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知道怎么惹我生氣。
遲然剛搬回老家一個月。 昨天去醫院做的檢查報告已經拿到了,身體健康,報告單上沒有一個箭頭。 遲然的保險柜里還有另一沓四年前的報告單,癌癥晚期,醫生判斷她活不過半年。 四年前,遲然剛研究生畢業,校招拿到了業內龍頭企業日立科技的offer,入職體檢有一個指標不太好,醫生建議她詳細檢查。 不太好的指標沒影響遲然入職,卻給她的人生宣判了死刑。 恍恍惚惚走出醫院的時候,遲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角色#¥……*amp;#,你是否愿意接取任務:%amp;*¥amp;?任務獎勵:消除身體疾病。” 遲然病急亂投醫的相信了這個聲音,兢兢業業的按照系統的安排做了四年的任務。 一個月前,系統提示任務完成。 遲然把剛拿到的檢查報告和上個月剛做的報告放在一起,塞進保險柜里。 她在自己的新家里轉了一圈,躺到沙發上的時候唇角忍不住上揚。 各種意義上來說,她都自由了。 盡管系統給她的任務獎勵只有消除身體疾病,但因為任務需要,遲然在四年里兢兢業業的打了兩份工,攢下了一筆相當可觀的積蓄。 任務完成之后,遲然果斷離職,回到她的老家,全款買了一套兩居室的房子。 卡上還剩十來萬,足夠她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遲然從小父母離異,跟著爺爺奶奶長大,大學期間爺爺奶奶相繼離世,遲然也沒有什么值得記掛的親人了。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遲然爬起來點了一份外賣,擼起袖子準備繼續打掃衛生。 這套房買的是二手房,可以拎包入住,遲然資金緊張,不打算敲掉重裝,但把新家收拾干凈還是要的。 遲然放著音樂擦窗,擦完兩扇,敲門聲突然響起來了。 她扔下抹布,想著今天的外賣怎么來的這么快,幾步走到了門口,打開門。 但門外站著的卻不是穿著黃色制服的外賣員,而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遲然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想把門關上。 但是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拍,房門被用力抵住,遲然按不住門,被男人給推了開來。 男人走進門之后,看到遲然怯怯的縮在墻角,笑了一聲問:“怎么看到我這副模樣?” 遲然擠出一點笑容,“陸先生,您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陸逸遄關上門,像是到自己家里一樣打開鞋柜看了看,沒看到男士拖鞋,他滿意的關上柜門,把一塵不染的皮鞋脫了,只穿著黑色長襪走了進去。 遲然在心里暗罵倒霉,卻只能跟了上去。 “您要喝點什么嗎?”遲然問,“我這里沒有蒸餾水,白開水行嗎?” 陸逸遄先在房子里環視了一圈,轉過頭答非所問:“你現在一個人住?” 遲然捏了捏手指,想著要不要編造一個不存在是室友出來。 “看來是一個人住了。”陸逸遄看著遲然,往前走了一步。 遲然下意識的后退了半步,緊張的看向陸逸遄。 陸逸遄長得很俊美,是所有年齡段都能欣賞的骨相和皮相都漂亮的長相。 他也是國內最年輕的大滿貫男演員,在拿遍所有獎項之后,陸逸遄退居幕后,創辦了興飛娛樂,幾年時間就成為了國內最大的娛樂公司之一。 陸逸遄是系統給遲然發布的任務之一,任務內容很簡單,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遲然因此給陸逸遄當了四年的家政,也知道了這位熒幕前溫雅隨和的影帝私下里有多么的挑剔難伺候。 喝水一定要蒸餾水,帶皮水果一定要去完皮放進果盤,素菜不能太生也不能太熟,葷菜不能太淡也不能太咸。 遲然即便是有系統這個作弊器,剛開始的半年也沒得到一句夸贊。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遲然伺候的太盡心盡力,從半年前開始,陸逸遄就在有意無意的試探遲然的態度。 有關男女關系的態度。 在系統任務完成前幾天,陸逸遄甚至問遲然要不要和他交往。 但遲然對繼續當一輩子的免費保姆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陸逸遄不是她唯一的任務目標,她不可能綁死在陸逸遄身上。 更何況,如果不是系統任務,就憑陸逸遄這難伺候的性格,遲然早就甩手不干了。 遲然想都沒想的拒絕了,陸逸遄卻不死心的說他要出差一個月,回來之后再給他答復。 但陸逸遄出差沒兩天,系統任務結束,遲然直接打包走人,給陸逸遄留了張紙條,連這個月的工資都不要了。 遲然當時走的很痛快,卻沒想到陸逸遄會這么執著的追到她的新家里。 “陸先生,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對您沒有那方面的感覺,很感謝您的賞識,但是我配不上您。”遲然強作鎮定的說。 陸逸遄又笑了一聲,他繼續往前,遲然就繼續后退,直到退無可退的抵到墻上。 男人的呼吸壓下來,遲然不自在的偏過頭,“如果您需要,我可以給您下一個家政列一張注意事項,您的生活質量不會有太大下降的。” “你覺得我是想讓你給我當免費保姆?”陸逸遄笑著問。 遲然心想難道不是嗎? “陸先生,您沒必要這樣。”遲然說,“蘇小姐已經離婚了。” 按照系統的說法,陸逸遄有個白月光蘇簌,兩個人是高中同學,談了三年,高考結束之后,蘇簌卻選擇出國留學。 一晃十六年過去,陸逸遄功成名就、單身至今,蘇簌事業不順又婚姻失敗。 上個月陸逸遄出差,應該就已經見過離婚后的蘇簌了。 陸逸遄聽到遲然的話,神色沉了下來,捏住了遲然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著他,“你是怎么知道蘇簌的?” 遲然只覺得心累和下巴疼,“陸先生,我只是您的家政而已,您和我之間只是前雇主和員工的關系,情感的事情不應該您情我愿嗎?我不……” “遲然。”陸逸遄打斷了遲然的話。 遲然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陸逸遄給卸下來了,她不耐痛,這會兒疼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只是雇主和員工?”陸逸遄的神情比剛才還要危險。 他低笑了一聲,“好吧,你真的很知道怎么惹我生氣。” *收藏、珠珠、留言是更新動力ヾ(≧▽≦*)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