已經夠了,”他的助理托馬斯說,“你已經運動了一個多小時,心率已經相當快了。”

    “這就像騎自行車登上馬特洪峰,”萊姆喘著氣,說:“而我是蘭斯·阿姆斯特朗。”

    “馬特洪峰可不在環法自行車大賽的路程內。它是一座山,你可以去登山,但你不能騎自行車上去。”

    “謝謝你來自espn的內幕消息,托馬斯,我可不喜歡咬文嚼字。我騎了多遠了?”

    “二十二英里。”

    “再騎十八英里。”

    “不行,五英里。”

    “八英里。”萊姆討價還價。

    那位英俊的年輕助理無奈地抬起一邊的眉毛。“好吧。”

    萊姆原本就想騎八英里,但他興高采烈,他是為了贏而活的。

    自行車在繼續轉動。是的,他的肌rou驅動著自行車,但是這和你在金吉姆健身中心看到的那些固定的健身自行車有很大不同。刺激沿著神經細胞傳導著脈沖,只是它并非來自萊姆的大腦,而是來自一臺用電極連接到他腿部肌rou的電腦。這套設備被稱為fes肌力測量自行車。fes指功能性電刺激療法,即用電腦、電線及電極裝置模擬神經系統,將微弱的電流傳送到肌rou,讓它們像受大腦控制一樣地產生反應。

    功能性電刺激療法與走路或使用器械不同,不是每天都進行的治療方式。它真正的好處是可以改善那些嚴重殘疾病人的健康狀況。

    萊姆開始進行這項運動是受一位他非常崇拜的人的激勵,即演員克里斯托弗·里夫,他在一次騎馬時意外受傷,傷勢比萊姆還要嚴重。讓傳統醫學界人士大為震驚的是,由于頑強的意志力和堅持不懈的體能訓練,里夫恢復了一些行動能力,也恢復了一些已經喪失的感覺。幾年來,大家一直在討論是否該在萊姆的脊髓上進行高風險的實驗性外科手術,但萊姆最后選擇了和里夫類似的鍛煉方式。

    這位演員的最終去世反而讓萊姆投入更多的精力來進行鍛煉計劃,而托馬斯也找到了東岸最好的脊髓損傷科醫生之一:羅伯特·謝爾曼。這位醫生為他擬訂了一個計劃,包括肌力測量計、水療及運動自行車——這是一個體積龐大的奇妙機械裝置,配有機械腳踏,由電腦控制。實際上,這套系統能讓萊姆“走路”。

    這些治療產生了效果。他的心肺功能增強了,骨質強度也與同齡的正常男子相當。肌rou也增加了,他的體格和在紐約市警察局工作時已相差無幾,當時他負責偵查資源組,領導犯罪現場鑒定小組。那時他每天都要走好幾英里路,有時甚至親自進行現場鑒定——這對一位隊長來說是極罕見的;并且還走遍了全市的街道,收集巖石、土壤、混凝土、煤灰,分門別類后作為他刑事鑒定工作的資料庫。

    隨著謝爾曼計劃的進行,萊姆由于長時間臥床和久坐在椅子上而產生的褥瘡越來越少,腸道和膀胱功能得到改善,尿路感染的出現次數也比以前少多了。而且自從開始進行這項康復計劃后,他只經歷過一次自主神經的異常反射。

    當然,另一個問題依然存在:幾個月令人筋疲力盡的訓練,真的能夠治療他的病癥,而不是僅僅加強肌rou和骨骼而已嗎?一個簡單的運動和感覺功能測試會馬上告訴他結果。但這必須要萊姆親自去一趟醫院,而他始終找不到時間來做這件事。

    “你難道不能抽出一小時嗎?”托馬斯會這么問。

    “一小時?一小時?在你的記憶中,最近什么時候去醫院只要花一小時?托馬斯,這么特別的醫院會在哪里?夢幻島還是翡翠城?”

    但謝爾曼醫生最終還是迫使萊姆同意去進行這項測試。半個小時后,他和托馬斯就要動身前往紐約醫院,聽取有關他病情進展情況的最終結果。

    盡管如此,此時的林肯·萊姆卻沒有在想這件事,而把心思放在目前正在參加的自行車大賽上——這是在馬特洪峰上舉行的自行車大賽,對,沒錯,他剛剛才打敗了蘭斯·阿姆斯特朗。

    結束后,托馬斯將他從自行車上抱下來,替他洗澡,再給他穿上白色襯衫及黑色便褲。一個坐式轉移裝置將萊姆送進了輪椅,駛向小電梯。他來到樓下,紅發的阿米莉亞·薩克斯正坐在實驗室里給一樁案子的證物進行登記,這件紐約市警察局偵辦的案子是由萊姆擔任顧問的。

    萊姆用放在觸控板上唯一還能動的手指——左手無名指——靈巧地cao縱著紅色“暴風箭”輪椅穿過實驗室,來到她身旁。她靠過來,親吻他的嘴;他也回吻她,嘴唇緊緊壓著她的唇。他們就這樣吻了好一會兒,萊姆享受著與她親近時帶來的體溫和甜美感覺,以及她身上的花香肥皂味和她的頭發磨蹭在臉頰上的瘙癢。

    “今天你的成績如何?”她問道。

    “如果不是被攔著,我現在已經到北韋切斯特醫院了。”他不懷好意地瞥了托馬斯一眼。這位助理完全不為所動,只對薩克斯眨了眨眼。

    身材高挑的薩克斯穿著一條海軍藍的褲子,上身是一件自從她晉升為警探后就常穿的黑色襯衫(有時是藍色,因為一本警察戰術手冊上寫著:穿色彩反差明顯的上衣或襯衫,會使胸部成為一個比較明顯的目標),這身裝束既保守又方便,不過與她當警察前的工作著裝要求可大為不同——薩克斯曾當過幾年的服裝模特。她的外套在臀部稍稍突起一塊,那下面放著她的格洛克自動手槍。她穿的褲子是男式的,后面的口袋是她覺得唯一可以自如地收藏那把非法但很有用的彈簧刀的地方。與平時一樣,薩克斯穿著舒適合腳、底部加墊的鞋子。由于關節炎的緣故,走路對阿米莉亞·薩克斯來說是一種痛苦。

    “我們何時動身?”她問萊姆。

    “去醫院?哦,你真的不需要來。你最好留在這里登記證據。”

    “我快弄好了。不是需不需要去的問題,我想去。”

    他悶悶不樂。“馬戲團,我早就知道會變成一個馬戲團。”他想對托馬斯投以充滿責備的目光,可是助理卻不在眼前。

    門鈴響了。托馬斯走到門廳,過了一會兒才回來,后面跟著朗·塞利托。“嘿,大家好。”這位矮胖的警官一如既往地穿著皺巴巴的衣服,高興地和每個人點頭打招呼。萊姆很想知道是什么使他的心情這么好。也許和最近的逮捕行動有關,也可能是因為紐約市警察局新進警察的人員預算,或者可能只是因為他減了幾磅。這名副隊長的體重就像悠悠球一樣上上下下,他自己也總是抱怨不已。但在目前的情況下,林肯·萊姆對任何人因自己身體上的不完美所發的牢sao,比如肚子太大或頭發太少,都沒有什么耐心。

    但是今天這名警探的興高采烈似乎和工作有關。他揮舞著手中的一些文件,“他們判他有罪了!”

    “哦,”萊姆說,“是那件鞋子的案子嗎?”

    “是的。”

    雖然并不意外,但萊姆還是很高興。為什么不呢?是他整理了案子的大部分材料來指控兇手,這個官司是不可能輸的。

    這是一樁很有意思的案件:兩名來自巴爾干半島的外交官在羅斯福島——位于東河住宅區一片古怪的狹長地帶——被人謀殺,而他們右腳的鞋子都被偷了。面對這件毫無頭緒的案子,紐約市警察局和往常一樣雇請萊姆擔任刑事鑒定科學顧問,在調查過程中提供協助。

    阿米莉亞·薩克斯負責進行犯罪現場的證據收集和分析。但是得到的線索無法導向任何明確的偵查方向,警方束手無策,只能認為兇手可能是受到歐洲政治局勢的刺激。這件案子雖并未結案,但是沉寂了一段時間,直到紐約市警察局得到了一份聯邦調查局的備忘錄,內容是關于一個被丟棄在肯尼迪機場的皮箱。那個箱子里裝有全球定位系統、二十多組的電子電路,以及一只右腳男鞋。這只鞋的鞋跟已被挖空,里面是一片電腦晶片。萊姆想知道,這只鞋是否就是羅斯福島上失蹤的鞋子中的一只。當然沒錯,它就是。箱子里的其他線索也指向謀殺現場。

    似乎是間諜事件……頗有羅伯特·勒德拉姆的味道。各種說法傳得沸沸揚揚,而聯邦調查局和國務院也參與進來。還有一位來自蘭格利的男士也出面了,萊姆記得這是自他工作以來,中情局第一次對他經手的案子表示關心。

    而在找到鞋子一周后,當那些刑事偵查專家還在嘲笑那些喜歡玩弄全球陰謀卻大失所望的聯邦探員時,阿米莉亞·薩克斯領導的一個戰術小組逮捕了新澤西州帕拉姆斯的一個生意人。這個粗人對外交政策的了解,最多也只有《今日美國》的水平。

    經過對鞋跟的材質進行濕度及化學分析,萊姆證明了鞋跟是在被害人被殺數周后才被挖空的。他還發現這片電腦晶片是從“pc大賣場”購得,而全球定位系統中的資訊不僅不是秘密,甚至可以從一個已經過期一兩年的網站上下載到。

    萊姆的結論是:這是一個故意安排的犯罪現場。通過檢驗皮箱里的塵土,他追蹤到新澤西一家制造廚具的公司。掃了一眼業主的電話記錄及信用卡賬單后,他就發現這名男子的妻子和一名外交官有染。她丈夫發現了jian情,于是找了一個在材料場為他工作、盲目崇拜托尼·瑟普拉諾的家伙合謀,在羅斯福島殺死了這個情人及其倒霉的同事,然后再安排現場,讓這起謀殺看起來含有政治動機。

    “是有關系,但不是外交上的,”萊姆在法庭做證時,以戲劇性的結語說道,“確實是有秘密活動沒錯,但并非間諜活動。”

    “抗議!”疲憊的辯方律師說道。

    “有效。”可是法官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

    陪審團花了四十二分鐘就將被告定罪。當然,律師按照慣例,提出上訴,但結果就如同塞利托剛剛宣布的,上訴法庭維持原判。

    托馬斯說:“啊,為了慶祝勝利,不如大家一同前往醫院。你準備好了嗎?”

    “不要太過分。”萊姆咕噥著說。

    就在這時,塞利托的呼叫器響了起來。他看看屏幕,皺起眉頭,然后從他的腰帶上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我是塞利托。怎么了?……”大個子慢慢地點頭,他的手不自覺地揉搓他那圓滾滾的肚皮。他最近在嘗試阿特金斯式飲食法,吃了一大堆牛排和雞蛋,顯然沒什么效果。“她還好嗎?……那嫌疑犯呢?……是啊……那不太妙。等一等,別掛電話。”他往上看,“一〇二四剛才打電話來。第五大道第五街的那個非洲裔美國人博物館。受害人是一名年輕女孩,青少年。強jian未遂。”

    阿米莉亞·薩克斯聽到這個消息,臉上肌rou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滿懷同情。萊姆卻有不同的反應,他的腦海里立刻反應過來:那里有幾處犯罪現場?那名嫌疑犯追蹤她了嗎?他有沒有可能掉落了一些證物?他們是否有過扭打,是否交換了可追蹤的微型證據?他是否搭乘公共運輸工具到達或離開犯罪現場?或者,是否有汽車涉案?

    另一個念頭也閃過他的腦袋,但無論如何,他不愿意說出來。

    “受傷了嗎?”薩克斯問道。

    “只是擦傷了手。她逃脫了,并在附近找到了一個穿制服的巡邏警察。他檢查了現場,但那個畜生跑了……所以,你們可不可以負責犯罪現場?”

    整個紐約市警察局最近亂成一團。聯邦調查局接到幾份有關該地區以色列人聚居地可能遭受炸彈攻擊的匿名報告,許多警察都被調離平常的勤務崗位,去參加反恐工作(這一重新部署讓萊姆想起薩克斯曾經講過的關于她外祖父所說的戰前德國生活的故事。薩克斯爺爺的岳父曾經是柏林的一位刑事警察,每當有什么危機發生時,他的人手總是被國家政府調走)。由于資源調配的緣故,萊姆比過去幾個月更忙了。他和薩克斯——他堅持與之合作的犯罪現場鑒定警探——目前正在處理兩件白領犯罪欺詐調查、一件武裝搶劫,以及一件三年前發生的“懸案”。

    “是啊,真是忙。”萊姆繼續道。

    “不是下小雨,就是下大雨,”但是塞利托蹙著眉說,“其實我不太了解這句諺語的意思。”

    “應該是‘不下則已,一下傾盆’吧!這是一個諷刺的說法。”萊姆直著脖子說,“我真的很想幫忙。但是我們手上已經有這些案子在處理了。而且,注意一下時間,我現在就有一個預約,是在醫院里。”

    “求求你了,林肯,”塞利托說,“你現在手上的案子中沒有一件和這件有相像之處——被害人是一個孩子。那是一個壞蛋,跟蹤十幾歲的少女。如果能把他從街上清除,天知道會有多少女孩子將因此得救。不管怎么樣,你了解這個城市。有禽獸開始跟蹤孩子,只要能逮住他,上頭會提供你所需的一切支援。”

    萊姆煩躁地說:“但是這樣就有五件案子了。”然后他便沉默不語,房間里顯得更加寂靜。接著他做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問道:“她多大?”

    “十六歲,看在上帝的分上,答應吧,林肯。”

    一聲嘆息。他終于說道:“哦!好吧,我接下了。”

    塞利托驚訝地問道:“你同意了?”

    “每個人都認為我很難相處,”萊姆翻了翻眼睛,自嘲地說,“每個人都認為我是個專潑冷水的家伙——朗,這是你的另一個陳腐論調。我必須指出,我們要考慮優先順序。但我想你是對的,這件事更重要。”

    這時,助理發話了:“你樂于助人的天性會影響你去醫院的行程嗎?”

    “當然不會,我根本連想都沒想到這件事。但是,現在你既然提了,我想我們最好取消預約。托馬斯,這是個好主意。”

    “這不是我的主意,是你設計的。”

    說對了,他心想。但是,他卻故意憤憤不平地說:“我?聽起來好像是我在攻擊中城區的人一樣。”

    “你知道我的意思,”托馬斯說,“在阿米莉亞完成犯罪現場調查前,你就可以做完測試并且回到這里。”

    “在醫院里也許會耽誤時間。為什么我要用‘也許’二字?一定會的。”

    薩克斯說:“我會打電話給謝爾曼醫生,重新預約。”

    “當然得取消,但是不必另約時間。我們根本不知道這件案子要花多久。那名嫌疑犯也許是個聰明的罪犯。誰知道我們會找到什么?”

    “我會另外預約。”她說。

    “那就排到兩三個星期之后。”

    “我得看他什么時候有空。”薩克斯堅持道。

    但是林肯·萊姆可以和他的搭檔一樣固執。“我們以后再考慮這個問題。現在,有一名強jian犯四處出沒。誰知道他此刻在干什么?也許在對另一個目標下手。托馬斯,打電話給梅爾·庫柏,讓他來這里。開始行動!我們每耽擱一分鐘,就是給嫌疑犯的一個禮物。喂,朗,這種說法聽來怎么樣?說你是個專門發表陳詞濫調的天才,沒說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