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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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買四合院 大年初一,曲遠行跟蘇寒山都給他們發(fā)了壓歲錢。幾個弟妹就沒在家里呆著過,還是要出去玩。蘇慢建議他們還是去廟會,曲遠行跟蘇寒山嫌人多就沒去。 廟會真是人擠人,一不留神就會走散。賣衣服的、賣吃的、擺攤游戲的,還有照相的,比他們鎮(zhèn)上的廟會可熱鬧得多。 五人在廟會玩了大半天,吃了灌湯包、炒肝、鹵煮、爆肚、茶湯,個個撐的幾乎走不動路。還玩了套圈等趣味游戲,蘇浪最會玩,給糖包贏了好幾個小玩意。 直到下午天涼下來,他們不想擠電車,就步行回家。剛到家歇一會兒,陸原跟著何松嵐進了院子。 “嬸子。”蘇慢剛好在院子里,馬上迎了上去。她有點忐忑,一年未見,不知道何松嵐對她去挖礦的事情什么評價。 她的手被握住,何松嵐仔細看她,回生產(chǎn)隊一年,外貌和氣質(zhì)依舊比一般姑娘強,她還擔心蘇慢變土氣呢。 她親昵地用指背貼貼蘇慢的臉:“你這在礦場呆一年,一點都沒變糙變黑。這皮膚還是白凈晶瑩,不錯,繼續(xù)保持。” 蘇慢想,可能是她去挖礦這件事讓何松嵐對她的外貌格外在意,估計是怕她變成村姑。 “礦挖的怎么樣,好玩嗎?”何松嵐問,這才是她最關(guān)心的事情。通過陸原,她知道蘇慢礦場的相關(guān)情況,但還是想親口問。不行的話,她要把人給弄回來了。年紀輕輕的姑娘,有個鐵飯碗的好單位上班不好嗎,非要去挖礦。 蘇慢看出她眼里的擔心,笑笑說:“還好吧。” “跟我說說經(jīng)營狀況。”何松嵐沒剛才那么溫和,有點嚴厲,像個恨鐵不成鋼的母親。 蘇慢只能跟她實話實說:“承包礦場的錢已經(jīng)回本,一年掙了八萬。” “什么?”何松嵐懷疑自己聽錯了,“多少?” 蘇慢湊在她耳邊小聲說:“嬸子,我掙了八萬。” 何松嵐腦子里也沒挖礦這種事,再加上現(xiàn)在很少有個人挖礦,她想不出來能掙多少錢。 “八萬?”她低聲重復了一句。她算是工資和獎金收入比較高的人,還是覺得這個數(shù)字有點震撼。 她覺得自己價值觀受到顛覆,在這個紙幣最大面額只有十塊的年代,蘇慢已經(jīng)掙了八萬塊。 從掙錢的角度,蘇慢放棄優(yōu)越的工作,選擇挖礦,也許在金錢上算是一種補償。不過何松嵐物質(zhì)需求不高,并不覺得錢有多重要,認為還是得有一份穩(wěn)定工作。 她身邊的人都是那樣,都有重要工作崗位,物質(zhì)生活方面都差不多,在崗位上做出貢獻才是他們的追求。 她的神情松弛下來,看來她并不需要擔心蘇慢,蘇慢有計劃有想法,而且就目前來看干的不錯。 應該是蘇慢跟她的觀念有沖突,蘇慢想掙錢,而她想在崗位做出成績。 她拉著蘇慢的手進屋,還總結(jié)了一句:“不過到底不是正途。等你改變主意,就跟我說,我把你弄回來。” 蘇慢心里很暖,何松嵐就像她的mama一樣。她想何松嵐一直對她那么好,總算沒讓她失望,算是湊活著過關(guān)。 陸原已經(jīng)進屋跟曲遠行跟蘇寒山寒暄了幾句,這時正走出屋子。 何松嵐松開蘇慢的手說:“大伯、老蘇,明天都去我家吃飯。” 以前只有蘇慢自己過去吃飯的話,何松嵐只叫陸原說一聲,這次自己上門,因為有蘇寒山在,表示重視。 長輩說著話,陸原走到蘇慢身邊問她:“礦挖的怎么樣啊?” 跟他媽的問話一模一樣。 礦場的收入只有蘇寒山和蘇浪、何松嵐知道,不過蘇慢覺得可以告訴陸原,于是說:“一年掙了八萬。” 蘇慢如愿以償從他的俊臉上看到驚訝的神情,她滿意極了。 陸原也在做小學算術(shù),算完后他說:“夠我掙五十一年。”五十一年啊,算完之后他都要自閉了。 蘇慢看著他笑,多日不見,陸原又沉穩(wěn)一些,更俊更精神,她說:“不考慮工資增長是這樣,不過以后你工資會很高。”不著急,過個一二十年工資會漲起來。 陸原并沒有被安慰到,他想只有在工作上表現(xiàn)出色,才能比得上她。 過年去人家家里做客總不能空手,他們五個又去了趟菜市場,排著大長隊,買些rou和蔬菜帶過去。蘇慢看著新來了幾筐桔子,買菜人一窩蜂地涌過去,推擠的要命。售貨員趕緊把筐蓋上維持秩序:“排隊,不把隊排好不賣啦。” 蘇慢看這瘋狂勁兒估計沒自己的份兒,默默走到?jīng)]人的角落里,蹲下,在一個大蛇皮袋里掏啊掏,實際上在淘寶上買了外觀看著差不多的桔子,打開包裝盒,把桔子拿出來,又把包裝盒回收。等她再站起來,手里拎了一網(wǎng)兜桔子。 不再方便去買別的東西,就站在顯眼的地方等著弟妹。 很快蘇浪提著兩斤豬rou從人群擠出來,看著桔子筐前排著的長隊還有馬上見底的竹筐,驚喜地說:“你買到桔子了?” 蘇慢點點頭:“我排前面了。” 等蘇向東他們買了魚蝦之類的出來,回到家跟曲遠行、蘇寒山匯合,一起去陸原家。 蘇慢跟弟妹強調(diào)過做客禮儀,四個弟妹都很懂禮貌,長輩們說話,他們就安靜地看電視,不咋呼。她帶著糖包去廚房給何松嵐打下手,陸原叫住她說:“蘇慢,跟我來一趟。” 蘇慢哦了一聲,招呼弟妹:“你們幾個來給嬸子打下手。” 何松嵐說:“不用啦,我跟糖包兩人就夠。” “嬸子,我來幫你。”蘇向東已經(jīng)走到廚房門口,挽起袖子準備幫忙。 兩人到了樓上。這是蘇慢第一次到陸原的房間,干凈整潔,有半面墻的書架,書架上除了書,還有不少飛機、火箭還有宇宙飛船的模型。另一面墻邊,擺放著一架鋼琴。 “你還會彈鋼琴啊?”蘇慢問。 “是啊,”陸原坐到鋼琴邊,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如精靈一般跳躍,彈了一首《藍色多瑙河》。 一時間似有微波蕩.漾,河水拍岸。 他彈琴的樣子非常迷人。 蘇慢想他的家庭還有受過的教育都很好,她要是沒上過大學,肯定是配不上他。 曲譜熟記于心,他側(cè)過頭來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臉問:“想什么呢?” 蘇慢揚起笑臉:“沒什么,彈得真好聽。” “我可以教你。”他又拉過一把椅子,安排蘇慢坐下,很自然地執(zhí)起她的手,按下琴鍵。 原主不會彈琴,蘇慢會但水平一般。十分鐘過后,陸原稱贊:“蘇慢你學的真快。你這么聰明,什么都能做好。” 蘇慢:……真不是,我學過。 她感覺兩人坐得這么近,陸原又總握著她的手有些不自在,心跳太快不利于身體健康,于是說:“我們?nèi)蛬鹱幼鲲埌伞!闭f完,急忙站起來往門口的方向走。 陸原也站了起來,拉開椅子,跟在她身后,就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伸出長臂,把門給反鎖上了。 “等會兒。”他說,又轉(zhuǎn)身走到窗戶邊,把窗簾拉上。 蘇慢:“……你要做什么?”眼看著他朝電燈開關(guān)走過去,像是要關(guān)燈。 他唇角帶了一絲笑意:“你至于緊張到縮起來嗎,你說我要做什么?” “啪嗒”一聲,屋子一片黑暗。 蘇慢:……陸原已經(jīng)朝她走過來,靠近她,拉起她的手。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她臉很熱,他不會要干點什么吧?可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的聲音很好聽:“你看屋頂。” 蘇慢疑惑地仰頭看向屋頂,哇,好漂亮的星空。 大大小小的星星在天花板上閃爍著微光。 “好看吧,用發(fā)光材料做的。”陸原說。特意做來給她看。 想不到這男人還有浪漫細胞,不行了,蘇慢要走,他制造這么一個浪漫場景,又挨她那么近,好聞的氣息包圍著她,她感覺自己方寸大亂。 覺察到她想走,陸原伸出雙臂把她圈了起來,聲音微沉:“上次誰說我是小狗來著?” 他記仇,記了一年多。 蘇慢感覺自己被危險的氣息籠罩。 她已經(jīng)亂了呼吸,聲音不穩(wěn):“所以你要證明你不是小狗?” “是。”陸原一手攬住她后背,一手扣住她的后腦勺,臉慢慢貼近。 蘇慢大腦一片空白,這男人好像找了新的樂趣,親上就不撒嘴。 趁倆人換氣的功夫,蘇慢推他一把說:“你進步可真大,跟誰練的?”真不知道他怎么掌握的接吻技巧。 “無師自通。”給她留了幾秒換氣時間,他又不知羞恥地湊了過來。 蘇慢:啊啊啊,她人要沒了。 樓下,何松嵐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四下看了看說:“倆孩子還沒下樓?” 她對蘇寒山說:“要不咱們把倆孩子的親事定下來吧,看他們倆感情挺好。” “這得由蘇慢自己來決定,一會兒問問她。”蘇寒山說,蘇慢有主見,這種終身大事也要問她的意見。 “還問什么啊,這事我做主,就這么定下了。”曲遠行說。他巴不得兩家結(jié)親。 何兆峰納悶地看著曲遠行:“怎么你給蘇慢做主了,她能聽你一個老頭子的?” “怎么,我做主把她許給陸原,你不樂意啊?”曲遠行對老友一點都不客氣。 “樂意是樂意,這是兩回事,那不是……你啥時候能給她做主了?”何兆峰說。他自然知道蘇慢跟曲漫云長得像,也懷疑這一家人跟曲漫云的關(guān)系,但老友不說,他也就不問。 蘇慢不想下樓,她心跳得厲害,嘴唇被他親成了玫瑰色,臉還發(fā)燙,緋紅一片沒恢復正常膚色。到樓下肯定會被人看出端倪。 可他們已經(jīng)耽擱了不少時間,她掐了下陸原的手臂:“都是你,親起來沒完。” 陸原背靠書桌,把臉別向一側(cè),調(diào)整好自己的呼吸和表情,打開房門,以速度極快地跑去洗手間,擰了塊濕毛巾給她擦臉降溫。 五分鐘后他們下樓,蘇慢跟在陸原身后,讓他的身體遮住自己,極力降低存在感,然而他倆還是成了焦點。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射過來,蘇慢告訴自己穩(wěn)住,一定要穩(wěn)住。 何松嵐看著他倆笑,這兩個人怎么看怎么般配。她說:“通知你們兩個一下,你們倆的親事我們已經(jīng)定下了。” 陸原嘴角上揚,心里放著煙花,卻很淡定地說:“都聽蘇慢的。” 曲遠行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這事兒聽我們的。” 蘇慢:…… “大家快坐下吃飯,你們幾個孩子也快過來。咱們還得商量彩禮的事情。”何松嵐招呼大家。她想多給一些,可蘇慢能掙那么多錢,那彩禮就是個麻煩事,給多少跟蘇慢掙的錢一比,也不多。而且三轉(zhuǎn)一響,七十二條腿什么的,太俗氣。 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定下來,最后蘇寒山?jīng)Q定,等快結(jié)婚的時候再給彩禮。 吃完飯,又坐了一會兒,從陸原家出來,這個時間已經(jīng)沒公交車,也不算太遠,他們選擇步行回去。 蘇寒山跟大閨女并排走著,問:“蘇慢,你想過怎么跟陸原保持關(guān)系嗎?你們離這么遠,總不是辦法。”這也是他沒要彩禮的原因,他擔心兩人分在兩地,最后出現(xiàn)變數(shù),成不了。 “爸,我們年齡不大,不著急,順其自然吧。再說你跟我媽不也是分居兩地嗎。”蘇慢說。