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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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挨著爐子烤著火,張興隆還是感冒了。 重重的咳嗽,流鼻涕,發燒。 再一次光臨醫院,受到廣大醫生護士的歡迎。 “喲,又來啦?看這天也感覺差不多了。”田姨帶著笑來了一句。 劉桂新苦笑:“你說怎么整?天一變就肯定得來,這小體格呀,是真愁人。” 田姨伸手在張興隆臉上摸了一把:“慢慢能好,多跑跑跳跳就好了,小家伙多俊哪。” “你在田姨這呆著,媽去開藥。”劉桂新叮囑了張興隆一句出去了,去大夫辦公室開藥。 張興隆看了看田姨,想說不要打針,沒說出來。 打針太疼了,雖然他能忍住不吭聲也不會哭,但還是不想打。 他很羨慕哥哥和弟弟,他倆基本上都不會病,也不用來打針。 想著哥哥病了吃藥的樣子他就走神了,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想什么美事呢?還自己樂上了。”田姨一邊給別的病人打針一邊扭頭問。 張興隆有點不好意思,趴到一邊的檢察床上埋住臉:“沒有。” “啊?想什么美事和田姨說說,一會兒扎針田姨就給你輕輕扎。” “我想起來我哥吃藥了,他咽不下去。” “那有什么好樂的?” “好玩唄,怎么也咽不下去,都得我媽幫忙才行。” “你呢?你用幫忙不?你打針到是不哭。” “不用,我自己能吃。” “還挺能耐呢。你就不好多吃點飯,多運動,以后不得病?” “我,我想了也不算哪。”張興隆也無奈呀,誰想天天得病上醫院呢? “這誰家孩子?”有打針的人問。 “就那個大劉家的,賣冰棍那個。” “哦哦,對,他也賣冰棍,我見過。” 劉桂新拿著單子和藥走進來。打針是綠色的針票,打一針護士撕一聯,藥是用紙包著的,紙上寫著服用方法。 “怎么開這么些藥?”田姨問了一句。 “給我媽準備點,那邊三個老的呢,大山溝里也沒個大夫,頭疼腦熱的有個應急。” 看著田姨從針票上撕了一聯,張興隆就感覺屁股一緊,躲是躲不過去的,只能咬牙承受。男子漢,打針不能哭,一針青霉素下去整條腿都木了。好疼。 “哎呀,忘做實驗針了。”都打完了田姨才一拍大腿。 “沒事兒,一年打好幾次,還實驗個啥。”劉桂新完全不在意,給老二提上褲子,順手拍了一巴掌。 “媽,疼。”張興隆不滿的抬頭看著劉桂新。 幾個大人都笑起來,連一邊抹著眼淚不想打針的小朋友都弊著不好意思哭了。 一瘸一拐的跟在劉桂新后面走出醫院,劉桂新幫他弄了弄衣服帽子,牽著手走進漫天風雪里。 “媽我真不用上學啦?” “嗯,歇幾天,等好了再去。” “那,老師能干哪?不得罵我?” “不能,媽給你請假了。你這感冒了,去了要是傳染給同學更不好了。” 冬天這邊的房子門窗都是封死的,屋里空氣本來就不好,孩子抵抗力又低,感冒這東西一傳染一片。 …… 轉眼到了年底。 屋子外面整個就是冰雪的世界,除了各家的院子里,到處都鋪滿了厚厚的積雪。 西邊大地又成了大人孩子的樂園,每天一大群人在冰面上玩耍。 別的小朋友都有尜玩,張興軍和張興隆沒有。張清之從來都不會給他們做任何玩的東西。 別說尜了,爬犁,滑車,單腿驢,甚至竹片他們都沒有。 哥哥跑去借別人的玩,張興隆就只能在邊上看著眼饞。他不想打架,哥哥能借到是因為,他們怕哥哥。 東北的小男子漢哪能不打架,從走出家門就開始打,打架伴隨著他們的天天日日直到長大成年,到打不動了。 從暖暖的炕上翻身爬起來,張興隆迷迷糊糊的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兒。沒人。 “媽。”沒應聲。 “哥,小弟。”還是沒人應聲。 胡亂的抹了抹臉,在頭上抓了抓,張興隆爬到炕邊上,用雙手撐住炕沿把腿放下去,用腳在炕邊劃拉,找鞋。 找到,踩進去,再找另一只。 鞋是爸爸的大頭翻毛鞋,廠子發的。 他的小鞋子這會兒肯定是在外屋鍋臺上烘著呢。 大頭鞋前面是帶鋼板的,有點沉,拖在腳上有點重,不過早都習慣了,趿拉著開門出了屋。 廚房里也沒有人。 孫娘家的門開著,他走過去往里看了一眼,孫家老五正坐在炕邊上吃什么。 “小姐兒。” “唔?二民哪,烤土豆,吃唔?” 張興隆搖了搖頭:“我媽呢?我哥也找不著了。” 老五把嘴里的土豆咽了下去:“你媽帶你小弟去給人送衣服去了,你爸去廠子了,小軍和俺家你二哥在邊上大地玩呢。你不餓呀?” “不餓。”張興隆搓了搓臉從孫家出來,站在那看了看想了想,推開外屋門走出來。 外面銀亮的雪光刺的眼睛一瞇。 風嗖嗖的從房上刮過去,墻頭上地面上都是雪。 孫家的大公雞站在墻頭上打量他,好像在思考什么。 想也沒想,張興隆拖著笨重的翻毛鞋往外走。 從院子出來到外面小路上是個小陡坡,大人的話可能一步就邁上去了,孩子就不行,何況鞋還重。 邁上去還沒等踩實,他整個人就栽了下去,前額重重的磕在地面的冰上。 “媽呀。”一聲驚叫,孫家老大風風火火的從東邊跑過來,手里拎的兜子也扔了,跑到近前可能是腳下滑了,一屁股坐到張興隆身邊,也顧不上自己,伸手把掙扎著想站起來的張興隆抱了起來。 地上一片紅色。 腦門磕破了,血不斷的流出來。可能是因為冷,張興隆也沒感覺疼:“大姐。” 老大摘下手上的手套,把里面翻出來摁到張興隆的腦門上把他摟在懷里:“小平,小平啊,出來。” 老五懵愣愣的開門伸出腦袋:“干什么?” “二民卡了,快過來。腦袋摔破了。你怎么不給看著點呢?” “我不知道啊,剛才還在屋里和我說話呢,也沒說要出來呀。”老五彎腰來扶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